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步驟是鞏固。辦法一個是一視同仁,既然成為我們的戰友,就不能歧視人家,大家在一起了就要憑本事說話!在生活、作戰、立功和晉升方麵都要做到一視同仁。一個是幫扶,剛剛參加進來的難免還帶著過去的惡習,就要耐心進行幫助,可以動員老兵和他們一對一結成互相幫助的‘對子’,老兵幫助他改正不好的習氣、幫助他盡快融入我們的隊伍;他們也能夠在技戰術上幫助老兵提高作戰水平,達到共同提高的目的,‘一對一,一對紅’。一個是學習,學習《論持久戰》增強戰勝鬼子的信心,學習遊擊戰術,熟悉和適應我們部隊的作戰方式。一個是注意部隊的編成,建議采用‘三三製’,就是隊伍三分之一應該是老兵,三分之一是新兵,三分之一是轉化兵。


    像遊擊隊目前情況,建議唐光沛一個是向上級求援,支援一些老兵;一個是和兄弟部隊交換,一個新兵加上一個轉化兵換一個政治成熟的老兵。


    現在,你們可以和遊擊隊一起試一試,走完一個轉化過程。再總結和提高自己的水平。”


    打發走唐光沛,拉著李達則和彭誠孚開始研究下一步行動方案。自己提出幾個問題,讓他們討論,一個是以鬼子的尿性,有可能進行大規模報複,我們就計劃把鬼子引進山裏,殲滅其一股。如果鬼子認了,那麽準備要突襲一個鬼子火車站或炸掉一列鬼子軍列車。另外就是研究如何在鬼子飛機場放把火,把機場的彈藥、油料和飛機搞掉。三個做成兩個我們就撤退北上。讓李達則重點安排主持擴大周邊警戒和偵察範圍,要求遊擊隊派人配合,防止鬼子偷襲,對進入警戒區域的陌生人進行嚴格審訊。彭誠孚重點是研究作戰方案。


    轉化偽軍工作進行得很快,晚上就開了控訴大會。開始俘虜還講得扭扭捏捏的,說到激憤了,就放開了。後來,八路軍戰士也往台上跑,控訴社會的黑暗和無情,連俘虜上台機會都給擠沒了。老八路軍趁機高喊口號,直接弄出抗日誓師味道。自願參加遊擊隊的立刻就有了35人,把唐光沛高興壞了,直誇我已經有了他們營教導員的水平。誇得自己憤憤不平,自己覺得怎麽也該有團政委的水平了!


    自己倒是對那個被揭發有血債的有了興趣,還是個偽軍排長,算是俘虜中官最大的一個。按照他自己的供述,今年二十歲。祖籍是山東聊城,爺爺輩闖關東。父親輩分了幾支,父親一個人去了黑龍江,娶了一個獵戶的女兒,也成了獵戶,和其他的也聯係不上了。十九歲出去打獵,回來的時候,家裏父母已經被害了,弄不清楚是什麽人幹的,就把附近的幾夥小股土匪幹掉出氣。倒是一退六二五,沒有留下什麽可調查。還得找個地方吃飯,就投了一夥大土匪,也當了土匪。才半年多,被張大帥的軍隊圍住了,兩炮就把土匪頭子打死了,隨著其他土匪都投降了。


    張大帥都是不歧視土匪,直接把他們編進東北軍,成了軍人。開始跟著張大帥,先是打土匪,後來就是打吳佩孚、打馮玉祥、打小鬼子。部隊打散了,就投了孫殿英的部隊,接著隨著部隊投降日本人,當了偽軍。


    晚餐專門讓人盛出兩個菜,擺了一壇子酒,派人把這個叫馬彪的排長找來。不是一個東北大漢的樣子,算是中等個子,進來就是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一副猥瑣樣子。一個老兵油子,不管怎麽偽裝,自己還是能夠聞到鐵血的味道。自己倒是沒有以貌取人的習慣,如果說有也是對那些長得好看的小心一些。周佛海啊、陳公博的哪個長得不是人模狗樣?


    讓他坐下,說道:“請你喝酒,就是想聽聽你的故事,我就一碗陪你,哈哈,主要是擔心你不夠喝,我的酒量是喝不醉的。來來,有煙有酒有肉,隨意一些!”


    這個家夥聞言也是放開了,估計是當斷頭酒來喝的。三杯落肚,點上一杯,眯著眼說起自己的過去。也不隱瞞,內容和記錄的差不多,多了一些細節,加上滿口的“那嘎達”、“媽了個巴子”和一些順嘴出來的東北黑話,聽起來饒有味道,連李達則都跑過來蹭聽。這個家夥呲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肉,還不忘抽上一口煙,慢慢悠悠說著。


    “長官,我們是在石家莊防守鬼子的,鬼子大炮轟了十分鍾,就死了快一半了。炮聲剛停,媽了個巴子的,我們連長跳起了就跑,仗沒法打了。一口氣跑了十裏,一數就剩了不到20個,大家還商量等等後麵的弟兄們,設個陣地阻擋一下。剛剛看見鬼子旗,那個連長又是跳起了就跑,這一跑又是十裏多,就剩6個了。剛休息一會,聽見鬼子三八大蓋的槍聲,那個連長又跑了,老子放滿了,拖後進來一個小樹林,看看四周沒有人,嘿嘿,給了那個連長一槍。”


    撓了撓頭,繼續說道:“老子怎麽都想不起來,是那個看見了。唉,我知道殺長官罪過不小!就是當時覺著死了那麽多弟兄,連小鬼子一根毛都沒撈著,太那啥了。


    沒辦法了,東北軍不敢回去了,還得吃飯,咱除了當兵別的不會呀。嘿嘿,就跑到孫殿英的部隊裏了,他們倒是什麽也不問。我自己說當過排長,他們兵一多了,就讓我當了排長。派到涉縣外圍防守。我們那個連長,媽了個巴子的,一槍沒放,直接投降日本鬼子了。害的老子連打黑槍的機會都沒找著!”


    “你這麽好的身手,怎麽沒參加遊擊隊啊?”


    這個家夥醉眼乜斜的,嘿嘿笑了兩聲:“草台班子,不禁打的,哪天老子還得重新找吃飯的地兒,你們的水平倒是不錯。嘿嘿,你們收拾小鬼子的時候,我就醒了,趴在門口偷偷看,就那麽悄沒聲息的把鬼子全幹了,嚇得老子一身冷汗。槍聲響起來,我讓弟兄們誰都不能出聲。看見你們要往屋子裏開小炮了,老子隻好硬著頭皮投降了,……。”


    看見這個家夥像是醉了,實際是留了一分清醒。說道:“好了,醉了就在廚房睡吧,別胡思亂想,想進我的隊伍,明天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第二天早晨,自己已經開始慢悠悠打養生太極時候,那個馬彪才鑽出來。伸個懶腰,整理一下軍服,就成了一個標準軍人了,是個能屈能伸的家夥。說道:“把身子骨活動好了,吃飯後,有人對你測試。”馬彪點頭開始活動,打了一套拳,自己看不出是什麽套路,估計是北方的拳種基礎,更多的是野路子。測試的事情扔給了彭誠孚。到了晚飯前,彭誠孚拎著被虐得像狗似的馬彪回來,說道,勉強可以,要不要教官定!自己確定了馬彪訓練資格。


    休息一夜的馬彪又是生龍活虎的樣子了,能夠跟上自己起床鍛煉的節奏。疑惑旁邊的達利婭,自己介紹說是蘇聯人。這個惹事的家夥,一臉鄙視直接讓達利婭憤怒了。那你們就練一練,十分鍾馬彪就又象“賴皮狗”了,趴在地上說什麽也不起來。馬彪之後還是到處惹事,每次都是被虐才回來。自己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本事是怎麽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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