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後氣得不想說話,高坐寶座,手撐著額角。


    劉嵐徹完全想不通,他究竟哪裏做錯了?他一心一意幫長姐,不僅沒成功,還沒落個好,太讓人傷心了。


    站在一旁的中年宮女忽然道:“大將軍這樣做,自然是全心全意幫太後娘娘,可是大將軍做錯了,這樣隻會給太後娘娘扣上戀棧權位、妖後竊國的罪名,而且陷太後娘娘於全盤皆輸的境地。”


    “隻要我們贏了,掌控皇宮,姐繼續攝政,又何懼那些老匹夫大放厥詞?要解決那幫人還不容易嗎?”他不服氣道,就是弄不明白長姐究竟在想什麽。


    “你這麽做的確可以讓他們暫時屈服,可是得到人心了嗎?若哀家要攝政,就必須得人心,否則朝廷內亂,後果不堪設想。”劉太後語重心長道。


    “還能有什麽後果?最後還不是靠兵力鎮壓?”劉嵐徹不屑道。


    “你什麽時候才能長進一些?整日就知道打打殺殺,你還會什麽?若你有燕王的五分頭腦,哀家就不會這麽艱難。”她氣得想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姐,你能不能不要拿我跟燕王比?”他又鬱悶又心塞。


    為什麽他身邊的女子總是拿他跟燕王?卿卿是這樣,長姐也是這樣,而且在她們的眼裏,他比不上燕王,是毀滅性的打擊好嗎?


    那中年宮女人稱張姑姑,擁有不俗的武功,伺候、保護劉太後二十年,一路陪伴劉太後走過風風雨雨。她又道:“這次大將軍的確過於莽撞,其實太後娘娘有自己的打算。”


    劉嵐徹問:“姐,你是什麽打算?那你要告訴我呀。”


    劉太後走下來,麵目頗為倦怠,“你的所作所為的確魯莽,不過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讓那些大臣看見哀家的胸襟與風範。”


    他追問:“那你究竟有什麽打算?”


    “陛下初初親政,必定有紕漏。隻要陛下出一點紕漏或是他掌控不了局麵,太後娘娘便可以收拾殘局,讓滿朝文武都看看,最後還是要靠太後娘娘。”張姑姑道,“那時,可以有一番作為。”


    “我明白了。”劉嵐徹恍然大悟,原來長姐是以退為進,靜待時機。


    隻要陛下那小子出一點事,他就可以散播流言,聯合那些支持太後娘娘的大臣請太後娘娘再次攝政。


    這招雖然高明,不過要等待時機,還是有點憋屈。


    劉太後精致的麵容有點倦怠,不過依然雄心勃勃,“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回去吧,哀家歇著了。”


    他告退出宮,張姑姑伺候劉太後更衣就寢,問道:“娘娘,要安排人在陛下身邊嗎?”


    劉太後頷首,“之前安排在清元殿的耳目不夠機靈,哀家好好想想,派個機靈的去。”


    張姑姑躬身道:“是。”


    ……


    午門,燕南錚登上馬車,沒有意外地看見卿卿。


    蘭卿曉有點忐忑,本來想和鬼煞先出宮,不過有個人追過來,要他們在午門的馬車等候殿下。


    鬼見愁和鬼煞坐在外麵駕車,馬車行駛出午門,在夜色裏快速行駛。


    燕南錚伸手,她沒有動,看著他冷峻的雪顏流閃著從街上流瀉進來的細微昏光,爾後心虛地低頭。


    他依然伸著手,要她坐過來。


    見他堅持,她不得已過去坐在他身旁,他把她抱在懷裏,輕捏她的下巴,低啞地問:“為什麽進宮?”


    “我擔心你。”蘭卿曉推開他的大手。


    “這個理由,我接受,不過還是要罰。”他一本正經道。


    “不用罰吧,我這不是沒事嗎?”她幹笑,“對了,是我逼鬼煞帶我進宮的,你不要罰他。”


    “你為別人求情,怎麽不擔心自己會受罰?”


    “我要信守承諾,你不能罰他,否則我就失信於人。”


    “你失信於人,那我的威信、王府的規矩怎麽辦?”


    “你的威信又不會因為這一次就沒有了。”蘭卿曉賊賊地笑。


    “我的損失,你來補償?”燕南錚的眸色暗沉下來。


    “殿下要我如何補償?”她好整以暇地問。


    他不由分說地攫住她的粉唇,輕輕地咬,啞聲道:“今夜伺候我,直至我滿意為止。”


    她羞惱地別開臉,“除了這樣,什麽都可以。”


    他揚眉,“也罷,我換一樣……要麽提前洞房花燭,要麽盡快嫁給我。”


    蘭卿曉氣惱地拍他的肩,俏皮地斜睨他,“那不是一樣嗎?再換。”


    燕南錚扳過她的臉,急切地吻她的唇瓣,霸道得好似要吞噬她。


    她本能地反抗,因為鬼見愁、鬼煞都在外麵呢,會聽見聲音。然而,他不管不顧地吻她,大手伸進衣襟,邪惡地覆住那團柔軟……她渾身一顫,激烈地推他的手,可是根本推不開,他的大手不僅用力地揉捏,而且有下滑的趨勢。


    她盡力壓抑著,不讓自己發出那羞人的破碎聲音,四肢越來越不聽使喚,軟軟地依在他懷裏,任由他索取。


    好不容易到了燕王府,蘭卿曉飛快地跳下馬車,往前疾行,進了以前住過的廂房,避開他。


    躺在床上,蘭卿曉才想起來,既然劉太後已經答應退居後宮,那她沒有危險了,可以回針工局的,沒必要住在燕王府呀。


    現在這麽晚了,若她提出回宮,就太折騰了,燕王也不會同意她回宮的。


    燕南錚等了小半個時辰才去敲門,見她沒有應聲,便從窗台進去。


    她的確睡著了。


    他把她抱在懷裏,她掙紮了一下,蹭了蹭,沒有驚醒,睡得很沉。


    暗影裏,她的小臉瑩白如冷玉,散發著水潤的玉光,他被撩得心潮澎湃,柔柔地吻她的唇瓣,盡量不吵醒她。


    睡夢裏的蘭卿曉正好夢到口幹舌燥的情景,忽然有溫潤的柔軟湊過來,便使勁地吸著,想要解渴。


    他一愣,她這是做什麽?跟嬰兒一樣喝奶?


    他哭笑不得,讓她吸個夠……


    不知睡了多久,蘭卿曉覺得身上涼涼的,眼眸、鼻子有點癢,好像有灼熱的風拂來掃去。


    她陡然想起是在燕王府,頓時清醒過來,果不其然,她一睜眼就看見一張熟悉的雪顏,心慌慌的,“殿下,我累了,睡吧。”


    “該起來了,天亮了。”


    “啊?天亮了?”她轉頭望向窗台,果然,窗紙被天光映白了。


    忽然,一陣酥麻的些微刺痛襲來,她震驚地看見令人羞臊的一幕,用力地推他,“我要早點回宮……我要起來了……”


    燕南錚的深眸染了縷縷血絲,湧動著可怕的暗潮,“半夜有人一直吸我的唇,想必她夢見了嬰孩時候的事。”


    嘎?


    蘭卿曉錯愕地愣住,吸他的唇?他說的是她嗎?她怎麽可能吸他的唇?


    不過,她好像想起來了,好像是夢到了什麽,她口幹舌燥,想喝水,就一直吸啊吸……


    “那下次再補償殿下,我得回宮了。”她利索地推開他,想要下去。


    “那也得先收取一點好處。”他壓住她,再次含住那玫瑰花瓣般的蓓蕾,溫柔吮吻。


    一股奇異的電光擊中她,她渾身戰栗,四肢頓時軟得像一汪春水,想爬起來都沒氣力。


    她呢喃的聲音似貓咪的喵喵聲,“不能這樣……不要……”


    燕南錚用膝蓋頂開她的雙腿,繃緊的俊顏有幾絲邪魅,“那這樣呢?”


    蘭卿曉的心驟然提到嗓子眼,小臉煞白煞白的,本能地扭動身子避開他的昂然熾熱,“不行……”


    他太強悍,讓她害怕。


    他沒有勉強她,溫柔、暴烈地吻她,樂此不疲而又欲罷不能。


    ……


    蘭卿曉慶幸躲過了“一劫”。


    吃早膳的時候,她極其不自在,不敢看燕王,默默地扒飯。


    燕南錚把一碗乳鴿湯放在她麵前,“喝點湯。”


    她悶頭應了,接著低著頭猛喝一頓,一碗湯見底了。


    他知道她害羞,上次也是如此,根本不敢看他。他拿過她的小手,在手心親了一下,她駭然一跳,驚得縮回手,動作非常大,好似真的被嚇到了。


    流風和鬼見愁在外麵,沒有看見,不然她更窘迫。


    “殿下做什麽?”蘭卿曉雖然生氣,但還是不敢看他。


    “從今日開始,你要習慣。”燕南錚把她移過來,在她的眉心親了一下。


    她氣惱地推開他,雪腮飛一抹緋紅,似是枝頭的晚梅,嫣紅婉然,惹人憐愛,“殿下,他們都在外麵呢。”


    流風和鬼見愁在外麵聽見了他們的說話聲,鬼見愁忍俊不禁,“殿下越來越上道了,相信再過不久咱們王府就有小世子出世了。”


    流風嘀咕道:“那可不一定。”


    鬼見愁正想問為什麽,卻見流風頭也不回地走了,好像還氣呼呼的。


    劉嵐徹由徐總管帶進來的時候,蘭卿曉與燕南錚已經吃完早膳,正在喝解膩茶。


    燕南錚伸手擦拭她的唇角,一雙桃花眸溢滿了柔情蜜意,而她低頭淺笑,怡然接受他的溫柔。


    這一幕,對劉嵐徹來說,特別的刺眼。


    他瞧得出來,卿卿完全不抗拒燕王。莫非她再次接受了燕王?


    想到此,他的心好似被人凶狠地刺了一刀,四肢百骸都痛起來。


    蘭卿曉看見他,窘迫地轉過身子,“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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