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河南提刑司呆過,提刑司不同於道門和陰司,他們以精簡著稱,一省提刑司頂多一千人,除去散落在轄下各市縣的人之外,總部餘下的不過一二百人,河南提刑司留下的人約莫有一百五十人左右。


    而現在來的人卻有三百人左右,除去留守在提刑司的人之外,這三百人裏麵至少有兩百人不是屬於提刑司的人,我們細看他們麵貌,發現他們全都是活人,並沒有陰差夾雜在其中。


    也就是說除了陰司之外,至少還有一方勢力參與了這件事情,孫思仁也看出了這一情況,擰著眉頭道,“張伯仁,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能這麽不顧一切對自己的同僚下手,甚至甘願冒險對我們出手。”


    被孫思仁看了出來,張伯仁卻毫不在意,依舊滿臉笑容,“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我知道你們個個都身懷絕技,但是我們這幾百人也不是吃素的,真動起手來,你們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我建議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們先回提刑司住一陣,等黃河的事情解決完畢之後,我自然回放了你們。”


    “你放屁……”見張伯仁這嘴臉,我忍不住罵了句,“跟你們回去,怕是不過今晚就會全死在提刑司,你當我們傻麽?”


    張伯仁將目光放在我身上,卻不願意多說了,直接舉手下令,“準備!”


    身後數百人立馬做好了攻擊陣型,也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孫思仁見他們即將動手,不由得大怒,“張伯仁你敢!不管是賒刀門還是正一道都知道我們在淇縣,要是我們出了事情,正一道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我們不說,誰知道是我們做的?”張伯仁也不再裝作道貌岸然的樣子了,直接戳破了這層窗戶紙,“等正一道上門的時候,我大可以將責任推卸給全真道,甚至是黃河下麵帝辛一脈。你當你們正一道還是東漢時期的正一道嗎?你們已經被全真道壓了一千餘年了,如果幾十年前你們正一道真有人成功替任陰司大帝還好說,怪隻怪你們正一道太不爭氣,到手的大帝位置都能飛走,現在的正一道已經是強弩之末,有什麽資格跟我們相提並論?”


    張伯仁說完將手揮動了下,身後的人立馬衝了上來,就在他們即將衝入山門時,孫思仁伸手直接從身上取出一把豆子來,嘩啦啦撒在了地上,再並手念咒。


    不多時,地上豆子化作身著甲胄手持兵刃的將士,巍然立在山門處,擋住了他們的進來的路,這撒豆成兵的法術可以用來魅惑敵人,實際沒多大戰鬥了,他們想要解決起來並用不了多少時間。


    孫思仁趁著這個時候對我們說道,“去帶上蘇妲己,從後門離開。”


    他們這麽多人,且個個都有些玄術的基礎,我們自然不是對手,離開是最好的辦法,聽了孫思仁的話馬上轉身去了存放蘇妲己屍體的屋子,背著蘇妲己快速從後門退走。


    孫思仁也在不久之後騎著白馬追上了我們,到了我跟前直接佝身下來一把將我抓了起來,放在了她的身後,說道,“你年齡小,跟我一起。”


    其餘人在後方行路,我和孫思仁欲縱馬離去,而後麵那群人也已經突破了撒豆成兵的法術,快速朝我們追了過來,孫思仁剛把我提上馬,又一把把我提著放了下來,看著我笑了笑說,“算了,你還是跟他們一起走路吧,我回去攔住他們。”


    我就像小雞一樣被她拎上來拎下去,有些尷尬地說,“他們好幾百人呢。”


    孫思仁道,“我想走他們還攔不住我,你們趕緊走吧。”


    我們這裏就孫思仁的本事最大,也她最後話語權,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隻得先聽了她的話,我們快速下山,等下了山去,回頭看山上道觀,見那裏陰陽之氣流傳,不斷交融匯聚,想來是孫思仁跟他們已經開始鬥法了。


    孫思仁好歹是我鼻祖,有些不放心她,滿臉愁容,袁守一對我說道,“如果連她都不能擺脫那些人的話,我們去了也是枉然,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吧,隻是淇縣並不是我們的地盤,不管到哪兒都很那避開提刑司。”


    “張奎那裏。”黃蘊秋想到了一處。


    我和黃蘊秋想到了一塊兒去了,張奎那裏是帝辛墓的另外一個入口,且那裏距離柳承也最近,隻要等到柳承出來,萬事無虞。另外那裏還有商朝軍隊存在,而我手裏有兩塊虎符,他們要是敢追到那裏的話,我就召喚那支軍隊,我就不信他們能是那支軍隊的對手。


    再不濟直接把他們引入帝辛墓中,墓中那條巳蛇還沒死去,還有那些白龜,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決定好去處後,我們帶著蘇妲己的屍體快步趕路,一路行至張奎那小屋子門口,卻見張奎屋子大門緊閉,哐哐哐砸門好一陣才見開門,開門卻見一把長槍劈頭蓋臉就朝我們打了過來。


    張奎也很謹慎,在瞧見是我們之後才收了槍讓我們進去,見我們神色慌張,詫異問我們,“發生了什麽?”


    我說,“河南提刑司的張伯仁叛變,正帶著人在追我們,所以來你這裏避一避。”


    我往張奎後麵看去,見他後麵綁著三個提刑司的人,這三人正是劉軒派來找張奎的人,看來已經被張奎製服了,也難怪張奎開門就劈頭蓋臉打過來。


    張奎見我們背著蘇妲己的屍體,鬆了口氣說道,“還好娘娘沒事。”說著又看了下身後綁著的那幾人,“提刑司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想張伯仁應該也知道,我這地方並不安全,他們很快就會趕過來的,隻有進大墓躲一躲。”


    張伯仁說著打開了地窖的蓋子,放下繩索讓我們下去,我和張奎最後,看了看綁著的這幾個人,我說道,“把他們也帶下去吧。”


    張奎不解,“他們是提刑司的人,帶下去作甚?”


    我說,“張伯仁現在已經不是提刑司的人了,這三人是劉軒的人,劉軒已經出了事兒,他們三人極有可能被張伯仁滅口,帶著他們去躲躲,到時候也好做個見證。”


    張奎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能從我們口中得知個大概,聽罷猶豫了下,上前去解開了這三人身上的繩子,直接將他們推搡著丟下了地窖。


    我和張奎時候進入其中,前麵有黃蘊秋帶路,這一路沒耽擱太多時間,一路行至蘇妲己棺槨處,眾人再由黃蘊秋牽引著繩子去了下麵通道,張奎在上方衝蘇妲己假棺材道,“你們出來!”


    話音落定,棺材裏那五個狐麵人身的怪物出現,恭恭敬敬看著張奎。


    張奎說道,“一會兒可能有人會過來,你們聽好了,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把他們為首那個幹掉!”


    這幾個怪物聽命點頭,三隻直接爬到了頂上,兩隻進入了棺槨之中做好準備。


    我們再下去後,張奎扯斷了繩索,這一路前行,再次回到了那些士兵所在的墓葬坑中。


    我、黃蘊秋、張奎三人對這些東西並不陌生,但是其他人是第一次來,一路過來見了路上的長明燈,又見被釘在石門口的巳蛇,還有這墓葬坑裏的屍體,個個瞠目結舌。


    到了這裏我才覺得安全了些,對他們說道,“隻要張伯仁敢追到這裏來,我就讓他們全部留在這裏給帝辛陪葬。”


    袁守一、張奎、陳瑩瑩、周曉安以及那三個提刑司的人都隻以為我在吹牛,不大相信。


    這三個提刑司的人到了此處後才問我們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剛才聽你們說,我們提刑使已經出事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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