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在這個時間段還隻是初期發展階段,絕大部分並沒有把這群信徒集結起來的組織當成一回事,不過張角的名字他們倒是多多少少聽人說起的。


    外人隻聽聞張角在外治病救人施展神通才招攬了大批信徒,聽起來更多的像是騙術,直到現在張角出手,他們才確信這個張角是有真正的本事的。


    張角得知擋下自己法印的人的身份,沒有再接著動手,而是回頭看了看揚雄,說道,“師兄,同樣是你詔獄的人,怎麽就你落得這個地步?”


    張角和揚雄二人是初次見麵,卻像是結識已久,說起話來絲毫不留情麵,揚雄苦笑了聲,卻因為被鐵索束縛著,無法抽身出來幫忙。


    也是在此時,洛陽城外不遠處,傳來撼天震地的戰鼓聲音和喊殺聲音,眾人聽得大驚,張角再對劉宏說道,“趕緊放了我師兄,否則等我太平軍攻入城內,你就再沒機會聽我這麽平心靜氣地跟你說話了。”


    張角這人對話是有指向性的,他或許已經看出了自己不是北帝那邊的人的對手,所以一開始就針對漢庭的人,想讓漢庭的人感受到壓迫而放人。


    漢庭跟陰司平等地位,他跟漢庭對話,北帝並不好插手,所以也一直默默看著。


    劉宏皺了下眉頭,先問了旁邊曹孟德一句,“孟德,洛陽城有多少守軍?”


    曹孟德也愣了下,估計是被劉宏無能給觸動了,他一手策劃了這件事情,現在兵臨城下,他竟然連洛陽城有多少守軍都不知道,無奈說了句了,“守軍足夠了,外麵還有陰司部隊等候,隻需一聲令下,我大漢軍隊便可以跟陰司鬼兵聯手裏應外合,包圍太平軍,甚至全殲太平軍。”


    北帝譏誚對劉宏笑了笑,在他眼裏,劉宏也是個無能之人,“有需要就說話,不止今日,今後我陰司也可跟漢庭聯手,洛陽城內你漢庭做主,洛陽城外我陰司做主。”


    北帝並不笨,他這一句話就把合作的主次分了出來,洛陽城之於天下來說太小了,無疑是想讓漢庭當陰司的打手。


    但劉宏卻是大喜道,“好,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旁邊曹孟德登時無語,眼睜睜看著劉宏鑽進了北帝的圈套裏去,卻又不好當場駁了劉宏和北帝的話,就直說,“太平軍不過是在佯裝攻城,應立即斬殺揚雄,而後我再領兵去征討太平軍,暫時還無需陰司幫忙。”


    “也好。”劉宏根本是個沒有主見的人,別人怎麽說他就怎麽聽。


    張角見此狀,也不打算再說下去了,直接轉身提著劍朝刑台而去,如鬼魅般出現在揚雄身後,一劍斬斷了揚雄身上鐵索,揚雄得以釋放,就要站起身來時,卻被北帝一手按住了,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旁邊阮肇和之前擋下張角的葛仲同時出現,分別按劍立於張角左右,北帝和劉宏同時下令,“殺了他!”


    北帝根本不屑動手,他是在等我出手。


    二人得令,當即朝張角攻擊了過去,張角連連後退,這二人實力都要強於張角一些,兩人聯手,張角應對有些吃力,不到幾個回合,二人的劍分別從左右朝張角脖子砍了過去。


    咣當!


    卻聽得清脆一聲,張角詭異一笑,“我有天罡戰氣護身,你們殺不了我!”


    阮肇見狀收劍,同樣笑了笑,“是嗎?”說完忽將手中長劍一拋,卻見長劍滯於半空,發出嗡嗡之聲,阮肇不斷掐印,嗤啦一聲朝張角而去。


    張角身上天罡戰氣顯化,這一劍過來,竟打破了張角天罡戰氣,張角胳膊上多出一條觸目驚心的口子。


    這是飛劍術,此前青城山那些長老用過,威力無窮,足可以切金斷玉,肉體凡胎自然擋不住,張角吃虧,旁邊葛仲也在此時攻了上去。


    眼見張角敗跡已顯,我對旁邊柳承示意了一下,“你上!”


    “好。”柳承恩了聲,並指一念,隻見金光乍起,柳承化作流光直接朝城牆而去,大方光彩,看得眾人大驚,這是三十六天罡術中的縱地金光,我跟柳承都學過。


    當!


    清脆響聲傳出,席向張角的飛劍被柳承手中法劍擊飛了出去,回落到阮肇手中,旁邊葛仲見柳承一擊打回了飛劍,知道此人不簡單,便也攻了上去,猛一揮袖子,袖中似別有洞天,狂風自袖中卷起,吹得洛陽城內外沙塵飛舞,皆睜不開眼。


    沙塵之中,一道紫氣驟起,伴隨著紫氣的還有劍影,咻地一聲,風沙詭異停止,眾人再看向上方,卻見那葛仲釋放妖風的那隻胳膊已經消失了,隻有潺潺鮮血在流,葛仲驚愕不已,怔怔問柳承,“你是何人?”


    柳承將法劍一揮,發出嗚嗚聲,劍鋒再指向旁邊阮肇,另一首掐印對準了葛仲,回答道,“正一盟威道,柳承!”


    張角這個名字此前並不為世人所知,但是柳承這個名字卻是無人不知,正一盟威道創始人之一,於巴子別都重創鬼兵,將鬼兵逼回鬼門關不敢外出的人,在南方更是聲名顯赫。


    柳承自報名頭後,眾人卻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世人以為他是個七老八十的人了,但實際他看起來才二十多,太不真實太過於夢幻了。


    且柳承一出手就重創詔獄副司葛仲,還擊飛了阮肇飛劍,這等本事,隻讓人生畏,就連此前一直瞧不起我們的張角都為之震驚。


    劉宏本就膽小,更是顫顫巍巍,想要奪路先離開,玄姬玄雅見到自己久違的師叔以這無敵姿態出現,正竊喜著。


    北帝也將目光放在了柳承身上,說道,“你比上次又強了一些,假以時日,你必定可以超越你的師兄。”


    柳承本事我再了解不過,後世他的本事若是第二的話,無人敢稱第一,怕是就連他師兄本尊活到了後世,也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


    這就是所謂的天賦,上次見他處置幾個妖魔鬼怪還有些吃力,這一次卻已經可以力戰兩個高人了,進步速度連我都為之震撼。


    “上次輸給了你,這一次我還想試試。”柳承對北帝道。


    北帝卻笑了笑,“我雖然承認了你的進步,卻沒承認你的本事,再給你十年或者數十年,你興許能跟我交手,現在能跟我交手的,隻有你師兄,我看見你師兄來了,讓他上來,我想看看你師兄是不是真的死不掉!”


    上次北帝把我丟在了亂葬坡,那次我幾乎死了,他沒有補刀,說起來我還欠了他一個人情,不過他也是在認為我必死的情況下才把我丟棄的,嚴格來算,這隻能是半個人情。


    “你們也上。”北帝已經指名點姓了,我也不準備再藏著掖著了,就對旁邊神荼鬱壘說了句。


    神荼鬱壘恩了聲,縱地而起,兩人如風般消失,上了城牆直接開始掃蕩,城牆上站著的那些手持弓箭的士兵,頃刻間全被這二人打落下了城牆。


    而詔獄和陰司其餘人立馬上前圍住了二人,二人卻滿是憤怒看向了北帝,“北帝,你還記得我們嗎?”


    北帝也看向神荼和鬱壘,一下想了起來,恩了聲,“昆侖天梯上的那兩個廢物,我記得你們是你們此生最值得誇耀的事情。”


    他們被北帝從昆侖天梯上拽了下來,讓孟婆下落不明,直到現在才找到,二人怎麽能不恨北帝,當即就劈掌打了過去。


    卻見北帝隻將手中斷頭刀一揮,一股凜冽氣浪席卷過去,這是單純的武力,不包含任何陰陽法術力量,但也僅僅是如此,竟然將神荼鬱壘二人直接打退了回去。


    北帝將刀杵在地上,再道,“廢物始終是廢物,我以為千年過去了你們會有長進,沒想到比以前更廢物了。”北帝說完再衝下方喊道,“孫清,你還要看多久?我留著揚雄陪你演了這麽久的戲了,你還不肯現身的話,我現在就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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