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和爾雅一起玩耍的小男孩,身體情況還好,至少在繆少校手裏很長時間了,基本恢複了。就是感覺神情怯怯的,想想也是,從四五歲開始失去父母、然後就是顛沛流離,遇到的都是人生大難!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奇跡了。


    第二天帶著兩個孩子、兩個美女準備在西安城閑逛了一天。吃美食,給孩子換衣服,讓鄭文嫻挑幾件適合出國的衣服,帶到照相館,給孩子們拍照,讓老板把剩下的十幾張底片全部拍了,要求兩個小時來取。觀察男孩也隻有在玩忘了的時候,才露出孩子本該有的天性。孩子還喜歡玩,就好辦了。帶著去兒童公園!自己還沒有去過,建了才十年,哈哈自己小時候沒趕上!園區中的假山、石馬、長鼻子大象什麽的,還有木馬之類的兒童娛樂場所。


    看見兩個美女也躍躍欲試,指著兩個孩子說,帶著他們一起玩!聽見男孩子的笑聲了,自己滿是欣慰。玩幾天再送去學校,自己恐怕還要在西安一段時間,等繆少校的消息。兩個孩子對達利婭好像更親近一些,對鄭文嫻差了不少,而達利婭對待孩子反而顯得不那麽友好,打屁股的事情經常幹!應該是跟史翠珊夫人學的。


    晚上,孩子睡了。自己準備開始寫信,問鄭文嫻記錄怎麽樣了。鄭文嫻遞給過來的時候,還輕輕說道,昨天的事情冒失了,請原諒。自己點點頭溫和說道,你是秘書、聯絡員,沒什麽,過去了。看了看內容,喊來達利婭,說給她一個練習寫作的機會,把內容再寫一遍。


    從男孩的照片裏,看著最真實的一張拿出來。


    自己斟酌一番,提筆給老首長寫信:“堂哥台鑒:一別經年,不知陝西話學會幾何?今寫信為告知堂哥在湖北的哥嫂情況。已經確認堂哥哥嫂已遇難多年,侄女終未得下落,順線索今年終於找到據信是堂哥侄兒的男孩。其照片與詳情可見附後的情況說明。無論男孩與堂哥是否有直接關係,既與我見麵便是有緣,自當把他撫養成人。如果與堂哥確有關係,抗戰勝利,再帶他見堂哥。堂哥保重,祝願抗日建功。存真拜上。年月日。”信封上寫:“懇請轉交120師358旅716團團部,李茂堂哥收”,後麵注明內有照片勿折。


    鄭文嫻看了信件眼圈發紅了。


    仔細檢查了達利婭抄寫的情況說明,確認無誤。把信件、情況說明和照片裝進信封,也不封口。吩咐李達則明天派人送西安八路軍聯絡處,不是秘密不用封口。


    打發他們休息,自己在思考國民黨經濟封鎖日近,要不要再給先生提醒一次。自己已經或明或暗已經提醒過幾次,似乎沒有得到重視,所以自己頗為躊躇。一個是,都說了幾次了,好話也不能亂說;一個是,會不會讓先生為難,事情也不是先生一個人可以做主的,反而給先生帶來不好的影響。想得頭疼也沒有定意,弄得自己一夜也睡得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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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好就先放一放,想好了再說,也不差幾天不是?帶著他們回永壽。回來也該去看看了,見到堂伯的時候,他正在發愁!人家參謀長回來直接回家和夫人熱乎,萬事不關心。回來的人員讓堂伯為難怎麽對待和安排。整個產業規模大大縮小了,人員變得不好安排了。自己也是沒有好辦法,說到晚上和堂哥、田工一起商量一下再說。


    吩咐達利婭明天電報問問飛機到了什麽程度,預計什麽時候我們可以拿到使用。


    自己帶著孩子去機場,讓他們感受一下飛翔!仔細把兩個孩子綁在後座上,三角翼飛行器在孩子們一陣陣驚叫聲裏起飛,孩子們從驚叫到驚喜轉得很快!飛了半個小時,興奮的孩子還是意猶未盡。特別是小男孩拉著自己袖子,眼裏滿是渴望。這個被坎坷折磨得有些自卑的孩子,第一次有要求,是絕對不可打擊的!又起飛一次,飛了半個小時,讓滿足願望的孩子也多了幾分自信。自己趁機說,要好好學本事,將來自己去開飛機,小男孩重重點頭!


    回到團部沒有坐下,李達則急急忙忙進來報告,說是鐵柱回來了。等自己跑出門口,鐵柱和一個偵察兵已經站在門口,看著自己出來。兩個人連忙立正、敬禮。


    “報告教官,我們回來了!”


    自己端正回禮。“稍息,回來了就好!”兩個人的鞋子爛了,衣服也爛了。走過去,想抱一抱他們,發現他們臉上不是紅腫著,就是咧著口子,估計身上也好不到那裏!怕他們受不了,止住腳步。


    吩咐李達則,讓軍醫趕來、人廚師班準備熱水洗澡。自己攙著鐵柱進團部,人都是這樣,從極度緊張的狀態,遇到能夠放鬆的時候,往往身子馬上軟了。雖然身子發軟,手裏的步槍還是攥得緊緊的。


    和李達則扶著進屋,鐵柱艱難坐下。自己說道:“在教官身邊了,安全放心,把步槍給我,我親自保管!”


    鐵柱猶豫了一會,才把步槍地給我。長時間能夠讓他們覺得依靠的,隻有自己的步槍,如果不是對自己極度信任,是不會把槍交給我的。


    軍醫來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檢查好,自己吩咐醫生拿剪刀把衣服直接剪開。身上凍傷、開口、鼓包化膿的地方比比皆是,好在沒有槍聲和刀傷。聞聽我吩咐洗澡,醫生堅決不同意。我卻知道,這個時候,這些外傷不是大問題;他們最需要的是休息,洗澡是很好的方式。


    “醫生,沒有問題,每個木桶放半斤磺胺,可以防止感染,還有治療作用。正好安排護士在旁邊清理傷口。”


    “好的,先生。咱們的磺胺不多了。”


    這話讓自己眉頭大皺。


    “先生,我馬上執行!”醫生立刻回答。


    趁著醫生處理鐵柱兩個傷口,自己找到堂伯問磺胺的問題。堂伯說道:“近半年醫院磺胺用量大增,還有很多求援的,消耗很大,我緊急儲備了200公斤,否則早沒有了。”


    “也沒有查一查原因?”


    “沒有,我們商量一下,覺得時局不穩,沒敢有大動作!”


    “堂伯,你打電話請小叔和局長堂伯下午來一次,我們商量一下。”


    讓李達則去炊事班,加上巧克力和一點安眠的藥物,熬兩碗粥;讓堂伯在自己的臥室再放一張床,給兩個英雄休息。


    回來的兩個是抬回來的,除了手和臉兩個人不讓包紮,其他地方已經被包紮得如同粽子一般。放到床上,每個人隻需喝了大半碗溫粥。告訴兩個昏昏沉沉還是不肯閉眼的英雄,說道,教官給你們站崗,你們放心睡覺。聽到這話,兩個英雄就鼾聲如雷了。


    自己輕輕走到門口,也沒有關門。讓李達則把鐵柱的步槍拿來,自己背上,就筆直站著門口,以十分標準的姿態站崗。覺得英雄們一定有感覺,如果自己走開,會馬上就醒了。


    午飯自己都沒吃,這一站就是四個小時!好在自己功夫了得。自己真的做到了一動不動,讓堂伯他們一群人震驚了,也感動了。顛覆了他們給我的人設。


    醒來的鐵柱,第一時間就是摸槍。自己說道,教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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