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琛說我是“臭蛋”也不假。我倚在他懷裏,想起以前下鬥,這一兩個月不洗澡也是常事兒。


    難得再見到他的嫌棄臉,久違的熟悉感,襲上心頭。


    浴室裏已經放好了洗澡水。上次結婚的洗澡不算,這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有人幫我洗澡,開始脫衣服我有些不好意思,但看池琛麵色正經嚴肅,我慢慢就放輕鬆了。


    怕個什麽,睡都睡過了!


    衣服脫完了,那柔和的溫水拍打在身上,薄薄的霧氣籠罩的一室旖旎。


    池琛卷著袖子,黑襯衫在這浴室裏十分顯眼,握著我的手,和我皮衣下的肉差不多白。


    他繃緊了身體,把我翻放在浴缸裏,壓低聲音道:“趴好。”


    我順勢趴在浴缸邊兒上,就背對著他。


    也好,省的……我不好意思。


    水一點點撩在身上,池琛的手帶著薄繭,摩擦脊背和身體十分舒服,他手指有意的給我按壓了某些要穴。


    蘇蘇麻麻又酸溜溜的,透著爽快。


    “好舒服啊……”


    重新和好,雖然沒有直說,但彼此心裏都明了,也不用藏著掖著,我忍不住說出來的時,側目去看他,卻還沒看見,冷不丁讓他一巴掌不客氣的拍在我屁股上,濺起水花迷了眼時,隱約見得那麵色鐵青。


    低聲冷喝道:“轉過去!”


    心道句“凶什麽凶”,麵上卻乖乖轉過去,“好好好,您說什麽是什麽。”


    一切好像回到了以前,卻又更勝從前。


    真好。


    好到我在他捏到我腰兒的時候,在一陣陣按壓的酸爽中,舒服的直接中途睡過去了。這是我這段時間以來,最美的覺。


    隻不過,早起時,池琛並不在身邊。這患得患失的心登時一緊,一骨碌爬起來,好在一扭頭我就看見外麵陽台上的他。


    晨光籠罩下的池琛,背影修長,黑襯衫掐的腰線極美,肩寬腰窄的,忒好看。我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目光不經意的一瞥時,剛巧看見床邊兒放的盜墓手記,目光沉了幾許。


    這手記是寵乾從校尉門帶來的。


    當初進秦始皇陵全靠著它,隻可惜拿到的藥不能夠用。池琛在外頭吸煙應是顧慮我的身體。


    我沒喊他順手把手記拿過來,想看看其中有什麽奧妙。精致台燈的暖黃燈光下,筆記上是工整的字,並不繚亂。本上真隻是秦始皇陵記載,別的什麽都沒有!


    內容和我曾經想得差不多,都是三道門、旁行百丈的野史。


    想起池琛昨日對寵乾說“手記上沒有”,我還以為他開玩笑,故意引誘我去村裏的墓,讓我逐漸找回自信……


    但沒想到這手記上,是真沒有任何記載。放下手記,看櫃上還有些關於地質偵測的書,隨手翻翻都是我熟識的知識並沒什麽新奇玩意,便不再理會。


    對倒鬥,我不說最在行也可稱之為精通。有時候,池琛盜墓厲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作弊:


    他可以以鬼之身,入土下走一圈,所有機關都盡收眼底。


    當然了,有些陵對鬼有天然震懾。


    尤其秦始皇陵。不然池琛早就以鬼之身進去了,也就不會出現他被硫磺燒的事兒了。不耽誤時間了,我迅速坐起來。


    池琛“按摩”的特別好,我渾身都是力氣,陽台上的池琛察覺到我醒了轉過身走來。


    他斜倚著門扉,朦朧的晨光籠罩的他身上一層光暈,看不真切卻朦朧誘人。


    “自己起。”


    說話間,俊逸的薄唇微張,嗬出白色煙氣。我就沒打算讓他幫我起,心裏這般說著,嘴上依舊應著“好好好”,抓過旁側清洗好的皮衣,手撐著床起來穿上。


    我試著走下去意外發現,自己可以行走。


    昨日已經試過了站立,但力氣一夜之間恢複這麽多,我有些詫異。可能和池琛的按摩有關係?


    不遠處,池琛捏煙看我,煙霧繚繞中,並沒有過來的意思。


    我則興奮的在床邊走了數十步,他卻突然快步走過來,煙都沒來的及掐將我按在床上。


    繼而舌尖粗暴的糾纏過來,吻得我透不過氣來。


    “唔。”


    大清早的,就這麽火爆,我有些吃不消,隻是,池琛的吻並不溫柔,相反,他粗暴,掠奪,帶著……


    決絕一樣。


    隻不過依舊是在我勾起欲望時,他撤了,那雙手毫不費力的把我抱起來。向來肅穆沉著的麵上,劃過抹讚許,“剛才走的不錯。”他說話間,眸色沉著冷靜,我喘著粗氣看著他亮晶晶的唇,咽咽口水,可能剛才,是我感覺錯了。


    “吃飯吧。”


    他抄手把我抱起來,我點點頭,“好。”


    其實開口時,我有些猶豫。


    我想喊他老公,可他都不喊我。


    我要等他喊我。故意道:“大王,你改叫美人遲墓的遲吧。”


    我故意這麽喊他,他竟然無多表情的抱我下樓,淡淡道句“好”,隨便喊。


    我微微一怔,他將我放我到輪椅上,“自己走。”


    外頭太陽出來了,照在他蓬鬆的黑發上,黧黑的眸中有些奇怪的神色。


    餐廳裏,烤鴨已經做好了,不僅僅是烤鴨還有王八湯,還有……


    排骨湯,很多很多。


    “你……你怎麽做了那麽多。”


    灶台前的遲琛,黑色背影俊美修長,頭也不回的冷冷道:“我高興。”


    好吧,當遲琛把碗筷放在我麵前時,我十分捧場的……


    吃光了。


    “嗝。”


    我打了個飽嗝,感覺飯已經到嗓子眼了,“還想吃什麽嗎。”


    遲琛說話間,沉寂的黑眸中跳躍著什麽光芒,我擺擺手,撐得不行,“吃不下了……最想……最想吃你。”


    遲琛眸色一怔,捏了捏我的臉。


    “那走吧。”


    剛巧外頭寵乾回來了,我被遲琛抱著,輪椅讓飛僵抬著。


    上車去那小村莊。


    江城離笑村莊挺遠,去村莊路上,寵乾給我丟了份文件來。


    同樣的文件夾也給了遲琛。我抬手接過來打開後,唇微抿,握緊拳。


    文件上,都是些我沒敢問的事。


    比如郭林趙冷。這文件上就詳細介紹了郭林趙冷、離塵他們的事兒。


    他們的確是中了蠱,現在歸屬了一個奇怪的教派,教派的位置還未推測出在什麽地方,而那天的血術到底是什麽禁術也還在查。


    文件上,把他們暫定為邪教組織,邪功。


    我對此撇撇嘴,翻了一頁。江湖門派眾多,歪門邪道也多,多出來個一門兩派的也不奇怪。


    至於地點在哪?就類似紅葉門藏在沙下,機密局覺得邪教很可能就在我們出事的那塊地方,而我們是和他們打過交道的人,機密局就把這任務,理所當然的歸屬到遲琛名下。


    邪教組織後一頁是靜奈。


    令我沒想到的是,靜奈問題已升級成全民問題。


    失蹤少女之事在全國引起軒然大波。國家對外暫壓下來說是拐賣團夥,已經破案。


    而特等局,機密局,乃至江湖,無不關注著靜奈和僵屍。一旦有消息,不用我們出手,特等局的變態們也會過去。


    隻可惜,靜奈藏起來了……


    誰也沒找到。


    不過,好在我們不是孤軍奮戰了。


    在車上,遲琛似乎想吸煙,他把玩著煙盒。


    我看了看他的煙。煙盒子是我沒見過的,紋理精美,應是特供級別。


    這幾頁的文件挺多,包括哪門哪派的看見僵屍的瑣碎都有,我沒興趣,翻了幾頁,然後——


    看見了伊藤風卿。


    寵乾給我倒水,看見了主動說道:“她昨夜主動投了機密局,很配合的提供所有關於伊藤靜奈和伊藤家族的資料,協助尋找。隻不過她提供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沒有。”


    寵乾說完,我直接不耐煩的翻過去。伊藤風卿和池琛的誤會解開後,我對池琛了解更深一步。


    我不否認作為一個爺們角度來看,伊藤風卿是個性情中人,她沒有拐彎抹角,三言兩語的把事情說明。隻道不同不相為謀,那一句,“你知道自己會死,為什麽還活著”看似有道理,可針不紮在自己身上,你憑什麽說不疼?等什麽時候她也和我站在一個位置,再說吧。


    我也沒看遲琛,我相信遲琛不在乎伊藤風卿。


    下一頁是關於龍骨的,照片上有道白光,估計是遲琛說的變態。我再翻了過去,最後一頁是黃澤修。


    照片上的黃澤修。


    穿著特等局的黑色皮質衣服,銀色的紐扣和頭發相得益彰。寵乾把手放在了唇上,示意我別聲張,我很配合,默不作聲的合上文件,還給他了。


    抬眸,看那邊兒遲琛還在看文件。


    他雙腿交疊,低垂眼眸,很是清雅又透著出塵,遺世獨立的樣子,仿佛隨時要羽化成仙。我悄悄跑過去握住他的手。


    而他竟在出神,被握著的手一僵。


    “怎麽了?”


    遲琛……竟然也有出神的時候?他搖頭,拿下手套,略帶薄繭的手握住我的手。


    目光淡然的把我摟抱在懷裏。


    “沒事。”


    我倚在他懷裏,也不出聲,閉了眼睛,。他在我耳邊低聲哧笑一聲後,又繼續看文件。


    那邊兒寵乾哀呼,“能不能體諒一下我,我老婆還在埃及!”


    誰也沒理他。


    車到村外頭時,我從車窗看見陸九重帶著不少機密局的人在那兒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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