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什麽是離婚啊?”小寶貝對於劉兵嘴裏說出的這個詞兒似乎有本能的敏感,雖然她隻有三四歲,小樣兒可憐巴巴的。


    包括馬老太在內,在場的這幾個人都不敢相信劉兵說的話,難道就是為了撇清和馬玲玲的關係故意這麽說的嗎?還是賭氣呢?


    “劉隊長?你不用替我開脫,我媽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馬玲玲的內心早就不淡定了,她非常希望親耳聽到劉兵能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劉兵低頭看了看他的女兒,嘴角閃現一絲苦笑,“沒什麽,本來這件事我確實想隱瞞的,現在我想明白了,孩子雖然小,但是她也有知情權,如果因為我給別人帶來困擾,大家就都有知情權,我和孩子媽徹底分開了,剛才去領了結婚證。”說著,劉兵從兜裏掏出鮮紅的離婚證。


    馬玲玲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一把抱起軟香可憐的小寶貝,“咱們不跟爸爸去工作,就在玲玲阿姨家裏玩,晚上讓馬奶奶給咱們做好吃的!”


    馬老太明明想坡口大罵馬玲玲太撒野太拿自己當一根蔥,現在這個架勢也不能在人家傷口上撒鹽了,不然她馬老太也太不近人情了。


    “算了劉兵,嬸子知道你有難處了,小寶貝先放在我們家吧,我們絕對不會虧待她,等你給她安頓好了,再來接走也不遲。”馬老太甩甩手進了屋,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心腸軟的人。


    劉兵萬分感激,他知道自己是一個不稱職的爸爸,為了工作為了生活,為了能夠給女兒更好的明天,他現在必須要忍辱負重,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張小林跟著劉兵來到了臨時辦公室,看到劉兵他們幾個人隻是住在這樣有些簡陋的賓館裏,根本談不上什麽好的辦公場所,可想而知辦案環境還是很艱苦的,心裏由衷的佩服劉兵。


    “劉隊長,你千萬不要生我媽的氣,也不要生玲玲的氣,玲玲還小不懂事。”張小林說這番話是替馬玲玲道歉的,因為馬玲玲已經完全掩飾不住對劉兵的愛慕之情,劉兵肯定嚇了一大跳。


    “你放心兄弟,我不會有什麽非分之想,她還是個孩子,我隻要辦好了案子,很快就會離開大莊鎮,不會拖泥帶水的。”劉兵的表情很嚴肅,絲毫不想再把自己的私人生活牽扯到張小林身上,話鋒一轉,馬上說起了工作。


    “說實話兄弟,我來大莊鎮也有幾天了,我們兩個一直沒有坐下來好好談一談關於狼的事情,現在你可以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你知道的或者你猜想的判斷推理的都告訴我。”劉兵拿起筆,打算開始記錄張小林接下來說的話。


    “劉隊長,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兄弟的話,我希望在我們討論案情之前,你能和我說說和嫂子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張小林認為現在劉兵的狀態很不利於他認真地開展工作,他雖然左一個兄弟又一個兄弟的叫著他,卻怎麽感覺兩個人沒有之前關係那麽融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馬老太在中間挑撥的關係。


    劉兵轉了兩圈兒手中的筆,沉思了片刻,然後對張小林說:“你才剛剛步入婚姻的殿堂,有些事情還是少知道的為好,要對生活充滿希望,要對自己的愛人忠貞不渝。”張小林雖然算不上聰明,但腦子還算靈活,劉兵的這番話讓他明白八成原因,不好再過問。


    “那我就好好的把我對這案件的看法說一下,首先,大莊鎮從來都沒聽說過有狼出沒,其你也看到了,狼的數量並不是很多,而且全都是成年狼,根本就不像這山頭上的土著動物。”這是張小林知道此件事情之後分析出的第一個要點。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狼是後來才到了這座山上?方圓幾百公裏,這是最大的山,他們遷徙到這裏生活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他們很有可能就是?”


    張小林點點頭,劉兵果然是聰明人,他隻說了一點皮毛,就能被他放在心上反複的斟酌,很快得出兩人重疊的疑問。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並不是很大,因為現在狼很少見,狼如果人為來到大莊鎮,那麽此人的出發點是什麽呢?”劉兵報案經驗豐富,他認為這種猜想是帶著荒謬的。


    “我覺得不能輕易走進思維的套路裏,比如我們養花,很多人就是為了觀賞花兒的鮮豔美麗,但難說真的沒人想嚐嚐花的味道或者幹脆用它來做吃的嗎?”張曉林的觀點還頗有一些哲學的味道。


    “怎麽可能有人吃花?這不可能。你看待這些問題有些偏激了兄弟。”在劉兵的認知中向來幹什麽就是什麽,一切以合理的事實為基礎,他沒吃過花,所以他也想象不出來會有人吃花。


    “鮮花餅,在雲南盛產,當地人用玫瑰做餡,據說很好吃,我雖然沒吃過,可聽說時還是很意外。劉隊長,我冥冥之中覺得這次狼吃人的事情也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事情,不會按常理出牌,它背後的因素一定有人為的幹預,至於這是怎麽樣一個複雜又玄乎的過程,我相信會耗費你巨大的精力。”張小林說得很中肯,並且還有所保留,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會對劉兵造成什麽樣的判斷幹擾。


    “那你再說說關於狼的事情吧,還有……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給每個遇害的人遇害地點都做了標記,如果你接下來要忙活中醫館的事情,就把這些都告訴我吧,我親自再上山一次。”劉兵雖然知道自己這樣說聽起來是在和張小林賭氣,但他真的隻是想完全不靠任何人,把這案子抓緊給了了,身上壓著兩條人命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張小林半天沒有出聲,後來很認真的對劉兵說:“我有一種預感,很快就會有第三個人遇害,咱們的人最好還是不要上山,很危險,你現在如果沒有頭緒想聽我的建議,就等等看,若真的有第三個人遇害,那就基本和我設想的吻合了,我們可以按照那個思路去判案了。”張小林沒有直說自己到底有怎樣的邏輯,卻把劉兵說的毛骨悚然,這張小林身上的小功夫小本事已經夠讓人吃驚了,現在更讓人刮目相看了,這小子居然能有這麽大的本事嗎?值得期待。


    “小林子你可別瞎說,再出一條人命,我也就徹底完蛋了,現在我的壓力就快把我壓垮了。”劉兵歎氣,頭低垂著。


    張小林說不上來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預感,他也不想有第三個人出現,可他又相信自己的直覺。


    齊齊他們幾個人走訪回來,一進屋看到了張小林,頓時就有人不高興了。


    “隊長,我們把兩戶人家走訪完了,沒發現什麽異常,失蹤之前也都沒什麽異常舉動,不過最蹊蹺的就是兩個死者的手機通訊記錄也完全沒有異常,因為死者均為女性,也都沒有正經工作,所以幾乎沒有和外人聯係的記錄。”齊齊匯報工作有模有樣,不排除是為了在張小林麵前故意表演,不過張小林可完全不買賬,因為他對看戲沒興趣。


    “社交軟件的聊天記錄可以查到嗎?”張小林在一邊說,自然是有根據的。


    “查社交軟件有什麽用,這兩個女人是被狼吃的,又不是被人殺的。”齊齊白了張小林一眼,橫豎看他都不滿,一直在挑刺。


    “既然你覺得她們的死和人沒有關係,你為什麽還要查她們的通信記錄呢?直接把狼抓住就可以結案了。”張小林仰起頭,用下眼掃視不服氣的齊齊。


    “你……有能耐你去調查!你去走訪!你不知道這些刁民有多難纏!他們說了,如果再不破案就要到市裏到省裏去告咱們,還說了很多警察的壞話,你有本事就別坐在這裏指手畫腳,而是把案子給我們破了。”齊齊越說越激動。


    “對不起,我還真沒有這個權利,我要是能破案,還要你幹什麽,你不如回家躺著睡覺更輕鬆,國家還不用花錢養著你。”張小林本不想當著劉兵的麵說這樣一番話,可他實在氣不過這些年輕的公職人員怎麽對待工作這麽馬虎大意卻還要為自己的無能強詞奪理。


    劉兵一直不說話,他現在沒精力訓斥齊齊,他在咀嚼張小林的話,這個案子分明就是蓄意謀殺!怪不得剛才張小林一直在用知覺這個詞兒,他何嚐不是有這種知覺呢!如果沒有同樣知覺他就不會從縣城來這裏做持久戰的打算,直接派人捉狼就可以結案了!


    “小林子,謝謝你,我懂了,我找到方向了!”劉兵突然精神抖擻。


    張小林笑了,“劉哥,晚上找個地方喝點酒吧,咱們除了是工作夥伴,還是好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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