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當然相信崔漁,可以說沒有崔漁,就沒有今日的韓信。而且看著崔漁如此篤定,韓信又不傻,他肯定知道,在超出自己認知的範疇外,還有另外一種不可思議的博弈。


    那一場博弈,或許才是關乎勝利的真正因素。崔漁拍了拍韓信的肩膀,他可是深得畫大餅的精髓:“你放心,我是絕不會看著別人欺負你的。你那個小妻子,現在已經被先生收為徒弟,踏上了練氣士的道路。”


    “多謝大哥。”韓信感激涕零,命人端來酒肉暢飲。能在這年頭吃上酒肉,可見韓信的小日子過得確實是不錯。


    韓信能過上好日子,崔漁當然也是開心,最後交代了一番後,崔漁略帶醉意的離去。


    “太平道?我非要給你來個背刺不可。等以後到了關鍵時刻,我就叫你們知道,什麽叫做一場空。”崔漁想到太平道最後知曉,自己的所有努力全都為自己拚搏奮鬥時的那幅表情,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確實是應該為自己的計謀而感到得意。崔漁回到山間,項彩珠已經練武完畢,正看著遠方亂糟糟的塵囂不知思索著什麽。


    見到崔漁回來,項彩珠聲音如夢似幻:“有時候我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在想些什麽,叫百姓太太平平的過日子不好嗎?為什麽要攛掇他們造反?流血流淚苦不堪言。”


    “因為不公。”崔漁一針見血。


    “因為不公?”項彩珠一愣,呆呆的看著崔漁,眼神中充滿了詫異,這算是什麽借口?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叫人家做奴隸,還不許人家反抗了?隻許你們騎在百姓頭上壓榨剝削,人家就隻能認命了不成?”崔漁問了句。


    “可是不造反,還能活下去。一旦造反,又有幾人能安全歸來?”項彩珠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崔漁拍了拍項彩珠的肩膀:“別天真了,早點睡覺去。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晚上吃肯德基,崔漁指物化形做出來的美食。


    幾個人吃飽喝足,但是大內深宮中的項少龍,此時急的嘴角都要裂開了。


    不急不行啊!數千萬流民匯聚在大虞國都外,而且各方還有源源不斷的流民匯聚過來,每日匯聚過來的流民都堪稱是一個恐怖的數字,越拖延下去,對他越不利。


    但是他現在也不是很有辦法,數千萬知道反抗的人,可不是那麽容易殺的。


    就算是數千萬頭豬給你殺,那也要殺的手軟。尤其是在聽聞項彩珠不見了蹤跡後,項少龍的一顆心逐漸沉入穀底。


    沒有項彩珠他如何拿捏項羽?如何對抗七國聯軍?


    “找!翻遍大虞國都,也要將項彩珠給孤王找出來。”項少龍聲音冷酷。


    就在此時,戰鼓打破了黑夜的寧靜,有侍衛快速回稟:“大王,叛軍攻城了,而且還是從四麵八方一起攻城。”


    “趁著黑夜攻城嗎?倒也有些腦子。”項少龍聞言看向大虞國都外四麵八方的火光:“不過是一群平民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不過正好,趁亂收拾了最後的殘局。”項少龍一路來到大虞國主休息的大殿,一把火點燃,照亮了整個夜空。


    眼睜睜的看著大虞國主的屍體在火光中化作灰盡,項少龍才返回寢宮:“召集八大士族一起去鎮壓叛亂。”大虞國都外陳勝站在陣營後方,一雙眼睛看著天空的星辰,腳下的血液打濕了泥土。


    韓信等十幾位大將站在陳勝的身邊。


    “大人,就這麽前仆後繼的攻城,隻怕除了徒增傷亡外,毫無用處啊。”韓信看著猶如割麥子一樣,一批批倒下的難民,心中不忍,出言道了句。


    “我當然知道,這樣除了送死,根本就無法撼動大虞國的城池。”陳勝從天邊的星辰上收回眼睛:“可你知道,現在每日裏從四麵八方匯聚過來的難民有多少嗎?上百萬啊!每日增加的難民都有上百萬!這麽多張嘴,我去哪裏尋找糧食給他們吃?”


    “他們吃不到糧食,不等我攻下大虞國都,就要造我的反。”陳勝聲音平靜,眼神中毫無波瀾,似乎倒在自己腳下的,隻是一串數字而已。


    聽聞陳勝的話,場中眾位大將俱都是默不作聲,仿佛早就見慣了這人間慘劇。


    “今夜,就破了這大虞國都,我太平道以大虞國為根基,立下第一個人間道國。”陳勝聲音有些激動。


    他隻是一個士族子弟罷了,即便是在高高在上的士族,那也是士族,距離貴族看似隻差了一線,但那一線卻是天差地別,天地雲泥之別。


    現在,隻要他攻破大虞國的都城,他就可以自立為王。從一個士族,直接跨越公侯伯子男五個階級,成為王族,他又豈能不激動?


    “今夜破城?”有大將聞言愣住:“大虞國都城牆十丈高,想要攻破大虞國都,今夜怕是不能吧?”


    “哈哈哈!哈哈哈!”陳勝聞言大笑:“爾等不知,本將軍自有妙計。”陳勝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然後一雙眼睛看向黑夜:“陳氏家族的子弟,今夜能不能破開大虞國都,就要靠你們了。”山崖上崔漁正在參悟力之法則,尋找突破力之法則的靈感,守誠忽然走到崔漁身邊:“今夜不出意外的話,大虞國都怕是要破了。”


    “什麽?”崔漁童孔一縮,眼神中滿是震驚,目光中充滿了嚴肅:“你說什麽?大虞國都城的城牆十幾丈高,而且還有大虞國高手鎮守,他們憑什麽破開城牆殺進去?”


    “陳氏家族。”守誠道。崔漁童孔一縮,他還真將這個給忘了,陳氏家族可是一個大麻煩。


    陳勝可是陳氏家族走出去的。


    “本來我還想利用項羽,將陳氏家族一網打盡,現在看來似乎不用了。”崔漁略作沉思,拿出報更鳥:“此事通知項莊,項莊自然會安排好。”報更鳥飛出,崔漁卻無心睡眠,想到自己和大梁城陳家的仇恨,當初自己差點栽在陳勝的手中,崔漁就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最好是叫陳勝死的莫名其妙,給韓信掌握太平道的機會。”崔漁幹脆在小山崖擺下祭台,他又開始紮稻草人了。


    他要給項羽爭取時間,給韓信爭取時間。項羽擺平七國聯軍,擺脫七國聯軍的糾纏需要時間,韓信想要掌握整個大軍,獲得整個大軍的話語權,也需要時間。


    崔漁點燃七星燈,然後將陳勝的名字書寫在皮上,對著稻草人一拜。


    一拜之下,崔漁驚呆了。浩浩蕩蕩的神血狂湧而出,驚呆了崔漁。【發現詭異之力入侵,請問是否篡奪?


    】【篡奪之後,你將獲得神血一萬滴。】崔漁看著版麵信息,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一萬滴神血?簡直是不敢置信。”看書喇陳勝什麽修為?


    他記得當初陳勝不過是才剛剛覺醒血脈異能罷了,這才幾年過去,就有這麽強的實力了?


    “這孫子已經該有敕級別的力量了吧?”崔漁將信將疑:“不愧是有命格在身的存在,實力暴漲得這麽快。還好我沒魯莽的殺進去,否則事情怕是大條了。萬一陰溝裏翻了船,跑都沒地方跑去。”


    “不過是一萬滴的神血罷了,與河伯相差太遠。河伯都翻不起風浪,更何況是小小陳勝?”崔漁直接將神血之力灌注於金光鏡內,他覺得未來金光陣自己一定有大用。


    守誠看向黑夜中擺放祭台的崔漁,在祭台下跪拜的動作,不知為何視線與那祭台接觸,一股莫名的大恐懼湧上心頭。


    他天生執掌因果律,對於因果最是敏感。


    “大因果!極其恐怖的大因果!簡直是堪稱恐怖,這小子越來越神秘了。”守誠不知為何,看到那祭台的瞬間,總覺得黑暗中似乎伸出一雙手來,要將自己拖拽至無底深淵,叫自己魂飛魄散萬劫不複。


    “他在暗算誰?這種詭異的手段,簡直殺人不見血啊。”守誠膽戰心驚。


    守誠的心中無數思緒流轉,大虞國都內此時也風起雲湧。大虞國都內項莊看著手中的信件,眼神中露出一抹難堪:“陳家竟然想要造反?與陳勝裏外勾結,奪取了大虞都城?簡直是找死!”崔漁信件的真假無需質疑,就算隻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防微杜漸。


    他隻是想要將項羽推上大虞國主的位置,而不是要看著大虞國都破了,整個大虞國都滅亡。


    “陳勝出身於大梁陳氏家族,想不到就連大虞的陳氏家族都被牽扯進去了。”項莊整個人簡直無語。


    講道理,某個人造反,並不會牽連到某個家族,尤其是大虞國與八大家族之間,乃是數千年的交情,某代人發生了利益衝突,做錯了事情,絕不能牽扯到整個家族。


    就像是俄俄和烏烏,某代領導人的決定,並不能否決數千年來雙方之間的交情和美好。


    極有可能下一代領導人一換,雙方就和好了。就像是現在這樣。陳勝雖然造反,但那是陳勝的事情,大虞國和陳家關係依舊。


    但是現在大虞國陳氏想要造反,那性質可就變了。


    “真這麽不知死活嗎?”項莊站起身:“還需通知項少龍,派遣宗室高手暗中盯著。隻要陳家稍有異動,立即迅速拿下。”話語落下項莊快速離去。


    城頭上,八大士族分別負責四方,陳氏家族負責的是東方城牆。城頭上陳家武士殺氣騰騰的砍著人頭,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絲緊張。


    笑話,八大士族全都是精銳,全都是武者。一個個有數千斤的力量,麵對著一群泥腿子的攻擊,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但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陳家武士眼中露出一抹麻木,眉頭慢慢的簇起來,機械的揮舞手臂,身軀也開始慢慢麻木,沒了知覺。


    殺的人太多,自己也開始麻木了。疲倦感也逐漸湧上心頭。力氣大不代表能持久。


    就像是男人邦邦硬,不代表時間長一樣。陳氏家族的數位老祖此時站在城門後的一座屋子內,屋子內氣氛沉悶,一隻火把熊熊燃燒。


    “真的開門嗎?”其中一位老祖開口問了句。聲音壓抑,沒有喜悅,有的隻是緊張。


    “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在我!大虞國局勢緊張,大虞國運散盡,此時不出手,錯過了這次機會,我陳家再想從平民一躍成為貴族,可是難了。直接封王的誘惑,難道你們不想嗎?做了五千年的奴隸,難道還沒有做夠嗎?”有老祖聲音激動,情緒振奮。


    “什麽時候開城門?”陳氏家族的一位老祖開口道了句。


    “等醜時,所有人都困倦,那位太孫熟睡的時候,咱們給他一場驚喜。”一位耆老的聲音中滿是怪笑。


    “項氏家族壓在咱們頭上數千年了,現在終於可以翻身做主了,我定要將項家的子子孫孫全都貶為奴隸。”有人低聲道了句。


    “啪嗒~”就在此時,屋子外傳來瓦片碎裂的聲音,屋子內眾人心頭一緊,大家說的可都是機密,這要是被人聽去,豈不是要命?


    一群人猛然衝出去,卻見一隻黑貓從院子牆頭上走過,然後將一塊瓦片蹬下來,摔在地上化作粉碎。


    “原來是一隻貓,趕緊動手準備吧。”有人吩咐了句,眾位耆老俱都是紛紛散去。


    不遠處黑貓一陣扭曲,化作了一個衣衫普通,仿佛流民一樣的青年,扭頭看向院落,深吸一口氣:“真是可惡啊!我項家待陳氏家族不薄,他們竟然敢如此狼子野心,真真是該千刀萬剮。”說完話消失在了黑夜中。


    大虞王宮內項少龍麵色難看的看著跪倒在地的黑衣人,聲音中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他們幾個老東西,當真是那麽說的?”


    “回稟大王,毫無差錯。”青年聲音冷酷。


    “好!好!好!好得很啊!果然,天下一亂,這些牛鬼蛇神的心思就藏不住了。”項少龍怒極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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