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在撫摸我的身體。時不時我的嘴唇還會被堵住,傳來一陣冰涼的柔軟。


    漸漸地,好像有什麽東西進了我的嘴裏。很滑很嫩,還有點甜甜的,特別香。


    我努力想睜開眼睛,卻就是沒有力氣。


    終於,我還是醒了過來,醒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家裏的床上。


    父母滿臉擔憂地坐在我旁邊,見我醒來,母親連忙拿來一壺水給我喝。


    父親的臉色很冰冷,他等我喝了水喘口氣之後,嚴厲地責備我竟敢偷偷翻牆出去。


    以往父母的責備我都會認真傾聽,但這次我的心中卻全都是美女姐姐的身影,甚至有點魂不守舍。


    怎麽能這麽美……


    我暗暗感歎著美女姐姐的絕世容顏,這時候外邊忽然又有人喊了聲江成。我們朝門口看去,隻見之前那撐大黑傘的老太婆竟然走進了我們的屋子。


    她那滿是皺紋的臉擠出了惡心的笑容,將一個紅色的小盒子放在桌上,說是給我的聘禮。


    母親立馬急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那老太婆麵前,誰知道老太婆竟然健步如飛地走出了我的屋子。母親有點追不上,就氣得把小盒子丟出了房門,氣急敗壞地站在門口罵街。


    我其實還挺想知道那小盒子裏是什麽,此時父親去勸母親別再罵了,說給鄰裏鄉親聽到不好。他安慰母親說我現在剛醒,肯定肚子挺餓的,讓她去熬點粥。


    母親是心疼我的,隻好作罷去灶旁邊生火。她將柴丟進灶裏,然後打開灶上的大鍋蓋,卻忽然臉色一變叫了起來。


    我心裏擔憂母親,怕是有老鼠或者什麽東西在鍋裏,就站起身打算去看看。可等看見裏邊的東西,我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剛才被母親丟掉的那個小盒子,竟然出現在了我們做飯的鍋裏!


    母親嚇得不輕,急忙跑出去看究竟。沒過一會兒,她哆哆嗦嗦地回了屋子,說剛才丟出去的小盒子不見了。


    我看著鍋裏的小紅盒子,就猶如鬼使神差一樣去拿起盒子打開,頓時就看清了裏邊的東西,竟然是昨天被母親丟掉的金條。


    真是奇了。


    父母都是嚇得不輕,說要趕緊去找人來看看,擔心我這是遇鬼了。還不等我表態,他們就急匆匆地出了門,說要去找活神仙過來。


    我們附近幾個村裏,確實有個活神仙。據說那人算命很準,而且誰家要是有些不幹淨的事兒,找他保準能解決。我對此一直是嗤之以鼻的,可現在奇怪的事兒已經發生在我身上了,我不得不信。


    等中午飯點的時候,父母領著一個年輕男人來了。


    這男人長得挺帥,身高約莫有一米八幾,臉上帶著很溫暖的笑容,給人的印象特別深刻。


    他們一進門,母親就張羅著去給年輕帥哥做飯,甚至還去捉了隻鴨子來燉湯。


    父親則是將放了五年的燒酒拿出來招待他,還讓我叫那年輕帥哥大師。我心裏有點不高興,忍不住說我原本以為活神仙是個老道人,想不到是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人。肚子裏有沒有墨水都不知道,還要我叫大師?


    年輕帥哥隻是微笑了一下,然後說起了話。他的聲音很有磁性,聽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活神仙是我的師傅李唐朝,我是他的開山弟子華天意,小名叫曹大。你若是不想叫大師,那叫我聲曹哥就好。”


    我正想譏諷幾句,母親卻是用筷子敲了一下我的頭,讓我不要多嘴。而父親給曹大倒了一杯燒酒,讓他別跟我一般見識。


    卻見曹大拿起那杯有五十八度的燒酒一飲而盡,然後笑吟吟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服氣,但我知道你叫江成,二十年前的九月二十五號出生。”


    我不服氣說這個隨便找個知道的人打聽就知道,他卻是很神秘地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出生的時候,有九鼠接命。”


    九鼠接命?


    我納悶地問這是什麽東西,父母卻是臉色一變,然後吞吞吐吐地說真有這回事兒。


    原來在我出生的那天,有九隻老鼠爬到了炕上,接生婆怎麽都趕不走。結果這九隻老鼠竟然也不鬧騰,猶如人一樣站在我母親旁邊,等我出生之後就乖巧地離去了。父母覺得這件事很邪門,就誰也沒說。


    曹大又跟我父親討了一杯酒,喝完之後笑吟吟地說道:“你兒子天生賤命,將來會有大禍。來提親的女鬼卻與他八字極為匹配,甚至有可能是前世之約。結此良緣可以讓他度過危機,何樂不為呢?有個冥妻在身邊相伴,能通財運,避災禍。”


    說罷,他又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用血沾染你褲子口袋裏的東西,她就會出現。”


    褲子口袋?


    我們一家人都被這曹大弄得莫名其妙,父母坐在桌上麵麵相覷,之前還堅決的態度被曹大這一出弄得有些猶豫不決。我看氣氛很不對勁,又急於想看看口袋裏有什麽,就小聲地說自己去房間裏靜靜。


    我下意識捂著褲子口袋走上樓,順手將房間的門帶上。然後我迫不及待地將褲兜裏的東西往外掏,卻不由得麵紅耳赤。


    因為我的褲兜裏——竟然有一條紫色的肚兜。


    肚兜散發著醉人的香味,我在這香味的吸引下,竟然鬼使神差地捧起肚兜,輕輕地在上邊嗅了一下。


    我內心感到一些羞燥,想不到自己竟會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此時我想著曹大的話,在抽屜裏找出針線,對準了自己的手指。


    我想過了,若是到時候沒效果,那就說明曹大是騙人的。如果是這樣,我就把他趕出去。


    我一咬牙,將針刺進了自己的手指,隨後將鮮血滴在了肚兜上。做完這一切後,我抱著肚兜,等待著美女姐姐的出現。


    血液緩緩融入了肚兜裏,此時房間裏憑空吹起了一陣微弱的風,還有點涼。


    我好奇地看向窗戶,卻發現窗戶關著的。頓時我有些吃驚,那風是從哪兒吹來的?


    我呼吸有點急促,後背也是有點發涼,期望著之後發生的事。可接著屋子裏卻是什麽動靜都沒有,也沒有任何人出現。


    但那微風卻是沒停過,一直從我的後腦勺傳來,吹在我的耳根上,涼颼颼的。


    我氣惱地罵了句莫名其妙,想下去好好地詢問一下曹大。可當我剛邁出兩步,正好眼角餘光瞅見了衣櫃上的試衣間,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停住了腳步。


    在那鏡子的畫麵裏,竟然有個人在我的背上!


    我連忙朝自己的身後摸去,卻什麽也沒摸到。而且我覺得渾身很輕鬆,根本沒有背著人的感覺。


    我吞了口唾沫,懷疑是剛才看錯。於是我又退回鏡子那邊,用眼角餘光去看了看。


    然而,那人影還在。


    仔細一瞧,這是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她身材姣好,臉卻被頭發遮擋住了,手腳一起緊緊地抱著我,就仿佛要與我融為一體。


    忽然,我瞧見她對著我的嘴邊肩膀吹了口氣,那耳根再次傳來一陣微風。我驚得連忙回過頭,但什麽都沒看到。


    刹那間,我感覺左邊肩膀一涼,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差點一個踉蹌摔倒。而與此同時,身後的那個女人竟然出現在了我麵前。


    她有狹長嫵媚的眼睛,櫻桃小嘴有略微的凸起,看著猶如女孩的咬唇妝。關鍵是她肌膚白得厲害,甚至可以跟冬天的鵝毛大雪相媲美,活脫脫像個狐狸美人。


    問題是……她不是我的美女姐姐!


    這是個美女不錯,但跟江雪有非常大的差距。如果說這美人相當於我們這幾個村的村花,那江雪就是傾國級別的。


    曹大所說的那個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江雪。


    我下意識想要說話,可喉嚨卻仿佛被封死了說不出話來。那美人扯著我的衣領,將我推到了床上。


    此時我渾身疲憊,連想要抵抗的力氣都沒有。而美人笑得愈發嫵媚,正在這時,樓道處卻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房間的門立即被推開,卻見剛剛才離去的曹大一臉驚慌地衝進了我房間。他看見我床上的美人後,頓時麵色一變,驚呼道:“這是誰!?”


    我心中頓時氣惱不已,我還想問你這是誰!


    美人見到曹大進來,忽然臉色微變,隨後將臉貼到我的右邊肩膀對我吹了口氣,我下意識要回頭,曹大驚得連忙叫了起來:“別回頭!”


    然而,在曹大說話之前,事情已經來不及了。我再次覺得一陣冰涼刺骨的感覺傳遍全身,原本就疲憊的身體徹底無力。


    曹大臉色劇變,而美人竟然詭異地鑽進了我家的牆縫,仿佛她的身體不是實質。


    我被這一幕震驚得目瞪口呆,而曹大焦急地走到我身邊,氣急敗壞地說道:“你的本命燈被她奪走了兩盞,我真是沒想到,你家裏竟然有個惡鬼!”


    惡鬼!?


    我被弄得有點莫名其妙,可剛才發生的事情又使我很是害怕。隻見曹大過來抓住我的手,認真而嚴肅地說道:“人有三魂七魄,而在人的頭頂和肩膀兩處共有三盞本命燈,象征著你的三魂。如今你被奪走兩盞,全身會被死氣彌漫,恐怕命不久矣。趕緊先和你的冥妻雲雨高唐一番,用她的陰氣來擋住你的死氣!”


    我有點疑惑,吃力地問雲雨高唐是什麽意思。


    他似乎不太好解釋,就伸出手,在我的耳邊忽然拍動手掌,發出了啪啪啪三聲。


    我還是很納悶,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曹大有點難以啟齒,跟我問道:“你不懂啪.啪.啪?你不懂網絡詞語?”


    我說家裏窮買不起電腦,手機也舍不得買。


    於是他湊在我耳邊,很小聲地解釋了幾句。


    聽見這解釋,我忽然心跳加劇。最羞恥的是,我竟然有點歡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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