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胸口劇烈起伏,雙眸寒冷,一股怒氣未壓住,抬手就揮了過去。


    “啪!”


    一巴掌落在他英俊的臉頰上。


    “清醒了嗎?”她問。


    溫世城直起腰,高大的身體,虛空的壓在她大腿上,鷹眸渲染著濃重的緋色。


    此時,從他的角度,她的神情盡收眼底。


    水潤的紅唇,胭脂粉的麵容像是剛出浴的芙蓉,可能是太過生氣,小巧的鼻翼撩撥著氣息。就是粉嫩的瓷娃娃般,讓人忍不住想要掠奪。


    溫世城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剛剛那一巴掌的藥效早已經煙消雲散。


    不過,那雙眸還有她周身流透出的殺氣,讓他不得不先控製欲火。


    “不想清醒。”他嗓音仍舊帶著幹澀嘶啞。


    “滾開。”溫婉全身緊繃縮卷,雖然他此時虛空的騎坐在她雙腿上,可是這個姿勢,她稍微一動就能觸及到他的身體。


    威嚴被挑釁,可此時他卻沒有絲毫的怒火。


    看著她透紅的雙頰,還有精致靈巧的耳朵,長發柔軟搭落在沙發上。在金色的燈光下,一切看起來,讓人忍不住敞開心扉,摒棄雜念,隻想停留在此刻的溫存裏。


    “再來一次吧。”


    突然,他眸色一凝,大手扣住她的腦袋,著迷地靠近她,準確咀嚼到她的唇,越吻越深入,全身的細胞都高昂的跳躍,不能罷手。


    血腥在兩人口中散開,她越發的反抗,他越迫切的想要得到她。


    好似痛覺神經消失,隻剩下欲望之火。


    安靜的房間內,空氣熾熱,畫麵香豔刺激。


    隻一個吻,整個氣氛就被營造出曖昧不清。


    溫婉嘶咬著他的唇,心髒緊縮,帶著一絲驚恐的瞪大雙眸。


    雖然他們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了,可是這是第一次如此清醒,在沒有疼痛,沒有藥的情況下與他如此靠近。


    男性的手掌,帶著灼傷肌膚的溫度,粗糙的指腹不知何時探入她的衣服下擺,在她小腹處輕滑揉捏著。


    溫婉眸色一沉,大腦應激反應之下,手腳並用的開始掙紮,反抗起來。


    溫世城不舍的移開她的唇,重喘著粗氣,目光猩紅的盯著她。


    “呯。”


    地一聲,


    兩人額頭重重撞擊在一起,溫世城微皺著眉頭,眸中擔憂她有沒有撞傷。


    見她仰著小腦袋又要撞過來,連伸手去阻攔她。


    “啪。”溫婉怒視著他的靠近,戒備地揮手打開他伸過來的大手。


    害怕她又會撞過來,溫世城又連伸手去阻攔。


    接連幾次被溫婉打開,看著她氣乎乎的模樣,他心情大好,眸中帶著笑意,像拿著狗尾巴草逗弄小貓咪玩一樣。


    溫婉惡狠狠地瞪著他,張牙舞爪的揮舞著雙手,眼見他興奮正濃,心中一陣被調戲了的羞辱感。當下身體用力一翻,也不管是否會牽扯到傷口了。


    溫世城見狀,眸中一寒,身體一翻,快速與她拉開距離。


    得到自由,溫婉立即站起身,伸手就拿起桌子上的槍。


    “呯……。”地一聲。


    玻璃被震碎,玻璃渣碎落一地,寒冷吹過臥室,窗簾抖動著。


    溫世城微側頭看著肩膀上的血漬,轉而震驚,不敢相信的看著她。這一槍,若不是他躲過的快,或許就落在他心髒處。


    她,竟然真的想殺了他。


    溫婉握著槍,從齒縫裏逼出來幾字,“這樣送你下地獄真是太便宜你了。”寒冷的嗓音,清澈的眸中夾擊著腥風血雨。


    “你要殺我?”溫世城陰沉的盯著她,嘴角掛著邪惡的笑容,眸中透著一絲受傷的殘酷感。


    溫婉冷漠以對,握著槍的手衝他指了指。


    其想表達的意思,已經閃現出來。


    瞬間,溫世城全身仿佛有毀滅的火焰在燃燒跳躍。


    他可以容忍她的小脾氣,也可以容忍她對他的嫌棄。畢竟,他以前做的過份了些,她使點小性子,純屬正常。


    為此,他放下身份去討好她,處處為她著想,為她清掃障礙。她不感激也就算了,就親個吻,就想對他下殺手。


    看著她倔強的模樣,他狠得牙癢癢。


    一邊是想收拾收拾她,讓她知道能得到他的寵愛,是祖上燒高香了。她要懂得珍惜,好好收藏。


    另一邊又怕下手太重,將她傷到。她實在是太嬌小了,那怕蘊藏著無窮盡的力量,在他看來,隻是被惹腦抓狂的小貓,兔子。對他造成的傷害,無非就是撓癢癢,無關緊要。


    可是,她殺他的舉止無所謂,他在乎的是她的心。


    若是她隻是單純的覺得好玩,開槍對著他玩遊戲,ok,隻要她高興,他樂意做獵物。


    但偏偏,她是真心想要殺了他。


    陰鬱的目光,冷冽地盯著她,唇角翹起一個難以捉摸的弧度。


    隨著皮鞋一下下落在地板上聲音,高傲的身軀,如威臨天下。


    “咣當。”


    門被重重關上,在寂靜的夜晚震了三震。


    溫婉還保持著手持著槍的動作,久久佇立,直到房間內的溫度越來越低,她才忍不住打個寒顫,從失神中拉回神智。


    疲憊的走至沙發前坐下,清澈的目光此時蒙上一層霧氣。


    他生氣了?


    溫婉環抱住自己的膝蓋,一股委屈感冒出。


    他招惹了她,憑什麽還敢衝她生氣,又憑什麽不經過她的同意,就碰她,吻她……


    想著,溫婉眸中的怨氣越發的濃。


    可是幾秒過後,意識到不一樣的思維情緒,她渾身一顫抖,雙手緊緊抓住雙腿,保持著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


    在開第一槍後,她完全可以繼續開第二槍,第三槍。


    那怕他可以輕易躲過去,至少她要先發泄自己心中的殺意。


    可是,她竟然在子彈飛出去的那一刻,心就像綁了一根弦,緊緊抽痛。


    在他躲避過去之後,心髒明顯鬆了口氣。


    麵對他的質問,他眸中的黯然,她竟然一時之間,會有一種是她傷害到了他一般。


    以至於,她表麵還能狠戾,可握著槍的手卻有千金般的重,隻是一個扣下扳機的動作,她卻完全無能為力。


    思及此,溫婉膽寒起來。


    她真是瘋了,怎麽會對那個混蛋產生一絲不忍。


    痛苦的眸緊閉,她將腦袋埋藏在雙腿間。涼氣夾著風吹進來,寒冷的房間內,透露在外的肌膚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些,她全然不在乎……


    讓她更無法接受的,不是對於他的不忍。


    而是,她竟然腦海裏,會記憶起被他觸及的情景。


    她想,她一定是他被下了一種藥。


    “吱……”地一聲,門被推開。


    溫婉驚詫的從雙腿間抬起腦袋,目光純真無邪的看向門處。


    隻見,他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前。


    兩人四目在空中一視,他像是沒有看見她一般,聲音清冷,渾身透著寒氣地指揮著工作人員將破碎掉的玻璃替換掉。


    整個過程,他沉靜優雅的站在那,深邃的眸緊閉,像在草原上休息眯神的獅王。


    溫婉收回目光,背對著他。


    明明他在閉著的雙眼,可是她卻總感覺一種熾熱的目光盯著她。


    若以往,她可以去忽略,也或許會冷眸瞪過去。可是現在,她卻如坐針氈,隻敢僵著脖子,脊背挺直的坐在沙發上。


    隻是短短的幾分鍾更換玻璃的時間,她卻像是過了一個季度。


    很快,工作人員替換好玻璃,將碎玻璃渣清掃幹淨後,訓練有素的退出房間。


    看著她單薄,倔強的,全身帶著刺的背影,溫世城眸中一陣失神。


    “這幾天我不在,有什麽事情,你吩咐季林去做就行。”他清冷的聲音道,心中煩躁難以壓抑的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金屬煙盒,手指輕彈在煙盒上,一根香煙跳出。手指夾起,彈了兩下,完全沒有去抽的心情。


    溫婉沉默不語,剛剛還發生了那種事情,現在他竟然像無事人一樣和她交談。


    房間內的溫度漸漸上升,可卻給人一種跌入冰潭的感覺。


    溫世城皺著眉頭,這種被她厭惡的感覺,真他媽的操性……


    “說話。”他道,低沉的聲音中夾著一絲僵硬。


    “嗯。”溫婉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雙手緊握成拳,貝齒咬著紅唇,眸中帶著容忍。


    聽見她的回複,溫世城想轉身離開,可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眼睛也像被固定住,完全沒有從她身邊離開的勇氣。


    他,果然是中了她的毒。


    俯視眾生的生存了二十多年,高高在上的生活二十多年,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在一個小丫頭麵前如此低聲下氣。


    深邃的眸盯著她的背影,大腦思考著,他到底看上她那一點。


    照他以前的脾性,早就一槍斃了她。可現在呢?就連生個氣,發個火的膽量都隻能持續瞬間。


    前一刻對她的舉止還咬牙切齒,氣憤她是喂不熟的丫頭。下一秒,他又擔心她會凍到,屁巔地打電話,吩咐人過來安裝玻璃。


    熱臉貼冷屁股也就算了,在她不領情的情況下,他竟然還像受虐狂一樣,舍不得離開。


    在推開門的瞬間,她眸中的神色,單純的就像受了傷,想要找安慰的貓咪般。在他心間激蕩起千層波浪,若非是隱藏的好,他絕對會像示好的狗,搖著尾巴去安慰,擁抱她。


    幻想著那畫麵,溫世城臉色千變萬化……


    “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他道。


    聲音落下後,半響又沒了動作。


    溫婉皺著眉頭,耐著性子背對著他,盡量去忽視他的存在,卻越發感覺他目光的灼傷。


    片刻,溫世城歎息了口氣,認命般的退出房間,大手輕輕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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