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崔漁的話,少女一愣。


    有奇特的辦法避開大梁城內的規則?


    大梁城內的規則雖然是老儒生製定,篡奪了大千世界的法則,但那也是真真正正的法則。


    而崔漁竟然能避開老儒生的法則,代表著崔漁有一定的概率能避開天地間的法則。


    這等本事還說不是大本事?


    少女一雙眼睛看著崔漁放光。


    崔漁看著少女,想到了袖裏乾坤內的子路,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我就算是救活了子路,想要叫子路留下來替我辦事,那也是有些困難。但要是救了眼前的少女,我就等於救了子路兩次。”


    崔漁看著少女,總不能叫少女羊入虎口。


    此時救治少女,也算是賣好子路人情。


    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腦子裏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做出選擇:“這少女帶在身邊的好處大於壞處。”


    崔漁看著少女的大眼睛,目光中充滿了欣然:“我自己尚且是個半吊子,不知道該教你什麽。倒不如這樣,你跟我走,我為你推薦一位師傅如何?”


    崔漁確實是一個半吊子,他唯一能教人的隻有五行煉鐵手。但五行煉鐵手太過於吃苦頭,而且沒有三昧神砂,根本就難以有大成就。


    教導對方簡直是誤人子弟。


    但是崔漁卻知道有個人可以教導她,那就是老儒生。


    首先老儒生是浩然一脈的人,和子路可謂是同門。


    其次老儒生獲得了子路的道果傳承,理應接受這段因果。


    “多謝恩公。”少女聽聞崔漁的話,眼神中充滿了歡喜:“尚未請教恩公名諱。”


    “不必叫什麽恩公,我與你年齡相彷,與你太爺爺子路倒也有些因果。今日救你乃是因果循環!”崔漁的笑眯眯的道:“我叫崔漁,你可以叫我崔漁大哥。”


    少女倒也乖巧伶俐,聞言脆生生的喊了句:“崔漁大哥。”


    崔漁領著少女,二人一路向百草堂走去,卻不知道百草堂如今已經是亂成一鍋粥。


    大梁城的某一個隱秘角落


    陳露懷抱‘先天寶劍’,麵無表情的來到了那趙括被捆束的院子內,靜靜的站在院子內等候動靜。


    卻不知那範增覺醒血脈異能,直接投靠了劉邦,大梁城的產業直接就不要了,向著大梁城外奔去。


    能拜入傳說中的真武山一脈,對於範增來說誘惑太大,這也正是他苦苦追尋的機緣。


    他蹉跎了數十年,等的就是今日。


    範增沒等到,陳露有一種預感,怕是有意外將要發生。


    不過撫摸著懷中的先天寶劍,陳露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我有先天神劍在手,區區大梁城豈能再壓製我?”


    “我這就順勢奪了浩然一脈的底蘊,徹底將浩然一脈納入掌控。”陳露野心勃勃。


    他本來就是浩然一脈的掌教弟子,就算是背叛了孟聖人,但是卻依舊有很多人願意心甘情願的跟著他。


    陳露執掌浩然一脈數十年,論影響力絕非十二支脈可以媲美。


    陳露抱著寶劍,走出了小巷,然後找尋到了高大驄。


    “師兄,你怎麽還在大梁城內?”高大驄正在院子裏吃麵條,看著出現在身前的陳露,整個人不由得愣住。


    他是陳露的跟班,自從陳露叛教之後,他的日子可不好過。


    被整個浩然一脈排擠不說,更是處處打壓受氣。


    “師兄,你這次來,可是要帶我走的?你在禮聖一脈可是安排妥當了?”高大驄看著陳露,連忙放下麵條碗,眼神中露出一抹驚喜。


    “禮聖人隻是將我當成棋子,想要利用我吞噬浩然一脈罷了。一旦事成,必定會殺我平息儒道內部的矛盾,所以浩然一脈是去不得了。你我想要在這亂世混下去,就要有自己的根基。我已經想好了,我一個表親族弟投靠了太平道,想要趁著天下大亂,打下一片事業,我欲要率領麾下勢力前去投靠,在亂世中獲得一席之地。我一定要證道成聖,叫哪些看不起我的人看看,這究竟是屬於誰的世道!”陳露看著高大驄:


    “現在我要給你一個機會。”


    “你去召集浩然一脈的所有掌權管事,前往百草堂內集合,就說找到了我的位置。等到那些人匯聚到一起,我再出麵將他們全部斬殺,到時候整個浩然一脈唯有你一人挑起大梁,整個浩然一脈被你輕鬆掌握,到時候你就率領浩然一脈殘存的勢力,去投靠我那遠房族親。”陳露道。


    “師兄!他們正在到處尋你,想要為孟聖人複仇,您怎麽要主動找上門去?”高大驄大驚失色。


    他可不認為陳露是眾人的對手。


    陳露莫非是瘋了不成,竟然想要與整個浩然一脈死磕到底?


    看著目光訝然的高大驄,陳露也不遮掩,而是撫摸著懷中寶劍:“你可看到這寶劍?”


    高大驄一眼望去,看不出寶劍有什麽玄妙。


    “昆侖山內的那柄先天神劍,已經被我獲得。現在就算是聖人降臨,也奈何不得我,你說我憑什麽敢和整個浩然一脈為敵。”陳露眼神中滿是傲然。


    天佑他陳露,他陳露才是老天爺最愛的那個崽。


    “師兄獲得了先天神劍?”高大驄目瞪口呆的盯著陳露懷中寶劍,他是被對方給驚到了,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那可是先天神劍啊!


    該有什麽樣的福緣,才能獲得先天神劍的認可?


    與直接立地成聖白日飛升差不多了吧?


    高大驄目光落在了陳露手中的先天神劍上,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先天神劍雖然好,但也不是唯一的,你不必羨慕。據我所知,這世上先天神劍,並非隻有我這一柄。”陳露看著高大驄:“速去辦吧,你的機會到了。”


    聽聞陳露竟然獲得了先天神劍的認可,高大驄心中萬千念頭閃爍,僅有的那一點小心思瞬間熄滅,對著陳露畢恭畢敬的一禮,然後轉身走出院子。


    高大驄走出院子,陳露撫摸著手中的先天神劍,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好恐怖的劍氣,就算是一點點威能,卻依舊叫人膽戰心驚,似乎能將天地萬物的生機都盡數抹殺。”


    陳露撫摸著寶劍,然後體內神力灌注,與寶劍溝通,不斷祭煉寶劍內的劍氣。


    就在陳露的神力與寶劍溝通的那一刹,忽然間就見陳露體內的三個綠色光點,此時被那寶劍汲取了過去,不等陳露反應過來,已經被手中寶劍吸納了進去。


    然後陳露手中的先天寶劍內神光流轉,無數符文在翻滾衍生,似乎有什麽力量在其中蛻變。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的昆侖山造化!”


    陳露看到自家體內得自於昆侖山世界內的造化竟然被寶劍抽取了去,不由驚的跳腳。


    “那可是天地人之殺機,位列三才而成,代表的是天地劫數。我本來想要利用那天地人三才殺機煉製成一門神通,可誰曉得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陳露氣的跳腳,眼神中充滿了不情不願。


    但是撫摸著懷中寶劍,他總覺得自家的先天寶劍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隻是腦子裏憑空出現兩個字‘劫運’。


    陳露撫摸著手中的先天寶劍,覺得有些看不懂自家先天寶劍的操作了。


    而崔漁也絕不會知道,那一縷誅仙劍氣與劫運之氣相遇,竟然發生了莫名的反應,導致自己變化出的那一柄先天神劍發生了異變。


    隻是這變化還沒有完,就在陳露思索寶劍變化之時,就見此時寶劍上劫運迸發,陳露的命魂竟然被強行抽調出來,落入了那寶劍內。


    陳露的本命命魂蘊含著最原始的血脈,那時光之力分解,竟然化作了一道道奇妙之力,與手中的先天寶劍融合。


    然後陳露手中的先天寶劍開始變得透明,化作了一株野草,卻又一陣扭曲後化作了一把寶劍。


    陳露抱著腦袋,感受著腦袋內的信息,一聲痛苦的哀嚎,整個人竟然暈厥了過去。


    當陳露從暈厥中醒來之後,天色已經暗澹。


    看著懷中先天寶劍,陳露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


    他的腦袋裏似乎記載著什麽信息,但是卻又什麽信息也不記得了。


    “這先天寶劍有古怪。”陳露看著手中的先天寶劍,眼神中充滿了詫異,但是想要找到那古怪的源頭,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算來那些人應該都匯聚到了百草堂內了吧?”陳露閃過一道念頭,下一刻懷抱寶劍,走出門去。


    他覺得自家和懷中的先天神劍是一體的,雙方永不分離。


    大梁城內


    此時整個大梁城內風起雲湧,無數的浩然一脈管事、掌權人,紛紛向著老儒生所在的院子內匯聚。


    浩然一脈真正的掌權人不多,至少在大梁城地界內的掌權人不多。


    此時院子內匯聚著林林總總數十號人。


    十二脈主事人,老儒生等俱都是齊聚一堂。


    而高大驄此時雙目緊閉,站在院子內的大榕樹下,眼神中充滿了嚴肅。


    此時院子內氣息激蕩,眾人的目光若隱若現的看向高大驄,口中義憤填膺的怒斥陳露的背信棄義。


    “人都齊了!”就在此時負責簽到的弟子走上前,對著十二脈主事行了一禮。


    十二脈掌權人此時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院子中央的高大驄。


    天脈的掌權人百裏奚,此時目光看向高大驄:“陳露背叛浩然一脈,關鍵時刻偷襲聖人,導致聖人論道失敗道心崩碎,此人罪大惡極難以饒恕,我浩然一脈必定傾盡全力,也要將此人給斬殺,以告慰子路師兄、孟聖人的在天之靈。”


    “高師弟,你說你知曉那陳露所在,現在咱們人數都全了,你且開口,將那陳露的位置講出來吧。”百裏奚道。


    “陳露惡賊已經修行至入敕的大境界,我怕咱們就算是一起出手,也拿不下那惡賊。”高大驄麵色猶豫:“隻怕到時候諸位師兄白白送了性命。”


    高大驄一邊說著話,一邊心中暗罵陳露不靠譜,怎麽還不出場。


    他是受到陳露的指示做局,但陳露藏在哪裏,他怎麽知道?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拖延時間,等候陳露的到來。


    “無妨,師弟盡管講來。咱們隻要知曉那惡賊的方位,隻要將消息傳出去,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取他狗命。這惡賊作惡多端,借我浩然一脈的名義,誆騙各家財務,惹出了好大的麻煩,現在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取他狗命呢。”正之一脈的掌權‘山文玉’人道了句。


    】


    “我還怕這裏有人是那陳露惡賊的同黨,萬一此人走漏消息,那該如何是好?”高大驄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


    “無妨,從今日起,隻要陳露還沒有伏誅,任何人都不能走出這個院子。”百裏奚道。


    眼見著百裏奚將所有的話都堵死,高大驄無奈,麵對著眾目睽睽的目光,心中想著‘隻能硬著頭皮’編造出一個地點來。


    正要開口胡編亂造一個,忽然就聽門外傳來一道笑聲:“哈哈哈,諸位師兄想要尋我,又何必費盡心機?隻要諸位師兄開口,小弟自然就會出現在諸位師兄的麵前。”


    笑聲落下,大門被一道劍氣劈開,刹那間化作兩半砸在地上,卷起了一股煙塵。


    而陳露此時懷抱長劍,從煙塵內走出,來到了院子中:“聽聞你們要找我?”


    陳露一雙眼睛掃過院子裏的眾人,目光過處竟無一人敢和其對視。


    “陳露,你未免太過於囂張了。這裏可是禁法區域,你自己主動找上門來,可是自己尋死啊。”就在此時老儒生開口,打破了場中的氣勢。


    聽聞老儒生的話,眾人俱都是反應過來:對啊,這裏是禁法區域,大家都是肉體凡胎的普通人,大家還怕你什麽?


    咱們這麽多人聚在一起,難道還拿不下你?


    大家都是普通人,怕你什麽?


    “陳露,事到如今你還不縛手認罪,前往聖廟懺悔?”山文玉聲音冷厲。


    想到大家都是普通人,他的底氣瞬間就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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