那既然這樣,讓他和他的未來夫人在一起,也是為了他好吧。


    雪流影離開的那刻,夏夜弈剛好端著一杯水過來了。


    “皇兄,你……”


    夏夜弈看了看臉色黯然的雪流影,又看了看笑魘如花拉著雪流影手的雲柔,有些摸不著頭腦。


    “原來你是冰的皇弟啊?你叫什麽名字?”


    雲柔柔柔問道。


    “夏夜弈。”


    麵對雲柔,夏夜弈沒有了在淺夢汐麵前的無拘無束,冷硬的說道。


    雲柔仿佛不在乎一般,朝他伸出手,“你好,弈弈,我是你的嫂嫂雲柔,你長得可真可愛。”


    夏夜弈主動忽略她伸過來的手,眼睛仍舊看著雪流影。


    看皇兄這樣子,莫不是與笨女人發生了些什麽嗎?


    雲柔有些尷尬,手一直伸在半空中。


    她訕訕的收回手,表麵一副無辜可憐的小白兔樣子,內心其實十分怨恨。


    就連這個長相可愛的小男人都不買她的帳,憑什麽隻對著那個女人噓寒問暖忙東忙西的,她明明也是個極品美女。


    夏流冰是,這個夏夜弈也是,甚至就連一向把她視之為無物的泠月離都對她有些不一樣了。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她一定不會讓這個女人好過的。


    屋子裏又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夏夜弈看雪流影不說話,便先行進去了屋子,從始至終幾乎隻看了雲柔一眼。


    夏藍情從另一邊的窗戶翻了進去。


    看著淺夢汐臉色蒼白的樣子,他心痛。


    但看著她躺在別的男人的懷中,他嫉妒有怒火。


    “給朕放開語兒。”他命令道。


    “夏藍情,就憑你也配叫她的名字?”


    淺陌涼不屑的看著他,依舊抱著淺夢汐柔軟的嬌軀,沒舍得放開。


    “大膽!”他怒不可竭。


    “嗬。”


    他嗤笑一聲,不再理會他。


    夏藍情怒氣衝天,他堂堂一個帝王,竟然淪落到了被人看不起的地步。


    要不是因為語兒,他早就提前誅他九族了。


    隻是,如果夏藍情知道淺夢汐和淺陌涼的關係,他還會不會這麽說呢?


    不會,那是肯定的。


    因為誅九族代表著淺夢汐也要被哢擦掉。


    “太吵了。”淺夢汐說著捂住耳朵。


    “聽到了嗎?她說太吵了,立刻出去!”


    冷情劍拔扈張的,氣勢洶洶。


    “哼。”


    夏藍情冷哼一聲,


    “笨女人,喝水。”


    夏夜弈適時的進來,正好看見了夏藍情。


    “你來幹什麽?出去。”


    他冷冷看他,不帶一絲一毫的親情。


    兩人身上都同樣留著先皇的血液,隻是同父異母罷了。


    夏夜弈很生氣,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母後,笨女人怎麽可能會受傷,這些與夏藍情脫不了幹係。


    夏夜弈把這一切全部歸咎於夏藍情的過錯。


    “小弈,如果你幫朕把語兒帶回宮去,朕會既往不咎,你還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朕會為你找一個貌美如花的王妃。”


    “笨女人是本王的二皇嫂,還有本王不要王妃!”


    夏藍情臉色鐵青。


    二皇嫂,他意思是說語兒是夏流冰的女人,這怎麽可以。


    淺夢汐接過水,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


    終黎淺玥走過來溫柔的幫她撫了撫心口。


    “好些了嗎?傷口還疼嗎?”


    他臉上的擔憂還很重,眉頭都是緊皺的。


    “放心,玥,我沒事。”


    夏藍情看著她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卻總是對他冷冷淡淡的,氣不打一處來。


    他討厭那些男人看語兒的熱切眼神。


    夏藍情討厭另外幾個男人,那幾個男人也更加的厭惡他。


    “木頭,你站在那裏發什麽呆啊?”


    淺夢汐自從醒來後,才知道自己劫後餘生,不過具體事項她還不知道。


    享受著小弈弈和陌涼哥哥的服務,她感覺傷口似乎都好了點了。


    說實話,有一點挺奇怪的,他和泠月離碰到的時候,至始至終她的身體都沒什麽,隻是清醒過來後那陣痛又折磨著她。


    泠月離靜靜看著她被多位美男嗬護,自己卻一直藏在一邊。


    小離鸚鵡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樣子。


    她想起身,說實話,她不太喜歡泠月離沉默的樣子。


    他一直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也不知道心裏究竟隱藏了什麽心事。


    她發現自己對他有點上心,想要探索他心裏的秘密。


    沐清逸暫時被安置到了另一間房內,淺夢汐打算好了,等她傷口愈合了一點點的時候,她就讓泠月離救沐清逸。


    *


    “冰,你不要總是對我擺臉色好嗎?我是你的未婚妻子,你怎麽可以這麽冷淡。”雲柔不依不饒的說道。


    雪流影此刻真的沒有心情聽她說話。


    他滿腦子滿心裏都在想淺夢汐。


    淺夢汐,你個可惡的女人,怎麽可以對本尊說出那樣的話來,你明明知道本尊對你的心意,卻要把本尊拱手相讓嗎?


    不不不,本尊不允許這樣。


    雪流影猛然間搖了搖頭。


    冰,既然你總是忘記不了那個女人,那我勢必要做出點什麽動作來了。


    你,我是不會讓給那個女人的!


    雪流影出去散心,想要讓風撫慰一下他淩亂的腦海。


    “雪冷。”


    雲柔半倚在床榻上,朝空氣中懶懶的叫了一聲。


    “雲柔小姐。”雪冷抱拳作揖。


    “雪冷,我想讓你做一件事。”


    她勾起紅唇,帶了些意味不明。


    “小姐請說,雪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恩。”雲柔滿意的哼了聲。


    “這個給你。”


    她從枕頭下取出一包黃紙包的東西。


    “這是?”


    雪冷心裏突突直跳,難道這是什麽毒藥?


    雪冷自然是知道淺夢汐沒有死,難不成雲柔小姐想讓他下毒謀害?


    “合歡散。”她淡淡吐出幾個字。


    “小姐是要給尊主……”


    雪冷立刻將心中猜測盡數問出口。


    “不錯,今晚你將這個東西設法給冰服下,不管是放在茶水也好飯菜也罷,一定要給他下進去,明白嗎?”


    雪冷鄭重的點了點頭,將那包東西好好的收起來後,再次看向雲柔。


    “小姐還有何吩咐?”


    雲柔想了想,“你親眼看到尊主服下合歡散後,過來告訴我,沒什麽別的要求了,你先離開。”


    她說完揮了揮手。


    雪冷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又是漆黑的夜晚,本來沒有什麽不同,可今晚卻注定又是不平靜的。


    晚飯過後,眾美男都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夏夜弈和冷情他們都不放心淺夢汐獨自待在泠月離的房間,紛紛想留下來陪她。


    淺夢汐搖了搖頭,說有泠月離照顧她就可以了。


    眾美男隱藏起失落的情緒,點頭後默默離去。


    不知是她現在身體素質突然變好了,還是泠月離給她用了什麽神丹妙藥,總之傷口已經好了太多。


    明天,她就可以讓泠月離救沐清逸了,到時候她會親眼看到沐清逸複活,那樣就皆大歡喜了吧,她也不會有什麽遺憾。


    腦海裏突然回想起今天下午雪流影孤獨的身影,久久在她心中揮之不去。


    屋子裏隻剩下了泠月離和淺夢汐兩人。


    泠月離撫摸著小離鸚鵡的頭,眼神不知是在透過窗外看天上的月華,還是別的什麽風景。


    他一般,都很少開口。


    在泠月山上生活了這麽多年,開口的次數真的是有限的。


    淺夢汐躺在床上,手裏拿著一本醫書,胡亂翻看著。


    古代的文字很難懂,反正這醫書上她能看懂的幾乎隻有幾個字,不過看看上麵畫的花花草草,倒也不失為打發時間的樂子。


    “為什麽我會突然感到心裏不是滋味?”她自己問著自己。


    心裏很悶,好像是有什麽堵著。


    “不開心嗎?”


    泠月離的話悠悠傳入她的耳中。


    “恩。”


    她很詫異,他開口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泠月離雖然一直都沒說話,不過偶爾還是會偷看上幾眼,看她鬱鬱寡歡,他不知為什麽就開了口。


    意識到自己主動開口,泠月離心裏隻是愣住了一瞬間,便很快恢複。


    跟她在一起的幾天,他說話其實已經算多了。


    除了師傅仙雲老人,他跟師妹雲柔都沒有過多的交流過。


    泠月離一直不明白一個道理。


    為什麽師傅那麽開明樂觀的老人會認雲柔當徒兒?那個女人他總覺得不簡單,不像外表所表現出來的天真無邪。


    “要不然出去走走?”


    淺夢汐看他又不說話,便試探著提議。


    休養了大半天,現在出去外麵散散步應該是不成問題。


    正好,她想看看這山上的月亮和星星是不是像她和淺陌涼在皇宮桃花林裏看到的一樣。


    來的這兩天,她還沒有顧上賞月。


    “走吧。”


    泠月離放下已經開始昏昏欲睡的小離鸚鵡,朝著淺夢汐走過來。


    他伸出手,想要拉她起來。


    淺夢汐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在泠月離的手心。


    外麵披上了一間外套,怕受涼。


    秋風總是涼絲絲的,泠月山上的風更是如此,甚至比山下的風還要多了點陰寒。


    兩人慢吞吞的出了房間,然後關上房門。


    “今晚的月亮星星真美,像我在現代看到的那樣,純粹美好。”


    剛走不遠,她就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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