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殘淵的極力配合之下,止兮除掉了天極。


    從天極的手中,止兮拿回了青瓷的一魄。


    天極死了,死得很徹底。


    青璃走了,走得很堅決。


    止兮不懂青璃為什麽再也不願意見到她。


    她迷茫,她不解,她難過。


    青璃於她而言,是不可替代的,是無比重要的。


    他要離開,她隻能尊重他的決定,即使,她不知道為什麽。


    幽幽的密室之內,青瓷還在冰藍色的光球你躺著。


    殘淵站在邊上,看到了從外歸來的止兮,那雙眼睛還有一絲紅腫。


    殘淵一怔,驀然的,一陣心疼泛起。


    “哭過了?”


    止兮抿著嘴唇,沒有回答。


    “青璃他還好嗎?”


    “他會好起來的,我相信他。”


    止兮的聲音帶了幾分堅定,也帶了幾分低沉。


    “除了九叔叔和青姨離開的那一次,我再也沒有見你哭過。”


    殘淵的聲音很輕。


    “無論是多大的折磨,多少痛苦,你都忍耐著,絕對不哭。”


    “你說,除了心裏最重要的人,不為其他人哭。”


    “這一次,你哭了,青璃在你的心裏很重要吧?”


    止兮沉默著,她確實難過,青璃確實很重要。


    殘淵總是能夠一眼看穿她,殘淵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


    “什麽時候,你也能為我哭一哭?”


    原本沉默的止兮,聽到了這話立即皺起了眉頭,有些緊張。


    “呸,你胡說八道什麽!你好端端的,幹嘛要我哭你?你別亂說話!”


    殘淵看到她的樣子,知道她是真的緊張了。


    無論結果如何,她在意,那就足夠了。


    他輕笑了出來,聲音笑得很動聽。


    “看你急得,我能有什麽事情,要有事,也是別人有事。”


    殘淵在開玩笑,止兮卻很認真。


    經曆過青璃的事情之後,她發現人與人之間,其實很脆弱。


    她不願意她在乎的任何一個人有事。


    “這是你說的,你要保證,今後的日子裏,萬事先保重自己。”


    看著止兮這麽一副認真的樣子,殘淵的調笑收斂了起來。


    他捏了捏她的臉蛋:“知道了,你也是,我可不忍心你哭得像個大花貓,那多難看啊。”


    止兮被他這麽一說,一下子笑了出來。


    原本積累的陰雲和難過,一下子一掃而空。


    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們兩個相依為命的時候。


    隻是,連殘淵自己也沒有料到,剛剛說出口的話,很快就食言了。


    相比於青璃的不肯再見,他卻是再也不能相見。


    他走得,比青璃還幹脆。


    他答應過萬事先保自己,可真正到了和風烈陽決戰的那一天。


    他的眼裏,有娘親覓心的魂魄,有青瓷剩餘的一魂,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唯獨沒有他自己的安危。


    那時,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甩開了止兮,獨自去到了關著覓心的地方,找打了她的所在。


    他堅持了那麽久,抗爭了那麽久,痛苦了那麽久。


    終於找到她,終於接到她了。


    盡管,她已經死了。


    可未成魔的她,還有轉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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