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情隻要上了軌道,進程就必然快速起來。


    格羅斯的助手很快就到位了。格羅斯介紹說,叫埃貝爾·布蘭德特,是個彈藥工程師;個子不高和自己差不多,應該不是一個純種的日耳曼人,臉龐消削,褐色頭發,藍色眼睛也與日耳曼人不同,長了一個又尖又大挺卡通的鼻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果然,與他討論子彈問題時就體現出來。比格羅斯小了十幾歲,卻比格羅斯固執保守多了。對你任何要求和說法都不痛快接受,總是有疑問,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疑問讓你無從回答。看著格羅斯一副絕不參與過問樣子忙著自己的圖紙,也隻好耐著性子爭論。


    沒有想到晚上下班了,還沒有結論,脾氣也是上來了,沒有共識不回家!看得來接我的弗雷德一臉無奈。估計是這個家夥身體素質不如我,加上弗雷德在旁邊有所顧忌,才在我又是引導,又是威脅,又是強製下勉強達成共識。


    為未來新槍配套四個等級精度的子彈。


    精選級子彈、精確級子彈、狙擊級子彈、比賽級子彈。


    精選級子彈就是挑選重量一致、同軸度好、表麵拋光的普通重尖彈;


    精確級子彈是采用小顆粒火藥、火藥量裝填精確、表麵拋光的子彈。


    比賽級子彈是在精確級子彈基礎上,彈頭采用全銅精確加工的子彈。


    狙擊級子彈的要求是在精確級子彈基礎上,射擊精確度要高於在精確級子彈,同時滿足獵殺大型動物威力的子彈。


    現在是要做出比賽級子彈,彈頭設計要減少空氣阻力,子彈形狀和船尾尺寸要與裝藥量達到最佳。先按照重尖彈彈頭尺寸加工做1000發,做訓練用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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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狙擊級子彈,哼哼,由布蘭德特研發,比賽前驗證定型。


    隨著加工零件、鍍鉻、瞄準鏡和重槍管的到來,更加忙碌起來。


    重槍管的效果還是令人滿意,彈著點範圍都小於1吋半,估測精度一點二到一點三角分。測試比賽子彈,效果也很明顯,估測能夠將精度提高到0.6至0.8角分之間。五個人都很興奮,弗雷德提議慶祝一下,其他人異口同聲:“不去,沒時間!”


    無論比賽成績如何,這支槍贏定了,一定不缺乏市場。隻是四種槍管的精度差別不大,長槍管略好於短槍管,六膛線的略好於四膛線的。大家問我怎麽定?


    我想了一下,說:“我看這樣吧,200碼靶位結果顯示差別小,鮑爾可以在500碼再做測試,得到的參數能夠為我們研製更遠距離的步槍提供參考。槍械製退器,也要做測試。新槍槍管就按照短槍管六膛線確定,有時也有設置一些商業煙幕的。”得到莎洛特女士認同,事情就確定了。


    指著拿著加了戰術導軌、換了槍管、闊了護木孔的步槍對弗雷德說:“這是你柏林預選賽的用槍,子彈選擇隨你。預選賽入選就好,不要好名次,不要一起別人關注。大家都忙吧,我和格羅斯先生要研究新槍了,沒有事別煩我們兩個!”


    引起了一片抗議聲!


    和格羅斯討論問題就愉快多了。對你要求的,基本答應,他有更好的辦法會爭論爭取;但總體是一副,你做主你負責的樣子。步槍結構雖然簡單,但是做一支新槍覺得不是輕鬆的事情,即便未來定型一支新槍都需要幾年的時間。解決問題的辦法不是沒有,而是太多,而且都沒有十全十美的方案,篩選方案會花費大量的時間,而且還要考慮經濟性問題。展示給我們看的新槍成果已經是最優化的方案了,況且我們不用考慮經濟性問題。


    所以,不到一天就達成了初步方案。槍匣與戰術導軌一體,三突榫鎖閉、前世俗稱胖閂的槍機,拋殼鉤縮短、采用拋殼挺做拋殼結構等等。槍匣做10發,卡筍放在側麵;扳機我要求做成一個整體部件,動作可靠、尺寸盡量小,扳機力可調,是我們以後新槍的通用扳機。將來企業的通用零部件多了,我們能夠象累積木似的快速設計新槍;槍械保險,也要重新設計;總之我們槍械和毛瑟槍要完全不同,而且要避開毛瑟的相關專利。


    我提供的這些都是方向性的東西,前世期刊大量刊登宣傳,行家看來不稀罕,外行看了也搞不明白所以然。而研究工作最大的問題往往是方向不明確,無論現在是否明白相信,都是前世積累才明確的東西。所以讓格羅斯的設計推進很快,隻是在扳機結構上花費了不少時間。


    拿著三種結構的扳機讓我選,看著他哪個都舍不得的樣子,就說:“都做成樣品,讓射擊手去選,他們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


    走又不能走,格羅斯不時要谘詢問題,呆著很無聊。就拿了本格羅斯的書準備打發時間,不想竟能夠看進去。這是毛瑟公司的類似企業標準的文件匯編,從材料、設計、工藝等等門類齊全、細致入微。前世在軍械廠很多細節都不曾注意,這裏都有著嚴格的規定。前世中國完成了基礎工業建設,仍然沒有在加工精密方麵追上德國,可見德國工業積累的深厚程度。


    “格羅斯先生,這本書哪裏有賣的?”


    “這是毛瑟自己編輯的內部資料,沒有賣的。”


    “您有沒有多餘的送我一本?”


    “沒有。”格羅斯一臉無奈說道,看來我打擾人家幹活了。


    “您朋友、同事會不會有想賣的?我買!”


    “我問問吧,說不定從毛瑟失業的工程師會有!”


    “拜托了!”


    對鮑爾送來的槍械測試報告,我和格羅斯都不感興趣,格羅斯直接存檔了;對製退器的測試卻挺關注,看了報告的描述,覺得還算不錯。又詢問鮑爾他和弗雷德的看法。


    鮑爾說:“我很喜歡它,弗雷德不喜歡。弗雷德說槍聲不夠清脆,會影響他射擊水平發揮。測試的製退器加工很精密,對射擊精確度影響不大,軍事上可能有用。”


    “格羅斯先生,我看可以做定型產品了。”格羅斯點頭讚成,畢竟是他的第一個設計產品。


    即便有了如此明確思路了,格羅斯仍然繪製七天才完成初稿,還有助手審校一天。又要求我看完簽字批準。我聳了聳肩,有些不滿,算了。自己看著總裝圖,對格羅斯說:“槍身與槍托靠幾個螺絲固定,固定的剛度不是很好,在槍械後坐力影響下,對射擊精度有影響。”格羅斯幾乎秒懂,離開在槍匣的前麵的下方添了一個凸台。看見我點頭,吩咐助手修改零件圖、複核尺寸。


    我簽完字,對格羅斯說:“您可以考慮為這支槍設計一個支架,來得及,不影響新槍試製。您估計完成零件製造需要多長時間?”


    “估計要三天到五天。”


    “那好,明天發圖吧,做5套,內部鍍鉻,外防腐1支鍍鉻、1支鍍鎘、3支烤藍,質量把好關。我這幾天有事情,不過來了。每天我打個電話給您,我們及時溝通情況。我會和弗雷德打招呼。新槍基本成功後我們再討論其他新槍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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