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隻以為這是另外的封書,打開看了幾眼就眉頭緊鎖,我見他沒表態,取出了身上的治都攝印和尺木,“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昆侖守將,用你的辦法阻止神界回到人間,這尺木有穿梭夢境之效,要怎麽用,今後全看你。”


    柳承此時已經看完了這份布帛,隻簡單說了句,“駁回,不準。”


    “你要立威,北帝時代你沒有機會,殺了我是最好的方法。你放心,我死後各路將軍不會造反,我此前已經跟他們交代過了。”我說,並取出了玄姬玄雅的軍印,“這是那倆丫頭的軍印,她們倆不好說通,所以我先給你取來了。”


    柳承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自己的帝服,再次說道,“我有能力守住陰司,此事無需再談。”


    “你膽子大了,敢否定我決定的事情了。”我依舊坐著,自顧自吃菜喝酒,優哉遊哉說道。


    我料到了柳承的反應,所以並不覺得意外,柳承雖然語氣並不強烈,但他敢直接否決我的提議,說明他對我所提的事情足夠排斥,在森羅殿踱步走了幾個來回,再回到我麵前對我說道,“師兄,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兩千年後,你到一個名叫坪鄉的地方等我,那裏距離巴子別都不遠,很好找,到時候我會出現在那裏。”


    “我等不了兩千年!”柳承咬著牙擠出這幾個字,聲音很果斷決絕,“你這份布帛,我就當沒見過。”


    我又說,“為人王者,對於臣子,要麽愛護他們,要麽除掉他們。任何一個沒有自己軍隊的君主,都是不穩固的。我就是那個擋在你前麵的人,除掉我是你最好的選擇。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這還隻是亂世的開始,仁術行不通,得行霸術!”


    任我巧舌如簧,但柳承卻好似沒聽到一樣,再道,“駁回,不準!”


    “再說一句!”我提著酒樽站了起來,同樣凝視著他。


    柳承滿臉冷峻,“駁回,不準!”


    哐!


    一聲巨響,我直接一腳將麵前放置酒肉的桌案給踢翻了出去,再怒視柳承道,“你放肆,誰給你的勇氣敢跟我這麽說話的。”


    聽得裏麵爭吵聲音,守在外麵的人忙推開森羅殿門查看,我們倆在他們眼裏是最要好的師兄弟,他們開門見我怒視柳承,登時嚇住了,慌忙跪地,瑟瑟發抖一言不發。


    柳承轉身走到了上方高座之上,居高臨下看著我,冷聲說道,“孫清你給我記住,現在我是北陰大帝,你不過是我的臣子,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我不讓你做的你就不能做,陰司主宰是我,不是你!”柳承氣勢絲毫不輸我,直接伸手指向了我,“這是你教我的霸術,我學會了,怎麽樣,可還滿意?!”


    我和柳承你一言我一語,嚇得外麵眾人直發抖,又有人聽見聲音圍聚過來,站在森羅殿門口,看見這幕比起之前那些人好不了多少。


    要的就是這樣,至少得讓他們知道,不是柳承故意要殺我,得讓他們以為我居功自傲,所以才會死,這樣一來,他們對柳承的指責或許就會少一些。


    我和柳承的爭吵,別說是他們,就算是楊雲神荼他們來了,也不敢插嘴。


    而森羅殿外跪著的也有識相的人,忙道,“快去請玄姬玄雅將軍來,還有陽間張道陵天師……”


    “誰敢去,殺無赦。”柳承聲音冷冽至極,如極北冰窖,讓人毛骨悚然。


    準備前去請人勸架的人嚇得立馬不敢動彈,匍匐在地。


    我與柳承冷冷相視,良久未語,我隨後也回頭說了句,“都給我滾出去,今日之事,誰敢說出去,就是死。”


    “是。”這些人如釋重負,慌忙退了出去。


    等他們走了之後,這森羅殿又隻剩下我和柳承兩人,一片死寂,柳承隨後摘下了頭上冕冠,再說道,“師兄,非要如此?我們曾經是那般要好,我寧可自己去死……”


    我伸手製止了他,“記住我剛才跟你說過的話,好好照顧玄姬玄雅,還有劉曉虞,你答應過我,要為我守住這太平天下。”


    “即便你不死,我也可以做到。”柳承道。


    他正要再說話,我往前走了幾步,並指說道,“師兄再教你一個法術,你聽好。”說完念道,“吾奉威天,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下,使東即東,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從吾封侯,不從吾令者斬首,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法咒念完,金光四溢,真氣如龍朝柳承湧了過去。


    柳承見此狀已然明白,慌忙起身大喊,“你敢!”


    但已經晚了,他沒有學過應對這法術的方法,真氣湧了過去,他隻掙紮了會兒就被我控製住了,我再輕聲念道,“孫清居功自傲,妄想分裂陰司,使陰陽兩界再陷戰亂,其罪當誅,今吾以北陰大帝之名,判處孫清斬首之刑,明日執行。”


    柳承渾噩站在上方跟隨我一起說道,“孫清居功自傲,妄想分裂陰司,使陰陽兩界再陷戰亂,其罪當誅,今吾以北陰大帝之名,判處孫清斬首之刑,明日執行。”


    柳承的話被外麵的人聽到了,當即開了森羅殿大門衝了進來,直接跪地高呼,“求北陰大帝三思。”


    “無需再議。”柳承揮了揮袖子。


    我隨後看向這些人,“你們愣著做什麽?北陰大帝已經下令了,捆了我吧。”


    眾人猶豫不敢上前,他們不明白為什麽我會願意讓他們捆了,想了想,隻以為我們師兄弟在打鬧,鬧鬧小矛盾,隻要消了氣就行,就有人上前推我出森羅殿。


    出了森羅殿,他們又立馬鬆開了我,對我笑了笑說道,“孫將軍不必在意,方才你們爭吵我們都聽見了,大帝隻是在氣頭上,不出明天就會消氣,您著實不該怒斥大帝,畢竟他才是陰司主宰。”


    “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我道。


    眾人隻以為我是在演苦肉計,好讓柳承消氣,也都配合我,捆了我把我送到了陰司監獄。


    入了其中,見到了幾個老熟人,正是劉晨、阮肇還有張衡趙文和等人,劉晨和阮肇見我被關押進來,極度不解,就像是見了新世界一樣,直問,“你怎麽會進來?”


    “孫先生所做之事,有萬世之功,你們勿要過問,勿要隨意點評。”趙文和說道,並滿是悲哀看著我,良久後道,“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這話用在孫先生身上有些不合適,不過後世之人肯定會這麽想。”


    我笑了笑,“史書不會有我的名字,再過百年,就沒多少人知道曾經會有這麽一個人存在過了。”


    趙文和和張衡聽後立馬站了起來,滿是震驚看著我,“我們所求,不過是名留青史,孫先生你竟然……”而後又滿是敬佩,“先生之功蓋天,我們曾以為先生不為利,而是為了名,沒想到先生連名都不要,先生之境界,我們無法企及,請先生受我們一拜。”


    他們還真的跪了下來,對我參拜起來,看得旁邊阮肇和劉晨直發愣,都沒明白怎麽回事。


    我此後不再多言,盤坐下來施展威天神咒,讓柳承說出他該說的話來。


    “召各路將軍立即返回酆都,敢有怠慢者,以叛國罪論處,另外,告訴各路將軍,勿要忘記孫清師兄此前的交代,此事功在千秋,諸君靜觀即可。”


    “命酆都城守軍搭建刑台,明日陽間午時三刻行刑。”


    “命人嚴防各處鬼門關,以防太平軍生亂。”


    “命人嚴守玄姬玄雅二人,三日內,不準任何人離開她們宮殿。”


    “派遣鬼兵至陽間索羅書籍,但凡有記載孫清之名的,盡數焚毀,再敢有記此人名字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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