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木頭?”


    已經消失了好一會兒的泠月離還沒有出現,淺夢汐急切的呼喊。


    “剛才一定是我出現了幻覺吧,泠月離那個木頭怎麽可能在這裏。”


    她頹廢的坐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發呆。


    泠月離抓住野兔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她看起來好像有點無助。


    “不嫌涼?”他睨了她一眼。


    “木頭?”


    她聽到聲音後立刻抬起了頭。


    “是我眼花了嗎?”她說完又揉了揉那雙純淨的眼睛。


    淺夢汐的這個動作有些逗笑了泠月離。


    “嗬嗬。”


    他低低一笑,聲音卻是那麽的優雅動人。


    她歎了口氣,自己嘀咕道:“果然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木頭怎麽可能會對著我笑呢。”


    “為什麽不會。”


    “因為木頭沒有七情六欲。”


    他雖然也有著和正常男人一樣的反應,可說話那麽少,就像是木頭變的,說他沒有七情六欲一點都不為過吧。


    她如是想著,還點了點頭。


    “給你。”


    泠月離把那隻依舊活蹦亂跳的野兔遞給了淺夢汐。


    “看起來這麽可愛。”


    “那我放了。”他作勢要奪過。


    “我隻是說它可愛,又沒說這就不吃它了。”


    “給,你幫我生火烤一下吧,我自己不太忍心。”


    她說完看了兔子一眼,大義凜然的給了泠月離。


    過了不知有多長時間,兔子的油開始劈裏啪啦的響。


    野兔的肉香味飄到了淺夢汐的鼻子裏。


    她吞咽了口口水,沒想到木頭還蠻厲害的嘛。


    泠月離不經意間看了她一眼,那麽眼巴巴的盯著那根木棍上的烤兔。


    算了算時間,野兔應該是熟透了。


    他撕下一塊野兔肉遞給她。


    “哎,這麽熱你不怕燙?萬一起水泡怎麽辦?”


    淺夢汐沒有接過那塊香噴噴的野兔肉,而是責怪地看了一眼泠月離,接著拿過了他的那隻手。


    “你不是餓嗎?”


    泠月離有些詫異,她餓了先不吃他遞給她的烤兔,而是查看他的手有沒有被燙起泡?


    不得不說,泠月離如木頭一般的心有了絲別的感覺,被人關心的感覺很好,就像小時候娘親帶給他的那種溫暖。


    想著,他說了聲:“我沒事,你吃吧。”而後抽回了手。


    在觀察過他的手確實沒有大礙以後,淺夢汐這才接過那塊還流油的烤肉。


    吃了一口,恩,雖然甜甜的沒有別的什麽佐料的香味,但不得不說他烤的還是很好吃的。


    在咬了一口過後,淺夢汐又停嘴不吃了。


    “木頭。”


    “恩。”


    “張嘴。”


    “恩?”


    他音調上揚,不明所以。


    “張嘴就行。”


    他張開嘴,一塊肉朝著他嘴裏襲來,一下子充滿了他的口腔。


    看著泠月離隻是看她,而不咀嚼的樣子,淺夢汐催促道:“你也吃,如果你嫌棄上麵沾有我的口水的話,那就吐出來。”


    終於,泠月離還是選擇把兔肉吞咽了下去。


    “我們一人一口吧。”


    她說完自己吃了一口,再喂泠月離一口。


    “為什麽也讓我吃。”他問道。


    “因為我想你也許餓了也說不定,人不能那麽自私,既然我吃了,那你當然也要吃啊。”


    她嘴裏塞滿了兔子肉,說的話口齒不清,但是泠月離還是清楚地聽到。


    這個女人,的確和雲柔有著很大的不同。


    “木頭,我們這到底是在哪裏?我怎麽會來這呢,尊主大人他們呢?”


    等一隻烤全兔被兩人狼吞虎咽的解決後,淺夢汐隨意從懷裏拿出手帕擦了下嘴角邊的油漬。


    被施加攝魂術的人會暫時想不起來之前所發生的一點事情。


    所以泠月離對她提出的這個問題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


    “小女人。”他清聲叫道。


    “你確定是在叫我嗎?”她神色有些古怪。


    “是。”


    “我有名字的,我叫做淺夢汐,淺是深淺的淺,夢是做白日夢的那個夢,汐是三點水加上一個夕陽。”


    “我知道。”


    “知道為什麽要叫我小女人?”她有些疑惑。


    “我喜歡。”他淡然處之。


    “木頭,你多大?”


    “十七。”


    淺夢汐想了想,她好像是聽誰說過他的年齡。


    十七歲,和她現在的年齡一樣大,隻是不知道他是幾月的?


    想著,她便出聲詢問:“木頭,你幾月份的?”


    “……六月初六。”


    說起這個日子,他臉上帶了絲落寞。


    娘親病死的那一天正好也是六月初六。


    這個日子,成了他心裏的痛,一個不願意提及到的傷痛。


    那些個穿著華麗儀表堂堂的人,就那麽看著卑微的他和娘親,甚至還出言不遜。


    本來娘親就感染了風寒,那些人冷眼旁觀,甚至出手毆打,如果不是這樣,娘親就不會死。


    娘親死後,他記得當時自己哭到肝腸寸斷,直到眼淚都流幹了時,他遇到了在泠月山安心修養的師傅仙雲老人。


    如果不是師傅正好下山去有些事情,那他不會有幸遇見師傅,也許他會死在犄角旮旯處也說不定。


    淺夢汐看著他一瞬間有些傷感的表情,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許泠月離如今的木頭性格與他小時候的某些經曆有關係吧。


    同樣是人,還分三六九等。


    什麽好人壞人,什麽活潑開朗的,羞澀可愛的,冷豔高貴的,木訥冷淡的,通通都有。


    她眨了眨清麗的眼眸,說道:“六月初六,嗯,六六大順,是個不錯的數字。”


    可對於泠月離來說,那是個不吉利的數字,的確,他感到很不吉利。


    “其實,你比我小呢。”她淺笑安然。


    泠月離收回那些傷感的思緒,仔細打量她。


    紅潤豔麗的臉頰不似受傷時那麽蒼白憔悴,她此刻笑得很是可人。


    她的臉頰偏小,就連嘴唇都是小小的,泠月離怎麽看都覺得她似乎比自己要小。


    他猜想,她應該是處於碧玉年華才對。


    “你是不是在想我今年應該年芳十六,正處於古代女子的碧玉年華。”


    看著他幽靜平淡無奇的雙眸,她笑問,聲音帶了些女孩子家該有的俏皮。


    他點點頭,算是回答。


    “其實呢,身體主人的年齡已經十七歲了,六月初七誕生,隻比你小上一天。”


    記得這個生日,還是有次她無意間問了淺陌涼才得知的。


    “那是你比我小。”他開口。


    “可我在現代生活了18年,就在剛好成年的那一天我才穿越過來了啊,再者我本就不屬於現代,上一世的情緣也牽扯了十幾年,總而言之你得管我叫姐姐才對。”


    淺夢汐其實不討厭別人管她叫姐姐的,在現代的時候就有兩個小她一歲的弟弟喊她姐姐,當然他們兩個還是喜歡她的。


    “至於小女人這個稱呼?它真的很不適合我吧?我明明比你大,就算古代年齡小你一天,可心理年齡卻是大你差不多一歲的。”


    她沒想到,他直接扔給了她一句,“我喜歡。”


    “木頭,你說你怎麽這麽寡言少語呢,我記得我剛穿越過來那會子遇到冷情大帥哥,他雖然說話很冷也很少,但起碼是我說一句他基本回一句。”


    他靜靜看她,沒說話。


    “反觀你,剛認識你的時候我說大半天的話你都一聲不吭的,真的很像塊木頭,現在倒是好了點,不過說話字數依舊還是很少,我認識的俊美男人中,你可能是說話最沉默寡言表情最少的一個了。”


    她說完無奈的攤了攤手,做出一副思考狀:“真不知道你以後該怎麽談戀愛呢?這麽木頭的性格該怎麽抓住女孩子的芳心呢?”


    泠月離愣了愣,是說讓別的女人喜歡上他嗎?


    他根本不需要其他女人的愛慕喜歡。


    這麽多年,自己一個人清心寡欲的習慣了,從來不曾考慮過這個問題。


    淺夢汐看著他一臉漠然的表情,驚奇問道:“木頭,你不會沒考慮過這些吧?這樣怎麽行,我真是服了你了。”


    事情被提及到了這一層,他沒有任何喜怒表情,淺夢汐深深地懷疑,他活了這麽多年心裏究竟是在想些什麽。


    “我沒想過,也不想……”


    他正欲說出也不想和那些普通人娶親一類的話,突然想到了兩人睡過的事情。


    雖然他很少和女人打交道,可卻也是聽雲柔提及過的事。


    女人和男子有了夫妻之實,那男子應該負起責任。


    眼前這個女人不知道有幾個男人喜歡她,總之是個香餑餑,很搶手就對了。


    可兩人既然有了那一層關係,她為什麽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看樣子她是想讓他找個女人過上一輩子嗎?


    師傅仙雲老人如今正過著閑雲野鶴四處遊曆的生活,好不妙哉。


    他這幾個月來,天天麵對雲柔那個表裏不一的美人師妹,心裏著實泛不起什麽漣漪,就連跟她說話的字數和次數都少的可憐。


    這個女人,他不知道自己處於怎樣的心情,他隻知道她會關心他,會心疼他。


    就像是師傅一樣,對他露出甜甜暖暖如陽光一般光芒四射的耀眼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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