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艾薩克拍了電報說明情況,送走了一對戀人。自己也算放下了一大心事,無論如何也不用擔心小雅再去報名參軍了。


    進入11月份逃難來陝西的逐漸稀疏起來,據說豫籍參政員郭仲隗在大會上涕淚求告,國民政府也開始重視起來,報紙宣稱劃撥5億元法幣進行賑災。看見報紙,讓殷中尉給沈醉電報,“如果有人敢挪用救災款項和貪汙,誰殺?”自己知道國民黨政府向來官官相護、互相勾結,如此款項動心的必定有人!


    舅舅召集大家會議。舅舅和堂伯鬆了口氣!覺得賑災差不多了。自己卻是不同意,說要加大力度建設兒童保育院,繼續招聘人員培訓;再加大通往陝西救助點的密度,請馮司令把基地車輛集中起來,把武器拆除;加大物資采購儲備力度,特別是過冬的物資。還要在永壽選址建設簡易的難民村!準備迎接難民潮。幾個人雖然半信半疑的,還是答應了!


    另外自己提出,號召難民他們為他們鄉親出力,這裏不是天堂!自助者天助,要參加接納人家的勞動,幫助開墾荒地!青壯年要參加救助點任務,青壯年婦女要到保育院參加工作,以工代賑,老弱病殘這個我們可以管起來,其他的要自己養活自己!對個別奸懶饞滑之輩也不要客氣,可以驅逐!能夠做工的都要出來做工,對肯出力的,我們也要給酬勞,算是給他們日後重建家園留一點本錢!各村的學堂要接納難民孩子一起學習,地方小就擠一擠,大家克服一下。


    堂伯,糧食要采取限量供應了,號召大家少吃一口。基地食堂先減少五分之一,號召全體一致,從我做起!控製總量,我們不能把好不容易來到這裏的難民給餓死了!我們要支撐到明年夏糧入庫的!號召我們李家的和願意出國的難民,隨著運輸機先去印度,至少那裏的糧食不缺!至少先把一批青壯年送到印度,還可以幫助抗戰,聽說那裏要修築公路了,需要民工!我讓伍迪先生協調一下。


    請縣城警察局加大巡查力度,馮司令也要組織巡邏隊,懲治不法!但是有個底線,就是我們任何人都不能歧視!我們李家先把這個做到!


    會議之後,各自忙碌。伍迪協調的結果是可以接納3000人參與修路!隻是堂伯招來的人員並不多!一旦有了活路,都不願意再去陌生的地方!想了想這個不急,讓堂伯通知李達則直接從在河南的難民中約定!


    基地現在收養的兒童已經近萬了,李家各戶來的難民大約有四千戶的樣子,由於馮司令組織的巡邏措施得當,阻止了一些不好的萌芽。整個基地和永壽縣都比較安穩。自己算是平靜度過一個多月,除了帶著達利婭到學校給孩子們教書,處理一些小事情,生活極為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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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12月份,難民的數量開始逐步增加了!到了月底,堂伯主動提出再減每個人的糧食供應!原來的難民衣服基本做銷毀處理,現在也改成隻做消毒處理了,陝西也沒有這麽多棉花儲備!堂伯選擇的難民村有了大用處,而且狠心地對難民村的糧食供應限製到維持能夠活著的水平,自己再於心不忍,也隻好裝作沒看見!


    李達則報告,政府的救助點已經沒糧了,政府庫房糧食不發而且還在征糧,把老百姓最後口糧拿走了,人不走就是等死!


    “人不走就是等死”!自己知道這是必定會發生的事情,國民黨也為自己的墓坑又挖深了一層!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和現在沒關係、和自己沒關係。自己讓殷中尉電報通知沈醉想辦法處理挪用救災款項問題。而馮司令卻是直接下令調查!自己知道從打陝西南部土匪的時候,馮司令就成了一支情報隊伍,自己雖然從沒有過問,也知道每年花費也不小。人家也沒說,並不是要隱瞞自己,隻是幾次匯報自己不聽,人家也就不講了!


    怕什麽來什麽,這句話還是有應驗的。這個時候馬彪發來電報求援,說滑縣一帶災區群眾至少湧進根據地萬人,根據地經過旱災和蝗災,已經是節衣縮食了,現在的糧食儲備已經到了無法支撐度過冬天程度!養殖場已經開始趁著雞鴨豬還肥開始宰殺了,青飼料準備當糧食使用了!這是馬彪第一次電報求援!一個驕傲的家夥,情況肯定是讓他束手無策了,否則不會有這封電報。馮司令看著基地日漸減少的糧食儲備,也不敢隨意動用!為此,他第一次召集開會,會同舅舅、堂伯、田工和自己研究怎麽辦!


    解決馬彪的辦法不用去想,空投糧食就是了。對於解決糧食問題,大家七嘴八舌也是束手無策。馮司令隻好說:“先生,你決定吧!”


    自己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做個決定,給大家一個說法而已:“河南的難民大潮現在才剛剛開始,政府方麵的貪官汙吏、隻顧自己不顧百姓的官員存在那麽多,餓死人是不能避免了,差別是要餓死百萬計還是十萬計。我們也需要量力而行了,現實的殘酷足以讓我們痛徹心扉,卻無可奈可!堂伯剛才講了基地存量不過萬餘噸,從現在算起,我們需要支撐的明年7月份夏糧收獲,這是8個月,就是240天,存糧合計下來每天為40噸多一點,在沒有任何意外的情況下,國外每天運進來90噸,就是說按照每人每天半斤糧食就是,我們最大的能力也就是養活26萬人。基地要擔負繁重的、重要的工作和任務,定量一斤是不能再低的了!這樣我們最多接納25萬人,李家和周家的各戶存糧最大能夠容納5萬人已經是極限了。馬彪那裏預計有5萬人需要救濟,帳擺在這裏,大家能夠清楚。


    堂伯統計我們現在接納超過12萬了,所以李達則在河南的工作快結束了。我們把人家從河南救到這裏,再把人餓死,是不行的。堂伯和馮司令估算能力,適時把李達則撤退回來吧!為了增加我們的救助數量,我打算采取幾個措施。”


    舅舅說了句等等,馬上拿出本子記錄。


    “一個是,號召全體村民和我們的員工再節糧,對難民定量供應,標準和接納總量的關係我說清楚,具體請舅舅和堂伯處置吧!一個是,向政府求助購糧,這個請舅舅出麵處理,多少我們都要!我們用美元直接買,現在法幣貶值了二十多倍,就是說60法幣是換不了一美元的,隻要他們有肯賣糧的,我們可以按照這個匯率買!舅舅給二叔去電報,讓二叔從美國向重慶政府求購糧食。


    馬彪那裏按照5萬人,每人120斤的標準,馮司令給他們空投吧,最好不要影響從印度運輸糧食!馮司令再研究再報紙飛機安全情況下,看看能不能多飛一個架次,把飛行員都動員起來做事情!。


    一個是加大力度往印度運人!一個是李達則的報告的各地糧庫是有糧的!所以在難民實在沒有活路的時候,引導他們到倉庫搶糧!被打死是死,餓死也是死!具體請馮司令把握吧。


    另外一個馬彪的電報提到把青飼料當糧,這個是可以的,也給我提供了一個思路,那些雞鴨豬能吃的,人也是能吃的,無非就是纖維粗了一些!人在餓肚子的時候,就提不起尊嚴了。我把孔令聞再請回來,一個是再去一次外套能買什麽就買什麽,再就是從外套從一種苜蓿草的牧草,也有人把它叫做三葉草的,它的營養價值比榆樹皮高多了。請田工研究一下加工設備,能夠加工多細就多細!添加進糧食裏,加上肉類和油改善一下口感,我們還能多出一些救人的本錢!這樣我們就可以讓印度多運進一些肉食和油,畢竟全是肉是不行的。田工做的設備,也給馬彪他們一些!


    馮司令再提醒李達則一下,以後再見到的災區群眾會是在死亡邊緣的,不要撐死人,要給難民先喝上一碗鹽糖水,再給麵粥,不能發過硬食物。古人采用的辦法是摻沙子,目的就是讓災區群眾吃的慢一些、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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