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崔漁看向法界內的雕塑,眼神中充滿了嚴肅。


    雕塑呈現灰白色,在那黑白色麵前,天地萬物都似乎失去了色彩。


    “那並非是法界內的詭異,不過是詭異曾經降臨過,那雕塑上沾染了詭異的力量,衍生出了不可思議的手段而已。”黑袍護法在笑,下一刻手中出現一把彎刀,卷起浩蕩神力,向著崔漁斬殺了過來。


    他有香火之力庇佑,當然不會懼怕詭異之力察覺到自己的真身。他要將崔漁的氣息逼迫出來,然後借助法界內詭異的力量鎮殺了崔漁。


    “嘭!”


    刀光漣漣,崔漁不得不運轉力之法則與之抗衡,然後刀光被攪碎,此時法界內的詭異雕塑複活,一隻手掌從法界內伸出,裹挾著灰白顏色,向崔漁抓了過來。


    ‘轟~“


    在那一刻,崔漁隻覺得自己的靈魂被凍僵,自己整個人的靈魂凍結,一股難以言述的大恐怖湧上心頭。


    不可言述!


    不可抵擋!


    超越了一切的法則和秩序。


    那手掌呈現灰白色,似乎是蘊含著某種詭異的力量,能侵襲一切生機。伴隨著那手掌落入物質界內,天地間的法則都停止了運轉。


    在那一刻,崔漁覺得自己的念頭都陷入了停頓。


    “大羅!這尊詭異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大羅境界!”蚩尤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悚。


    下一刻崔漁本能的運轉先天金身,那灰白色的手掌和先天金身觸碰,然後崔漁被一巴掌拍入了地底。


    沒有死!


    擋住了!


    崔漁的先天金身防禦無敵,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以一掌將他鎮殺。


    崔漁調動共工真身,體內的共工神血沸騰,欲要極致的升華。


    超越大羅的境界又能如何?


    誰還沒有點底牌來著?


    下一刻崔漁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十裏外,袖子裏的手掌化作了共工真身,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金礦,以及那金礦內的三江幫護法,還有法界內的詭異雕塑,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機。


    然後手指化作充滿了鱗片的恐怖,一指點出,方圓百裏風雲變色,天地間水之法則瘋狂匯聚,一根遮天蔽日的手指形成,不等那三江幫的護法反應過來,手指就已經碾壓而下。


    這一指針對的是三江幫護法,他要先將三江幫護法弄死,然後在極致升華,拍死法界內的詭異。


    “嗡~”


    就在此時,三江幫護法身軀刹那間化作了八個,八具身軀組成了一個陣法,然後被化作了透明狀態,崔漁催動共工真身的一指,竟然透過了那身軀、陣法,刹那間地動山搖,出現了一個裏許大,深不見底的大坑。


    “虛無轉化!我終於知道唐周為何說三江幫的高手難纏了,這廝的天賦異能好生的厲害。”崔漁吸了一口氣。


    對方的虛無轉化和崔漁的轉化為空氣還不一樣,在那一刻對方是徹底轉化為了‘無’。


    ‘無’的定義就很厲害,須知混沌自無中生有,可知‘無’的手段。


    當然對方肯定沒有達到真正的‘無’,但就是掌握了一門關於‘無’的神通,卻也依舊不可思議。


    “這扭曲的世界,時間可以被掌握,因果可以被掌握,就連‘無’的法則都能被掌握,這世界簡直是扭曲到了極點,怪不得就算是聖人也要栽跟頭。”


    “那是陣法嗎?陣法還能演化出‘無’來?”蚩尤有些不敢相信。


    可就算是他再不敢相信,對方是已經轉化出了‘無’的存在,怪不得唐周也奈何不得對方。


    “想要殺死他,就要破了他的無!”崔漁心中很明確。


    下一刻崔漁又是神力運轉,一指點出,向著法界內的詭異點了過去。


    這一次崔漁極致升華,整個人化作了莽頭人身的怪物,體內的共工之力極致沸騰。


    這一指點向了法界,崔漁要一指將那詭異給碾死。


    大羅又能如何?


    哢嚓~


    下一刻一道血紅色的天雷滾滾而過。


    崔漁神力凝聚的手指刹那間被血紅色天雷擊碎,一股神妙的氣息降臨方圓百裏,似乎是搜查著什麽。


    “天罰!天道意識!”


    崔漁全力收斂氣息,利用世界意誌籠罩周身,那股神妙氣息也無功而返。


    “怎麽會有天罰降臨?”崔漁眼神中不敢置信,自家的共工真身會惹來天罰之力?開玩笑的吧?


    “天道標記!”蚩尤倒吸一口涼氣:“至少有準聖曾經隕落在此地。”


    “天道標記?那是什麽?”崔漁不解的問了句。


    “這片時空以前必定有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天道為了磨滅某位恐怖的存在,斬斷了這片時空,然而天道精氣神意誌被這方天地烙印,億萬年而不散,鎮壓著這片時空,防止那恐怖的存在複活。”蚩尤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用普通話來說,就是這片天地的磁場中有當年天道大戰某位強者殘留下來的精氣神意誌,烙印在這片天地中。


    就像是某些強者,一擊斬開天地,法則烙印其上,億萬年不散。


    “此地天道之力空前活躍,金敕力量是這方天地的極限,你要是施展超越了金敕境界的力量出現,必定會惹來天罰之力!”


    蚩尤聲音中有些不可思議。


    “你可以理解為就是某一片時空,曾經有兩位絕世強者交手,留下的精氣神印記億萬年而不散,依舊影響著這片天地秩序的運轉。而這位強者就是天道!你在此地施展出超越了金敕境界的力量,等於在挑釁天道的精氣神意誌,就會惹來這位‘強者’跨越時空的鎮殺!伱調動超越了金敕境界的力量,所以會惹來天罰。”蚩尤解釋了句。


    崔漁聽得不甚明白:


    “難道我要放棄眼前的金礦不成?”


    不施展超越金敕的力量,怎麽弄死三江幫護法?怎麽弄死那詭異?


    “將他誑出這片天地,隻要離開這片時空,你再施展共工真身,就不會有天罰降下。”蚩尤回了句:“這片天地已經被天道意識標記,稍有動作就會惹出大麻煩。”


    “三江幫在此地采集金礦,絕不是采集金礦那麽簡單。”蚩尤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崔漁心有不甘,遁入遠處的群山中,抬起頭看向頭頂法界,卻見法界內氣機翻滾,雕塑又一次陷入了沉睡狀態。


    那邊的三江幫護法此時身軀顫抖,心有餘悸的盯著身前的大坑:“超越了金敕的力量!怎麽會有超越了金敕境界的力量?難道是大周那件先天靈寶的力量?太不可思議!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是衝著法界內的造化來的?”護法心頭一跳。


    再去看之前詭異拍下來的地方,崔漁已經無影無蹤:“必定是被詭異給拍死了。神祈死了……此乃大功一件,等我將消息上報,必定會獲得三位神靈的賞識。”


    “不行,我不能上報……”護法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神中露出一抹忌憚之色。


    且說崔漁


    尋覓了一個地方潛藏起來,想要弄死那護法,就要引誘對方離開金礦的區域,離開天道的標記之地。


    大羅境界的詭異太過於恐怖,要不是崔漁煉化了先天金身,隻怕那一巴掌就要被拍死了。


    “不值當啊!我就算是動用巔峰時期的共工真身,強行拍死了法界內的詭異,也必定會惹來天罰降臨,或者是共工的真靈碎片再次侵襲,不太劃算!”崔漁搖了搖頭。


    崔漁潛藏下來,等候三江幫的動作。


    至於說蠶繭?


    莊園內的蠶繭還能頂好幾個月。


    沒讓崔漁等多久,半個月後,三江幫又有黃金從金礦內運輸出來。


    不愧是武道強者,挖礦的速度就連後世的高科技機器都無法媲美,看著那成噸的黃金離開礦區,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冷笑,正要動手劫掠,可誰知有人下手比他還要快。


    一群黑衣人從泥土中鑽出來,對著那押送黃金車輛大開殺戒,不過片刻間就已經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崔漁看著那手持長刀的黑衣人,整個人不由得愣住:“這人影好熟悉,總覺得在哪裏見到過。”


    練氣中人身上的氣息,和普通修士是不一樣的,至少在掌握了生死道果的崔漁眼中,生命的氣息有本質上的區別。


    隻是看著對方的領頭之人,崔漁看著對方黑衣下嬌娜的身材,不曉得為何總覺得有幾分熟悉。


    “收拾戰場,打掃幹淨。收攏了這批黃金,我等祭台就能鑄造完成,到時候或許可以搶奪了此處的金礦,尋回我我們千年前的傳承。”女子聲音嚴肅,崔漁聽著卻十分耳熟,不但十分耳熟,而且還做夢都忘不掉。


    “慕尼尼!”崔漁腦子裏一道電光劃過:“這不是自己的老婆嗎?當年下山之後就失蹤了?怎麽會和三江幫的人作對?”


    崔漁心中奇怪,他確認無誤,此人就是慕尼尼。


    但是崔漁卻並沒有著急現身,而是暗中悄悄跟隨。隻見一群人押送黃金消失在叢林深處,很快就來到了百裏外的一座荒山內。


    荒山鑿空,一座黃金鑄造的祭壇,在陽光下閃爍著金黃色。


    數百黑衣人井然有序的圍繞著祭壇布置什麽,卻見慕尼尼坐在黃金祭台上,手中拿著小錘子,將劫來的黃金拿來,在黃金祭台上不斷修修補補。


    那黃金祭台米許高,卻足有三米方圓,層次分明,上麵雕刻著無數莫名的圖案,看的崔漁一陣眼熱。


    “大人,有了這批黃金,咱們應該能鎮壓了祂,重現我魔門太古時期的榮光了吧?”一個修士低聲詢問身邊的頭領,眼神中露出一抹狂熱之色。


    “抓捕祂的手段,已經失傳千年,還是聖姑從某處遺跡內挖掘出來的,是不是真正的有效,還兩說。而且那地方被三江幫占領,三江幫的五護法禹狂人可不是好惹的,咱們想要將那金礦奪下來,也並不容易。”頭領搖了搖頭,不斷布置著祭壇,將黃金搓成一道道微不可查的金線:“想要抓捕祂,先要將三江幫的人全部都趕走,然後在誘使祂的意誌降臨下來,而且還要降臨在祭壇上,還要保證祭壇不被擊碎,這可不容易。”


    崔漁此時潛伏在地下,周身氣機收斂到極致,聽著上麵的話語,眼神中露出一抹訝然:“祂?他是什麽?”


    “祂是詭異的代指,泛指一切詭異的規則。”蚩尤為崔漁開口解惑。


    “他們要抓捕詭異?那不是開玩笑的嗎?那可是大羅境界的詭異,豈是他們能抓捕的?”崔漁覺得對方有些異想天開,詭異的強大崔漁親自領教,豈是他們能搞定的?


    他們是不是有些瞧不起詭異?


    蚩尤難得的沒有反駁,而是借助崔漁的視角,看著那金黃色的祭壇:“或許有幾分希望,大羅境界雖然強大,但對於擁有先天靈寶、陣法的人來說,也就是那樣了。”


    似乎是知道崔漁心中的疑惑,蚩尤開口解釋道:“那祭台看起來像是一個殘破的陣法。我殘缺的記憶中,似乎有太古洪荒時期的一些記憶,那些洪荒時期的大人物降臨此方世界,察覺到了詭異的難纏和不死不滅的特性之後,研製出了一些鎮壓詭異的陣法,乃至於直接禦使詭異,將詭異當成第二元神的辦法。”


    聖人不是一般人,就算是麵對著詭異,也占據著絕對的優勢,要不是當年某些情況特殊,聖人也不會翻車。


    “你是說那黃金台可以鎮壓詭異?”崔漁露出震驚之色。


    自己都隻能轉身就跑的詭異,竟然被一座小小的黃金台鎮壓?


    “不然你以為為何黃金會在這個世界成為主流貨幣,黃金具有不朽不磨的特性,還具備著某些莫名屬性,可以在某些時刻發揮出大作用。”蚩尤道了句。


    崔漁聞言眼睛亮了,自己或許可以和這群人合作。


    這群人抓捕詭異,自己出手鎮殺了那三江幫的五護法,並且趁機霸占金礦。


    隻要沒有施展共工真身,他也有信心鎮壓了那護法。


    崔漁信心十足,就算是對方掌握了‘無’的神通,自己的金手指未必不能找到破解的辦法。


    唯一令崔漁擔憂的就是詭異降維打擊,還有那天罰的力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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