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林看著申蕾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再次扯起嘴角的壞笑安慰起來。


    “如果我不能去縣城上班,你這輩子就睡在地上吧!”申蕾不耐煩的隻留下一句話就出門上班去了,馬老太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馬玲玲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隻有徐主任,用慣有的諂媚討好語氣說道:“小林子,大家的幸福可就都靠你了!”


    馬玲玲收拾好自己就出門去了鎮東頭的老李家,進門時,李家幾口人正在吃早飯,對眼前這個不速之客感到有點意外,老李頭認出這是鎮裏開超市馬家的閨女後,手裏端著飯碗,眼堆起久違滄桑的笑,“這不是老馬家的閨女嗎?怎麽一大早跑這麽遠來咱們家?快坐,吃飯沒?”


    見老李頭此般客氣,馬玲玲準備到嘴邊的話有些難以出口,但轉眼又看到桌邊拿著筷子拚命往嘴裏塞飯的李家瘋丫頭,又覺得此事沒準真能給她的人生帶來一個轉機,畢竟她得病是因為追趙天來不成,也許借此機會,找到症結,她的病就好了呢?


    “李叔,我很久沒來你家了,我來看看李夢姐的病怎麽樣了。”馬玲玲注意到,李夢蓬頭垢麵,吃飯時表情麵目猙獰。


    “哎,我們老兩口常年做小買賣,這你也知道,雖說她有病,但我們確實沒時間管她,家裏沒人隻要鎖上門她跑不出去就得了。”李老頭說時,聲音有些哽咽。


    “李叔,您知道我家嫂子又娶了一個,他得他爺爺真傳的醫術挺神的,一個什麽按摩法,什麽病都能治,之前差點讓車撞死的人都被他的按摩術給救活了,我前幾天突然就想起我李夢姐了,我今天過來看看,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帶她去瞧瞧,治不好也治不壞,您說是吧?”馬玲玲話音剛落,隻見李老頭激動的放下碗筷,眼神裏立刻閃現了久違的喜悅,不停的點頭,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聲。


    “去,這就去,讓你李嬸給她換身衣服,這就讓她跟你去,李叔信得過你,李叔不求她能嫁人,隻要她健健康康的,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老兩口都支持。”說完,就命令李夢放下筷子,去換衣服。


    李夢雖說有些瘋癲,但濃眉大眼,皮膚白白嫩嫩,身材也沒有走形的厲害,不說話不言語不受刺激的時候,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李叔,你們倆沒時間陪李夢姐,她其實很孤獨,需要人陪,我今天帶她去縣裏逛逛吧,天黑之前回我們家,我們家的神醫白天也是要上班,在我們家睡一晚,明天帶她回來行嗎?”馬玲玲雖然知道明天的狀況還未可知,但張小林教她說的話,她目前也隻好硬著頭皮複製過來了。


    “中,都中,她有兩年沒去過縣城了,你看,她一聽去縣城也高興起來了。”老李太搶著答應了馬玲玲,身邊的李夢,咧著嘴,雙手不停地拍著,似乎對去縣城這件事,格外感興趣。


    學校裏,張小林和醫務室請了假,說家裏有急事要去辦,學校準了假,他急著拿申蕾的身份證去縣城裏的天悅賓館開-房間,一路上他設想了此件事情最壞結果的重重可能,但無論哪種設想都要強過自己的老婆被這個惡棍永無休止的騷擾強一千倍一萬倍,一定要下一劑猛藥。


    開好房間,他站在縣成警察局的附近一直沒有想好要不要親自去舉報今晚上天悅賓館即將上演的肮髒惡性-事件,一支煙的功夫,隻見隊長陳發科大搖大擺走了出來,手持電話,毫無顧忌的對電話裏的人講:“什麽?你不騙人?真有這好事?哈哈,你小子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張小林頓感不妙,電話那頭八成就是趙天來那個王八蛋,不出意外申蕾估計已經按計劃讓他上了鉤,但千算萬算沒算計到,這個銀賊居然將此事報告給警察頭子,看來他沒有衝動親自去警局實名舉報算是對了,陳發科一定會不動聲色把此事壓下來的,那他們的計劃勢必就成了泡沫了。


    陳發科的笑聲由一開始的豔羨突然變成了詭異的笑,耳根都發紅了,張小林躲在牆後,聽到了不得了的內容。


    “兄弟,這事還能咱倆一起嗎?這……這……我不好和你分一杯羹啊……”陳發科說著,已經完全喪失了他作為一個人民公仆的神聖光輝。


    “真的?真是她自己主動投懷送抱……好,今晚上那我準時到,好好。”陳發科一臉春光的掛了電話,一個箭步登上了車,一溜煙的沒影了。


    張小林平日裏雖然覺得自己有時候看到申蕾的臉和身段會一時間迷失自己,忘乎所以,甚至胡思亂想,但他算是個理智之人,從沒想過有這個惡毒之人因為貪戀會想要毀滅她,和別人一起淩辱她,張小林恨得握緊了拳頭,看來今天之事要一並解決兩個惡人了。


    思考了片刻,張小林離開了警局,回到了他開好了房間裏,躺了下來,等太陽下山要再跑一次警局了。


    電話響了,屏幕上“女神”二字很是晃眼,張小林急忙接了起來。


    “張小林,你死哪兒去了,我剛才按你說的去趙天來辦公室和他說今天晚上去縣裏吃點好的,喝點酒談點事,然後喝醉了就留宿縣城。他聽完之後居然冷聲哼我,甩給一個我後腦勺,這臉都讓你給我丟盡了!”申蕾在電話那頭,咆哮了起來,張小林的腦袋裏都是那張生氣時有著獨特美的一張冷豔的臉。


    “可是最後,那個爛人還不是一口叼住你,讓你沒機會反悔嗎?”


    “被你說著了,他表麵上一副我主動求他,他勉強接受的樣子,最後趁沒人在我屁股上抓了一把!張小林,今天被趙天來抓的這一下,我一定會以暴力還在你身上,如果今天這事辦砸了,就不止這麽簡單了。”申蕾狠狠的說著,說到後麵放滿了語速,一字一頓,仿佛那些字是憋著氣從嗓子裏蹦出來的。


    張小林沒有做聲,腦子裏已經浮現出申蕾伸出她纖細白嫩無骨般的手,撫上他的腰部,一下又一下,有力度的摸起來,想著想著不禁嘴角揚了起來。


    “張小林,你是死了嗎?我在和你說話你有沒有聽!”


    “在在在,我就是突然想你了,你放心好了,今天安排好的那家火鍋店,酒壺用的是陰陽壺你要記住,壺蓋右轉是白水,左轉是白酒,你記住了吧,千萬別弄錯了,我就守在火鍋店門口,你們隻要出了門,就全都交給我了。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今天趙天來會為他做的所有事買單。”張小林說著,突然認真起來。


    申蕾這邊突然覺得這個小自己好幾歲的男人,有時候是真的會辦事會說話,甚至比一些過而立之年的熟男更能給人安全感,本想回應一個鼓勵認可的話,可是生性冷傲的她,卻還是直接掛了電話,實話說,她對張小林,已經有了算得上依賴的成分,哪怕就那麽一絲絲。


    剛被申蕾了掛了電話,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屏幕上顯示的同樣是兩個字“玲玲”。


    “林哥,我已經和李夢姐到縣城裏了。”


    “我知道了,她現在精神狀態怎麽樣?”


    “還可以,但是對我還有些陌生,我帶她去買吃的,想借機教她如果有人欺負她怎麽辦,但她聽不進去,怎麽辦啊!”馬玲玲的語氣裏帶著焦急。


    “沒關係慢慢來,今天晚上需要她做的就是能一直睡的很沉很沉,一會兒你去給她買一身你嫂子風格的衣服,哄她穿上,然後帶她去玩,拚命的玩,帶她吃飽飯,然後繼續玩,累了她就會睡的很沉。”張小林謀劃著,想著萬無一失的策略。


    “那還不如幹脆給她吃上幾片安眠藥,那豈不是睡的更沉,陪她玩我也很累的好嗎?你怎麽補償我?”馬玲玲說起話來,嗔怪中帶著嬌柔少女般的溫柔。


    “那不行,她本身就是病人,還用藥物刺激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事成之後,好處隨你提,沒有上限沒有下限。”張小林深知馬玲玲非同申蕾那般‘冷熱不吃’,大膽的和她開起玩笑來。


    “真的嗎?沒有下限?那我……”馬玲玲那邊突然陰陽怪氣起來,讓人琢磨不透,心裏被張小林撩的此起彼伏。


    掛了電話,馬玲玲對張小林的好感有漲了一個度,他的善良和與年齡不符的冷靜睿智他的讓頑劣和痞痞壞壞都成了優點,被發揚光大。她拽著左顧右盼的李夢在縣城的大街上不停的遊逛著,路過兒童城堡,李夢顯現出非常感興趣的樣子,馬玲玲立刻付錢通融管理人員,讓李夢進去在泡泡球堆裏不停地翻滾,又帶她去跳舞毯上毫無節奏感的胡亂蹦蹦跳跳了個把鍾頭,終於在落日時分,李夢嘴裏嚷著餓,困二字。


    太陽在西邊緩緩的落下今天的帷幕,一場好戲就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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