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的呼吸足足斷了有十幾秒,隨後就是一遍遍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啊啊啊的聲音,這種痛大概是七級以上的疼痛了,男人有些動搖,握著椅子的手開始不停的搖晃。


    “等我出去了,我要告你!”男人從嘴中擠出這幾個字。


    “恐怕你沒機會出去了,坦白吧,你到底做了什麽事,對一個小女孩?”說出小女孩這三個字的時候劉兵的心跳突然加快,雖然是炸他,可張小林在電話裏的猜測完全合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男人肯定和自己女兒脫不了幹係。


    男人不再說話,一句話都不再說,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對視,眼神交織了接近半小時,終於男人憋不住了,“女孩被我弄死了!”


    劉兵緊緊的閉上眼,緩緩吐出一口氣,緊握著拳頭,這一刻來的這麽快,他竟然不到兩天的時間就找到了殺害女兒的凶手,可是接下來才是他最難熬的時間,他要親耳聽完這個畜生是怎麽把女兒弄死的,這對他來說無異於用刑,極其殘忍的酷刑。


    兩位警察進來,商量著讓劉兵回避,劉兵則堅韌的停在座位上,擺擺手,已經做好了準備,“說吧,說完爭取饒你不死。”


    兩個警察相視一笑,心知肚明這是警察的慣用伎倆,這種殺人犯,不淩遲處死他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


    男人空洞的說:“給我跟煙。”


    “給他拿煙。”劉兵讓警察給他點了一根煙,這家夥已經沒什麽滑頭可耍了。


    男人把煙送到嘴裏,然後持續吞雲吐霧,直到一根煙燒盡才張口:“那女孩的身體實在太美妙了,當我脫下她的褲子,她的腿還在……”


    “我草你媽!我草……”劉兵瘋狂的從座位上跳起來,用力的罵著,撕心裂肺,牙齒在不停的打顫,渾身顫栗,他要瘋了,這男人的每一個都像刀子一樣紮著他的心。


    “說你的動機,不要說沒用的,說你殺人的過程,不要談心理感受和被害人的無關內容!”警察小弟安撫好劉兵,嚴厲的對男人說。


    “切!我說的就是我作案的過程啊!你們急什麽?你們警察的心理素質就這麽差?!”男人鄙夷的看著劉兵,得意的不行,亡命徒的嘴臉盡收眼底。


    “說,讓他說,你們做好筆錄。”劉兵深呼吸,打算扛下去。


    “我就沒事溜達玩,走著走著看見一個小女孩,長的叫一個水靈,我這個人就這個愛好,對女人沒抵抗力,管她什麽年紀,毛張沒長齊,看見就硬,就能上……我一個看這丫頭也沒人管沒人領的,那我就疼疼她吧,這小丫頭,好不容易哄到了胡同裏,居然哭的那麽大聲,我就隻能把她拽到沒人的蘆葦蕩旁邊了,扇她幾個巴掌,她就老老實實的不哭了,我就弄她,弄的老舒服了,這小孩就是不一樣……”


    劉兵一個大男人,實在沒忍住眼淚,卻還是鐵骨錚錚的盯著男人的嘴,腦袋裏不忍出現的畫麵一個都不少,這是她對女兒最後的記憶。


    “沒想到她居然咬我,歲數不大,勁兒可不小,差點把我手指頭咬斷,我能慣著她讓她咬嗎?我脾氣急,一生氣撿起身邊的石頭就砸過去了,一頓砸,沒想到……”男人撇撇嘴,最後就不說了。


    “完了?”小警員問道。


    “完了啊,人都死了還有啥說的,我就跑了唄,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嘴實在太厲害,疼的不行,我用錯了偏方,差點把我害死,還好找到一個名醫啊,不過……哼,我也是因為這小子沒逃出去!”這男人大概也是不傻的,他知道自己的落網和張小林是不無關係的。


    “帶出去吧。”劉兵讓警察把男人帶了出去,自己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這男人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久久轉不過神來。


    女兒,爸爸終於親手把這個壞人找到了,你在另一個世界可以安心了。


    劉兵重新整理了情緒,正打算走出去麵對後麵的程序,一個小警員跑進來說:“劉隊,剛才這小子突然說了一句話,我們覺得有必要跟你匯報下。”


    “他說什麽了?”劉兵也很警覺,因為案情進展的這麽快,他總覺得差點什麽。


    “他剛才很小聲嘟囔了一句‘老子就他媽幹你女兒’!”小警察複述這話的時候也是心驚膽戰的,畢竟這種話,是個人就聽不得。


    劉兵果然還是專業的警察,此時此刻並不是隻把個人恩怨算在裏麵,第一想到的就是這家夥預謀作案?!預謀?隻是為了殺他的女兒?主要在他?


    “再審!抓緊!帶回來!”劉兵下令,轉眼間那男人已經再次出現在他麵前了。


    “說!你是不是來報複我的?”劉兵走到男人身邊,抓住他的頭發,完全沒有給他緩衝的餘地。


    “報複你?我又不認識你,我報複你什麽?我怎麽你了,你是警察,我是老百姓,我多大能耐報複你?”男人嘴上說著,卻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眼神在飄忽不定的躲閃著,大概是剛才他的失誤也是他自己所不能原諒他自己的。


    “給他上刑!”劉兵實在等不及知道真相了,這真相才是更讓人抓心的。


    其實他們所說的上刑也並不是非人道的,無非就是電棍,一個警員跑去拿電棍,另一個則威脅恐嚇著他,這男人雖然滿眼恐懼,卻還是咬緊了牙關。


    當電棍碰到男人身體時,他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渾身瘋狂的抖動著,停下來的間隙,他像個神誌不清的精神病,瘋狂的搖著頭,隨即嘴角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


    “劉隊長,這家夥自殺了!”


    劉兵趕緊跑過去看,這人確實沒了氣,短短半分鍾的時間,他竟然一咬舌自盡了,實在荒唐又離譜,也讓真相與他越來越遠了。


    劉兵重重的把拳頭落在桌上,猶如砸在棉花上,李成峰問詢趕來,一臉的驚嚇,“兄弟,出什麽狀況了?”


    “自殺了。”劉兵默默的點了一根煙,表情嚴肅。


    “你逼供了?”李成峰結果一根煙,問劉兵。


    劉兵點點頭,知道這事怕是要在身上擔責任了,沒成想李成峰卻話鋒一轉,像個好哥們一樣在劉兵肩頭側耳說:“兄弟,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逼供的,你放心,他的筆錄我看了,完全吻合,這個做不了假,凶手絕對是他,他死有餘辜,上頭查下來我們都替你擔著,你是個爺們!這案子就這麽了了吧。”李成峰的話不無道理,這件事如果再不收手恐怕很多人都要共同擔責任,尤其是劉兵本人。


    劉兵不甘心,可人都死了,他背後到底又什麽真相更是不得而知了,很有可能他喪失了唯一破解真相的機會。


    “如果還有什麽不甘心的,放心,時間會帶給你結果,你要相信自己能做到。”李成峰今天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大堆道理,這些道理也還算得上受用,劉兵決定暫時先放下,把孩子的後事料理好,剩下的事情,他還有很多時間去掌控,李成峰那句話沒說錯,以他的能力,時間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的。


    縣城中央商場內。


    荷花和媽媽在縣城裏溜達累了,荷花媽由剛開始的興奮和新奇也變成了擔憂,“花兒,待會兒趙鎮長不會真的來接咱們吧?他到底要幹什麽你心裏有底沒?”


    荷花搖搖頭,不敢跟她媽媽說實話,隻能搖著頭,裝作糊塗的樣子,“媽,要不然我跟鎮長去說清楚,我們去餐廳,我給你弄點吃的,你吃完了等我,我回來找你。”荷花覺得有必要跟趙大海好好談一談了,以後他們兩個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錢她也不要了,現在她有了雷哥,也不會在乎趙大海這個摳門的家夥摳出的那點錢了。


    “如果媽不跟你去,趙大海那家夥不會怎麽著你吧?他脾氣可爆著呢!”


    “你放心吧媽,你隻管好好在這裏等著我。”荷花真的把她媽帶到了一家高級餐廳,兩個人像參觀一樣,點菜後荷花消失了。


    走出商場的荷花果然看到趙大海的車好像根本就沒有開走,還停在剛才她們下車的地方,車窗開著一半,有煙從裏麵傳出來,荷花現在覺得有些恐怖了,這個趙大海果真這麽恐怖,想甩掉你的時候,不遺餘力的玩消失玩狠毒,想找上你的時候,更是手段猥瑣,好歹算是一個鎮長,卻能做得這麽毀形象的事情,簡直毀三觀,不過現在她無論怎麽樣都要和他來個了斷,以前是她不想斷,現在這趙大海又抽什麽風要守著她呢?


    荷花朝車那邊走過去,心裏已經打好了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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