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那些東西就跟豬肉一樣,人死後都這樣。”


    沒等我再安慰任雪,蔣愷已經接過一柄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狠狠劃了一刀。


    身旁的小弟端來一個很大的玻璃碗,蔣愷將自己的血滴了進去,說道:“今天我們就在這兒歃血為盟,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抗!違背誓言者,必當受千刀萬剮。”


    這一番話說的腦袋裏如同糨糊般的老大們一陣激動,紛紛咬破自己的手指擁擠著上前滴進了鮮血。


    一碗清水(估計是礦泉水)很快就變成了紅色。


    我當然也沒落後,偷偷沾了點桌子上的血,裝模作樣的咬了一口,然後裝作很疼的樣子,將不知某個人的血滴了進去。


    最要命的在後麵,幾個小弟端來杯子,用勺子在每個杯子分了一點,遞到眾位老大身邊。


    蔣愷舉起杯子吼道:“喝了這杯血酒,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小弟先幹為敬!”說完,仰起脖子就將血水倒進了喉嚨。


    “媽的,這叫人怎麽喝啊!”我眉頭緊皺,這種情況我情願被人砍一刀。誰知道這些老不死的家夥身上有沒有病啊!


    “幹!”我塗了點血在嘴唇上,順手就把那杯血水倒在了地上。


    儀式很快便完成了,喝了血水,大家都是流淌著一樣血的親兄弟了,還有什麽話不好談的?當下蔣愷就從房內掏出一張地圖,四四六六地把大半個北山地區街道劃分給了那些老大。


    等輪到我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摸了摸紅腫的眼睛,蔣愷指著地圖說道:“褚天遲,你既然是在市北出的名,那你就應該在這裏揚名立萬。雖然你管理的範圍很小,但也足足有幾十間酒吧,上百個按摩場所。最有利的一點就是本市最大的學校就坐落在你這一區。現在你幹掉了雷公,這個區,基本上已經屬於你了。前幾天晚上我夢見一朵帶血的玫瑰,和你胸前的紋身十分相似,以後這個區的名字就叫‘玫瑰’。”


    我心中狂喜,狠狠地點了點頭。這下我名正言順地有了自己的地盤,能不高興麽?


    蔣愷笑著說道:“褚天遲,年輕人不要太興奮。這隻是我們血盟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雖然雷公死了,但是他的老兄弟不會放過,你自己要小心些。‘玫瑰區’裏還有不少年輕人的幫會,這些都是你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如何將他們鏟除掉,讓玫瑰區清一色的血盟招牌,還是要靠你自己。”


    仔細想想蔣愷說的的確有道理,此次來參加血盟的都是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大部分的幫會沒資格參加這次大會。如何清楚異已看來是我首要的任務。


    這場黑道大會足足開了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算結束。但這也隻是個開頭,還有許多細節還沒來得及講解。但是時間已經不允許這樣做了。


    蔣愷,惡狠狠地一拍桌子,說道:“各位兄弟,把那四十七顆人頭如數帶回自己的地盤上去,今晚九點掃蕩整個北山黑道!”


    “好!”眾老大吼了起來。


    我心想:“好個屁,老子整整二十四小時沒睡覺了,晚上那還不是抱著任雪這丫頭在床上舒坦,還跑去跟你們砍人?老子有病了不成?”


    正想著呢,蔣愷說道:“褚天遲,今晚你就不用去了,畢竟你那裏屬於郊區,而且你手頭上的事兒也不少,你就小心防背著吧。過了今晚我就會你殺雷公的事傳遍江湖,到時候你有沒有能力擋住這道龍卷風了。如果你有疑惑或是對自己信心不足就告訴我,我會想辦法的。”


    我冷笑著說道:“開什麽玩笑,愷老大,莫非你對我還沒信心?”


    蔣愷笑了笑,一場宴席就在一片叫囂聲中結束了。我很是鬱悶地看著自己帶來的那三十多個兄弟,每個人都是容光煥發。問他們整整一天在房間裏幹嘛?


    他們的回答倒是很簡單:“吃,喝,玩。”


    有時候做小弟的還是很幸福的,畢竟什麽事兒都不用操心。那像我,還得去喝什麽血酒。我都開始隱隱同情起蔣愷來了。


    走出酒店,我深吸了一口氣,將一早帶來的墨鏡戴了起來,現在的陽光已經很刺眼了。城市的空氣早已被汽車冒出的濃煙給汙染了,原本還想吸兩口新鮮空氣,結果聞到的全是刺鼻的汽油味。


    “走走走,回家了”我瘋狂抓著頭發,一眾人翻杆越線地回到了車上。


    在車上我還睡了一覺,而吳岩則是鼾聲如雷地與周公女兒約會去了。那雙肥大的手捂在自己啤酒肚子上,看他那樣子好不可憐。


    我開玩笑地說道:“一天一夜,站的夠累吧?”


    譚浩苦笑道:“可不是麽,腳都有點抽筋了。”


    我笑罵了一聲,看了看任雪,這丫頭也累的不行了,把頭往我胸口一埋就睡著了。


    獵鷹,呂梁和董宇航等人畢竟是成年的男子了,忍耐力與毅力都非常的強,尤其是獵鷹,在二十四小時保持警惕後現在說起話來仍然那麽有力度。


    按照他的話來講:“這有什麽,那時在受訓的時候,為了躲那些土人的追殺,我爬在泥堆裏整整三天三夜,餓了就扯兩片樹葉,渴了就喝點泥水。日子還不是一樣過來了,比起那時候,現在真是神仙過的日子!”


    呂梁愣神,說道:“怎麽越說越懸乎,感情你們是不是跑去打仗了?”


    “切,打仗也沒咱們辛苦……”


    小車晃晃悠悠回到了別墅,其餘人是下了車,吳岩一個人則是在車內抱頭大睡,沒人去管他。的確也是,一個兩百多斤的人,一般人還真搬不動他。也就由著他了。


    打開冰櫃取出幾罐啤酒,扔到眾人手中。


    我喝了口啤酒,長喘一口氣坐到了沙發上。昨天那硬板凳坐的我屁股都快腫了。我隻能歎氣一聲:“唉,年輕啊!”


    “今天晚上那幫老家夥去行動,明天的新聞肯定又要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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