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深夜叫兒子過來是有什麽急事嗎?”蕭玨快步走進殿內,找到貴妃的身影,著急問道。


    貴妃靠著椅背,小啜著熱茶,眼睛掃見匆忙而來的蕭玨,將茶擱下,向他招手:“先過來母妃這。”蕭玨帶著疑惑走上前去,坐在了貴妃身邊。


    蕭玨坐下以後,貴妃隻是溫柔地望著自己,一句話也不說。這讓蕭玨很崩潰,急聲道:“您到底找兒子什麽事?”


    “你很著急嗎,非逼著母妃馬上就要說嗎?”貴妃感覺蕭玨整個人都不耐煩,眼裏的溫柔瞬間換成冷漠,視線緊逼蕭玨。


    蕭玨看到貴妃情緒莫名激動,有理說不清,慌忙解釋道:“兒子沒有這個意思,兒子怎麽會逼您說呢。您誤會了。”


    然而貴妃聽不進去,執著認定自己不久前從宮人那裏聽到的消息,說蕭玨和顧小離糾纏不清,兩人關係不清不楚,當時聽了就把桌上的杯子掃翻在地,氣得不輕。


    “你是不是也跟蕭策一樣被那狐狸精迷住了。”貴妃毫不避忌直接中傷。蕭玨一臉迷茫看著貴妃憤怒難忍,“什麽狐狸精?”


    “就那顧家的小妮子。兒啊,你離她遠點。”貴妃用一種極度輕蔑的語氣說了出來,搭住蕭玨放在桌上的手,握緊了一些。


    蕭玨聽了貴妃的後半句,像是受製於人一般,直覺心裏不舒服,辯駁道:“母妃,您要相信兒子。兒子這是為了給您脫困,您……”


    貴妃不加思量,果斷阻止蕭玨繼續說下去,決然道:“本宮的困境不需要你來解,你不許靠近她,聽見沒有。”說到末尾變得厲聲厲色,讓蕭玨更無法接受。


    蕭玨倏地站起來,對貴妃還算恭敬道:“您是我母妃,我尊敬您。但不代表您可以無條件的威脅我,命令我。您這樣過分了。”


    “本宮過分?”貴妃恍如聽了一個荒唐的笑話,難以置信地仰起頭望向憤憤不平的蕭玨,“玨兒,母妃是你的至親,肯定不會加害你,隻會保護你。你這樣說,母妃太傷心了。”


    蕭玨把怒火壓下去一點,低頭看見貴妃雙目失落,歎了口氣,“母妃,兒子會分辨誰好誰壞,您不需要操勞那麽多。安心養著,等父皇下旨解除禁閉就行了。”


    貴妃冷笑一聲,“安心等著解除禁閉?”失笑搖頭,“兒啊,你未免太天真了。還說會分辨好壞,你說出這種話讓母妃怎麽信得過你?”


    蕭玨握拳皺眉,表示不滿:“母妃,您為何非要幹涉兒子?”


    貴妃聽了覺得可笑,輕輕搖頭:“本宮為你做了那麽多,你隻覺得本宮在幹涉你?你太令母妃失望了。”


    蕭玨不想和貴妃吵,貴妃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於是蕭玨重新坐下,握住貴妃溫涼的手,耐心地詢問:“您從前都不管兒子的私事,現在怎麽連兒子跟哪個女人在一起都管了。”


    “哼,顧家的女兒都是滿腹陰謀詭計,你別被他們巧言騙了。”貴妃再三提及顧家女兒,讓蕭玨覺得蹊蹺,進一步探問道:“您是說顧芊芊嗎?”


    “顧芊芊的心腸比起顧離來,還好些。那個顧離,就是個害人精。”貴妃矛頭直指顧小離,話裏充滿不滿與氣憤。蕭玨聽完貴妃這一句,心下猜測落定,單刀直入道:


    “是誰告訴您,我和顧離有接觸了。”蕭玨頓悟自己一直在被監視,盡量克製怒氣,向貴妃要個說法。


    奈何貴妃不願告知,反而怒目相對,“玨兒,這重要嗎?重要的是母妃不讓你跟顧離接觸。你就乖乖聽話,不要讓母妃重申第三遍。”


    蕭玨這半年以後脾氣雖改善不少,但不代表無限度的容忍不做反抗,倏地再次站起,與貴妃強調道:“母妃,兒子希望您安心在宮裏待著,外頭的事,由我來處理。”


    貴妃向來了解蕭玨的脾性,固執又沒耐性,但她認為不能再繼續置之不理,也站了起來,望著一臉決然的蕭玨,擲下狠話道:“本宮隻要一息尚存,都不會坐視不理。”


    “母妃你。”蕭玨被貴妃的執著戴打敗,氣急轉身要走。貴妃出言攔下他,“你替母妃解困,和顧離有什麽關係?你懷疑是顧離陷害母妃?”


    蕭玨本不想回答,但事關貴妃,她有權知道,於是把頭轉回,看著貴妃,沉聲道:“兒子懷疑餘妃的胎不保,是她自己造成的。”


    “此話怎講?”貴妃目光急切,靠近蕭玨。


    蕭玨掃見周圍站了不少宮人,使了個眼色給貴妃。能留在殿裏服侍的全部都是心腹,不過既然蕭玨要求,那貴妃就命他們先退下。


    “你可以說了。”貴妃聽到殿門逐一被關上的聲音,再往殿門方向瞧了幾眼,才轉回目光落到蕭玨身上,示意他可以說下去了。


    蕭玨凝眉續道:“餘妃今兒早些時候把這藥給了顧離。”把藥從身上拿出來遞給貴妃看,“此藥陰寒,有孕女子不能服用,否則會導致滑胎。”


    貴妃先掃一眼蕭玨手上的藥瓶,覺得眼熟,接過仔細一瞧,頓時大驚:“這……這不就是……”蕭玨看見貴妃臉色大變,目光驚慌,急聲問道:“母妃,您怎麽了?”


    “本宮見過這瓶藥。”貴妃用最快的速度冷靜下來,朝焦急看著自己的蕭玨說道。蕭玨皺眉好奇道:“您見過?您在哪見過。”


    “本宮不止一次見餘妃服用此藥。本宮當時對她吃這藥也好奇過,她隻說是尋常的補藥,安胎用的。本宮見她說得坦然,就沒深究下去。沒想到此藥居然有如此效果……”貴妃懊惱。


    蕭玨聽了隱約覺得哪裏對不上,皺眉思索道:“不止一次吃?那她應該不可能那麽遲才出現反應。”蕭玨想不通,握著瓶子仔細琢磨,一直沒把瓶子打開瞧過。


    貴妃提議道:“你把瓶子打開,倒顆藥出來瞧瞧。”蕭玨頷首,把藥瓶打開,先聞了一下,是好聞的藥香,然後倒一顆在手心裏,顏色棕紅,顆粒極小。


    蕭玨幾乎可以確定此藥與他的猜想一致。


    貴妃看見蕭玨篤定的眼神,不解道:“如果照你的說法,餘妃胎兒早就不保了,為何她……”想不明白,“又為何要給顧離,顧離又沒懷孕。”


    蕭玨也在納悶這個,但是聽貴妃的語氣,似乎在懷疑他的判斷,“母妃,你是信不過兒子說的,是麽。”貴妃聽了急忙搖頭,拉住蕭玨的手,認真道:“母妃信你的。”


    “餘妃和蕭策認識嗎?”蕭玨思緒混亂,腦海突然蹦出這個看似和事情毫無關聯的問題。


    貴妃沉吟片刻,“本宮也不知道他們算不算認識。餘妃是陛下南巡的時候看上帶回宮的,那時蕭策陪同出遊了。本宮見餘妃和他聊過兩句。”


    “難道餘妃是蕭策故意安排給父皇的?”蕭玨忍不住腦洞大開,貴妃不敢否認卻也沒利索承認,隻是神情複雜的沉默。


    蕭玨越想越覺得這就是事實,與貴妃分析道:“顧離極少入宮,而蕭策不一樣,經常入宮。他去哪都隻帶心腹,我們不可能查到他私下是否有和餘妃會麵。餘妃若是蕭策安排的也不奇怪,多安插一個眼線在父皇身邊,伺機而動。我果然沒冤枉他。”


    貴妃聽得蕭玨最後一句話,納悶道:“冤枉他?你跟蕭策對質過了?”蕭玨脫口而出:“我到父皇麵前去舉報他了,他嫌疑最大。”


    貴妃頓時氣悶,急聲道:“兒啊,你怎麽那麽糊塗。你無憑無據舉報他,你父皇會怎麽看你,隻會覺得你們兄弟倆明爭暗鬥,你挑撥他們父子關係。若真是蕭策所為,那算你有功,倘若不是蕭策幹的,那你豈不是落了個殘害手足的罵名。”


    “母妃,我覺得你說得太嚴重了。”蕭玨認為貴妃過於謹慎,縛手縛腳,直接否決貴妃的分析。貴妃年紀比蕭玨大了不止一輪,經曆比蕭玨豐富得多,看到蕭玨那麽執著,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你有沒有想過,餘妃如果是蕭策安排的,顧離又是蕭策的王妃,餘妃把證據交給顧離,想嫁禍給顧離,也會連累蕭策。餘妃若和他們一夥的,這樣做不是自相矛盾嗎?”貴妃見蕭玨一意孤行,隻好盡力向他說清自己的想法,希望可以勸服他。


    “嫁禍?”蕭玨挑眉看著貴妃點頭,不敢苟同道:“或許他們三人串通一氣,想銷毀證據,不幸被我當麵撞見呢?”貴妃歎息,愁著張臉問了蕭玨拿到藥瓶的整一個經過細節。


    貴妃聽後,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若他們串通一氣,顧離不可能那麽草率把藥放在那麽顯眼的地方給你看見。更重要的是,蕭策不像做事那麽不謹慎的人。”


    “難說,那個女人那麽蠢。”蕭玨低聲回了一句。貴妃沒聽清,“你說什麽?”蕭玨搖頭,淡淡道:“沒事,隨便叨叨而已。”


    “反正你就聽母妃的,別再摻和這檔子事,等陛下氣消了,事情也就過去了。”貴妃寧願自己委屈也不想蕭玨繼續探查下去。


    蕭玨心想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但表麵上要穩住貴妃的心,點頭應好。


    “不過,你那麽晚還進宮來幹什麽?”貴妃滿意地笑著摸摸他的臉頰,突然聯想問他道。他輕描淡寫回答道:“噢,芊芊她發高燒,現在在顧離那兒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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