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工這邊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其實要說起來,劉工也挺不容易的。別看他是這個工地的負責人,統領全局,聽起來好像很牛的樣子。但那是在不出問題的情況下。


    運氣不好,一旦工程出了問題,最先頭疼的就是他。就好比現在,工地出了怪事,一挖土就挖出棺材。停工吧,要受到上麵的問責;而複工吧,又要被當地的村民找麻煩。兩邊都不討好,兩邊都惹不起,劉工在中間受夾板氣。


    這還不隻,好不容易請來了高人——也就是我們。好不容易請了高人化解,還得被高人威脅嚇唬。逼著他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也真是為難他了。


    其實要說起來,劉工不過就接了個工程,人家招誰惹誰了,何必受這麽些氣呢?


    想到這些,我們也就沒有過分的逼迫他。雖然話語裏帶著點兒嚇唬人的意味,但更多的還是好言相勸。


    畢竟他還是工地的負責人,要真把他嚇跑了,我們怎麽辦?還是那句話,總不可能讓我們幾個用手去刨吧。


    順便說一句,關師爺威脅嚇唬他的話,其實也沒那麽嚴重。就拿關師爺讓他另請高明的事來說,若是單單提到喪門釘邪陣,肯定是避之不及的。但別忘了,這其中還有功德這東西。就憑這功德二字,就能讓很多人挺而走險嚐試了。


    所以,這件事並不像關師爺說的那樣,擱誰手裏都是燙手的山芋。


    當然了,這一點劉工是不清楚的。


    換句話說,就算他清楚了,應該也不會做出臨場換人的決定。這就像治病,治到了一半,前麵那位醫生已經找出病灶了,突然換個醫生來醫。不隻得罪人不說,能不能治好還是個問題。


    所以,我們雙方的合作,其實是必然的。


    。


    言歸正傳,有了劉工的配合,這事算是成了一半。另外的一半,就落在絡腮胡身上。鑒於我以前和他打過不隻一次交道,大家一致同意,推選我去和絡腮胡交涉。


    我沒有辦法,隻得硬著頭皮去和他說這個事情。其實說實話,我挺怵這家夥的。但沒辦法,就像關師爺說的,誰叫在座的人裏麵,就我和絡腮胡最熟呢。


    帶著那麽點小小的鬱悶,我去找絡腮胡。結果一問,他在安排好了工作之後,已經走了。想想也正常,他好歹也是個幹部,不可能總守在這工地上吧。


    沒辦法,隻得一個電話把他召喚了回來。


    等了有半個多小時,絡腮胡一臉陰沉的回到了工地。特別是看我時候的眼神,跟刀子似得,好像在說:什麽事不早說,非要等他走了,又找他回來,這不是玩人嗎?


    我也不想這樣的,這不是湊巧了嗎。誰知道絡腮胡前腳剛走,我們這邊就得到了突破性的線索,這能怪誰呢?


    沒辦法,我隻好陪著笑臉跟絡腮胡交涉。他聽說他一走,我們這邊就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眼神裏麵就透著懷疑,好像我真的特意耍他似得。我隻得又解釋了一遍,他沉默了一陣,好在沒有糾纏下去。不過他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善,多半是打著秋後算賬的意思。


    我無視了他的眼神,說起我們接下來的決定。聽說我們這邊有大動作,絡腮胡竟然隱隱有些興奮與期待。我猜他可能是想親眼見識一下,這個挖土見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


    “胡……哦,張警官。雖然這事可能聽起來比較玄乎,但問題真的就是出在這些石獅子上麵。隻要把他們全部找出來,就能破解眼前的困局。”


    絡腮胡聽了我的話之後,雖然有些懷疑,但並沒有太過糾結,而是點點頭道:“嗯,你繼續,需要我做什麽?”


    “現在的情況是,要找出那些個邪物,前提就是要大量的挖掘。而工地現在的情況,一挖土就要出現棺材。棺材出多了,村民那邊就會有意見,搞不好還會出現大混亂。所以,關於這個治安方麵,需要張警官幫忙維持。”


    其實我這個要求也不過分。絡腮胡他們來這的目的就是這個,他想了想道:“這倒不是問題。你們準備幾時動手?”


    “這個嘛……”我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是下午五點過了。想了想,回答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但看現在的情況,最快也是明天去了。畢竟劉工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協調,而我們這邊,也有一些前期工作要做。”


    “明天……也好,我會多抽調一些人手過來。”


    “那就麻煩你了。對了,可能這個時間會有點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那個,你懂的,要做好長期準備。”


    絡腮胡斜了我一眼,表情有點鬱悶:“知道了,縣裏麵下了指示的,這事我會配合你們。但你們最好手腳快些,我那邊不好長時間空太多人。”


    對於他的話,其實我想說,這土裏刨東西的事情,哪能說得準。你要是實在人手不夠的話,就去找點臨時工唄,反正出了事都該他們背鍋,一舉兩得。


    但這話我也就隻能在心裏想想,表麵上答應一定盡快解決。


    。


    絡腮胡這邊剛剛搞定,村支書周建設就火急火燎的來了,而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大溪村三把手,村治保主任大胖子範有金。要說這兩人一向是不對付的,難得能呆在一個屋簷底下還不吵架的。


    這主要還是被大溪村的事情給鬧得。


    這二位畢竟是本地的地頭蛇,有他們倆幫忙維持秩序,效果應該會事半功倍。


    關師爺把這個邪陣的事情,簡單的描述了一遍,聽得兩人一愣一愣的。沉默了好一會兒,範有金指著桌麵上的石獅子問:“關師爺,你是說,咱們村這些年越來越背,就是因為它?”


    “可以這樣說。”


    關師爺這話說完,就隻聽周、範二人同時倒吸了口涼氣,然後對視了一眼,彼此的臉上都流露出驚駭的表情。相比於絡腮胡的懷疑,這兩人倒是很容易的就相信了。


    倒不是說他們比絡腮胡好忽悠,而是親身經曆了這些年,大溪村的種種不順。然後和我們描述的喪門截運陣一對照,簡直是一模一樣。也根本不給他們懷疑的機會。


    自然而然地,對關師爺的話全盤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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