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淩夜雪的分數暫時領先,可是陳欣馨的分數也追得非常緊,淩夜雪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然後就去冰場參加練習,蘇心羽也陪在了淩夜雪身邊。


    當兩個人走到體育館門口的時候,有一個穿著衛衣的男生在使勁喊著淩夜雪的英文名:nienie!”


    “不好意思,我們不接受采訪。”蘇心羽以為是記者,她一邊用英文說道一邊下意識地伸手擋了一下,但是卻沒擋住,還是讓對方衝到了淩夜雪麵前。


    nie,我是ryan!”男生拉下帽子,擋住了淩夜雪的去路。


    “ryan!”看到兩年多沒有見過的前繼兄,淩夜雪有些吃驚,她上下打量著ryan,發現他比兩年前長高了一些,原本白淨的臉上滿是胡茬,整張臉都有些憔悴,“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昨天晚上在電視上看到了你的比賽,然後我就訂了機票,連夜飛到了芝加哥。”ryan顯得有些激動,一直想要靠近淩夜雪,蘇心羽擋在其中,不願意讓他們兩個人靠得太近。


    “你爸爸知道嗎?”


    “我現在在舊金山上大學,他不知道我來找你。”ryan解釋道,看著淩夜雪的眼神很是急切,nie,可以找個地方談一談嗎?”


    “他是誰?”見ryan想要耽誤淩夜雪的時間,蘇心羽有些不悅。


    “蘇教練,他是我以前的同學,也是我的繼兄。”淩夜雪介紹了一下,然後就雙手合十地請求道,“我就和他聊一會兒,10分鍾行嗎?”


    “那你們聊吧,我在這裏等你們,隻能聊5分鍾,不準超時。”蘇心羽看著ryan的眼神還是有些不信任,她站到了旁邊,在距離淩夜雪十幾步的地方等他們聊完。


    “ryan,我的教練隻給我5分鍾的時間,你有什麽話,趕快說吧!”


    “我8月底在家裏收拾東西,準備去舊金山上學,然後我發現了這個。”ryan掏了掏衣服口袋,從裏麵翻出了一個包裝袋,“這裏麵有一條項鏈,我記得是你送給你媽媽的,還有一幅畫,應該是你媽媽畫的。”


    “謝謝。”淩夜雪接過袋子,沒有多說什麽。


    nie,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你了,你和你媽媽過得好嗎?”ryan關切地問。


    “我媽媽去世了。”淩夜雪抓緊了袋子,眼眶紅了起來,但是她沒有哭,“我現在是花滑運動員了,正在參加第一次國際大賽,我希望能有好的表現。”


    ryan表情很震驚,他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開口說道:“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媽媽已經……”


    “沒關係。”淩夜雪截斷了ryan的話,截斷了這個話題,“我不想談這件事。”


    “我想替我爸爸說聲對不起,當年他和sia都覺得你能拿奧運冠軍,所以才堅持讓你入籍,如果他們沒有那樣堅持,也許你媽媽就不會……”


    “這些事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了。”淩夜雪看了看表,“快到訓練時間了,我先去訓練了,謝謝你,ryan。”


    淩夜雪說完就轉過身,走回了蘇心羽的身邊:“蘇教練,我已經聊完了,我們進去吧。”


    “你還好嗎?”看著淩夜雪紅紅的眼眶,蘇心羽懷疑地問道,“要不要花點時間平複下心情?”


    “不用了,我沒事。”淩夜雪搖搖頭,然後她就拎著冰鞋箱,大步走進了體育館。


    淩夜雪在冰上進行了兩次合樂,還是有些心緒不寧,她回到了運動員休息區,看這個ryan給自己的袋子,想要打開,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她遲遲沒有動手去拆開包裝。


    “原來你就是傳說中nie。”


    淩夜雪正坐在休息區發呆,突然有人說話,她轉頭一看,發現對自己說話的人是陳欣馨。


    “有什麽事嗎?”淩夜雪聚了聚精神,反問她道。


    “我聽sia提過你,第一次看你表演,昨天的短節目表現不錯。”陳欣馨雙手環胸地說道,“覺得你放棄美國國籍太不明智了。”


    “這是我的私事。”淩夜雪正色道。


    “花滑不像田徑,誰跑得最快誰就拿金牌,花滑是靠裁判打分的。”陳欣馨挑了挑眉,接著說了下去,“花滑強國的選手更能獲得裁判青睞,中國女單多年都沒有拿過獎牌,裁判打分自然不會偏向你。”


    “我還是信奉實力。”淩夜雪知道陳欣馨是來搗亂的,她定了定神,用最簡短的話語反駁了回去。


    “那就走著瞧吧。”見淩夜雪“油鹽不進”,陳欣馨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


    不知道是因為ryan的出現,還是因為陳欣馨的那番話,淩夜雪在自由滑比賽開始之前,一直有些心神不寧,賽前6分鍾熱身時,最近一直很穩定的3a居然跳空了,熱身結束之後,淩夜雪回到休息區,她抱著獨角獸,戴著耳機聽輕音樂,在腦海裏回想整套節目,努力不受外界幹擾。


    淩夜雪倒數第二個上場,當她上場的時候,秦語溪依舊努力為她呐喊加油,她對著秦語溪所在的方向投入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就站在了場中,等待音樂響起。


    雖然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站在場地中等著音樂響起,可是今天淩夜雪覺得特別孤獨,孤獨得全世界仿佛隻剩下她一個人,安靜得可以聽到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這讓她有些惶恐。


    《天鵝湖》的音樂響起之後,淩夜雪開始跟著音樂舞動,第一個跳躍就是3a,淩夜雪心裏有些緊張,但她還是勇敢地壓步起跳,在空中轉了三圈半——3a雖然完成了,但是軸心不夠細,落冰也不夠幹淨,身體軸心再歪一點就會摔倒在地,為了避免摔倒,淩夜雪單手扶冰,勉強支撐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趕緊做接下來的動作。


    因為這個舉動,音樂節拍也有點合不上了,淩夜雪刪掉了幾個動作,勉強在後半段跟上了音樂節奏,完成了整套表演。


    在等分席上等待分數出爐的時候,淩夜雪一直沉默地低著頭,最終她的自由滑隻拿到了119.26分,加上短節目的分數也沒有超過200分,拿到了第二名,而獲得冠軍的陳欣馨足足甩開她十多分。


    在賽後頒獎的時候,陳欣馨滿臉得意,全場的觀眾都在為她歡呼,主場優勢顯露無疑,頒獎之後前三名合影,她還故意擠到淩夜雪這一邊,想把淩夜雪給擠到鏡頭外,但是淩夜雪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對著鏡頭微笑,陳欣馨討了個沒趣,也隻好看向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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