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他們還有什麽要求不好出口,自己也不能開口子任人擺布。想了想說道:“牟參謀,我們都是從淞滬戰場下來的,也算是戰友了,我就直接說了。”自己隨手拿出來南京一帶的旅遊地圖,指給他看。說道:“日本軍隊在上海一帶有9個師團和一個支隊,還有艦隊。現在進攻南京的日本軍隊序列也基本清楚了吧。一路配合艦隊沿江而上,一路直奔南京,一路直奔蕪湖、當塗一帶;上遊如果蕪湖一帶失守,基本就斷絕沿江突圍,問題是蕪湖對岸基本沒有完整守衛能力,即便日軍收集木船過江也沒有問題的;下遊如果日本軍隊突破鎮江,就可以渡江到北岸,去截斷運河和津浦線。南京之地易攻難守,牟參謀不會認定以中國十幾萬軍隊,在日本軍隊20萬圍攻之下,能夠守住南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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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參謀,這個話不是回答不了,而是不敢回答。一個軍人不敢說真話了,也不會有什麽大用!不用理會他的沉默,繼續說道:“牟參謀,三麵合圍之下,可謂危機四伏,你知道對胡將軍意味著什麽嗎?”


    停頓一下,看看反映。說道:“對胡將軍而言,是危中有機!南京城裏都有什麽?有蔣公的嫡係親信,有胡將軍的學弟袍澤,有近十萬的百戰餘兵。如果有一天,蔣公下令撤退的時候,這裏就是唯一的生命線!下遊隻要保住烏龍山要塞,在北岸設置的火力可以封鎖江麵;上遊北岸就可以用地雷遲滯敵人的攻擊速度,炸死幾個敵軍不是重要;算一算一天時間是多少人命?牟參謀覺著沒有用處嗎?牟參謀,你覺得敵軍會選擇不顧一切用人趟雷,還是耐著性子排雷哪?”


    “你講的是一個商人的猜測吧?有幾個錢,就敢枉談軍機?膽子太大了吧!抗戰大局之下,不要說一點東西,拿你的命抗日,也是理所應當!”


    “牟參謀,你是在給長官做選擇嗎?是來拿我的命來到嘍?”


    “你……?告辭!”遇到強脾氣的了,人家轉身就走!


    自己跟出門來,直接吩咐道:“全體戒備,有人要來拿我們的命了,敢有突擊營地的直接擊斃,我負完全責任。電報陝西省政府,即日開始撤退陝西,治療中的傷員,願意跟隨治療的隨行,不願意讓我們繼續治療的送出營地。”剛好一個機會試一試他們反映,清楚一下到底怎麽回事!


    牟參謀冷冷一笑,低聲向他帶來的衛兵吩咐幾句,就擺了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


    營地緊張布置防護,忙碌撤退準備。門口也開來一個連的部隊,雖然沒有刀槍相向,恐嚇意味十分濃鬱。自己真的有些生氣了,吩咐明碼發報自己寫的新聞通稿。


    電波把稿件內容從南京的天空向四周散發:“孫蔚如長官,並轉告陝西父老。自8月受省政府指派,父老鄉親囑托,援助淞滬戰場勇士。已捐獻物資800萬法幣以上,其十分之九,分別捐獻張發奎長官部、張治中長官部、陳誠長官部及上海救護委員會,其餘贈獻20軍及26師,送勇士慰問品50萬份。醫療救援隊救治傷員累積超過一萬五千人以上,收斂將士遺骸二萬三千具以上,運輸傷員過江5000人以上。迄今已犧牲隊員5人,負傷十餘人。深受將士稱讚,收到楊森將軍表揚信一封,現經南京浦口回陝。陝西抗戰慰問團、醫療救援隊敬稟。”


    看見大家抬著傷員擔架不知道怎麽處理好,直接說道:“沒看見門口有來接他們袍澤的嗎?直接交到他們手上。不接就放到他們腳下,我想看看他們如何對待自己袍澤。”擔架陸續抬出,還真沒有不接的,也是正好接了擔架好離開。


    臉色黑得已經象鍋底的牟參謀,跺了跺走了。


    回頭問跟著身旁的特務,“問問你的上峰,你是跟隨我們去陝西還是另有任務。”特務點點頭離去。自己隻是給他機會去匯報衝突情況,他們自有聯係方式。回來的時候回複說,跟隨去陝西。


    在準備停當的時候,收到孫蔚如明碼電報,“捐助抗戰,救死扶傷,可告天地;謹代陝西父老感謝你等,歡迎回陝,路途珍重。”車隊離開營地,士兵讓在兩旁,沒有發生自己想象的阻攔。自己深感遺憾,沒有阻攔,離開他們防區,就沒有辦法實施自己的準備了,封江令下,民生的輪船如何敢露頭?若是幹擾了人家死守決心,恐怕人家賞的就是一顆子彈了。望著炮聲隆隆的南京城,怎麽都看不清楚,象是籠罩在一團迷霧裏。南京啊南京,心頭悲愴,心底卻一陣悲涼,也隻能灑淚登車。


    即便撤退出來一部分,日本人會少殺人嗎?恐怕不會!隻要不能全部撤退,結果是不會改變的,自己的初衷也不過是想盡可能解救一些百戰老兵罷了,這個已經無法達成了。


    半天時間到了鳳陽的板橋鎮時候,已經是下午3點鍾了,前麵就是臨淮關了。駐軍已經是51軍的部隊了,吩咐停車休息打尖。剛吃過飯,來了一個少校軍官,自我介紹說姓張,是臨淮關守備營的營長,一個的人高馬大的東北人。


    這個人的運氣一定很好,自己一點東西大官看不上,就送小官吧!拿出清單遞給他,說道:“張營長,你簽字,清單物資就助你抗日了。”張營長看著清單,不禁大喜過望!連忙簽字。自己也安排人手按照計劃調整車隊。


    正在忙亂之際,後麵追來一輛卡車,下來一個上校。上了就是一通道歉,說道軍團長才回來,聽說之後大發雷霆,專程派他趕來道歉雲雲。張營長也機靈人,安排了大量士兵過來接手物資和汽車,連清點都不做了。


    自己也對那個上校連稱,“不敢當,不敢當”!讓進小店喝茶。細思,人家真的沒有對自己表述的“危機”動心。吩咐機要員發報倪鵬飛,讓民生公司輪船送他們到武漢後回陝西,輪船正式轉交歸民生所有。


    自己寫了一張10萬美元的支票,交給上校,請他轉交軍團長。


    輕裝之後,行進也快速起來。走蚌埠、亳州、許昌奔洛陽。未到洛陽,已經聽到南京陷落的消息。那位軍團長通過特務轉來一封致謝電報,看了是沒有把握好“危機”後悔了,也有提醒自己不要亂說的意思。


    看著比自己大個幾歲的特務,說道:“我們也算一路戰友了,快要進陝西了,能不能告訴一個化名?也好互相稱呼?”


    “李先生,客氣了!不用化名,我叫興連城,安徽人,軍銜上尉;叫我連城就好,還請先生多關照!”


    “我們以後不用這麽客氣,興上尉,我計劃在國內到明年下旬,之後出國賺錢。到了陝西之後,我安排人對你做一次強化訓練,希望你能夠陪我去一趟山西,到敵後看看,也看看那個能夠打贏日本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政府都發了嘉獎令了。”


    “不好說啊!興上尉知道,1萬日軍是什麽的存在。”先打個伏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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