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天神咒我已經聽過好幾遍了,法咒內容我也早就背了下來,我隻嚐試過兩次施法念咒,第一次就是在農村被那些餓死鬼追趕時念了淨天地神咒,那次沒能成功,如今我念咒打坐這麽就了,自我感覺是能施展出這威天神咒的。


    道教法咒歸根結底就是對身體周圍能量的運用,或者是找神靈借力。運用身體周圍的能量,則需要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調動身體周圍能量。找神靈借力,則需要內心無比的虔誠,這就是所謂的心誠則靈,前提是這神靈承認你的身份,會借力給你。


    另外再配上相相應的符籙、罡步、手決,這威天神咒需要配合的就是‘劍指’,也叫作劍訣,代表征伐和刀討的意思。


    “吾奉威天,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


    並指念咒,同時對著陳瑩瑩勾攬一下,雖沒觸碰到陳瑩瑩,但手臂揮動引起的氣流卷動還是將陳瑩瑩攬到了我身後站著,趙文手中符紙沒貼準。


    見我念咒,作勢又朝我額上貼來,我和陳瑩瑩連連後退,後退之際一同念咒,法咒完畢,並著劍指朝趙文一指,再念,“急急如律令!”


    趙家也是學習玄術的,自然知道急急如律令是什麽意思,趙文聽我念了這尾語,立馬往後退去,掐了一複雜手決,然後默默看著。


    過了約莫有個三四秒的時間,周圍卻沒半點動靜,趙文哈哈笑了,“小乞丐,你以為法咒是那麽好念的嗎?我看是你還沒斷奶吧。”


    陳瑩瑩沒見周圍有動靜,也覺得有些尷尬,而我默默盯了四周幾眼,隻感覺頭痛欲裂,這頭疼來得突然,就像是腦子裏麵被掏空了一樣,多想一件事情都會超出負荷。


    陳瑩瑩看了看我說道,“你沒事吧?臉色不大對。”


    我深吸了幾口氣,此後這門口一陣妖風平地而起,能明顯感覺出這風從我身邊經過,直接朝對麵的趙文去了,趙文本在耀武揚威,那風到他跟前,他卻突然閉上了嘴,麵色突然就僵住了,就如同之前柳承對土地爺施展這法咒一樣,眼神渙散,六神無主,保持著那姿勢就像變成了木偶般。


    我見狀得知我所念法咒生效了,盯著趙文說道,“叫我一聲孫大爺我就放過你。”


    趙文渾渾噩噩,還真的就開口叫了句,“孫大爺。”


    我和陳瑩瑩都愣住了,沒想到真的有效,趙文叫了這一聲後,眼神開始漸漸恢複正常,我也不敢再繼續念咒了,剛才念咒出現頭痛的情況,如果繼續念咒的話,我怕是會直接猝死在這裏。


    趙文不多時恢複正常,收起了手中符紙,愣愣看著我,“你真會道教法咒?”


    “你說呢?”我反問了句,因為腦袋實在痛得不行,再呆在這裏要是趙文對我動手的話,我們怕是抵抗不了,幹脆直接轉身,朝著另外一方向走去,“瑩瑩姐,我們走。”


    陳瑩瑩嗯了聲,跟我大刀闊斧出門而去,留下了在屋中淩亂的趙文。


    威天神咒可以讓施法對象聽從自己的命令,按道理說,我剛才即便是讓趙文自己自殺,他也會照做,不過我們和他也隻是動動嘴皮子的矛盾,犯不上動殺戒。


    趙文應該是被威天神咒嚇到了,並沒有追出來,我和陳瑩瑩出了屋子一路往西,行了約莫有個二十分鍾左右,見路邊有一公共長椅,才讓陳瑩瑩扶著我到那坐下。


    陳瑩瑩早看出我麵色不對了,坐下後滿臉焦急道,“你沒事吧?”


    我說,“早知道我就念八大神咒了,現在有點頭疼。”


    我正說話,鼻子裏啪嗒啪嗒流出了鼻血,陳瑩瑩驚慌失措,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伸手想要幫我止住鼻血,但鼻血落在她手上,直接就給她燙了一個洞,疼得她縮回了手。


    我則自己伸手捏住了鼻子,陳瑩瑩忙說,“我去找黃蘊秋姐姐,你在這裏等我會兒。”


    就在她即將起身時,我和她的跟前卻出現一人,站在我們跟前,我和她緩緩抬頭看上去,見這人麵貌時會心一笑,來人不是幫人,正是柳承。


    柳承緊皺著眉頭看著我,又見我鼻血長流,說了句,“臭小子,你是不是念法咒了?”


    我嗯了聲,向柳承投去了求救的眼神,柳承搖頭歎了口氣,伸出手來在我的後腦勺上摸了下,隻感覺一股熱氣從後腦勺灌入進來,在全身遊走,最後到了腦袋一熱,我竟開始冒出了虛汗。


    柳承摸了下之後就在旁邊坐著了,等我這陣虛汗一過,頭疼消失得無影無蹤,鼻血也止住了,再看向柳承,柳承才開口說道,“你對修道有了解嗎?”


    我搖搖頭,怔怔看著柳承,心說今兒少不了一頓教訓了。


    柳承道,“修道又叫修真,其中的真有兩種解釋,第一種叫做返璞歸真,第二種指的是真氣,而一個道士是否有真本事,就看體內真氣的多少,掐印、接陣、步罡、法咒都需要真氣加持才能有效。道教有三年入門、五年入道的說法,一般道士入門五年才可能煉出真氣,你才拜入道門多久就敢妄用真氣念咒,還好我就在這附近,否則你死了都活該。”


    聽得柳承訓我,陳瑩瑩滿臉不忍,但她向來害怕柳承,又不敢勸說柳承,隻對我投來鼓勵的眼神。


    我就知道柳承會教訓我,心悅誠服哦了聲,問柳承,“咋樣才能煉出真氣呀?”


    柳承瞥了我一眼,“坐忘守一,致虛極,守靜篤,真氣自然就成了,平時讓你們做早晚課就是讓你們靜心止念,不過我看你們沒一次是認認真真在做早晚課。”


    之前做早晚課,確實都是在東張西望,要麽就說話去了,要麽就神遊去了,又問,“那什麽又是真氣?”


    柳承滿臉嚴肅看著我,“吃了虧了,現在知道好好學了?”


    我嘿嘿笑道,“您以前也沒教過啊。”


    柳承聽我這麽說,伸手就要敲我,不過見我剛流了鼻血,忍了下來,說道,“真氣的前身叫做元精,這周圍空氣中有,你自己身體裏也有,這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籠統稱為天地的精氣。而真氣的氣又稱為‘炁’,指的是金木水火土五種能量,這種能量就是由元精轉化而來的,道教丹鼎派將這過程稱作‘煉精化氣’。”


    我聽得似懂非懂,反正大致意思就是,要把身體裏和周圍的元精,通過致虛極守靜篤的手段演化為真氣,然後就可以施展道教法術了。


    柳承見我點頭,也不再多跟我傳授這些知識,隻說道,“能施展除八大神咒之外的法咒,隻有入道有一段時間的修道之人才能做到,你現在體內真氣不足,以後萬不可動用這些法術。”


    “那別人欺負我咋辦,我都不能還手嗎?”


    柳承道,“你怕人三分,人就壓你七分,即便你本事比不上別人,隻要氣勢足夠強,別人摸不清你的底細,也不會輕易對你動手。”


    “就是裝唄。”我幽幽道。


    柳承笑了笑,“可以這麽理解,第二個方法就是用別人的法器、符紙等物品,那樣不用消耗你自己的真氣;第三個方法就是跑。”柳承說了這後,也不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起身往前走去,我和陳瑩瑩連忙跟了上去。


    跟上柳承後,問起了他在陰司是怎麽從東嶽大帝手裏離開的,柳承默不作聲,一直走了好一陣,柳承才回頭對我說道,“趙靜姝的屍體撈起來了嗎?”


    我搖搖頭,“還沒有,袁守一他們已經去了青龍堰,我估計撈不起來。”


    柳承嗯了聲,又往前走了截兒,才回頭對我說,滿臉認真地說道,“你想到陰司當帝王嗎?這是我們老一輩的願望,不應該強加到你的身上,你有選擇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的權利。如果你不想當的話,我就再等其他人出現。要是你願意當的話,從今天開始,我就推你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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