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看著對麵的中年女人,早已對她絕望,如今有的,隻是一絲的憐憫。而如今,她是連這點憐憫都因為她曾經對她做的事,徹底消失。


    聽到她的話,蘇映雪的麵容變得蒼白。注視著她,蘇映雪遲疑地開口:“難道不是為了幫我籌錢?那個人是厲封爵,難道不是意外?”


    蘇映雪一直以為,當年那個男人是厲封爵,隻是意外的結果。如今看來,似乎不是。


    “我老實告訴你,當年晟澤昏迷,有個男人告訴我,厲封爵需要一個女人。於是,我想到隻要你跟厲封爵發生關係,到時就算晟澤醒來,他也不可能要你。到時,晟澤還是菱兒的。你以為,他會看到你懷孕,真的是巧合嗎?”蘇夫人諷刺地說道。


    驚愕地瞪大眼睛,蘇映雪滿是錯愕地看著她。原來當年的一切,都是蘇夫人設計。“你怎麽能這樣?”蘇映雪難以置信地說道。


    大聲地笑著,蘇夫人冷笑地說道:“為什麽不能?在我眼裏,你就是舒梨的女兒!看到晟澤愛著你,菱兒痛苦,我更厭惡你!如果你將來知道自己被親哥哥上了,一定非常痛苦!”


    腦子嗡嗡作響,緊緊地握著拳頭,蘇映雪的眼睛變得通紅:“既然你想破壞我和晟澤,為什麽不說出我們是*的事實?”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我不敢。當年,厲封爵就是因為葉子瑜被趕出葉家,可以看出葉老爺對他女兒的喜歡。要是知道我偷偷掉包,一定不會放過我們一家。而且菱兒告訴我,晟澤根本沒碰你。我就想,看到你守活寡痛苦,我更解氣!”


    緊咬著嘴唇,蘇映雪的嘴唇不知不覺滲血:“那個男人是誰?”


    蘇映雪越是痛苦,蘇夫人便越是得意。麵目猙獰,蘇夫人惡狠狠地說道:“我不會告訴你,他就在你身邊,我要他繼續害你!蘇映雪,先和親侄子結婚,現在又和親哥搞在一起,這種滋味好受嗎?”


    淚水奪眶而出,蘇映雪激動地抓住她的肩膀:“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我好恨你!”


    粗魯地把她推開,看到蘇映雪摔倒在地,蘇夫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你害了菱兒,我要你痛不欲生。之前我還想,就算你懷了晟澤的孩子,也是個畸形,會被掃地出門。看到自己的孩子是個缺胳膊斷腿的怪物,一定更痛苦!哈哈……”


    蘇映雪沒有想到,蘇夫人的內心會這樣扭曲,憎恨著她。從地上站起,蘇映雪望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以後,我會讓你自生自滅。楊娜,我祝你這輩子永遠囚禁在這,活活等死。”


    說完這番話,蘇映雪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看到她的身影遠去,蘇夫人放肆地笑著:“蘇映雪,你會有報應的,你的報應,會比我更痛苦!!”


    從精神病院離開,蘇映雪根本沒有心思去上班。挑了個最近的酒吧,直接泡在裏麵不出來。她沒想,她跟上官延霆竟然是兄妹?尼瑪,這是在玩弄她嗎!


    淚水撲簌簌地落下,蘇映雪端起酒杯,不停地喝著。終於明白,為什麽當年蘇夫人會那麽好心地給她指引明路,原來是居心叵測。“親哥哥……不,不會的……”蘇映雪酒醉,不停地重複著。


    就像蘇夫人所說,知道真相的蘇映雪,比她痛苦百倍。這輩子好不容易愛上的兩個男人,卻是她的侄子和哥哥。嗬嗬,她這是在*的路上越走越遠嗎?


    下巴擱在吧台上,蘇映雪苦笑著:“厲封爵,你真的是我親哥哥嗎?我跟你那麽不像,為什麽你是我哥哥?”


    夜晚,厲封爵本來想著晚點回去,結果聽說蘇映雪還沒回家。有些擔心,便早早地回來。晚上八點,瞧著她還沒回來,厲封爵放心不下,撥通她的號碼,卻無人接聽。


    皺起眉頭,厲封爵有些擔心地朝著樓下走去。才剛準備出門尋找,便在玄關處碰到剛要進門的她。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厲封爵蹙眉;“你喝酒了?”


    蘇映雪沒有回答,隻是腳步踉蹌地朝著屋裏走去。見狀,厲封爵伸出手,想要攙扶她,卻被她無情地推開:“不要碰我!”


    看到她明顯的排斥,厲封爵的心中忽然升起不祥的預感。對麵,蘇映雪流著眼淚,哭訴地喊道:“厲封爵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我哥哥?”


    當這句質問的話,從她的口中傳來時,厲封爵的心裏一緊。拳頭握著,朝著她走去:“映雪。”


    “不要過來,我隻問你一句,我是不是你的妹妹!你已經知道真相,為什麽不告訴我?”蘇映雪情緒激動地說道。


    原本打算一直瞞著,就算讓她誤以為他變心也好,也不打算告訴她真相。卻沒想到,還是沒能瞞住。看到她眼裏的痛楚,厲封爵的心裏不好受:“你不需要知道。”


    聽到他的回答,蘇映雪忽然大聲地笑著,笑得悲哀。冷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帶著怨懟:“你以為能瞞很久嗎?你老實告訴我,當初我跟你的孩子,是不是畸形才死的?”


    聞言,厲封爵皺眉:“不是,我跟你說過,他是意外夭折。他很健康,沒有任何生理缺陷。”


    知道他不是因為生理缺陷去世,蘇映雪的心裏便好受一些。身體順著牆壁慢慢地落下,雙眼空洞地注視著前麵:“為什麽,你是我哥……嗬嗬,原來我們在*。”


    看到她的絕望,厲封爵抬起手,落在空中,卻久久地沒有落下。見狀,蘇映雪的眼裏閃爍著悲涼。


    淚眼迷蒙地仰起頭,望著他,蘇映雪自嘲地說道:“我的人生,就是一場笑話。”


    她的臉上透著自嘲與絕望,聲音變得暗啞,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一樣。那一刻,厲封爵的心裏像是被人狠狠地紮了一刀。


    控製不住想要擁抱她的衝動,厲封爵上前,將她拉入懷中。蘇映雪不停地反抗著,厲封爵卻固執地抱著她。看到她傷心落淚,他的心備受煎熬。


    靠在他的懷中,呼吸著他的味道,蘇映雪哽咽地說道:“厲封爵,你告訴我,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我們倆,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緊緊地擁抱著她,厲封爵漸漸地收緊手臂。沉默,隻是擁抱著她。


    從浴室洗好澡出來,酒意退去了不少。側過頭,看到他的身影站在門外,安靜地出神。想起兩人目前的狀況,蘇映雪沒有上前,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裏,怔怔地出神。她不懂他的心思,更不懂他的盤算。


    良久良久,久到蘇映雪以為,兩人還會繼續站在那,直到地老天荒的時候,厲封爵緩緩地轉身,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隔著一扇玻璃,安靜地看著對方。


    最終,厲封爵先邁開腳步,走到屋裏,來到她的麵前。“映雪。”厲封爵平靜地開口。


    看著他,蘇映雪冷不丁地說道:“我們最近先不要說話,給自己一點安靜的空間,好嗎?”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事實。她需要一點時間,好好地理清自己的情感。


    其實,厲封爵何嚐不是這樣。直到現在,他也無法接受他們竟然是*。可是,他卻不想去做dna證明。太多的事實表明他們就是兄妹,如果不去證明,就還有理由告訴自己,可能不是。一旦做了鑒定,那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嗯,你……要做dna嗎?”厲封爵望著她的眼睛,說道。這看似是唯一能證明他們可能不是的途徑,但更多的,卻是證明他們是兄妹的辦法。


    心弦一緊,蘇映雪側過頭,眼裏閃爍著慌亂。對dna的鑒定,如今蘇映雪是更加害怕。她不用用一張紙,直接給出她不想要的結果。那時候,就連自欺欺人的資格也都沒有。


    “不用了。”蘇映雪淡漠地回答,“我討厭那東西。”


    聽到她的回答,厲封爵不由鬆了口氣。“好,我尊重你的決定。”厲封爵如是地說道。


    蘇映雪沒有說話,掀開被子,躺在床上。側著身,雙手放在胸前。看到她,厲封爵猶豫了下,同樣掀開被子,在另一邊躺下。


    躺在同一張床上,兩人的距離卻隔得老遠。就如一句歌詞的形容:一張雙人床中間隔著一片海。他們,分別站在海的兩端,背對著背,看向不同的世界。


    神經一直緊繃著,蘇映雪久久沒有入睡。她知道,他也同樣清醒著。隻是兩人,誰都沒有轉身,麵向另一個人。


    淚水悄悄地從他的眼眶裏落下,蘇映雪在心中默默地想著:“我真的可以接受,厲封爵身份上的轉變嗎?”突然有些慶幸,之前因為去y國治療臉上的傷而錯過結婚。要不然,她一定會崩潰,一定。


    另一邊,厲封爵睜著雙眼,認真地思考著。如今的事實都能說明,她就是他的妹妹,當年被掉包的事實。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卻又想不起來。


    黑夜還在繼續,一張床,兩個人,一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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