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裏一片安寧,外頭那群外國人沒過來也沒走,而這邊兒,我們也沒出去。


    兩邊在僵持。


    樓蘭月發現事情不對後,在我懷裏,不敢大聲咳嗽,強忍著咳嗽,麵色慘白一片,很是痛苦的樣子。但那邊兒,紅葉開口,他語氣十分嚴肅:“這夥外國人不好對付。”


    韓祁白接過去話茬,“是啊,我們運氣真好,來了就遇上了。”


    大家紛紛擰眉看過去,韓祁白看著遲琛道:“這夥人,在這片待了快一年,為尋找沙漠寶藏而來,見一個殺一個,我和紅葉曾接連吃兩次虧。不過,半個月前開始,他們似乎回去了……看這樣子,是又回來……”


    韓祁白話沒說完,遲琛朝外頭走。


    “我去對付。”


    那聲音冷冷,我真想拉住他,可懷裏還有樓蘭月。那邊兒蘇小白笑,“遲局是要一個挑一群?”


    蘇小白說“一個單挑一群”我相信對遲琛來說不是不可能,可是啊——


    我看向韓祁白和紅葉。


    在我眼裏,紅葉已經夠厲害,想當初遲琛用江戶川的身體,也被他射爛心髒,雖然那是為了救我。這他倆都吃虧的人,紅葉都忌憚的人……韓祁白看向我時,我看向蘇小白。


    如果蘇小白跟過去,我還算安心,可蘇小白顯然沒有過去的打算!


    遲琛繼續往外走,“你等等!”


    我喊住他,可他沒回頭,道句“在這兒等我”就繼續往外走,看著遲琛遠去的背影,我無可奈何,我隻能看向蘇小白,“你就讓他一個人?”


    “不然?我去送死嗎。都說了不好對付!”


    蘇小白挑眉攤手,而遲琛已經走出關了燈,看不見了!


    卻是那邊兒韓祁白往外走去。


    “喲,你去幹什麽。”


    蘇小白聲音帶著古怪。


    “幫他。”韓祁白說完,看向我這邊兒,笑了笑:“我本來就是死人,不會再死。而且……”韓祁白掏出消音槍,狹長的眸閃了閃:“我和那夥人打過兩架,有所了解。”


    “嘖嘖嘖嘖,情敵見麵不該分外眼紅嗎,不按套路出牌,你不會要害他吧?”


    韓祁白直接沒理他、繼續往外走。


    我看著韓祁白,這裏我最不想和他說什麽,不是因為避嫌,而是……我覺得尷尬。


    尤其是遲琛剛才說的那些。那邊兒紅葉也走過去,他和韓祁白又壓低聲音說著紅葉門的暗語,發出“哈哈哈”的聲音。


    然後兩個人一起走出去。


    這廂兒,蘇小白討個沒趣,卻也不生氣,笑眯著狐狸眸子,朝著牆邊兒一靠,慵懶的打個哈欠,“行,都去吧,我在這裏,守著他們。”


    眨眼間,韓祁白和紅葉也消失在黑暗中。


    墓室裏就我和蘇小白。


    我懷裏,樓蘭月已經陷入昏迷。


    “她這是怎麽了?”我問蘇小白,我想他有所了解。


    “靈媒用力過度會遭到反噬,這是常識,你該充電了。”


    蘇小白說完後,抬眸壞笑看我:“你剛才爽不爽。”


    蘇小白說話間,抱臂倚牆的一副痞樣。


    “什麽爽不爽。”


    “當眾接吻。”蘇小白說話間,我擰眉,“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我邊說邊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頭,提心吊膽。


    卻是蘇小白下一句話把我又拉扯回去——


    “那不如說說這裏可能和遲琛的記憶有關。”


    我微微一怔,回過頭看他。


    “遲琛的記憶?”


    “嗯,這裏有些線索。”蘇小白說完,我心卻不受控製的跳動起來,“遲琛的記憶在這裏有線索?”


    “不然呢?你以為總局專程讓他過來。”


    我有想過遲琛會恢複記憶,可是——


    “為什麽以前不提?”蘇小白攤手,“我怎麽知道?嗬,說起來,我到現在都沒見過那位總局。”


    他說話間,樓蘭月醒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睛半張不合的,嘴角掛著血,有些虛弱的誘人。


    我是個女人,看了都覺得心疼萬分。


    “你好點沒?”


    我說話間,她搖頭,開門見山道:“我……我看見了……光。”


    “用光,光能打開門。”


    樓蘭月一邊說,一邊虛弱的喘息。


    “光?”我重複著,那邊兒蘇小白快速走過來,“什麽光。”


    “不知道,我……有些累。”她似乎不想耽誤我們,直接道:“如果你們找到方法,就把我先送回飛機上吧。”


    樓蘭月說完,閉上眼,擰緊了好看的歐式眉。


    而外頭也終於傳來了激打聲和悶悶槍聲。


    我心一沉,看來外頭真是和紅葉所講一般,這夥人難纏。


    這高手很少會帶重武器。越是高手,越是會帶那些穩定性超群,且噪聲又小的便攜武器。對招打起來都是一陣短促的“噗噗”聲,或是沒入牆中,或是沒入地底,中間還夾雜了少許的彈殼落地的“叮鈴咣啷”聲。兩邊應該已經交戰,腳步聲幾乎聽不見。


    我很想出去看看,但我不能去去添麻煩。


    何況我信遲琛會搞定。


    果不其然,三分鍾的功夫,遲琛就回來了,但是他身上掛著幾道口子。


    鮮血淋漓的,肩膀,心口,還有腹部,三處傷口不斷往下流著血。胳膊上也有幾道,衣服破了,露出紅色的罌粟花。


    而他後頭,韓祁白也不好到哪兒去,韓祁白說自己是死人不會再死,這是真的,他心髒被打穿,胳膊上、肩膀上也不少槍洞。唯有紅葉看起來沒什麽,卻是他隻走了兩步,就“嘭”的一聲倒下去。


    背上,是一個十字形的超大傷口。


    “怎麽弄成這樣!”


    蘇小白麵色瞬間嚴肅,而遲琛麵無表情。韓祁白麵色難堪又痛苦道:“他們……也沒落下好。”


    “隻是跑了兩個,估計會喊人來,我們是走,還是留?”


    這還用說?


    我們現在六個人,四人負傷,樓蘭月今日也不能再測。


    當然是走。


    隻不過——


    “跑了兩個?”


    “就是重傷我們的兩個跑了。但他們也受了傷。”韓祁白說完,我抿了抿唇,這就是進入機密局和特等局的人和江湖的區別嗎。如果說韓祁白和紅葉也加入機密局和特等局,這群外國佬的身份,一定很快就查出來了……


    蘇小白低頭檢查裝備,一邊檢查一邊道:“斬草要除根,我去抓那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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