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從有些急躁到靜下心來,霍夫曼也從期盼逐漸到了失望和認命,剛想說話,被自己擺手阻止。論說霍夫曼的工廠屬於小型工廠,邁克爾人不足道的,為什麽連弗雷德的麵子都不管用?要做到弗雷德麵子不管用,就是代表施密特先生對這件事情說話也不管用的。說明關注邁克爾的人級別非常高,對施密特先生是不屑一顧的。


    如果這件事情與自己沒有關係,自己則無能為力,沒有任何辦法!如果有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金槍!現在中國和德國交惡了,對方不肯讓金槍留在一個中國人手裏!如果猜對了,邁克爾回來,如果猜錯了呢?邁克爾連進集中營的機會都沒有!


    事情想透了,就是做和不做的問題了。這個自己的確沒有決定權力,必須讓霍夫曼自己確定!原因是不能事先告訴他的,會引起他胡思亂想、判斷錯誤。


    “霍夫曼先生,如果讓我營救邁克爾,我覺得有一線可能,風險很大,當然是我的猜測和預計。問題是如果我對了,邁克爾能夠回到瑞士,如果是我猜錯了,那麽邁克爾連進集中營的機會都沒有了。至於我是如何猜測的,霍夫曼先生不要問,知道了反而有危險。我來做,隻有一線機會,這個需要霍夫曼先生決定,畢竟風險不是我可以控製的。”


    看到霍夫曼愣愣看著自己,直接說:“霍夫曼先生,你考慮一天,明天這個時候告訴我你的決定!我去莊園看看伍迪和他的夫人、孩子們!”


    到了莊園,伍迪沒有回來,大的上學去了。自己直接給他的小女兒,當了一天孩子王。晚上伍迪回來,喝酒的時候說起同學的事情,伍迪還是唏噓不已,說,提過公司已經有超過5000人從德國逃出來。自己想了想說道,恐怕你們需要感謝的是中國駐德國大使才對!(致敬何鳳山先生)


    第二天,霍夫曼先生邀請到他家。還是堅定想法,說道:“李先生,您的那一線機會,也許是唯一的了,什麽結果我都能夠接受!”


    “好!你現在聯係弗雷德的通道還暢通吧?”


    “電話還可以通話,隻是大多時候找不到他接電話!”


    “奧,我明白了!”


    給弗雷德發了電報,給了他自己莊園的電話,希望晚上能夠和他通電話。


    晚上如期階段弗雷德電話,從弗雷德的聲音感覺這個家夥已經完全成熟了,沉穩的如同他父親施密特了。電話應該有監督,弗雷德把聲音控製的一絲波動都沒有。兩個人不鹹不淡地寒暄了幾句,自己先講了幾句同學之情,直接問道:“弗雷德,邁克爾的情況我知道了,也知道你做得很多了。你知道我在貴國還有一點情麵的,曾經有個大人物還給了我饋贈,想請你問問這個情麵能不能讓邁克爾來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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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明白了,馬上問。你守著電話不要離開。”


    等待是煎熬人的,足足等了一個小時,電話鈴才響起。


    “方物,人情隻能用一次!你怎麽說?”


    “弗雷德,同意!感謝給的機會!我會將禮物奉還!”


    “那好,明天下午五點鍾,在邊境檢查站,有人把邁克爾帶過去!你把禮物帶好!”


    “明白!謝謝你弗雷德!”


    邁克爾也許因為自己而倒黴,也許因為這個而沒有直接進集中營。無論如何了卻一個因果,還是令人高興的事情,那個禮物放在自己手裏也是燙手山芋,說不清又扔不得。現在,人家收回了是最好的結果!


    次日起早趕回蘇黎世莊園,把金槍放到一個精致的盒子裏。下午,專門去班霍夫大街,花了5萬美元購買了一隻古董瑞士表。希望那個大人物能夠看在自己恭敬的份上,不會因為這個事情遷怒弗雷德。


    下午回到沙夫豪森,事情沒有告訴霍夫曼,沒有到最後自己也不敢確定結果是什麽!在一個診所,請了個醫生,防止邁克爾身體有問題,好及時救治。


    早早帶著李達則來到邊境,邊境的形勢已經大變。德國那麵可謂警衛森嚴,對進出人員車輛檢查極為嚴格。接近五點鍾的時候,德國那麵暫停了檢查,把等候的人群驅趕到一邊。隨著來了3輛車。前麵的下來一個軍官,自己認識,就是當年的那個衛兵,現在已經是黨衛軍少校了,後麵車上下來的是弗雷德,可沒有往前走。


    自己趕忙向前,問候一下那個衛兵。少校衛兵隻是點一下頭,眼睛看了盒子一眼;自己馬上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把金槍和一隻古董表。少校衛兵拿起金槍,看了一眼銘文,嘴角稍有諷刺意味,隨即把金槍扔進盒子,用一個手指蓋上。人家沒有拿盒子,自己也隻好繼續捧著。少校衛兵對後麵歪了一下腦袋,中間車上,被一個黨衛軍士兵帶下來的正是邁克爾!直接押到分界線,往瑞士方麵一推,轉身就回去了。瑞士方麵的馬上開始檢查邁克爾的證件什麽的。


    少校衛兵這才接過盒子,輕輕說了一句:“你不錯,和你做朋友更不錯!”自己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聽人家說過什麽,如此表揚,自己必須致謝!向人家鞠躬致謝!少校衛兵點頭就走,回到車上,三台車調頭走了,弗雷德連一句說話的權利都沒有,應該是人家帶來做人質的!強權之下的道理。一直到人家影子都不見了,自己才緩緩回走,瑞士海關人員,紛紛向自己點頭致意,自己也點頭回謝!


    醫生檢查的結果很好,沒有大問題,就是過度思慮,身體虛弱。已經打了安眠藥,睡一覺,修養一個階段就能恢複!看著邁克爾黑廋的臉龐,本來就不胖的身材,更加沒法看了;我們都是螻蟻啊,螻蟻想在惡天之下,活命真難啊!


    帶著醫生把邁克爾送到霍夫曼麵前,霍夫曼淚流滿麵,話不成聲。讓醫生把他們父子一起當病人看吧,自己不想聽霍夫曼感謝什麽的,帶著李達則回蘇黎世莊園了。


    回到莊園,問副管家書房在什麽位置。跟著進了書房,有些吃驚了,200多平方米的書房,四周全是裝書的書櫃,而且全部是滿滿的。哲學的、文學的、德文的、英文的,好嘛,連馬克思恩格斯的書都齊全!看看人家的書,想著自己讀過書嗎?給自己一個肯定,自己是讀過幾本日本小說的,還有什麽?如何也記不得了。自己是寫書的,自己寫的書比看的書都多,也足以自豪了!看了滿屋子書的人還未必寫過一本不是?


    坐在書桌前麵梳理一下這幾天的情況。


    已經看見了弗雷德和邁克爾,就差正雄的消息一直沒有,自己有些想安娜了。拿起電話打給高野家,接電話的是那個女管家。直接說道,讓安娜接電話,對方是聽出自己聲音了,連忙說道:“李先生,安娜去年就回日本上學去了,要不要請高野先生接電話?”聞聽此言,氣的自己直接就扣了電話。


    安娜那個孩子,西方的生活習慣已經深入骨髓了,又是個從小好吃懶做、愛慕虛榮的,如果慢慢引導幾年就會完全改掉這些,畢竟是個孩子。如果強製進行,反而把那些問題給固定了,性格悲劇會跟隨她一生。自己最初來到今世,恰恰是這個小日本的小日本給了自己的孤獨以慰籍,雖然她自己沒有這個意思,對自己而言卻有這個結果。


    電話鈴再響,就是高野先生解釋,自己聽了半句就掛了電話。算算時間,日本一個是早晨;給伍迪電話,讓在日本的經理人去看看安娜現在情況。


    早晨的時候,接到伍迪電話說,安娜被她母親關在閣樓已經快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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