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一下子提氣運起輕功朝著泠月離的方向飛去。


    眼看著那條蛇就要一口咬傷他的肩膀,她心裏呐喊一聲:“不要,木頭,我來救你了,我不會讓你在和那晚一樣了。”


    事實上,她不僅是在心裏呐喊,更是在嘴上直接喊了出來。


    既然他體質特殊,那她幫他承受吧。


    因為淺夢汐來不及殺死那條蛇,隻好自己替他擋下了。


    “咬的還真是有夠痛的。”她輕聲抱怨。


    泠月離在剛剛解決掉他麵前的蛇以後,聽到了淺夢汐呼痛的聲音。


    他急忙轉身,一下子便看到了蛇狠狠咬了她肩膀處的那一幕。


    泠月離不知怎麽,怒從心來,朝她吼道:“你這女人是笨蛋嗎!”


    他的口氣很衝同樣也很重,臉部表情比平常多了些,而語氣也不再是平時那種。


    泠月離雖然吼了她一句,但還是不忘狠狠用匕首殺死了那條蠢蠢欲動的蛇。


    淺夢汐覺得自己有些委屈,她好心好意替他擋了蛇咬,他怎麽還凶她。


    隻是,這樣的泠月離看起來不一樣了,不再是木頭。


    “木頭,你幹嘛對我發火,要不是因為你說過你體質特殊,我就不要救你了,我明明最怕疼了,救了你還被你吼,我圖什麽啊。”她漸漸開始嗚咽。


    “你是說......”泠月離剛想開口,便被淺夢汐給打斷了。


    “我不想看到你被蛇咬後渾身發冷的樣子,你還朝我吼來吼去的,死木頭,我以後永遠不要理你,你走開......唔......”


    淺夢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


    泠月離那個木頭居然堵住了她的嘴唇,而且還是以他的唇來封她的唇。


    他的唇很冰很涼,她的唇很軟很暖。


    半晌,泠月離漸漸放開了她。


    淺夢汐保持著一開始的樣子,仿佛植物人一般,一動不動的。


    讓女人閉嘴最快的方式就是吻她,堵住她的唇。


    如此霸道浪漫的招式,泠月離並沒有實踐過,也從未想過,隻是在她氣惱他說出那些話的同時,他的頭腦突然發熱,然後順從大腦支配行動,一下子親上了。


    這應該算是短短的一天當中,兩人的第二次親密接觸了。


    撲通撲通的,兩人胸腔裏的那顆不安分的心髒越發不安定了,一直如敲鑼打鼓似的跳個不停。


    有人說過,當男女之間呼吸紊亂心跳加速的時候,那便代表著悸動,或者可以更直白的說成是愛情的種子。


    情根,往往是在不知不覺間慢慢發芽,然後再到最後的開花結果。


    “你,我……”


    又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有些手足無措,開口的話都是雜亂無章的。


    她真的沒有在做夢嗎?泠月離那個木頭會主動吻了她?這可能嗎?


    看著她傻傻呆呆的白癡樣子,泠月離有些歉疚的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朝你凶。”


    咳咳,淺夢汐有點被嗆著了。


    泠月離這根大木頭開竅了?說話怎麽帶了點柔情似水的味道?


    一定是她做夢的方式不對!


    淺夢汐對此深信不疑,然後努力催眠自己:“我在夢遊,哦不對,我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隻是,肩膀上那陣刺痛深切的提醒著她一個事實,那就是她並不是在做夢,而是現實。


    一定是木頭過來的方式不對,他怎麽突然就改變風格了?雖然也隻局限於這一刻的幾句話。


    “木頭,你打我一巴掌,快點。”


    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右臉。


    泠月離呆了呆。


    試問天底下有淺夢汐這種笨蛋嗎?讓人給她一巴掌?


    沒等泠月離反應過來,淺夢汐就蹙起了好看的蛾眉。


    “好痛……”她默默低語。


    泠月離順著她的目光再次看向她受傷的地方。


    這蛇好像有毒?


    “這蛇應該有毒。”他說完稍作停頓:“你……你把衣服脫了。”


    “什麽?脫衣服?又來?”淺夢汐內心叫苦連天,連忙擺手示意不要。


    “你中了蛇毒。”他開口。


    “可這跟脫衣服有什麽關係?”她捂住受傷的地方輕吟。


    “因為你傷口有些嚴重,所以……”


    淺夢汐看著他,這真的算得上原因嗎?


    “你要怎麽幫我?”她歪頭看向他。


    “幫你吸出蛇毒來。”


    “不行,不行。”她瞬間後退了幾步,“萬一毒素進你身體裏了,那我不是白疼了。”


    “不然你有可能會死掉,你不要沐清逸和那些男人們了?”他問。


    這句話無疑是最致命的。


    木頭說的很對,如果她死掉了,他們該怎麽辦?


    麵對他不容拒絕的語氣,淺夢汐暫時妥協。


    不過,她有要求。


    “木頭,待會你,你能不能閉上眼啊?”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木頭說的脫衣服應該就是露出半邊肩膀,就算兩人有了那麽一層親昵的關係,可她覺得在現在這種不容樂觀的情況下,還是不要那麽的……


    可泠月離表示有些疑惑,不就是為這小女人吸出毒素來嗎?怎的就叫他閉眼。


    “算了,聽你的。”


    泠月離不再多想,閉上雙眼。


    淺夢汐解開了一半衣服,露出白皙光滑的香肩。


    那股香味又傳入了泠月離的鼻翼間。


    不似雲柔臉上那種較濃厚嗆鼻的脂粉味,這種清甜的香味則顯得有些清新脫俗。


    “木頭,我好了,記住啊,不許睜開眼。”


    她偷瞄了泠月離一眼,發現他乖乖的沒睜眼,心裏舒緩了一口氣。


    “恩。”


    他應了聲淡淡的鼻音。


    “來,把你手給我。”


    泠月離把手放到淺夢汐的手裏。


    不對,確切的說是,淺夢汐在拿到泠月離的大手時,泠月離已經包裹住了她軟軟的小手。


    她的手不像娘親那時候的滿手老繭,卻也有著和娘親一樣的溫度,那麽溫暖,那麽讓人依戀。


    “木頭,你幹什麽呢?老摸我的手?這種時候了你還想占便宜?”


    她撇了撇嘴,把泠月離的手放在她的肩膀處。


    “現在你頭靠過來,吸出一口毒血立刻吐了知道嗎?”


    泠月離輕輕朝著她靠攏,冰涼的嘴唇觸碰到了她的肩膀傷口處。


    一絲異樣感從淺夢汐的心間飛速劃過。


    看著他閉眼一臉認真的樣子,淺夢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撫平他微蹙起的眉頭。


    泠月離感受到眉間的異樣,下意識的睜開眼。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


    望著她涓涓細流如清泉般清冽的美眸,像是夏夜晚空中清澈明亮的皓月。


    他的黑眸則像是秋天流動的小小溪流一般,眼裏閃著褶褶流光。


    她很美。


    他很好看。


    這是兩人此刻共同的想法。


    他的嘴角有著血的點綴,像是紛飛的殘花一般,顯得有些妖冶。


    “咳,那個,你沒事吧?怎麽突然睜開眼了?”


    淺夢汐尷尬的開口,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她怎麽覺得對他有了些別的感覺呢?


    她難不成對他有了別的意思?


    不可能,不是說了都是過客的嗎,來去匆匆,就算現在這樣,能當個朋友也未嚐不好。


    她慌亂尷尬的樣子,盡數落在他的眼裏。


    他墨色的眼眸裏劃過一絲不明的光。


    “毒血被我吸走了,你可以穿上衣服了。”


    他說完看了眼她裸露在外的香肩,眼神暗了暗。


    “哦,好。”


    她一下子整理好。


    動作有些急切了,傷口又有些發痛,不知道傷口什麽時候會愈合。


    “你真的沒事吧?”


    淺夢汐第十二次問道。


    泠月離不厭其煩,繼續回了一個字,“恩。”


    “那就好,我們快些找到回去的路吧,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隻是我有強烈的預感,這一定不是個好地方就對了。”


    泠月離搖了搖頭,“危險重重,不是那麽好離開的。”


    泠月離沒想到攝魂術真的有那麽惡毒,竟然還可以設置出這些東西。


    “要是小弈弈和尊主大人他們在就好了。”她再一次感歎。


    “皇兄,你聽到沒,笨女人提到我們的名字了。”


    正憂心忡忡的夏夜弈突然開口。


    “本尊沒有聽到。”雪流影搖了搖頭。


    “你們呢?”夏夜弈不死心地問另外幾個男人。


    其他男人的答案一致,都是沒有聽到。


    “弈,你不會是幻聽了吧?”終黎淺玥有些擔憂的問他。


    夏夜弈搖了搖頭,他絕對不會聽錯的,自己的心底深處明明傳來了她有些無助的聲音。


    “下一步該怎麽辦啊,木頭。”


    淺夢汐此時此刻有些無所事事,百無聊賴的問道。


    泠月離說有危險,先不讓隨意走動,可她等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也沒個什麽動靜。


    俗話說得好,會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往往會給你致命一擊。


    現在也正是這樣,現在隻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際的平靜,等會危險將會到來。


    無數的箭向他們射來,勢如破空之竹。


    那些東西都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直直的朝著淺夢汐和泠月離追擊。


    這些東西,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包括剛才那些毒蛇,都像是憑空出現。


    兩人不斷的閃躲,用匕首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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