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毒?


    蟻大聖聞言一愣:“用毒?”


    蟻大聖呆愣住了,眼睛裏充滿了不敢置信,似乎是又一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觀,見識到了陳露的歹毒:“我說,你是怎麽想到這麽狠毒法子的?”


    “我不也是被你逼的沒辦法了。”陳露訕訕一笑。


    “人和人真的沒法比,不能比啊!”


    與子路的道比起來,陳露更像是人妖一族。


    這世上的人有兩種,一種是人妖,居於大荒,與大荒百族同在。還有一種就是現在的正統人族。


    前者乃是本土人族,自認為是天地精靈的一種。


    還有一種是遺傳了諸神血脈,自稱為天地主角,萬物之靈長,理應淩駕於天地萬物之上。


    “這毒怎麽用?”蟻大聖看著子路的身軀。


    “直接扔入大梁城的護城河內,自然會順著水脈汙染整個大梁城的水源,毒害整個大梁城的百姓。”陳露道。


    “就這麽一具軀體,可以毒害整個大梁城的百姓?”蟻大聖看著子路黑的發亮的身軀,露出疑問。


    大梁城大嗎?


    雖然僅僅隻是一個縣城,邊荒的小城,但也絕不會比前世的二線城市小。


    僅僅一具屍體,就能毒倒一個城池的人,他還真不敢相信。


    “區區凡人螻蟻,稍微那麽一點點毒性,就足夠將要對方的了性命。子路已經觸及聖道,稱一句亞聖人也不為過,可是依舊扛不住此毒,更何況是那些螻蟻?”陳露道。


    “那大梁城已經被子路設下防護罩,這毒我卻是投不得。”蟻大聖看向陳露。


    “大聖放心,交給我就是了。”陳露拍著胸脯打包票,拿住子路的身軀,下一刻化作光芒離去。


    大梁城內


    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裏,抬起頭看向遠方天空,目光中充滿了嚴肅。


    大梁城上空不知何時籠罩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將整個大梁城籠罩其中。先前天空中那瀲瀲烈日,此時再也沒有了半分的景象,整個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一片灰蒙蒙,看起來甚是獨特,猶如不見天日的江南世界,空氣永遠都被灰蒙蒙的霧氣所籠罩。


    宮南北也不再擦拭劍鞘,而是懷抱劍鞘抬起頭看向蒼穹,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


    “怎麽了?”崔漁看向宮南北,他隻覺得這霧氣來的好生奇怪,但是卻不曉得發生了什麽。


    “老熟人來了。”宮南北道。


    “熟人來了理應開門迎接。”崔漁道:“莫非是季鯤鵬師兄回來了?”


    “不是!是一位闊別了六十年的惡客。六十年前,叫他們逃了性命,六十年後對方不知從何處聽聞我的消息,竟然找上門來。”宮南北道。


    “師兄的敵人?能從師兄手中逃離的敵人,那一定很強了。”崔漁精神緊張起來。


    宮南北是誰啊?


    在崔漁的心中,宮南北已經無限接近於神人,可是宮南北竟然也有失手的時候。


    回憶起六十年前的事情,宮南北就是一肚子火。要不是米豬設伏暗算了自己,自己怎麽會給那七個畜生活命的機會?


    豈會容忍他們活到大荒?


    有機會來這裏尋找自己報仇。


    所以宮南北很生氣,最關鍵的是他知道,自己絕不能有任何閃失,一旦自己有閃失,老儒生成道必敗無疑。


    宮南北在看向天空,眼神中露出一抹追憶。


    就在二人還要再說話時,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道敲門聲。


    “誰?”宮南北猶如受驚的兔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外,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劍鞘。


    崔漁也是整個人身上寒毛炸起,不敢置信的看向門外。


    他有起死回生大神通,這世上一切的生命之氣和死亡之氣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但是現在門外隻聞敲門聲,卻不見那人的生命氣息,也不見死氣,你說值不值得驚恐。


    崔漁看向宮南北,宮南北眉毛豎起,好像是一把把利劍,一股劍氣衝霄而起。


    “篤篤篤~”


    敲門聲響,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有人嗎?”


    “有!”宮南北簡短的回了一句:“你是誰?”


    “在下子路。”門外傳來一道聲響。


    “子路?”宮南北的童孔一縮。


    “認識?”崔漁問了句。


    “聽說過。普天下唯一一個被眾人將‘子’字加在名前麵的人。”宮南北解釋了一句,下一刻走上前去,麵色謹慎的邁步,一舉一動無不像是一個絕世劍客,隨時都能拔出腰間的寶劍。


    大門打開,宮南北看著門外之人,不由得童孔一縮,驚的後退兩步。


    宮南北退開,崔漁看到大門外的人影,不由得一愣。


    這是一個完全由乳白色字符組成的光形人。


    亦或者說,對方就是一道完全由光組成的人。


    “我看到過你。”子路的目光越過宮南北,而是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閣下看到過我?”崔漁問了句。


    “是個好苗子,可惜了不知能不能渡過大梁城這一浩傑。”子路來到崔漁身前,然後對著崔漁道:“伸出雙手。”


    崔漁不解,看向宮南北。


    宮南北點頭示意,崔漁伸出雙手,手心朝上。


    子路看著崔漁的手掌,略作沉思之後,竟然將身上一掏,掏出一個乳白色的‘舍’字,貼在了崔漁的左手上。


    然後又掏出一個‘得’字,貼在了崔漁的右手。


    然後刹那間兩個字體隱去,消失無蹤。


    “這是我的本命神通‘有舍有得’。關鍵時刻,你可以舍去自己的愛情、感情、記憶、神通、修行、命運、未來,得到一次逃出生天,逆轉乾坤的機會。當然,力量上限不能超過我。”子路一雙眼睛看著崔漁,不由得悠悠一歎:


    “可惜了這好苗子,卻與我浩然一脈無緣。但終究是有些氣數,若能逃出生天,未來可化解我人族一場浩劫。你身上有禦龍氏和龍族的因果,牽扯到未來人族化解浩劫的關鍵,不應該死在這裏。”


    說完話,子路繼續邁步,似乎好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邁步走入院子裏,站在院子裏喊了一聲:


    “師弟可在?”


    趙彩倫推開門,看到那虛幻的人影後,不由得一愣,連忙道:“師兄請隨我來。”


    趙彩倫領著人影走入後院。


    “師兄,這是?”崔漁看著虛幻的人影,露出一抹不可思議,在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竟然沒有引起自家金手指的反應。


    “靈!”宮南北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液,嗓子發幹,似乎有些沙啞。


    “靈?那是什麽?”崔漁問了句。


    “先天神聖死後,執念不滅,化作的神靈。而後來泛指天地間一切強大死後不滅的執念!而想要形成靈,至少也是聖人的修為。這就代表著,這子路已經在過去成聖了,但是不知為何,竟然隕落了。執念不滅,來到了此地。”宮南北道。


    大梁城外的戰鬥,他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還要多虧了那蟻大聖撕裂虛空隔絕了氣息,再加上八寶雲光帕的力量遮掩。


    “聖人隕落?太古魔神出手了嗎?他被太古魔神誅殺了嗎?”崔漁震驚的道。


    在他的概念中,能叫聖人隕落的,唯有太古魔神。


    亦或者再加上一個傳說中的‘天’。


    “可是,昆侖山若是有聖人級別高手大戰,我怎麽會沒有感應呢?而且子路什麽時候成聖的,完全沒有任何感應!”宮南北不敢置信,然後快步走入院子裏。


    崔漁也不多說,緊隨著宮南北的腳步,來到了後院。


    後院內


    卻見子路站在院子內,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屋門。


    不多時屋門打開,卻見須發皆白,瘦的皮包骨頭的老儒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老儒生很瘦!


    身形消瘦,瘦的皮包骨頭,整個人就好像是一隻骷髏,外麵裹著一層人皮。


    但唯有一雙眼睛很亮,亮的璀璨猶如那九天之上的驕陽。


    他的精神頭很足!但是身體情況很差,差到需要趙彩倫攙扶。


    “師兄!


    !”


    看到子路的靈,老儒生身軀一個哆嗦,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不由得一聲悲乎哀嚎了出去。


    “師兄!你什麽時候成的聖!又是誰害了你?”老儒生撲過去,但是身軀卻穿過子路的身軀,直接從對方的身軀穿過去,撲倒在了地上。


    “不記得了!不記得是誰害我,又不記得何時成聖。我隻記得,一定要來大梁城看看你。”子路看著撲倒在地的老儒生,眼神中滿是笑容:


    “師弟,想不到你也走到這一步了。很不錯!很不錯!隻是火候差了一些。但是當你再明悟了我的舍得大道之後,必然可以跨出那關鍵一步,成為我浩然一脈的真正聖人。老師將我隱藏起來,把你放出來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其實是錯誤的。現在的你,竟然後來居上,不差出關前的我。見到你成長起來,我浩然一脈香火能夠得以延續,我就心滿意足了。”子路看著老儒生,囉裏八嗦的說了一句:


    “你很爭氣!師傅要是能看到你有今日的成就,必然不敢相信。”


    說完話就不再多說,而是身上的舍得字符一個個飛出,向著老儒生烙印了下去。


    “我證道的過程,對你必定很有幫助。”子路的聲音有些飄忽。


    伴隨著一個個符文落在老儒生的身上,子路的身形也在迅速暗澹下去。


    宮南北看著這一幕,對崔漁解釋道:“靈其實是一種執念,隻記得臨死前執念最深的事情。”


    老儒生撲在地上,雙眼泛白,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時間悠悠,彈指即逝。


    盞茶時間後,子路的身軀明滅不定,似乎是一道燭火,在虛空中閃爍。


    轉頭看了宮南北一眼:“我記得了一點事情,那個蟻大聖已經徹底證就力之法則,已經能用力之法則掌握虛空,自由穿梭法界了。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沾因果。你的平衡神通,克製不了他了。”


    “還有,速去稟告孟聖人……。”說到這裏,子路忽然卡殼:“速去稟告孟聖人……稟告孟聖人什麽來著?”


    話語落下,人影消散在半空中。


    宮南北聽聞子路的話,整個人眼神中寫滿了震驚:“蟻大聖竟然掌握了力之法則?而且還能肉身穿越法界?操控虛空?那豈不等於一個小號聖人了?”


    還有,那句‘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沾因果’是什麽意思?


    宮南北的眼神中充滿了嚴肅。


    他覺得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看著地上的老儒生,宮南北與崔漁將老儒生抬起來,放在了屋子裏。


    “師娘,這是怎麽回事?”崔漁看著皮包骨頭的老儒生,不由得愣住。


    老儒生該不會是被趙彩倫關在屋子裏虐帶了吧?


    “他一直都想爭一口氣,想要向孟聖人證明自己沒有錯。而且他也不甘於自己的命運!”趙彩倫輕描澹寫的解釋了一句。


    世上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老儒生。


    她永遠都記得,那個往日裏風光無限的儒門天驕落魄的走出浩然學宮的那一日,乃至於在此後的六十年裏,是何等的落魄,何等的努力,一日不輟的參悟大道,不得停歇。


    這六十年裏,他從學宮的天驕,儒門的風雲人物,一下子跌落泥潭,過著窘迫、落寞的生活是何等的落差。


    討過飯,吃過野菜樹皮,最難過的時候,差點被餓死。吃了這人世間的一切種種罪,遭受人世間的種種苦,見慣了白眼,更加堅定了他的道心‘人之初,性本偽’。


    這一切的遭遇,都成為了他的資糧。


    他就像是一棵生長在山間的雜草,人世間的種種惡意猶如急風驟雨,雖然強大但卻是卻不能將它摧殘,隻能叫他生長的更加旺盛。


    趙彩倫關上了大門,宮南北和崔漁站在大門外。


    “之前子路說的蟻大聖是怎麽回事?”崔漁問了一聲。


    “我的一個對頭!一個最難纏的對頭。”宮南北看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陰霾:“這回怕是有麻煩了,對方有備而來,而我還要守護老儒生,絕不能善罷甘休。更不能因為我惹來了劫數,耽誤了老酸儒證道。”


    “我要去會會那螻蟻,看看他六十年來究竟有什麽長進。”宮南北說到這裏,懷抱劍鞘化作劍氣而去:“我還就不信了,區區六十年,他還能成為魔神不成?”


    宮南北一路穿過守護屏障,刹那間出現在了大梁城的上空。


    等到宮南北來到虛空的時候,才察覺到了大梁城的何等不妙。


    那守護的光罩,八寶雲光帕的力量,無不顯示著不詳的氣息,壓在了宮南北的心頭。


    “蟻大聖,聽說你來了?怎麽?知道我劍上裝飾品不夠,又來給我送眼睛了?”宮南北懷抱劍鞘,聲音中充滿了調侃。


    “宮南北!


    !”


    就在此時,蒙蒙霧氣扭曲,一道人影走了出來,蟻大聖滿是怒火的盯著宮南北,更準確的說是盯在了宮南北身上的劍鞘上,落在了劍鞘的一顆寶石上。


    那寶石似乎是感應到蟻大聖,此時竟然散發出一道道妖異的光芒與之呼應。


    “我還正想如何將你引出來,可誰知道你竟然自己主動出來送死。今日我要你血債血償,以報當年的殺戮之仇。”蟻大聖怒火衝霄,下一刻一步邁出,拳頭徑直劃破虛空,向著宮南北打了過來。


    “原來如此,你的境界居然有突破了。可是,隻要你不成為王級別的妖獸,在我麵前就沒有什麽區別。”宮南北冷冷一笑:“平衡!”


    人類修行,有後天:入極限,筋骨皮膜。然後入先天:開啟五髒脫胎換骨,錘鍛體內五髒六腑。在之後武道天人:修行精氣神三花。然後步入神通之境界。在之後消去生死籍。斬開長生鎖。入災,入敕,


    共計八境。


    第八境界與第九境界之間,隔了一個奇妙的境界。


    在之上就是第十境界,聖人!


    而妖族也有屬於妖族的境界,從最小的精,到怪、到妖、異,這是妖族的前四重境界。


    妖族修成了‘異力’,就直接和人類第五境界消去生死籍,斬開長生鎖的大能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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