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的包裹裏是一些餅幹果子,看得崔漁不由的一愣。


    他還以為李三郎要送一些信件、例錢,可誰曾想到李三郎竟然隻是送了一些餅子。


    “咱們進入大林寺,家中老小沒有照應,日子必定艱難。這些幹糧餅子,是我這些日子悄悄省吃儉用攢下來的。”李三郎對著崔漁道了句。


    表情憨厚,透漏著一種古樸勁。


    崔漁聞言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轉身走出大林寺。


    捕獵對他來說並不難,雀鷹直接抓來了野雞一隻,崔漁真正擔憂的是唐周怎麽來大林寺找麻煩了?


    崔漁才走出大林寺,就察覺到暗中有視線盯著自己,待出了大林寺的範疇後,眼前虛空一陣金光劃過,化作了唐周的摸樣:“我可是終於等到你了,你要是不再出來,我就隻能想盡辦法潛伏進去了。”


    “我還正在找你,有事情想要詢問伱。”崔漁也道了句。


    二人來到一處小山坳,唐周一雙眼睛看向崔漁:“你先說什麽事。”


    “大林寺怎麽和真武山攪合在一起了?甚至於和大周朝庭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我正要給你傳信,叫你小心真武山。”崔漁疑惑的問了句。


    “現如今太平道勢大,號稱練氣士第一勢力。真武山與我太平道的關係和並不融洽,我太平道壯大,就會分潤真武山的氣運,所以真武山和大周朝庭勾結在一起,暗中對我等下黑手,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我還聽人說,真武山和大周朝庭籌謀一件大事,所以三家聯合在一起,可惜沒有打探出來。”唐周回了句。


    見到唐周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真武山和大周朝庭攪合在一起的事情,崔漁心中暗自道了句:“我還是小瞧了唐周的手段。”


    “你找我作甚?”崔漁詢問了句。


    “你傳授給我的秘法不管用,那趙心鬥的魂魄竟然再也無法動搖。”唐周拿出稻草人,遞給崔漁的身前。


    崔漁接過稻草人,不由得眉頭一皺:“不應該啊。”


    釘頭七箭書的強大他再清楚不過,豈是這個世界能抵抗的?


    就算是先天靈寶也阻擋不了釘頭七箭書的威能發作。


    “你確定拜足了天數?”崔漁詢問了句。


    稻草人內有趙國公的魂魄,說明唐周的儀式沒有問題,所以崔漁沒有詢問儀式的對錯,而是懷疑天數不足。


    “拜足了天數,正因為不能盡全功,所以我才忍不住來到大林寺,想要直接將趙心鬥斬殺。”唐周說到這裏,一雙眼睛盯著崔漁,滿臉狐疑的道:“你小子該不會是藏了一手,給我的口訣有假吧。”


    崔漁聞言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休要胡說。趙心鬥的事情,我自然會替你調查清楚。隻要你將稻草人掌握在手中,趙心鬥被你攝取來兩魂五魄,就算是沒有死亡,也和死了沒什麽差別。”


    說到這裏,崔漁將稻草人遞回去:“我要回去了,你注意替我探查金之精氣的下落,咱們保持聯係。”


    崔漁現在已經完全熔煉了先天金身的內金身,理論上來說,隻要他找到先天庚金,直接練成外金身的第三重天,都能一夜之間練成。


    可惜崔漁為了修煉第一重天外金身,搜尋凡俗間的黃金都耗費了極大的心力。至於說修煉第二重先天外金身所需要的金精之氣,崔漁尚未尋到消息。


    第二重金精之氣如果能吸納足夠,崔漁練成第二重天外金身,可以直接一步登天,獲得大羅神仙境界的戰力。


    可惜第二重天所需要的金精之氣崔漁根本就沒有找尋到消息。


    唐周看著崔漁,欲言又止。


    “你還想要說什麽?”崔漁問了句。


    “我能利用此秘法,咒殺大周天子嗎?”唐周詢問了句。


    崔漁聞言一愣,然後想到了那淩駕於聖人之上的蒼天,一時間也有些懵逼。


    釘頭七箭書詛咒聖人?


    不,準確來說是詛咒聖人之上的存在,對於崔漁來說根本就不敢想象。


    “你別作死啊!”崔漁連忙安撫唐周:“這種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天的力量誰知道有多強大,我哪敢胡亂說?不過勸你最後安分一點,可千萬莫要搞事情啊。”


    崔漁有點怕:“弄死大周天子的辦法有很多種,但你弄死大周天子,會有新的大周天子誕生,此舉乃治標不治本的辦法,唯有摧毀大周朝庭的統治,才是真真正正覆滅大周的辦法。”


    唐周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崔漁忽然又問了句:“崔燦燦是崔誠的親兒子嗎?”


    唐周聞言一愣,抬起頭看向崔漁,目光中充滿了詫異,許久後才道:“你都知道了。”


    “今日在大林寺內看到了崔燦燦叫崔誠爹,父子二人之間其樂融融叫人羨慕。”崔漁道了句。


    唐周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閃爍有些複雜。


    “怎麽不回答?”崔漁詢問了句。


    “崔誠在和七情聖姑結婚之前,就已經在山門中結了道侶,誕生下了嬰孩。隻是此事頗為隱秘,天下人不知道罷了!”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唐周,目光中滿是銳利:“那七情聖姑和崔老虎是怎麽回事?”


    “七情聖姑和崔老虎之間隻能是誤會,你要是想知道真相,日後自己去問你那便宜老子就是了。”唐周含糊其辭:


    “崔老虎和七情聖姑之間的關係,誰又能知道呢?這兩個人隱姓埋名兩界山,其中發生了什麽,怕是唯有當事人雙方知曉。”


    唐周說完話化作清風離去,似乎不想介入其中的因果。


    “這個老狐狸。”崔漁暗罵一聲,回到村子裏,和汝楠、晌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又返回了大林寺內。


    他當然要回到大林寺,不說大林寺的至寶叫他眼饞,就是朝廷和大林寺、真武山攪合在一起,就值得崔漁探查一番其中的隱秘。


    崔漁提著野雞回到湖畔,崔家父子依舊坐在扁舟上,不緊不慢的釣魚。


    “居士,您要的野雞。”崔漁來到崔家父子身前,將鮮活的野雞奉上。


    “你這小禿子,拿活的野雞作甚?還不速速上船給咱們燉了,難道是要等咱們親自動手不成?”崔燦燦沒好氣的訓斥了句。


    崔漁聞言麵無表情,雙手合十道:“小僧考慮不周,失禮了。”


    崔漁登上船艙,對著野雞開膛破肚,殷紅色血液染紅了池水。血腥味在湖畔蔓延,刺鼻的味道惹得湖水中的魚兒瘋狂的遊過來。


    “你這禿驢,竟然將咱們船上弄得血了呼喇,白白的壞了咱們的心境,你是不是故意給咱們找茬?”崔燦燦嗅著血腥味破口大罵,居然一腳踹出,將崔漁踹入了湖泊中。


    崔燦燦的實力他當然不放在眼中,但他現在的身份是不懂武道的普通人,不通武道的凡夫俗子,所以眼睜睜的看著崔燦燦踹來,但是卻無法阻擋。


    水花撲騰,血紅色的池水打濕了崔漁身上的衣衫,崔漁在湖水中掙紮著。


    崔老虎輕笑,隨手虛空一抓,崔漁就被崔老虎從湖水中抓了出來。然後就見崔老虎麵色誠摯的向崔漁道歉:“小師傅,實在不好意思,在下管教不嚴,還請小師傅莫要怪罪。”


    扭頭怒視著崔燦燦:“孽障,還不速速道歉,請求小師傅原諒?”


    崔燦燦不語。


    崔漁此時成了落湯雞,氣得似乎是失去了理智,破口大罵了一聲:“你們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下一刻崔漁跳下船,撲騰到岸邊憤然離去。


    看著崔漁遠去的背影,崔燦燦啐了一口唾沫:“大林寺的禿驢,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是依仗著獲得了彼岸天舟的部分零件罷了,竟然還想趁機要挾,和我真武山平起平坐,簡直是癡心妄想。要不是為大林寺出頭,爹你怎麽會被那惡心的怪物給侵襲?全都是這大林寺的罪過,父親為大林寺出頭,他們卻遲遲沒有拿出解決父親身上詭異的辦法,孩兒當然要找大林寺的麻煩。”


    遠處


    崔漁尚未走遠,忽然腳步一遲,聽著崔燦燦的話,心中一道疑惑閃爍而過:“彼岸天舟?那是什麽?”


    “莫非大林寺和真武山攪合在一起,為了就是這彼岸天舟?”崔漁心中忽然湧現出好奇。


    崔漁血了呼喇的回到夥房,打來清水清洗自家的身軀,心中卻在思索著彼岸天舟的事情。


    至於說崔老虎和崔燦燦,崔漁心中狠狠的記了一筆。


    “我還要早日進入大林寺的靈山聖境,將老儒生給救出來才是。”崔漁心中閃過一道念頭。


    “圓覺,方丈傳你過去敘話。”有沙彌在門外喊了聲。


    崔漁連忙擦拭好血水,然後快步走出。


    遙遙的就見一個小沙彌滿臉羨慕的看著崔漁:“師弟,方丈傳你過去。”


    能獲得方丈傳召,可是無上榮幸。


    夥房內的圓織遙遙的聽著,然後看著崔漁的背影,眼神中的目光又灼熱了幾分。


    崔漁去了方丈靜修的禪房:


    “見過方丈。”


    “這幾日在寺廟中可適應了,感覺如何?”方丈麵色溫和的問了句。


    崔漁連忙行了一禮:“承蒙大師照顧,弟子過上了往日不敢想的日子,整個人猶如做夢一樣。”


    方丈聞言點點頭,然後道:“今日那真武山弟子的無禮,老僧已經看在眼中,你是否覺得心中憋屈?無能?怒火衝霄?”


    老和尚問了句。


    “弟子不敢。”崔漁搞不懂老和尚的意思,連忙回了句。


    方丈一雙眼睛打量著崔漁,看了好一會才道:“在那真武山貴客離開之前,你就負責照顧真武山貴客的飲食起居了。”


    “為何是弟子?”崔漁不解:“寺廟內不是有迎客的弟子嗎?”


    “上院掌教看重你,總不能無故提拔。你要是能辦好這件事,老僧也能找個由頭提拔你一番,也好叫下麵的人心服口服。老僧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要是辦好此事,日後老僧親自傳授你我大林寺正法,教導你八部真經。上院既然看中你,老僧自然要成人之美,送你早日進入上院內修行。”大林寺方丈道。


    崔漁聞言大喜過望:“弟子多謝方丈。”


    方丈擺了擺手,示意崔漁退下去。


    崔漁走出禪房,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方丈密室,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卻沒有證據。”


    走著瞧就是了,他倒要看看,大林寺和真武山究竟在搞什麽東西,這老和尚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崔漁回到膳房,就見圓織滿臉炙熱的看向崔漁:“圓覺師弟,你可真是好本事,方丈三天兩頭的見你,你日後發達了,可千萬莫要忘記我。”


    崔漁聞言看了圓織一眼:“師兄言重了,日後小弟還要請師兄多多提攜才是。”


    “師弟還客氣,方丈已經傳話了,叫你負責伺候真武山來的貴客。這件差事你要是辦好了,方丈必定會找到機會提拔與你。這哪裏是差事,分明是提拔你啊!”圓織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崔漁笑了笑,也沒有解釋,而是反問了句:“師兄可知那真武山的貴客是什麽來曆?竟然叫咱們大林寺如此重視。”


    “聽人說此事關乎我大林寺未來的發展,牽扯到未來天下大勢的走向,就連上院掌教也時常降臨此地接見對方。具體是什麽事情,我一個執事弟子,哪裏清楚?隻是知道,似乎是在切磋結盟的事宜。”


    崔漁聞言麵色恍然:“原來如此。”


    “方丈叫你去接待貴客,可是培養你啊。”圓織滿臉羨慕的道了句。


    崔漁聞言笑了笑,正說著話,有人在膳房內喊了聲:“圓覺師弟,貴客的飯菜做好了,你速速為貴客端去吧。”


    崔漁對著圓織告了一聲罪,然後來到了夥房內,端著準備好的飯菜,向著客房而去。


    “多接觸一下這些人,總有機會聽到秘密的。”崔漁心中閃過一道念頭:“還有,必須要查清楚,彼岸天舟究竟是什麽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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