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兩個聲音的響起,我腦子裏突然清明了一下,下意識左右望去,隻見得兩個物件一左一右的朝我飛來。右邊那個黑漆漆圓滾滾,左邊那個白亮亮長梭梭,一時之間隻能看到這裏,也分不清究竟是什麽東西。


    恍惚中,下意識的伸出手,竟然神使鬼差地,讓我給接住了。右邊那個東西還好,但左邊那個東西就有點問題了。一落到手心,就感覺手心裏仿佛被利刃劃過一樣,別提多疼了。


    這還不算,我一下沒抓住,那白亮亮的物件,又慣性的往我這邊溜了一小段,我連忙握緊拳頭,把它牢牢地抓在手裏。等看清了那東西的全貌,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被毒氣侵蝕的大腦,也立馬清醒了過來。


    連忙往這東西飛來的方向看去,隻見路小彤接過林警花拋來的甩棍,衝我做了個“ok”的手勢。


    我心中頓時如一千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不帶這麽整人的!你們這群關師爺的手下,難道都是一個德行嗎?扔武器就扔武器吧,為毛對著人腦袋扔?要不是哥身手敏捷,還不得被你給懟死啊!


    。


    沒錯,落在我手裏白亮亮長梭梭的東西,就是路小彤的細劍。她看我被何大姐追,又沒有趁手的武器,於是二話不說,把自己的武器扔了過來。我知道她是好心,你扔那麽準那麽快我就不說了,但問題是,你能不能別把劍尖那頭衝著我?


    就這麽一下子功夫,那劍尖離我的眼珠子,就隻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要是我稍慢一點,眼珠子被插爆不說,恐怕我的腦袋也得變串葫蘆!


    有時候,豬隊友所帶來的威脅,不比敵人差。不過,萬事都有兩麵性,受了這一次驚嚇,我反而清醒了好多。趁著這一陣還沒過去,連忙把阿八扔來的藥丸滾了下去。


    這藥丸一入口,一股子樟腦球的味道就從嘴巴裏直衝腦門。這味道我嚐過,上次幽冥地宮裏,我受到毒霧的侵襲,阿八也拿了這種藥讓我吃。好像這東西,對解除毒霧瘴氣特別有效果。剛嚼了幾下,肺裏麵的惡臭不見了,胃中不再翻騰,腦子也清明了許多。


    要真挑點毛病的話,就是這味道,太難吃了。難受得我不由咧了咧嘴。


    而我這個咧嘴的動作,卻被另外一邊的路小彤給誤解了。她以為我向她微笑致謝呢,朝我一揮拳頭,做了個“加油哦”的手勢。然後回過頭,抄著從林警花那借來的甩棍,劈頭蓋臉的一通亂砸,欺負著那些倒黴鬼魂。


    哎……對於她,我已經無力吐槽了。


    。


    得到了救命的解藥,又有了全新的武器,我的底氣又足了起來,大有跟何大姐再戰三百回合的架勢。她那邊自然不會幹等著,嗷嗷叫著朝我飛奔而來,一對帶著倒鉤的爪子,從上而下朝我腦袋上抓。


    我瞅準了機會,把細劍從左手交到右手,向上一撩。


    “鐺……”


    一陣金鐵相交之聲後,何大姐的一根爪子頓時斷了半截,再看我手上的細劍,竟然屁事沒有!我心中感歎,這精心打造的家夥,就是比現做的強!


    發現細劍盡然能斬斷利爪,我的心氣又足了許多。也不管什麽招式,把細劍當大刀片子用,劈頭蓋臉地往何大姐身上招呼。她被我這番狂風暴雨的攻勢給弄糊塗了,隻得抱著頭連連抵抗。


    瘋狂發泄了一會兒,感覺之前憋在心裏的那股惡氣,全給發泄了出來,別提多麽爽快了。但接踵而至的,卻是胳膊的酸疼——主要是我不會用這東西。一般來說,這種西洋細劍都是用刺的,落在路小彤這樣的好手手中,一下就是一個窟窿。


    但我不是練家子,也從沒用過這些東西。再說明白點,我就連管製刀具都沒怎麽用過,稍稍的幾次機會,也是工地上打群架幫人站場助威,裝裝樣子嚇唬人而已。真正出手,還真沒有幾次。即使是學校的時候,打群架也從沒用過刀啊,那可是嚴重事件!頂天,也就是桌椅板凳板磚而已。


    說道這,我還真有點想念那塊被我拍碎的板磚了,那才是我的天命武器啊!


    好好的西洋細劍,被我當大刀片子掄了一陣,雖然殺傷力不足,但這波攻擊還是有點效果。也不知道這劍裏麵,摻了什麽東西,對鬼魂靈體有殺傷力,對何大姐這樣的屍鬼,也又不小的威懾。


    她被我砍中的地方,集中在雙臂上麵,等我停下來一看,她的雙臂如同被獅子咬過一樣,滿是大小深淺長短不一的傷痕,有些地方,還直接被我剁成了肉餡,看著就肉疼!


    這還不算,在那些豁口裏,還不停地往外冒著黑氣,看來是細劍的“破魔”屬性,產生了效果。


    。


    我這邊稍微停歇了下來,本想來個中場休息再打,但何大姐那邊卻不消停。立刻對我展開了,凶猛的打擊報複。我隻好左躲右閃,有心拿細劍擋,但這玩意兒畢竟不是盾牌,擋住的空間不大。而且何大姐有兩雙手,擋住了左邊,右邊又給你一爪。


    一時間,我的身上也不免出現了一些傷痕。


    好在這些傷痕並不致命,而且有了阿八的藥物幫助,她爪子上的毒,對我也沒什麽傷害了。


    但老這樣躲著也不行,我休息了一陣,感覺右手沒那麽酸疼了,力氣又回來一點,便揮舞細劍對她展開新一輪的攻勢。


    我這邊一爆發,攻守立即互換,何大姐又抱著頭,任由我在她身上亂砍。好像她身上的皮肉,不是她的一樣,隨便我怎麽砍,哼都不哼一聲。等我砍累了,又成了她主攻,我防守。


    這種情況反複了好幾次,何大姐的雙臂,頭上,背上,腿上都被我剁得成了包子餡。換個普通人來,怕是早就被砍倒在地了,連救護車的功夫都省了,直接送火葬場。


    但問題是,何大姐卻還生龍活虎地,向我發出連續的攻勢。我耗費了大量的體力,躲避的速度漸漸慢了起來,好幾次都差點被她抓中要害。沒辦法,隻能用攻擊代替防禦。


    。


    我現在才知道,砍人也是個體力活,別看這我砍得嗨皮,但對方就是個大烏龜,仗著一身的橫肉,任隨我怎麽砍都沒事。但隻要我一停,她就會立即發動攻勢。


    我兩眼往周圍尋摸,想找到解決的辦法,突然看到了不遠處的關師爺,連忙扯著嗓子喊起來:


    “關師爺,你不是說,屍鬼是一種低等生物,沒多麽厲害麽?我已經往死裏弄了,但弄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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