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玲玲拽著申蕾張小林就出了門,委屈的幾乎要哭出來。


    “嫂子,你就答應我說的吧,現在如果我們不打出我們的大招,我媽和咱們家都要栽在姓陳的這人手裏了。這批貨就是臭哄哄的,我搬的時候都要熏死了,老陳之所以大晚上把貨拉來就是怕白天員工們搬貨聞到這味兒就完蛋了,他一直在灌我媽酒,我媽稀裏糊塗的就什麽都答應了。”馬玲玲原來也是受害者,向申蕾和張小林哭訴著。


    張小林也很抓狂,自己是一個倒插門女婿,在馬家向來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有些話還不如申蕾那樣敢怒敢言,尤其這產業是馬老太一手創建的,就算下一秒倒閉了也輪不到張小林和申蕾插手,所以,馬玲玲的求救也確實讓人為難,而且這也是一個難題。


    “嫂子。”馬玲玲眼巴巴的看著申蕾,兩個人的雙眼在對視的那一刻擦出了隻有她們兩個人才懂的內容,兩個人之前商量過如何對付老陳,隻不過因為申蕾的猶豫而一直難以實踐,現在馬玲玲又在給自己施加壓力,申蕾騎虎難下。


    “先走著看吧,如果海鮮賣的好,也別錯殺了無辜。”張小林妥協了,走到貨車前麵,跟著搬起了腥臭撲鼻的箱子。


    “嫂子,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為了以後的馬家,你就答應了我吧。”馬玲玲在一旁遊說著,申蕾咬著牙點了點頭。


    申蕾眼看著張小林在這裏賣力不討好,心裏一百個憤慨,想找個理由不讓這個傻帽在這裏出蠻力,“張小林,你忘了要去荷花家?”申蕾在這邊一喊,張小林立刻甩了手跑過來,馬玲玲聽到荷花二字也跟著過來八卦。


    “嫂子,你們大晚上的要去荷花家?”


    張小林覺得和馬玲玲說這些有些尷尬,但申蕾已經張了口:“荷花被我們捉奸了,人捉到醫院了。”


    馬玲玲這個八卦精顯然沸騰了,像個飛天女警蹦著跳著,讓他們帶她一塊去見證這件事,申蕾和張小林兩個人都拗不過她的堅持,拉上他奔著荷花家去了。


    張小林一路上都在想要以什麽理由和荷花的爸媽說荷花在縣城醫院手術這件事,總不能說她們的閨女被男人糟蹋到醫院裏去了。


    “大娘,荷花生病了,現在一個人在醫院,您家裏有沒有親戚在縣城,去看看荷花,要不然……”張小林實在沒辦法說下去,荷花爸媽的身體都不怎麽好,讓他們任何一個人去縣城裏照顧荷花似乎都不太可能,也隻好說拐彎抹角的說成這個樣子。


    荷花媽一下子慌了神,但是又隨即冷靜下來歎了口氣,搖著頭抹著眼淚,仿佛知道女兒做了什麽,或者說是無奈的無能為力。


    “小林子,荷花這孩子從小就命苦,我和她爸都幫不上忙,一直拖累她,這麽多年她太要強,沒少和你們作對,我跟你們賠個不是,今天你幫幫大娘,把大娘拉到縣城,然後絕不拖累你們。我們一家三口也找不到能幫我們的人,我們老兩口去一趟縣城太困難了……”荷花媽說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申蕾有些看不下去了,馬玲玲以為這老太太在演戲,“我說老太太,荷花要是知道你求我們幫你,她估計回頭反過來還要找我們算賬呢!我們真是怕了!你家的閨女真是不好惹。”


    張小林早就不記得父母的愛是怎樣一種感受,看到眼前荷花爸媽的哀傷神情,決定今晚做主幫了這對可憐的老夫婦,哪怕申蕾和他鬧翻。沒想到的是,申蕾也動了惻隱之心,無論荷花能做出多麽過分的事,也輪不到她的爸媽替她背黑鍋。


    申蕾咬咬牙帶著荷花媽上了自己的車,馬玲玲在鎮裏被束縛久了,這麽大的熱鬧自然也是要搶著去看的,最主要的還是升馬老太的氣想玩一次消失,為了那個老陳連自己女兒都不顧了,要讓她吃點苦頭。


    一行四個人到醫院的時候,醫院裏早已褪去了白天的忙碌和節奏,晚上的醫院靜悄悄的,讓人感覺到清淨又恐懼,這麽肅靜又潔淨的地方居然每天都要經曆這麽多生離死別。


    來到荷花病床前,主治大夫有些生氣,“你們這些家裏人,把病人放在這裏就不管了,我們要找人簽字都找不到,這個責任到底誰來負?”


    張小林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一番訓斥,荷花媽也不是個有主心骨的人,主動問起來,也是探底荷花到底傷的有多重。


    “大夫,我想知道她到底傷在了哪裏?怎麽需要家屬簽字了。”


    大夫推推眼鏡,上下掃視了一圈張小林,最後張口問他:“你是她什麽人?”


    張小林實在無奈,看了一眼申蕾,“我是她……弟弟。”


    “那你跟我來,我仔細和你說說。”大夫朝門口走出去,等著張小林跟過來。


    張小林沒想到自己隻是發發善心把荷花媽送來,結果還是摻和進來了,申蕾也悄悄跟了出去。


    “剛才給你姐姐做手術了,很不成功,她的私/處嚴重撕裂,內部……”大夫的表情很嚴肅,聽的張小林卻有些漲紅了臉。


    “大夫你還是說給我聽吧,我是她姐姐。”申蕾怎麽都覺得張小林不該聽到荷花的這等事情,緊著走了上去,把張小林拽到了一邊,果斷又麻利。


    大夫看著眼前這個長相貌美,氣質高傲的女人,怎麽也不敢相信她和床上躺著的胖女人會是姐妹,“那好,我跟你說,剛才本應該摘除她的子宮的,但是沒有家人簽字,我們沒辦法實施,如果你們同意摘除,就盡快簽字吧,我們馬上安排手術,她的子宮嚴重經過擠壓破裂,如果再不摘除恐怕就危及生命了……”大夫看著申蕾的臉色,把情況都托底交代了。


    摘除子宮是什麽概念申蕾作為一個女人絕對很清楚,雖然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和張小林生一個孩子,她對養孩子也沒有什麽過多的期待,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接受永遠不生或者是不能生,子宮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麽重要不言而喻。


    “能不能不摘呢?”申蕾脫口而出,就算荷花曾經做過那麽多傷害她的事,她仍舊做不到不為她爭取子宮。


    “不摘就會爛在她的肚子裏,她會因為發炎高燒器官衰竭等並發症死亡。”


    張小林聽到死亡二字,就知道了事情現在已經很嚴重,所以他這個赤腳醫生看來又要死馬當活馬醫了。


    “大夫,請您安排手術吧,我親自給她做手術。”張小林說這話的時候,申蕾和大夫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完全對這個提議表示反抗而不可理喻,申蕾尤其激動,眸子裏帶著冷冽和咄咄逼人的氣憤。


    “閉嘴!哪裏輪得到你!”申蕾終於忍無可忍,如果張小林的助人為樂用在別人身上尚可,但這個人是荷花,那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讓張小林去給荷花做下麵的大手術,簡直不敢想象這個畫麵。


    張小林作為一個行醫之人則完全沒有想那麽多,就人就隻職責所在,所以他和大夫表示一定要就荷花,並且把自己的身份和大夫說了,大夫雖然知道這有違規定,卻也帶著看熱鬧的想法,就算出了什麽事,也是張小林一個人的責任。


    手術馬上就被安排好了,馬玲玲有些幸災樂禍,申蕾還陷入張小林徹底陷入這樁破事中來而煩悶不已,甚至覺得自己事後都無法和張小林親近了,畢竟他的手他的眼都碰觸了仇人的私密,她覺得惡心,心裏上的潔癖愈演愈烈。


    “擴充器擴到最大範圍,必要時準備好切開。”張小林和身邊的護士說,並且做好了兩隻手都伸進去的準備,畢竟那是一個內部器官,他確實在鋌而走險,一旦不成功,荷花的下麵就麵目全非了。


    張小林在眾人的注視下,把自己的一隻手伸了進去,摸到了那光滑有破損的器官,器官裏還不時有液體湧出來,張小林立刻用兩指夾住破損處,用盡所有的力氣去粘合傷口,片刻又用指腹撥動上邊的血管來止血,最後他一把扯下了子宮旁邊的一塊壞死的組織,重新歸位。


    血不再流了,張小林再一次把九玄按摩術用在了荷花的體內,兩隻手在愈快愈慢之中為子宮提供新鮮的血液和元氣,子宮的溫度終於高了起來,不再是一團冰冷受傷的肉。


    張小林伸出手,看著腳下滿地的血有些暈,身旁的護士早就嚇傻了,她們以為張小林的兩隻手伸進去會拽出患者大把的腸子,緊接著就是患者一命嗚呼,沒想到患者的子宮竟然奇跡般的正常了。


    大夫一臉震驚的走到張小林麵前:“小兄弟,你這是不是什麽邪教手段?”


    張小林笑了笑,不過多解釋,摘了手套打算帶著申蕾和馬玲玲趕緊離開,卻不料躺在床上的荷花迷糊著睜開了眼,看到了張小林的背影。


    “護士,剛才出去的不是大夫對嗎?”荷花看著背影像張小林。


    “那不是你弟弟嗎?你弟弟親自給你做手術,對你真是挺好的。”不明原因的護士如實回答,床上剛剛回神的荷花牙齒都快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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