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


    陸川才悠悠醒來。


    看著窗前搖曳生姿的紅掌,陸川感覺精神恢複的很好。


    二十歲年輕力壯的身體,早晨醒來該有的反應非常強烈。


    長長伸了個懶腰,陸川起床洗漱。


    天州市刑偵支隊的條件,基本上在各方麵都碾壓了海州市刑偵支隊。


    就說這個酒店,雖然不是五星級,但也是四星的單間大床房。


    而且是零重力水床,那個感覺有點飄。


    陸川剛剛起床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沈妍法醫。


    呼……


    回去還得邀請沈法醫吃飯,上次的火鍋湯……有點太上頭了。


    陸川現在都不能想象那個畫麵,否則的話,這幾個月估計都吃不了火鍋。


    尤其是燉大骨頭這種菜,陸川以後都要仔細看看才行。


    酒店一樓,自助餐廳依然在營業。


    陸川下來的時候,王長江正在吃飯。


    “睡醒了?”


    王長江打了招呼:“昨天休息的怎麽樣,這家酒店的蒸水蛋不錯,嚐嚐!”


    陸川接過王長江遞過來的湯碗:“睡飽了,王哥,他們的案子查的怎麽樣了?”


    雖然這起高速路的案子和陸川沒什麽關係,畢竟就連係統都沒有發布什麽任務。


    但是,陸川畢竟忙活了大半夜,還是很關心案件進展。


    “剛剛聽李凱打電話說,根據你提供的分析報告,骸骨的身份已經確定了。”


    “但是案件的偵辦難度非常大,畢竟人都死了十六年了。”


    “而且,還有一點你說對了,屍骨確實被移動過。”


    今天淩晨,天州市刑偵支隊連夜派人到案發現場做了土壤檢測。


    確認案發現場隻有粘土,所以骸骨上的沙土就證明了,骸骨曾經被埋在別處。


    後來才出現在高速公路路基下的。


    陸川點點頭,這樣的話,案子偵破的難度將更加困難。


    埋屍地都不是第一次被埋的地方,可見想要破案……


    難。


    並不是所有的命案都能偵破,尤其是這種隱藏了十六年的案子。


    每一個刑偵支隊,曆史上基本都有命案懸案。


    也大多數都沒有偵破。


    或者,即便偵破了,也說不定十幾二十年都過去了。


    比如陸川剛穿越過來,婚禮上抓捕的老幫菜。


    如果不是係統獎勵的真實之眼,如果不是對方整容的時候沒有把左耳後的血痣清理掉,任誰也無法抓到對方。


    即便抓到了,也過去了二十八年之久。


    “我昨天僅僅是對土壤做了簡單的顯微鏡分析,他們進一步實驗的話,應該能找到土壤的來源吧?”


    陸川覺得,根據沙土的特性,起碼可以鎖定第一次案發的大概範圍。


    “難啊!”


    王長江還沒有回答,旁邊傳來一聲歎息。


    陸川轉頭一看,正視法醫李凱。


    “老李,你怎麽來了?”


    王長江看了看黑著眼圈的李凱,案子到了這個程度,應該是最忙的時候。


    “我怎麽不能來,陸川警官已經幫我們做了精確的骸骨鑒定分析,咋們法醫的工作完成了。”


    坐在王長江旁邊,李凱抓起一根油條就啃了兩口:“昨天下午到現在還沒吃飯。”


    “李法醫,您剛剛說難,是土壤不好分析嗎?”


    李凱緊忙嚼了兩口嘴裏的油條,看向陸川搖頭:“昨天晚上現場勘察完土壤結構,確認有移屍過程後,王隊就安排現勘把東西送到技術鑒定中心了,那邊有專門檢測土壤成分的儀器。”


    “剛剛結果反饋回來了,骸骨上發現的沙土,應該是葫蘆山附近的沙地。”


    王長江喝了口豆漿解釋:“葫蘆山是天州市北部的一座山,有個四a級景區。”


    “那地方範圍太大,想要確認骸骨的第一埋骨地基本不可能。”


    陸川點點頭,畢竟過去十六年了。


    即便真的找到了第一埋骨地,又能怎麽樣?


    凶手留下的線索早就消失了。


    不過好在陸川的骸骨鑒定分析報告,幫助天州市刑偵支隊確認了死者身份。


    後續的工作開展,還能圍繞著死者的人際關係去查找。


    不過,根據李凱所說,死者當年是一名工職人員。


    調查的結果是十六年前辭職,然後去了國外。


    誰知道,竟然是死了。


    而且,由於這個人是孤兒,他父母是領養人,早就已經去世。


    妻子也已經離婚,所以也沒人報失蹤。


    自然也無法比對dna信息。


    而且,當年和死者熟悉的人,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很多事情都忘的差不多了。


    要不是對方當年突然辭職出國,有些另類,興許很多人對他都沒什麽印象。


    已經沒有什麽任務的李凱,下午陪著王長江和陸川遊覽了天州市。


    臨近傍晚,安排專車把兩人送回了海州市。


    這也算是慣例了,來你這支援,總得玩玩吧。


    天州市刑偵支隊雞飛狗跳,海州市刑偵支隊倒是歌舞升平。


    剛剛辦完骸骨案,大家都還沉浸在結案的喜悅當中。


    行動組都閑了下來,現勘辦公室就更不用說了。


    九月三十日一大早。


    陽光明媚,秋分後的暖陽不在刺眼,撒在身上如少女的撫摸,讓人陶醉。


    陸川已經擦完地板,現在手裏挑弄著嬌豔的紅掌。


    施肥澆水,陸川在這方麵做的很細心。


    在嬌嫩的花,也要小心嗬護,才會盛開的鮮豔。


    梨花帶雨的摧殘看著爽,但是隻能進行一次。


    細水長流,才是王道。


    話說,今天晚上應該請沈妍吃飯。


    老白已經翹起二郎腿,哼著陸川沒有聽過的京劇選段。


    楊森又遲到了。


    劉國棟剛剛開完晨會,窩在椅子裏端起搪瓷缸,悠閑的一天開啟了。


    “小陸,前天你和老王去天州市幫忙,案子破的怎麽樣了?”


    陸川放下紅掌,來到劉國棟的辦公桌前:“骸骨鑒定分析報告倒是沒問題,已經幫他們確認了骸骨的身份,也確定了死亡時間和死因。”


    “但是案子的進展好像比較緩慢。”


    “昨天聽王哥說,死者當年在體製內是管工程監理的,辭職的背後好像有不少隱情。”


    “嘿嘿。”


    老白笑了兩聲:“大概率就是貪汙受賄那套,這種案子,十幾年前有,十幾年後還有,隻不過隻要不出人命,那都是經偵的事。”


    聽老白說到經偵,劉國棟表情一愣,猛的一拍大腿:“經偵昨天送過來的東西,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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