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被怡紅院強壯的打手暴揍了一頓鼻青臉腫和豬頭無區別之後被粗魯地踹出門外,順著台階滾底下。


    他艱難地站起來扶腰麵對怡紅院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橫飛,盡管渾身疼痛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興致。


    罵得很來勁。


    怡紅院的人聽見但不管,由他罵,像車夫這種厚顏無恥的男人,怡紅院自開張以來每年都轟走不下百人。


    街上經過的人雖偶有停下側目,但基本沒人圍觀。因為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大家都司空見慣沒什麽新鮮感了。


    在車夫罵到氣喘籲籲,被一陣橫衝直撞而來的旋風撞歪了身體,倒向一邊但沒有落地,衣服被揪住。


    “你是?”車夫看見眼前火冒三丈的男人,有點眼熟,但一下子又記不起來在哪見過,疑惑瞅他。


    蕭策遠遠聽見車夫指著怡紅院的罵聲,本不想多聽,卻無意聽到他罵人的話裏透露的關鍵信息。


    季家,上等貨色的小妞。


    蕭策疾步趕來,一把拽住車夫的衣領問:“是不是你今早帶走了季家的女客人!”車夫楞了楞,不敢承認。


    因為蕭策的臉色很陰沉顯得可怕,嚇到車夫了。


    車夫佯裝無辜地扯掉蕭策拉自己衣服的手,撇嘴道:“我不認識你說的什麽女客人,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蕭策哪會讓車夫溜走,見他神色慌張就知他涉及其中,複拎回他的衣領,厲聲道:“你說不說!”


    “你讓我說什麽呀。”車夫皺臉,擺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被蕭策緊緊攥在手裏,不知所措。


    蕭策見車夫不老實,利落地抽出帶在身上的小刀,抵在他臉上比劃,嚇唬他:“你若再不老實說,當心我的刀無眼。”


    車夫猛地吞咽口水,渾身發抖,牙關也因害怕而直打哆嗦,口齒不清地哀求道:“大大大俠饒饒命啊大俠。”


    “饒命?哼!”


    蕭策手上的小刀鋒利無比,輕輕一劃便在他紅腫的臉頰上開了一道口子,雖傷口輕淺,但有血滲出,會感到刺痛。


    車夫年紀不大,人生得矮小不討姑娘歡喜,至今未娶妻。若臉皮被刀子劃花了留下疤痕,那娶妻更是無望。


    方才被怡紅院的人打時不曾緊張,現在看見那把閃閃發亮的刀子貼住自己臉來回比劃,恐懼感猛烈襲來。


    “不不不,有話好好說。大俠您想知道什麽,小人說就是了。”車夫眼裏驚恐,隻求蕭策把刀先挪開。


    可蕭策擔心車夫耍滑頭,仍將刀子貼在車夫臉上,問:“你今早是不是在季府接了一個要求回彩雲的女客人。”


    “這……您先把刀放下可以嗎?”車夫比較擔心蕭策手裏的刀會令自己的臉留更多的疤痕,想讓蕭策先放下刀。


    蕭策怎麽可能會聽車夫的話,再把刀口逼近幾分,“你若再不說實話,別說這張臉,當街要了你的狗命,信不信。”


    車夫自然是信的,惶恐回答:“行。我今早是在季府接了一個女人出來,但她盤纏不夠,說不讓我為難,就在兩國交界處那下了車。”


    車夫才不會那麽傻把自己向顧小離索財的事情說出來,他不僅要把自己的壞東西隱藏掉,而且要裝一副好人樣。


    要讓麵前這位隨時會取自己命的人覺得自己是無辜的,熱心要幫顧小離但是遭到她的拒絕。


    可車夫忘了自己站的是什麽地方。


    怡紅院大門口。


    方才還對著怡紅院大門大罵,肯定是發生了爭執。


    蕭策不猜便知車夫在撒謊,於是拿刀在車夫臉上又劃了幾道比剛那道更深的口子,嚇得車夫腳軟站不穩。


    蕭策沒拉他,任由他跪到地上,聽他哀嚎:“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不能再見人了。你好殘忍!”


    車夫哭天搶地的聲音引來路人注目,路人紛紛駐足圍觀,對他們兩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麵前演的哪一出。


    蕭策不怕車夫引來路人為他申辯評理,一腳踩在車夫的手背上,傾身凝眉看他:“你是不是把她賣進怡紅院了。”


    “我沒有啊。啊……疼啊。”車夫才說完自己沒有,被踩住的手背疼痛感鑽心而來,疼得他五官抽搐。


    路人不明所以,隻把眼前所見當做事實在替車夫抱不平,指說蕭策:“他到底怎麽你了,你要這樣對他。”


    蕭策絲毫不在意路人對自己的指責,隻是逼問車夫:“有還是沒有!”把小刀頃刻抵在他喉嚨處。


    路人見蕭策此舉,都倒吸一口涼氣。


    車夫本想嘩眾取寵引路人側目博大家同情逼著蕭策放人,但是他低估了蕭策的臉麵,人家根本都不在怕的。


    “成成成,我是把她賣進去了,但因為她一意孤行我被逼無奈才……”


    蕭策不想聽車夫把話說完,一刀封喉,刀刺穿他喉嚨,未完的話戛然而止,眼睛睜大,隨即向後倒在地上。


    鮮血四濺,死得極其難看,麵目猙獰,死不瞑目。車夫倒下的地方被鮮血快速浸染不斷暈開。


    圍觀的路人見狀慌忙掉頭逃竄,他們以為蕭策是個瘋子,會把他們也一並刺死,使得他們一邊喊叫一邊飛跑。


    “天呐,殺人了,快去報案。”


    蕭策冷漠地瞧了四散的觀眾一眼,把刀子從倒地的車夫喉嚨裏拔出來,拔出來的過程血濺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但因衣服顏色深,看不出是鮮紅的血跡,不仔細瞧會以為是髒了而已。


    他拿著在滴血的精致小刀往怡紅院裏走。


    怡紅院裏麵很熱鬧,鶯鶯燕燕姹紫嫣紅,充滿歡聲笑語,大廳裏高朋滿座觥籌交錯,客人談笑風生。


    但在見到充滿殺氣的蕭策帶刀走進來的瞬間,笑意立刻僵住,旋即爭先恐後往後門方向跑,姑娘們也跟著一塊逃。


    前一刻還一派升平的怡紅院這會兒桌椅酒食全都亂糟糟,整一個大廳和被歹徒搶劫入駐的場麵無甚分別。


    怡紅院自開院以來仗著有南國大戶撐腰,一直都是風平浪靜,就算有不怕死的人想要鬧事,也鬧不起來。


    在一點星火的時候就會被掐滅。


    負責院裏日常的老板何曾見過這種混亂場麵,自己第一反應也被嚇了一跳,年紀好歹也有四十幾,被那麽一嚇心髒停了一瞬。


    她捂住心髒顫指這混亂場麵,急聲道:“誰,是誰在這這惹事。”她說罷,有人悄聲告訴她,“媽媽,是他。”


    說話的人把被稱作媽媽的女人目光引到逐步向他們靠近的蕭策身上。蕭策今兒穿的是一身黑,若要開殺戒,正合適。


    “你,你是什麽人!”女人見蕭策長得俊俏,但腦裏沒有關於他的任何印象,被他嗜血的眸子嚇退了幾步。


    蕭策不回答也不停步。


    “莫不是瘋子!”


    女人慌忙躲到打手之後,害怕道:“快,快上!把這個瘋子給解決了。”


    打手是什麽身手,蕭策是什麽身手。


    盡管一群人拿著鐵棒迎麵衝向自己,自己也沒有停步,左右開弓一點都不耽誤,把打手們刺落滾地呼痛,自己除了身上多了點血跡,沒造成任何傷口。


    筆直地站在躲在柱子後麵的女人麵前,冷聲問道:“你們把她弄哪去了?馬上把人交出來。”


    “她?大俠您說的是誰呀,您能說清楚一點嗎?”


    女人見往日體壯如牛的打手被蕭策輕鬆搞定,方才囂張氣焰全然消失,蜷縮在角落探頭問蕭策。


    不是她不願意講,是她根本不知道蕭策到底要她說什麽。


    蕭策傾身靠近她:“長得很標致的一姑娘,剛被你們轟出去的那個臭小子帶過來的。這麽說,記起來了麽?”


    蕭策說罷,將染滿血的刀子在她麵前來回晃動,刀刃反射的寒光刺傷了女人的雙眼,使得她瞳孔驟縮。


    害怕到了極致。


    “她她是吧,在那上麵,樓梯正對的第一間房。我們對她可是什麽都沒做,大俠饒命啊,我們不知她是您要找的貴人,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吧。”


    女人邊說邊向蕭策磕響頭,見蕭策無反應,頭磕得一個比一個用力,不到十下,額頭已經破損出血。


    蕭策聽她的話往頭頂樓梯方向瞧了一眼,她所言的那間房門正安靜地緊閉,蕭策冷哼:“算你識相。”


    說罷,他掉頭往樓梯上大步快走。女人見狀,軟靠在背後的牆上,胸口的心髒仍在劇烈的跳動。


    她暗鬆一口氣,幸好客人還沒到,否則自己這條命,怕今日就要沒了。


    蕭策一腳將門踹開,沒看見人,他便往房間深處的床榻走去,撥開重重落地帳子輕紗,瞧見了他牽掛的人兒。


    心口的大石終於落下。


    顧小離被包成粽子樣,見她露出光滑白皙的頸部肌膚,皺眉抬頭往四處一看,在衣櫃裏翻了衣裳替她穿上。


    顧小離已經醒了,對蕭策不停眨眼,但楞是無話可說。蕭策以為她在怪自己,不肯跟自己說話,哄了她好一會兒才發現異樣。


    那群人渣居然還封了她的穴道!


    蕭策立即替她解開穴道,她身子一顫,緩過神來,大口呼氣:“憋死我了。你怎麽才來,我差點都被他們!”


    顧小離一拳接一拳打在蕭策的胸口上,蕭策也不反抗,任由她拿自己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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