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黎淺玥的腦海裏一直回蕩著兩個名字。


    兩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夢兒和言。


    淺夢汐看他臉色有些不好,連忙扶穩了他。


    “玥玥,你沒事吧?”


    終黎淺玥腦海裏回蕩著一句語調相同的話。


    ——————回憶分割線——————


    “徒兒,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不知悔改嗎?”


    “……”


    夢兒最終沒有逃過被師傅帶走的命運,言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隻知道的是她沒有去月淺山。


    老者房間密道裏。


    “夢兒,不日你將要和為師的兒子成親,為師希望你能開心起來,就像以前那樣,若是你有什麽心願,為師盡量幫你完成。”


    夢兒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眸突然閃出了一點希冀。


    “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見他一麵。”


    “這個,恐怕為師不能答應你。”老者搖頭表示不同意。


    “師傅,”夢兒輕輕叫了一聲,“您若是不讓我再見他一麵,夢兒就死在你麵前。”


    她說著從頭上拔下一根漂亮的簪子,放在手腕的大動脈處。


    老者隻好妥協,“見過他,以後就當作不認識吧。”


    說完打開密道,讓她隨著他出來。


    夢兒沒有直接去見他,而是跑到自己的房間換了一件衣服。


    白色的衣服,很美很美,迎風而立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乘風欲去的仙女。


    雲霧輕紗,是她自己很喜歡的一個名字,當她穿上白色衣服的時候,腦海裏直接閃現了這幾個字,所以她給自己身上披著的那層白色輕紗起名為雲霧輕紗。


    臉上帶著一條麵紗,同樣是白色的。


    傾國傾城的臉頰在麵紗的遮擋下若隱若現。


    當夢兒以這種形象出現在言眼前的時候,言滿是錯愕。


    “言,你看我今天是不是很美。”


    夢兒淡笑著走到言的身旁,和往常一樣,輕靠在他的肩膀。


    “夢兒……”


    他的聲音裏有著悲痛。


    “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夢兒笑了笑,很肯定的說道:“不會,夢兒一輩子都會是你的。”


    忽然,她抬起頭問道:“言,你喜歡我嗎?”


    他認真想了想,回答道:“不是喜歡,而是愛。”


    “這樣就夠了……”


    她輕輕呢喃著,臉上帶著幸福。


    言看著和平時不一樣的夢兒,有些慌亂的問道:“夢兒,你究竟是怎麽了?”


    夢兒搖搖頭,一陣清風拂過,她的麵紗被吹落在地,接著被風卷到了懸崖裏消失不見。


    從貼身的錦囊裏拿出那對好看又特別的同心鎖手鏈,夢兒微啟粉唇,“言,我們在上麵刻個字好嗎?”


    他對著她溫柔一笑,依舊如之前那般寵溺。


    他輕啟薄唇,吐出一個字:“好。”


    兩人來到一個美麗的地方,這裏沒有所謂的師兄妹,也沒有說他們是親生兄妹的師傅。


    言認真的在上麵刻字,一個刻了夢,一個刻了言。


    夢兒拿過那個刻了言字的同心鎖手鏈,放在自己的身上。


    而言自然而然拿的是刻有夢字的。


    天快黑了,言被一個師姐叫走,夢兒又來到了懸崖邊。


    老者緩緩走到離她幾米開外的地方,說道:“走吧夢兒,以後和他就此別過。”


    說完他想上前拉住夢兒走人。


    “等等,師傅。”


    她一臉平靜地看著她的師傅,開口。


    “夢兒不會嫁給師傅的兒子,夢兒隻喜歡言,就算他是我的哥哥……”


    “你簡直是冥頑不靈,跟為師回去。”


    老者說著伸手準備拽過她。


    “言……我的哥哥……你要記住……夢兒永遠喜歡你……”


    “再見了,言,下輩子這對同心鎖手鏈湊到一起的時候,隻要對著某個人發光了的話,那人一定就是我,夢兒不能陪你一輩子了……”


    她說完,臉上帶著決絕。


    老者似乎意識到她要做什麽,忙大喊:“夢兒,你不要……”


    做傻事三個字還沒有吐出口,夢兒的身子已經如落葉一般,輕飄飄的墜落,墜落。


    向下掉落的時候,她的臉上帶笑,淒美的笑容。


    她真的跳懸崖了,不能嫁給愛的人,她寧願死。


    愛上的人居然是親哥哥,真是可笑。


    “轟隆隆”,一陣雷聲傳來,震耳欲聾般,有點嚇人。


    顫抖的雨水滴滴答答的從天空中飄了下來,似乎在為夢兒的離去而不舍哭泣。


    剛離去不久的言突然感到一陣心痛,還有著一絲絲涼意。


    扔下在背後不停叫他的師姐,言使用輕功飛向兩人分別的地方,懸崖邊。


    心裏的不安在慢慢擴散,為什麽覺得心像是突然失去了什麽,就連力氣都快要抽空了。


    等他狂奔到懸崖邊的時候,聽到的是讓他心寒震驚的話。


    他的師傅老淚縱橫,悲痛欲絕地說道:“夢兒,你和言根本不是什麽親兄妹,師傅的兒子他實在太喜歡你了,看不得你和言走那麽近,師傅不忍心他難過,這才騙了你,你怎麽傻到要跳崖自殺,言徒兒真的值得你如此嗎?”


    言的心裏隻剩下兩句話。


    夢兒自殺了,夢兒和他根本不是兄妹關係。


    他愛的夢兒自殺了……跳崖自殺了……


    他衝上前直接給了自己的師傅兩巴掌,縱然他已經年老,縱然他是他的師傅,可他為了一己之私就逼死了他的夢兒,他該打。


    老者沒有還手,他後悔了,不該為了自己的兒子而傷害一對有情人。


    言的臉上掛滿淚水,哭過之後他的表情逐漸變的冷淡,那樣子是他這個師傅沒看過的,陌生的就像是從來沒見過的人。


    他要去陪夢兒,就算死也要和她在一起。


    老者這回發現言的意圖早,及時把他拉到一邊,不然他怕是也要……


    夢兒已經香消玉損了,他這個師傅不能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徒弟自殺。


    言整整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三天,這三天裏他不吃不喝,回想著認識夢兒的點點滴滴。


    她靈動愛笑的樣子,她難過傷感的樣子,每一樣都能輕易牽動著他的心。


    夢兒長相極美,說她是傾國傾城都不為過,山上很多師兄弟都青睞於她,可她自始至終也隻看到他一人。


    三天後,他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從自己住的地方出來以後變得冷淡,不愛與人說話。


    他沒有給那個間接害死自己心愛人兒的師傅道別,獨自一人下山,接著蹤跡全無。


    就像是人間散發了一般,沒有人知道他的半點消息。


    ———————回憶end———————


    終黎淺玥的腦海裏飄蕩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叫言的男人,怎麽會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而那個叫夢兒的女子,長得和眼前的語妃一模一樣。


    回憶似乎並沒有完全結束,隻是終黎淺玥現在已經想不起什麽。


    終黎淺玥歎氣,搖了搖頭。


    那個叫言的男人會不會就是他?而眼前的語妃就是那個跳崖自殺的夢兒?


    “玥玥,你發什麽呆,我跟你說,我真的是淺夢汐,之前肉肉的。”


    淺夢汐從始至終一直都在觀察終黎淺玥的表情,他怎麽一會兒臉上布滿了溫柔的笑意,一會又糾結的樣子,最後幹脆成了肝腸寸斷的難過樣子?


    “你真的是汐兒?怎麽可能。”


    終黎淺玥還是有些不相信的,畢竟一個人突然間有那麽大的變化,誰能輕易相信。


    “對啊,你那個小跟班小葉還管我叫過肉球,雖然我很不想提起這件事,但為了讓你相信我說的話,隻好提起自己當初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淺夢汐本來苦惱著,但為了讓他相信她就是淺夢汐,隻好提出那個她內心永遠的痛。


    肉球?哦湊,肥肉君早已經滾粗了!


    終黎淺玥聽到那熟悉的說話口氣,淡淡笑了笑,果然是她,就算瘦下變得好看了還是老樣子。


    隻是,她的變化實在太大,就連聲音也變了,難怪他一開始就沒認出她來。


    “玥玥,兩月不見,你還是老樣子,總是愛對著我笑。”


    她摸了摸自己光潔如玉的下巴,開心的點點頭。


    終黎淺玥伸手摸了摸她的柔軟發絲,他從見到她時就想不自覺的對她好。


    至於笑?他一般不大愛笑,說話也比較冷淡,很少與人有過多餘的交談,就連自己的親娘也幾乎一樣。


    她似乎就是個唯一的例外,一再讓他破例,比如他的潔癖,比如他的冷淡。


    “好久不見,見到你真好。”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包含了所有。


    “我也是。”


    淺夢汐捋捋發絲,笑道。


    “對了,你怎麽會和小弈弈住在一起?”


    這些她是無意中從冷情口中得知的。


    “汐兒,王爺和我是至交好友。”


    聽到她叫小弈弈,終黎淺玥腦海裏瞬間閃出三個字——笨女人。


    兩個人這是互相起稱謂嗎?感覺挺親昵的。


    “叫我夢兒吧,我喜歡別人這麽叫我。”


    “……夢兒。”


    停頓了一會兒,終黎淺玥才遲疑著叫出這個名字。


    她之前說讓他叫她汐兒,如令變了卦讓他叫夢兒,這是不是說明她真的和那個想殉情的夢兒是一個人。


    既然晚上經常做那個夢,那說明是有很大關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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