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候,氣溫變化不定。


    案發的樓道內,擠滿了圍觀的群眾,有穿短袖的,有穿毛衣的,也有穿褲衩子的。


    一個個伸長腦袋,想要看看裏邊在門口指認現場的王輝是什麽情況。


    就好像大家不是認識十幾年的老同事,而是哪個動物園裏跑出來一個吃人的大猩猩。


    突然就從人變成了可以圍觀的動物。


    但是明晃晃的警戒線,上麵好像生了倒刺,沒人敢碰一下,全都敬而遠之。


    王輝支支吾吾,麵對王一山的問題,想了想,指向客廳的沙發。


    “是……是從沙發上,她站在茶幾邊上,我在沙發上,她摔了東西,我從沙發上去的廚房。”


    “第一刀……是在茶幾邊上,她站在那,以為我不敢砍她,我就砍了第一刀。”


    “之後呢,被害人被砍後跑向哪裏?”


    “臥室,進了臥室,我就把她砍死了。”


    “臥室?王輝!”


    王一山指著入戶門和牆壁邊緣的血跡:“那這裏的血跡是怎麽回事?”


    “這……”王輝看著血跡微微頓了頓:“哦,我記錯了,她是先從茶幾那邊跑到門口,她想開門逃跑。”


    “我就在門口又砍了她一刀,然後把她拽回來,她才朝著臥室跑的。”


    “她在門口逃跑的時候,你砍了她哪裏?”


    “後背吧,具體記不清楚了。”


    後背?


    王一山神色變化,死者的屍體他看過。


    後背根本就沒有傷口!


    當然,從王輝的說法分析,當時被害人從客廳的茶幾逃離,轉向入戶門,王輝從後邊追過來,確實應該砍傷被害人的後背。


    但是,現實情況是,被害人的後背根本沒有刀傷。


    死者的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了,致命傷是差點砍斷脖頸的刀傷。


    除此之外,死者前胸、雙臂和腹部已以及臉部,都有刀傷,但是後背卻別沒有。


    這就說明被害人在整個被殺的過程中,一直是麵對著凶手,並且用雙臂阻擋過凶手劈砍。


    另一方麵,王輝說被害人是在入戶門處被他拖進臥室。


    但是地麵上根本沒有拖拽的痕跡。


    血液拖拽後的痕跡非常容易判斷,即便不專業的人也能一眼看出。


    至於專業的人,能根據拖拽血液的麵積、寬度、血跡邊緣毛刺,判斷出被拖拽人體的重量、身高和受傷程度。


    王輝被帶走了。


    對方根本沒有說實話,他指認的殺人過程和現場血跡分析出的過程完全不同。


    “老劉,現場這邊就靠你了,我回去親自審訊王輝。”


    劉國棟點點頭,王輝這個時候都在說謊,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人不是他殺的,他是替人頂罪。


    有了這個方向,想要突破口供肯定不難。


    但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王輝在後續的審訊中,非常不配合。


    他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凶手,至於殺人過程,王輝認為當時動手的時候太緊張,記不清了。


    水區刑偵大隊會議室。


    “王輝顯然是在撒謊!”


    眾人正在討論怎麽能讓王輝說實話。


    從目前的情況分析,王輝沒有說真話是確定的。


    沒有說真話,就意味著凶手另有其人。


    而王輝晚一刻交代,真凶逃跑的可能就更大一分。


    “這樣,對王輝的審訊不能停,但是也不能僅僅靠審訊王輝,指望著他說實話。”


    王一山經驗還是老道,很快就製定了應對措施。


    “案發現場有劉國棟主管在跟進,那邊有什麽發現一定會第一時間反饋。”


    “另一方麵,對小區昨天晚上的監控視頻進行全麵排查。”


    “王輝能替人頂罪,就說明凶手和他的關係非常親近。”


    “重點排查昨天進出小區的所有跟王輝有關係的人員!”


    幾個行動組很快開始行動。


    一方麵派人梳理王輝的人際關係,另一方麵重點排查監控視頻。


    東苑小區是很多年前蓋的單位集資房,設施比較老舊,好在有單位日常維護,小區正門和後門都有攝像頭。


    但是小區沒有圍牆,所謂的大門,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作用。


    監控中能不能拍到有價值的線索,有很大不確定性。


    第三組人重新對案發樓棟的住戶進行排查走訪。


    “他們家三天兩頭打一場,王輝被他媳婦欺負成啥了。”


    “我看王輝是真的被惹急了,他媳婦那個樣子,能忍到現在也不容易。”


    “他們家沒有孩子,聽說是王輝不能生,誰知道呢。”


    “這房子原本是王輝父母的房子,跟兒媳婦鬧不到一塊,早幾年就被攆出去了,老兩口在外邊租房子呢。”


    鄰裏間對王輝一家人的評價,顯然是偏向於王輝的。


    至於昨天晚上還有誰來了王輝家,並沒有確切的說法。


    “樓裏人來人往,記不清了。”


    “昨天王輝家打起來的時候,差不多半夜了吧,我們也沒太在意,他們家三天兩頭打架……”


    案發現場。


    陸川正在收集入戶門門口的滴落狀血跡。


    剛剛王輝來指認現場的時候,陸川特意觀察過王輝的雙手。


    沒有受傷的痕跡。


    這不太科學。


    從現場的情況分析,被害人在被砍傷的時候有過劇烈反抗。


    現場的拋甩血跡狹長,有較大距離的斷續,這說明凶手下手的時候用力非常大。


    殺人,既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比如王輝妻子被殺的現場,凶手劈砍多次,從客廳到臥室,才把人殺死。


    這個過程中,被害人還在劇烈反抗,凶手是很大概率會受傷的。


    尤其是手部,大力劈砍後,受傷的可能性更大,最起碼有些許擦傷。


    但是,王輝的手部並沒有受傷。


    這是一個疑點。


    此外,陸川在入戶門的拋甩狀血跡旁邊,還發現了一個滴落狀血跡。


    這樣的血跡,要求源頭有相對靜止的行為。看書溂


    以被害人當時忙於逃命的狀態,是不太可能留下這樣形態的血跡的。


    所以,這枚滴落狀血跡,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從滴落的高度大概分析應該是手部這個高度滴落的,但是王輝手部並沒有受傷。看書喇


    所以,這枚滴落狀血跡誰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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