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白方才那話,說的我心裏澎湃害怕。


    “是你嗎……”


    我手插進他襯衫裏頭,唇貼著王八心。


    掌下,皮膚細膩;


    唇下,心跳波動的規律無比。


    我心裏惶恐,不敢抬頭,而他不做聲。


    我又問了句,“池琛,真是你嗎……”


    我太怕了。


    他還不做聲,我氣的咬他。咬著肉了,他也無視,動也不動。而我又舍不得下口,真弄疼了他,咬著心口肉呐。心上十五個洞還有那一身的傷,雖然換了身體,可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算了。


    我鬆開口,抬頭看他,可他目光並不與我相對。


    “說罷,你到底想怎樣……”


    對上他,隻能服從。池琛桃色唇瓣微微勾了勾。


    “我說過一次的話,不會重複第二次。”


    “說過的話?什麽話?”我看他,而他不言,另隻手卻捏住我下巴,輕輕用指腹左右橫掃著……


    我咽咽唾沫,氣息有些粗,“你說啊,說什麽話,你說了那麽多,我雖然都記得,但是……”聞言,池琛魃之飛揚媚眸低垂。


    卻盯著的不是我,是摸著我下巴的手——


    沉穩道:“最後一次。聽好。”


    我趕緊豎起耳朵聽著。


    他擲地有聲道:“你可以隨便去哪兒玩。”


    心跳一頓。鼻子有些發酸。腦海中浮現那日小山坡上的重逢相擁——


    那時聽聞他和陸九重打架落下懸崖。我便換了寒霜的衣服去找他。那時,我消失三個月。池琛在山上抱住我說,和我在一起很快樂,甚至不想要雄心壯誌。


    然後他又說,讓我給他點時間,讓他處理自己的問題。而我可以繼續玩,隨便去什麽地方玩……


    此刻,他竟還是這樣想……是否說明他一如初心?


    “上次不告訴你,是因為我就在你身邊兒,這次可能不在。”


    見我不語,池琛聲音溫沉。這般說的有理有據,手指微微一用力,逼迫我抬頭,俯身吻下來。


    舌尖勾挑,閉了目,長而卷密的睫微顫。那隻飛入我心裏的蝴蝶又來了,觸爪皆是勾著我的心,心癢難耐……在我癢的發狂時,他見好就收,就這麽走了。


    我手指用力捏他,氣急敗壞。


    “你就故意看我找你三個月,是不是……”


    池琛挑眉,“是。”


    這回答的,擲地有聲。


    可惡!


    “我就知道!”


    媚眸完全睜開,劃過抹冷意。


    “知道又怎樣。”神態還這麽高傲,我直接咬上去,“你個毒王八……”卻聽的他冷哼,“水下的賬還沒和你算。”


    靠!


    “我……”


    “你就欺負我!”


    我大聲控訴的瞬間,他唇又覆上來,把我的話都打亂後,又抽身而退。


    高傲睥睨的看我,“欺負你怎樣。”


    我隻恨自己的心已經掏出去了。


    但如果我和他注定要低頭一個,那麽我寧願是我,不是卑微,隻是我願意。我不作聲了。手指摩擦著他的肌膚,依在他懷裏。


    “可我們這樣還要多久?”


    池琛又不作聲了。他一不說話,我心就慌了,直接沒出息道:“沒事沒事,偷情的感覺也不錯……”繼而下巴被他挑起,眸冷眯——


    “偷?”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撥浪鼓似得搖頭,“不是不是……”哪知池琛突然推開我,“說的沒錯,我也覺得感覺刺激,以前……也從未有過。”


    說完,轉過身,對著鏡子扣扣子。一顆手靈巧的,一點點遮擋去了心口被我留下的點點紅hen。


    其實我也不算輸吧,愛情裏,沒有輸贏。


    發覺我的目光,他斜睨著我,也沒罵我,隻是全扣上了後,道貌岸然的走出去……


    “你等等!”


    我抓住他手腕,“下次……什麽時候來?”


    我知道他不可能輕易過來,池琛又是道句:“少問。”就往外走,我跳過去想親他,都要走了喂,確布鄉,被他給推開了。


    也不說話,拉開門就出去了……


    我趕緊跟出去。


    外頭,黑粽子早就被蘇小白的人處理好,拖走,也撒了空氣清新劑。


    床上,黃皮子還在呼呼大睡,郭林趙冷躺在地上!


    而他們麵前蹲著——


    “你們……”


    麵前,千算萬算算不到上次那兩隻狐狸。不同的是,她們比上次好看許多,也許修為增進了。


    看見我,她們卻並不詫異。


    “你們對……”郭林趙冷做了什麽……


    我沒說完,被池琛打斷,他對那兩隻狐狸說的,“走了。”


    她們趕緊起身離開。我還一直以為是貓兒蘇羽引開了郭林趙冷,沒想竟然不是!


    這兩隻狐狸精,就是上次尋求保護的那兩隻……


    好吧,池琛能收服他們,我並不意外。


    “他們一會兒就醒了,這個夢大概會很愉快呢,嗬嗬嗬嗬嗬嗬嗬……”


    狐狸走之前對我如是說道。


    我看著池琛不知道從哪兒變的帽子和黑大衣,走上一輛黑色的奧迪車,離開了才進屋。


    屋內,床上黃澤修慵懶翻個身。


    地上郭林趙冷還在睡。


    都說狐狸精勾人,想起方才郭林趙冷麵紅耳赤,我也不好意思問。罷了罷了。


    我把他們扶到了沙發上睡後,自己走回去,臉還沒洗。


    回到水池邊兒,對著鏡子,那悵然若失……


    唉……


    洗臉時抬手摸到了唇。


    讓我……


    隨便玩麽。


    可我玩什麽呐,愛情啊真可怕,全部身心都撲在他身上,玩怕是不行。我得進特等局。不管怎樣,我都必須和池琛在同一高度!


    郭林趙冷和黃澤修都是早上七點醒來的,我洗好臉也去床上躺著,玩手機。也不知道八月和九重怎樣了,也許很好。


    鄭霄龍沒給我打電話。


    我權衡著也還是放棄了。


    池琛今夜的造訪,讓我越發相信了池琛,但爺爺那邊兒顯然是有誤會。


    他們起來後,我就帶著他們去細細詢問了關於狗腦殼穴的事兒。


    尋訪了一通卻得知的是——


    工廠早就倒閉了,沒人管的,都讓我們別問了。


    永安本就是多這些東西的地方,沒什麽異常,警察也不會受理的。


    我當然知道不收禮。倒是蘇小白,他給我傳遞了一份關於工廠的狗腦殼穴資料。


    還真和我想的一樣,是天狗食月。


    工廠裏那個陣法,白日可吸收陽光,晚上吸收月亮,每月十五十六都會在那陣法裏出現天狗食月。


    那作亂的四個飛僵現在雖然跑了,但他們再怎麽禍亂人間,十五十六都要回去,吸收日月精華,咱們且先等著,來個甕中捉鱉。


    文件上頭沒什麽,隻是到了最後告訴我說——


    婚禮快籌備好了!提到婚禮我就腦瓜仁兒疼。


    丟了文件,在永安民街上隨意晃著。


    黃澤修變作人形,換了休閑的衣服,戴了頂帽子,走在街上也不奇怪。還有大半個月才過年。


    這日子過得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了,看街頭吆喝的臘八粥,才知道,今兒是臘八節。


    “三位客官,臘八節快樂!要來碗臘八粥嗎?暖洋洋又沁人心脾的喲!”賣粥的小夥子長得頗為可觀,身形修長,濃眉大眼的,聲音討喜得很。


    我心中再度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那些關於美男都在機密局或者門派裏和深山裏的想法。


    現在,連賣粥的都如此養眼,我覺得……


    其實,我們隻是需要一雙會發現美的眼睛。


    天色暗沉了,我也走的累了。一手手裏拿著糖葫蘆,一手玩著手機。坐下來,叫了三碗,打算邊吃邊歇歇腳。


    卻不料,粥上來我端起後臉色變了變。


    這粥裏頭,被下了蠱。早在去湘西的路上,遇見三個會用蠱毒的丫頭,我就是小心翼翼防著。


    走江湖的,這些都是不得不防。


    萬萬沒想到湘西沒遇到下蠱毒,在這裏永安遇上了。


    所謂下蠱的東西,都有跡可循。


    比如一碗熱湯熱水,熱杯碗底卻是冷的。


    而水中本該有倒影,下了蠱毒的,卻無論是什麽東西,都看不見絲毫影子的。


    現在,我麵前這碗臘八粥便是如此。


    我從碗裏根本看不見自己的倒影,我們一起端起來,怕是都發現了——


    碗底,是冷的……


    抬眸那邊兒小哥在擦粥台,擦得透亮。夕陽西下了,桌台上,鋪灑著金光。


    這位小哥也不知道是什麽身份,什麽來頭,就和我們對上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皆是放下碗,“咯噔”“咯噔”的聲音,引得那邊兒的賣粥小哥感覺到了不妙,還沒等我們說話,他趕緊走過來,拍著腦瓜仁兒——


    “哎呀呀呀……對不起對不起!這粥盛錯了!哎喲!抱歉!抱歉!下麵三碗白送!”


    我們四個誰也沒說話。


    江湖有很多恩怨,會波及他人。


    很可能這位小哥不知道我們是一夥人,隻不知道會是誰倒黴了……


    我們且先等著新的粥。


    這次上來的,的確是沒有問題的粥了……


    杯中有影,碗底熱的。可被這麽一攪合已經沒有了喝的欲望。


    “寒少,走麽。”


    趙冷的意思我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起身道句“走吧”,畢竟,風口浪尖了。卻不想,剛走幾步,聽見身後傳來個熟悉無比的甜儒聲音——


    “老板,給我們來三碗!”那般甜儒熟悉的聲音,叫我腳步不由一頓,是鶯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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