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池琛是否真的殺靜奈,可那古城裏頭寶貝太多了,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神秘物質,當時爺爺說的繪聲繪色,最後也給了我警告說不讓我說出去。我當時在爺爺的監督下,進行了自我催眠,那時我隻認識韓祁白,我琢磨著我也隻會認識韓祁白於是,就給自己催眠說,隻要我要說的時候,心裏就會提醒我——“不要告訴他”。


    “不信就別說。”池琛聲音再次傳來,我擰了眉。


    我是不信。池琛之前對伊藤靜奈那麽好,突然間就不要了。


    十年生死,一朝就為了我改變,我實在是不相信自己。而伊藤風卿,池琛曾經求我讓伊藤風卿回來。


    結果伊藤風卿乍死,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雖然開心,但是我也沒有昏了頭。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池大王。”


    在池琛麵前,顯然我裝不下去,我直接道:“我是不信,因為……我總覺得你不會殺靜奈。”


    我琢磨著,大概是方才我說了兩次“我信你”,我的語氣出賣了我,池琛也不解釋了,道句:“那不願說,就睡覺。”


    池琛說完,轉頭了。


    我抬腿架在他肚皮上,手摟著他道:“我不是不信你,而是這件事,特等局也不知道嗎?”


    池琛罵句“蠢貨”後,又道:“別說了,睡覺。”


    這話都說這份上了,他能睡著我不能。


    池琛大概也是煩了,猛然把我壓在身下,“小狗腿,我既和你說了雙魚玉佩,你覺得我會不知道遺址在哪?”他這話什麽意思?


    我反應過來,池琛早就知道一切。


    那他問我,是試探我?還是看看徐祖堯說的是真是假?


    在我如此想的時候,池琛直接把進入古城的方法說出來。那瞬間,我突然間感覺我那點齷蹉的小心思全部暴露了。


    在池琛這裏,我就像是個沒穿衣服的……我心裏有些心虛,池琛道句:“現在可以睡了麽。”我“嗯”了一聲,他從我身上下來,手又伸過來。我有些忐忑被他摟著,他淡淡道:“懷疑是好事,沒有衝昏頭,不錯。”


    我心裏突然很難受,我都懷疑他了他還……


    誇我。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跟池琛玩心眼,我抱著他道:“大王,我錯了,我不該不信你。”


    我晃晃他,他道句:“不睡滾下去。”


    也不多說。


    黑暗中,我摟緊他,越發覺得自己齷齪。


    池琛方才可能隻是為了看徐祖堯有沒有騙我,而我居然想要挾他。


    ……


    我睡不著我越想越覺得自己蠢。蠢到家了。


    剛才提示我雙魚玉佩的,不就是池琛嗎!


    那雙魚玉佩可一複製出任何活的生命體,如果一方死了,另一方,間隔七小時也會死亡,這是江湖上早就傳瘋了的謠言,不過現在得到了證實罷了。池琛能告訴我,顯然是他知道的,我居然……唉,池琛肯定心裏會難過吧。


    在我眼裏,池琛就像是個巨大的疑團,到處都是線頭,但每一個線都是死結,扯不動。


    可看池琛不說話,我隻好也閉嘴。


    我在黑暗中,將徐祖堯說的事情全部捋順後,再聯合池琛說的“雙魚玉佩”提示,鬥膽推測出了兩件事。


    第一,死亡之蟲是雙魚玉佩複製出來的複製品,大概七個小時前,有人用雙魚玉佩複製了這個死亡之蟲,然後運送到這裏,七個小時差不多能從戈壁灘到我們所在的公路。


    第二,池琛對這件事,胸有成竹。


    推測出來後我更加難受了。


    這麽說來,池琛早就知道古城,池琛也知道是雙魚玉佩搞的鬼……


    我這一夜就在悔恨中度過了。


    根本沒睡。


    早上,池琛起來,我不敢動,就聽他去了廚房的方向。我心裏煩躁的很,也跟著起來了,聽池琛在廚房搗鼓什麽,也不敢過去,去洗漱,出來的時候,看見陽台下,肉肉一家三口在樓下花園中吃早飯。


    我聽肉肉喊著要見蘇小白,那一瞬間,鄭廷擰眉的臉和莫小言歡快的笑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莫小言還是瘋的,大概不知道蘇小白是誰,隻顧著抱著肉肉傻樂。哄著不哭不哭,而鄭廷道句,蘇小白不會回來,肉肉瞬間嚎啕大哭出來,大聲喊著你壞之類的話……


    後頭,池琛喊我吃早飯。


    我微微一怔,“早飯?”池琛給我做的嗎?


    路和餐廳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原樣擺設的。


    熟悉的餐廳裏滿是麵條的香。


    池琛竟然給我煮麵!


    我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青瓷碗裏頭的麵。


    兩三滴香油,四五根青菜,一個黃白相間的荷包蛋蓋在麵上,撒了翠綠的蔥花……


    香味撲鼻,叫人胃瞬間咕嚕嚕的叫起來。


    “你做的?”


    我抬眸看池琛,昨夜我懷疑他要挾他,他還給我煮麵……


    池琛沒看我,但桌子上的雞蛋殼和冒熱氣的麵,叫我看出來,是池琛給我煮的。


    他掃我一眼淡淡道句:“吃去。”


    我立刻拿起筷子開吃。


    卻是手碰到碗底時候,發現,這碗麵中帶著蠱,碗底是涼的,雞蛋蓋住了湯,但少許的湯下,依舊無法看見影子。


    池琛——要對我下蠱?


    我心裏“咯噔”一下,池琛不會要報複我吧。算了,池琛如果想下,我不吃也得吃。


    他總有辦法。


    於是,我在他彈煙灰時,毫不猶豫的開吃!


    “蠢。”那邊兒,池琛將煙叼在嘴裏,顯然他也看出來我知道有蠱,我一邊咽下口裏的麵條,一邊道,“哎,大王,不是有首歌說,‘喝下你藏好的毒’麽,看我多喜歡你,下了蠱我也照吃。”


    池琛不語,煙在他指尖燒著。


    我大口大口吃著。


    味道很美。


    就是有點惡心。蠱啊,那是亂七八糟東西做出來的,誰知道我吃了蜈蚣爪還是蠍子腳下去……


    但我盡量忽視吧。


    一會兒的功夫吃完了。


    池琛看著我道:“古城的進入方法,說出來。”


    池琛說完後,我腦袋不受控製了。


    合著這王八蛋是要問我這個……而心裏那個聲音又響起,“不要告訴他,”可我還是說出來了,和池琛昨晚說的一摸一樣。


    我說完後,池琛走過來給我喝了他的指尖血。


    “別和我玩心眼,沒用。”池琛說完,轉身往外走去,邊走邊道:“五分鍾後,去江城。”


    我倚在板凳上看著那碗麵。


    我就知道,池琛想知道的事兒不可能不知道,不過,這個方法也還不錯。


    起碼讓我說出來了,舒服了……


    車還沒去江城。準備去的時候,我要給陸九重和梁丘八月打電話,卻發現電話聯係不上了。


    黃澤修站在車邊笑眯眯聲道:“也許是兩個人逍遙去了。”


    “不,也許我們不該分開的。”我說完後,池琛不耐煩的掃我一眼,“你還走不走。”


    登時,我心裏堵了。池琛不關心他們,我關心,我欠他們的。我搖頭道:“不走,我得找他們。”我說著要去花園找鄭廷,看看能不能聯係一下特等局。


    “回來。”旁邊兒一冷,是池琛追過來。那老虎鉗一樣的手,擰著我胳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了,明明他們消失過好多次,這次我最著急。大概是因為他們已經和好如初,有了小十。他們好,我可以袖手旁觀,默默祝福,但是他們不好,我一定會去搭救。


    我正要發作,聽得黃澤修道:“哎呦,你們可別吵吵,喏,他們這不是來了麽!”


    黃澤修說完我微微一怔。


    “嗯,找過來,不容易。”


    說話的是陸九重,可是,我覺得別扭,好像並不是他們一樣,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霜霜!”那邊兒,梁丘八月也跑過來,摸樣沒變,但是怎麽看都覺得有些奇怪。


    終於我發現了——


    梁丘八月的肚子沒了!


    我被梁丘八月摟著胳膊。


    “我好想你!”


    她大聲說著,而池琛看著陸九重,沉聲道:“九重,你們孩子沒了?”


    我心下一沉。


    池琛什麽時候喊過陸九重的名字了!若按照陸九重的脾氣,怕是驚訝無比。畢竟從前都是“蠢蛋”的。卻是看陸九重笑的溫潤,“嗯,這下再無後顧之憂了。”


    “是呀,霜霜,現在大師兄已經好了,真的好棒呀。”


    那廂兒陸九重笑的溫潤無比。寵乾是說過,孩子打掉了,蠱毒可能就流出來沒事了。


    可是——


    梁丘八月對孩子那麽看重。


    我心一沉,而脖子側有股輕微的電流劃過,有人來監視了。


    “回家的感覺怎樣?”梁丘八月問我,我笑眯眯道:“嗯不錯,這兩天清閑。你……真的舍得了?”


    “大師兄說,流了之後,還會有的。”梁丘八月完全變了個人,“你們還要去秦始皇陵啊,不如直接……”梁丘八月說完,池琛打斷,道句:“進來說吧。”


    他們笑道:“也好。”


    一行五人進了屋。走路上時候,梁丘八月和陸九重又詢問我們不要孩子的話,什麽時候去秦始皇陵。


    我道“全靠池琛發話池琛去哪我去哪”,而池琛則道句“少問”,我們到了屋子裏的時候,我心裏的不安越發的重,因為梁丘八月根本對不上我的話。我問了些楚家的事兒,結果發現陸九重和梁丘八月完全不知道。


    顯然他們也發現裝不下去了。


    直接朝我攻擊過來,我早就警惕著,猛然一躍起,跳開。


    池琛亦是從後麵扼住了兩個人的喉嚨,那邊兒的黃澤修撓撓頭,咂摸著嘴。“沒我什麽事啊……老大,下次這事兒就交給我來做……”


    那邊兒池琛麵色冷峻,直接捏斷了兩個人的喉嚨。


    “是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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