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不讓任何人跟著他和顧小離一起出宮。他會武功可以保護顧小離,有人跟著反而礙手礙腳。


    他們出宮的消息除了坤寧宮的人知道一點以外,宮裏上下都不知情。


    今天正逢每月的街市,街上人格外多些,擺攤叫賣的販子一個叫得比一個響亮,唯恐被競爭者搶走生意。


    顧小離挑開窗簾瞧著外麵驕陽底下行人如織的景象,心裏也跟著熱鬧起來,扭頭問蕭策道:“我們不下車嗎?”


    中央街道開闊,但每逢街市也會擁擠。他們此次偽裝成普通富貴人家低調出行,沒驚動官府,所以馬車走走停停。


    街市是人最多,人多就不想讓馬車也不怕馬車會撞他們。因此隻有等人主動讓開,馬才能動起來。


    蕭策單手攬著她的腰,閉目養神,聞言淡淡道:“不下去。”


    “可人那麽多,我們走路還快些。”顧小離嘴上那麽說,但心裏是想下去逛逛街市,融進熱鬧裏過把癮。


    蕭策把眼睜開,眉目含笑問她:“走路快一些?你是趕著去哪?”車子被人群擠得晃了晃,他把她攬得更緊,對外麵的人道:“盡快疏散人群。”


    “不是說不打擾百姓嗎。”顧小離聽他那麽吩咐外頭駕車的人,頓時有點怪他。他笑說:“現在離我們去的地方還有點遠。”


    “我們要去哪?”


    蕭策不答反說:“等去到你不就知道了。”說完,將她的頭撥靠到自己肩上,語氣輕柔:“先眯一會兒吧。”


    昨天折騰得太晚,今早又起個大早。


    顧小離帶著疑問回道:“好。”說罷閉上眼睛慢慢等睡意的到來。蕭策見她明明已和自己和好,脾氣卻還反常地溫順,想不明白。


    外頭人聲鼎沸,熱鬧的聲音灌耳,哪沉得下心來入睡。可顧小離被蕭策逼著睡,她不想睜眼。


    一直都隻是閉著眼睛沒有睡意,但那隻是顧小離精神上不願饒過自己,她的身體被他不知饜足地索取而感到疲憊。


    在人聲落到背後,顧小離的耳朵漸漸聽不到嘈雜聲安靜下來時,困意侵襲,不一會兒真睡了過去。


    顧小離渾身疲憊,不想去追問底下的人用了什麽方法讓擁擠的人群主動讓開一條通道,不想去追問蕭策要一個具體目的地。


    就由過耳的涼風陪伴自己靜靜靠在他懷裏不要做夢的睡上一覺。


    “小離,小離到了。”是誰溫柔的聲音那麽好聽在喚她,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眼前模糊隻有一個英俊笑臉。


    待她擦眼看清,是蕭策在對她粲然笑著,被他親昵摸頭:“小離你睡得很香呐。我們到了,下車吧。”


    顧小離瞧見蕭策肩頭濕了一塊地方,對比其他地方很突兀。她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自己流的口水。


    頓時不好意思的偏開頭,悶悶應了一聲:“好。”


    蕭策先下車,然後再張手抱顧小離下來。俊男美女又如膠似漆,落在旁人眼裏自是羨慕不已。


    顧小離穩穩站在地上,抬頭往四周打量,柳樹繁盛小橋流水,眼前之景如同一幅江南水鄉畫。


    比起不久前在鬧市的吵雜,這裏顯得清幽舒心。


    麵前是一座巧奪天工的茶樓,以明豔的紅色和金色為主色調,以古香古色為主題,每一寸地方都力求精致,連外牆壁上都精心描了一幅美人出遊圖。


    “這……”


    顧小離訝異彩雲居然有這種地方,把目光投到蕭策身上。蕭策握住她的手,笑道:“進去吧,他們應該等很久了。”


    他們,是誰?


    茶樓裏頭和外麵完全不一樣,高朋滿座呀,在大廳中央最顯眼的地方搭了一個精致的小戲台,客人們一邊品茶嗑瓜子一邊看戲。


    場麵看起來耐人尋味,可有感覺了。那些隻管吃喝的酒樓比起這兒,顯得俗不可耐。


    茶樓的老板是一個上了一定年紀的女人,她穿得很講究,年輕又不顯庸俗,打扮也顯氣質優雅,隻見她拿著美人團扇緩緩走來。


    “公子您遲遲不到,上麵的貴客快要坐不住了,可把老娘愁得臉上多長了三條紋。”她一邊輕搖團扇一邊娓娓道來。


    蕭策不同她客氣,揮手讓她引路:“坐不住就讓他站著,有什麽好愁的。”顧小離被老板的話逗笑,往她身上看了一眼。


    “這位是您的夫人吧,長得可真標致。”老板娘沒有錯過顧小離的匆匆一瞥,捕捉到以後往顧小離身上打量兩眼。


    顧小離心裏一驚,老板娘的眼神真好,自己那麽隨意往她身上看了一下就被她察覺了。


    蕭策沒搭話,把顧小離護在身前,輕聲跟顧小離說:“稍微走快一點。”帶路的女人實在太煩。


    老板娘見蕭策不答話,也不覺得尷尬,最多她不調侃專心帶路就是。


    “到了。”


    老板娘把門推開,微彎腰請蕭策和顧小離進去。待他們走進,又說:“有什麽吩咐就叫一聲。”說罷,將門關上。


    廂房裏燃著清甜好聞的熏香,房間的窗戶敞開,燦爛的陽光斜照進房裏,光亮溫暖。顧小離跟在蕭策身後,在茶桌邊尋到了人。


    “怎麽才來。”季鈞承正替沈有容的肩膀按摩,用餘光掃了蕭策他們一下,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頓。


    蕭策他走路幾近無聲,顧小離不經意也把腳步放輕,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小心翼翼地走路。


    弄得沈有容都不知蕭策他們到了,仍舒服坐著享受季鈞承的按揉。直至聽到季鈞承說話,她猛然將眼睜開,瞧見蕭策二人,忙起身讓坐。


    “快來坐吧,我去給你們煮茶。”沈有容邊說邊要站起來,被背後的季鈞承按了回去,“煮茶是丫鬟的活兒,你乖乖坐好。”


    顧小離聽季鈞承的語氣雖有責怪,但是眼神全是寵溺。在顧小離眼裏,季鈞承是個狡詐冷漠的商人,雖然隻有幾麵之緣。


    季鈞承居然會對一個女人異常溫柔,那這個女人肯定非比尋常。是他的……顧小離眼珠轉動正要猜到。


    卻被對麵大方先承認下來,隻聽那個長得如花似玉的溫婉美人自我介紹道:“你就是顧離吧。我是沈有容,是鈞承的妻子。”


    “呃,你好。”顧小離被她的美色迷住,一時走神。見有容那麽熱情,自己有點不知所措,扯了扯蕭策的衣袖。


    蕭策側頭看她,柔聲道:“怎麽了。”蕭策臉上沒有半點不自在,他把顧小離拉到位置上坐定,親昵地稱呼沈有容:“姐。”


    沈有容見顧小離眼底烏黑,怪蕭策道:“你是不給顧離睡覺嗎,怎麽她黑眼圈那麽重。有了身孕的人不宜熬夜你不知道呀。”


    “呃這個……”顧小離現在頭很暈,為什麽蕭策會稱呼季鈞承的媳婦為姐姐,她和蕭策是姐弟?那為什麽她姓沈。


    蕭策毫不遮掩直說道:“昨晚做得太久,睡晚了。”沈有容一下沒聽明白,問蕭策:“什麽意思?”


    顧小離在旁邊聽得清楚明白,瞬時激動地站起來踮起腳去捂住蕭策的嘴巴,急忙道:“他我昨晚做了噩夢沒睡好而已。”目光躲避,耳根通紅。


    沈有容若有所思地看了蕭策一眼,噢了一聲,心情愉悅道:“我正好有帶安神香囊出來,我跟你一起去拿。”


    沈有容和季鈞承的房間不在前廳,在後院裏。他們和老板娘是熟人,不住店裏直接住老板娘家裏。


    “不不不用了。”顧小離拒絕不掉沈有容的熱情,被她拉起手拖著往外走,她慌聲向蕭策求救:“蕭蕭蕭策……”


    “去吧,沒事的。”蕭策回了顧小離一個安心的眼神,見她被沈有容拉出了房間才坐下喝茶。


    “發什麽呆,坐啊。”


    蕭策從沒跟季鈞承客氣過,本來是季鈞承給他出的主意說帶小離出來散散心,季鈞承對他有恩,他理應客氣。


    但他才不和季鈞承客氣,瞬間切換了主客關係,招呼起季鈞承來。


    沈有容對顧小離一見如故,拉著她說了好長的一段話,都是些閑話沒什麽重點。顧小離每每想問沈有容和蕭策的關係,總被有容刻意避開。


    沈有容個人無心隱瞞自己與蕭策關係,是礙於蕭策的緣故。本以為顧小離和蕭策結成連理,蕭策會把他的一切告訴顧小離。


    但從顧小離執著追問她看來,蕭策並沒有跟顧小離說。蕭策為什麽不跟顧小離說,這點沈有容和蕭策見麵少,不清楚。


    蕭策做事向來有他自己的特點,他和顧小離同在一個屋簷下那麽久,不說肯定有他的理由。


    顧小離見自己的提問屢次被避開,心生不耐,說要回房了。沈有容也不攔著,就說要去廚房看一看有什麽好吃的,不陪她一塊回去了。


    可顧小離望著沈有容的背影納悶,這裏又不是自己家,有什麽菜哪用自己親自跑一趟廚房,叫店家報菜名就是。


    顧小離回到房間,隻看見季鈞承一個人。


    “蕭策呢?”顧小離把屋裏看了一遍不見蕭策人。


    季鈞承向她指了自己旁邊的座位,回答道:“宮裏有急事,他收到消息先趕回去處理。吃完午飯我就送你回宮。先坐吧。”


    “我不想吃……(午飯)”午飯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季鈞承截下她的話強調道:“先坐吧。”


    顧小離瞧了眼季鈞承的神情,像是有正經事情要跟她講。霎時明白沈有容為什麽要那麽說,原來是找個借口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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