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萌萌還是過自己的日子,聾老太太就不太好過了,之前,每天早上,棒梗會送一碗羊奶,一把新鮮的蔬菜。隻要他們有,他們總會送的。


    聾老太沒了一大媽幹活,得自己做飯,別的還好,但買菜這個,她腿腳不成,每月就靠著傻柱的一斤雞蛋,加上每天秦家送的新鮮的蔬菜,再加一碗羊奶,別看她歲數大,但是身體還不錯。


    結果一早,沒人敲門,她出來,秦家的門已經關了,顯是走了。也就知道,秦家以後再管她了,您自己過去吧。


    聾老太一下子全身都有些抖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怕的。就站在秦家的院欄那兒,死死盯著他們空無一人的家。


    “老太太,怎麽出來了。”二大媽準備出門上工了,她在國營飯店洗碗,中午之前過去,晚飯後就回來。但在飯碗打工好處在,包兩餐飯。她晚餐不吃帶回,再做點,正好一家人一塊吃了。


    “你上工?”聾老太雞同鴨講。


    “可不,您老曬太陽啊。”二大媽也不想和她廢話,剛剛也就是隨便打個招呼罷了。生怕她攔,也不用她的回話,就匆匆的走了。


    當然,沒走多遠,就聽到玻璃破碎的聲,她忙跑回來,生怕老太太砸了自己家的玻璃。在後院口,就看到聾老太太還站在原處,而秦家屋對著炕的那塊大玻璃碎了。


    秦家對大院這邊並沒弄院牆,也就是齊著半身高的鐵花欄,之前婁家的鋼廠,拿些邊角餘料回來,給他們焊個花欄柵就不算是個事,人家也就是用這個當成一個界限,真沒想怎麽著。所以,欄外,大家都能看到裏麵的窗子、回廊,扔個磚頭進去,砸人一窗戶,真不算是個事兒。隻是這老太太,昨天欺負完人,現在還砸人窗戶,真不地道。


    “唉喲喂,老太太,您這是怎麽了,好好的砸小秦家窗子幹啥。”二大媽叫了起來,她可得抓個現形,不然,回頭都找不到人。


    沒出去的老人們也就出來了,正好看到老太太站人門口,二大媽站後院的進口處。


    “老太太,怎麽啦?”旁人忙問道。


    “我樂意。”聾老太哼了一聲,自己柱著拐回屋去了。


    “這老太太,真不講理。”大家竊竊私語,卻也沒法。


    二大媽忙說道,“我上工了,你們誰去知會一下小秦,雖說天暖和了,家裏還有孩子,晚上還得睡人呢。”


    大家一聽也是,忙派個相對年輕的小腳老太去街道了,找婁小蛾比較近。


    街道辦事處又不大,婁小蛾的辦公室就在王主任的邊上,那老太就在院裏喊的,婁小蛾和王主任就一塊出來了。王主任越聽越糊塗,聾老太怎麽著了,沒事去砸秦家玻璃幹什麽?


    “主任,我先回去了,槐花還小,那窗子就在炕上,玻璃碎可太危險了。”婁小蛾也不想說啥,自己忙去拿鑰匙。


    “換玻璃,晚上多冷啊,孩子那麽小。”那小老太聽不懂婁小蛾的話,以為她舍不得換玻璃,忙說道。


    “知道,我會換的。”婁小蛾無語了,騎上車趕緊的回去。她可是跟著歐萌萌學了不少,言多必失,跟祥林嫂似的,誰樂意搭理啊?所以解釋的工作不用她,她忙著處理後續就好。完全沒有,應該先去找歐萌萌的意思。


    王主任自是要問小老太了,小老太恨不得從民國說起,不過王主任不聽,問為什麽,小老太也不知道,秦家一早都走了,沒送吃的給聾老太,大家也不知道啊!


    於是小老太後來被問得煩了,直接說的是,“那誰知道,這聾老太最不是東西,小秦好吃好喝的供著,就是沒答應讓她搭夥,看看沒事就給她下絆子;現在還壞她名聲;壞不成,就砸人家玻璃!王主任,這個,是不是得好好批判一下,不能說她老就她有理啊。”


    王主任最後一句話是聽進去了,之前他們就有點煩這聾老太,占著新時代的便宜,可是還在砸新時代的鍋,真的一點貢獻都沒為新時代做過啊!賈張氏好歹還在肥料廠裏幹活,自己養活自己,沒占社會的便宜不是。


    想想還是把大家招一塊開個會吧。總不能說,把這種人留著禍害好好的人民教師吧?況且人家也沒什麽對不起她的地方。


    “能不能換個院子,把易中海和這聾老太分開。易中海的情況大家早上也說了,全院都在反對他。這聾老太,傳說就是易中海的幕後軍師,一肚子壞水。”街道上人倒是很有鬥爭策略。


    五號院要罷免易中海一大爺的申訴書已經到了他們案上,還沒討論呢,但大家其實是有共識的,易中海是八級工,人家也是產業工人,不讓他當一大爺,然後向軋鋼廠溝通一下,把責任轉給軋鋼廠就行了。但是聾老太就不同了,聾老太太可就是完全歸街道管的。好的壞的,街道可甩不脫。當然,他們處理老太太也沒什麽壓力。


    “先說能做什麽吧!讓她換房,她肯嗎?我們查了檔案,五號院的原房主就是她自己,她一直住在那兩間房裏,而且當初和婁家的協議裏也寫了,那房子免費住到她死。婁董當初公私合營時,也特意說過這個,有會議紀要,所以她搬家不可能;至於說五保戶的資格,也不能取消,因為她真的是無依無靠……”王主任先說,她當初就想過,不過,一查,這兩條路是肯定不行的。


    “那個,市裏做了敬老院,一批戰後的孤寡老人住進去了,我看條件挺好的,您說……”一個副主任想想遲疑的說道。


    “她使壞還有功了,那裏是她能住的?人家都是功勳媽媽,人家為了建國都是有犧牲的。”另一位馬上反對。


    “你真是,我是說教養院改的那家,有吃有喝,有人聊天,閑了還能糊糊盒子,給社會做貢獻。”那副主任給了他一個白眼。他又不是傻子!


    教養院起因是城市裏的像八大胡同的那些人,還有城市乞討,無業,反正三教九流的先收進來,進行改造,教育,學習手藝後,再安排工作,重新做人。


    58年改造完成之後,但院裏還有一批,就是鰥寡孤獨了。這些人年紀大了,也沒有養活自己的本事,重點是也無處可去。於是教養院就成了敬老院,也體現了新時代的優越性。


    不過,這裏的條件和那些優撫媽媽比起來,還是差一些的,這裏算是粗放式,以工代養的方式,就算你們不能從事重體力的勞動,但會組織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雖也沒說不做完不許吃飯什麽的,但原則上,這裏老人還是比較自覺,主要是進院的老人是身無片瓦的都市流民,又無鄉可回的。在無處可去,無親可尋的情況下,在那兒必是老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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