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風波


    齊軍一聽,感覺這個辦法十分可行,望著齊棟梁問道:“棟梁,你說我小小的年級腦袋裏咋就這麽多想法呢,跟誰學的啊?”


    齊棟梁笑著自誇說:“爸,你說半年多時間能從一無所有掙到十幾萬元錢,這樣的人腦袋能白給嗎?”


    齊軍經過一連串的震撼,現在已經不把齊棟梁當小孩子看了,許多成年人或者可以稱為精明的人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兒子齊棟梁做到了,隨便想出一個變通的方法,連他自己都覺得十分可行,這就是智慧!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難道兒子經過那一次差點被水淹死的災難,腦子突然開竅了?


    “行了,別說你胖你就喘上了!”齊軍笑著說了齊棟梁一句,然後說:“明天上班我就把這個辦法跟欒主任說說,看看他能弄到一套房子不。”


    春節過後,舞廳的生意十分火爆,齊海忙得基本上不著家。小姨秦菊一直在家休息到過完二月二也就是三月二十日回來,齊棟梁是三月三日過完正月十五開學的,這學期還半天課,上午上學,下午休息,十分的輕鬆。


    第二天一上班,齊軍就找到了欒大鵬,把齊棟梁昨晚說的那個方法告訴了他,欒大鵬聽了眼睛就是一亮,他實在太想要這套房子了,他的兒子下半年就上高二了,家裏的房子太小,兒子連一個好的學習空間都沒有,而且,這套老舊的平房冬天冷,夏天熱,又是捅爐子又是扒灰的,讓他苦不堪言。最關鍵的是,他的媳婦是在北方大市場有櫃台做皮鞋生意的,幹了五六年了,銀行裏有不少存款,因此,買房子的想法特別強烈。


    欒大鵬一拍齊軍的肩頭說:“大軍,你這個辦法太好了!怎麽才告訴我呢?”


    齊軍笑著說:“欒哥,我昨天不是還沒想到麽。”


    欒大鵬由於想到齊軍是把他的事情真當事兒,昨晚在家想到了這個辦法,今天一上班就跑來告訴他,心裏特別的高興,笑著說:“這個事情我得抓緊時間辦,辦成我請你喝酒!”


    齊軍笑著說:“欒哥,辦成了我請你喝酒!”


    欒大鵬說:“大軍,你就別和我爭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事情了,我得抓緊時間了,報名工作再有幾天就結束了。”


    欒大鵬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自己泡了一杯茶,點燃一支煙,一邊吸著煙一邊喝著茶水一邊思考著這個事情。他在運轉車間幹了十六年,從司爐、副司機、司機、司機長、指導司機、車隊長到副主任,一步一個腳窩走上來的,對運轉車間的人員十分熟悉,他現在就是要在這熟悉的人員當中找出誰出不起錢報房,好找這些人談判。


    想了一段時間,欒大鵬就從原來的一車隊中篩選出三個人,一個是副司機李得田,他是最後一批下鄉反城的知青,本來以為這輩子無法返城了,就在農村娶了一個老婆,有了孩子之後遇到了國家知識青年政策調整,就帶著老婆孩子回到了古江。他的父母去世得早,沒人幫襯他,老婆又沒工作,生活得十分困難,一直租住一戶人家的門前小房裏,老婆孩子沒有城鎮戶口,吃飯都得買議價糧,特別是孩子上學之後,生活就更困難了。


    欒大鵬想,如果按齊軍說的辦法,隻要自己把這套平房給他,他一定能把報房的名額給自己。但是,欒大鵬有點舍不得這套平房,如果花個兩千三千能辦成這件事情,他還是想把那套平房著。


    第二個人是副司機許廣成,他是83年接父親班到機務段工作的,工齡5年應該能排上房子。許廣成好賭成性,欠了一屁股賭債,每月開資的時候都有人到財務室等著向他要債,每月的工資基本到不了他的手,走車的吃飯錢隻能伸手向父母要,單位領導苦口婆心,父母都給他下跪求他,他也沒能改掉這個惡習。


    欒大鵬知道,像許廣成這樣的人,隻要給他拿個一千兩千的,他就能把名額給自己,但是和這樣的辦事不把握,後患太大。


    第三個人是司爐劉躍慶,是82年底上班的,排房是沒有問題的,他也接父親的班,不過他的情況有些特殊,他的父親原來是機務段車間的一個工長,在工作中突發腦溢血去世了,這種情況屬於比照工傷,分局就給他辦理了接班手續。他家隻有他和妹妹兩個孩子,母親又沒有工作,父親去世之後一家人的生活擔子都壓到了他的身上,由於家裏太困難,至今沒有人家願意給他媳婦,兩萬元錢他家肯定拿不出來,如果給他兩三千塊錢很可能就把這事兒搞定了。


    說幹就幹,欒大鵬到派班室查了一下他們是什麽交路,然後便一個一個的找他們談判,談判的具體過程齊軍不知道,隻是在報名要結束的那天問了欒大鵬一句,欒大鵬告訴他這事兒已經搞定了,頂替的誰先不告訴他,等交了錢事情定下來後再告訴他。


    齊軍知道這種事情都是暗中操作,還是不知情為妙,下午他就去桐水添乘去了,到了晚上下班,所有報名工作結束,分房領導小組連夜對報名這些人的資格進行審查之後,第二天就在派班室進行張榜公示。


    全運轉車間的機車乘務員無論能不能籌到錢的,這次都報了名,排在480名以後的幾個乘務員一看齊軍的名字在前麵,頓時就不幹了,他們手裏拿著段裏的分房文件找段長、找書記,狀告齊軍是指導司機,不是現職機車乘務員,擠占了他們的名額,要求段領導給一個說法。


    工會楊主席拿出分局的文件反複向他們解釋,可是這幾個人就是聽不進去,說段裏玩文字遊戲,官官相護,如果不把齊軍拿下去,他們堅決不答應。


    最後這幾個人把段長、書記和楊主席都鬧煩了,告訴他們段裏是按鐵路局和分局文件執行的,不存在他們所說的問題,就這麽執行了。結果,幾個人不死心,一封告狀分別寄到了鐵路局長、書記和分局長、書記的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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