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


    鹿鳴再次醒來, 身旁男人雙眼緊閉,看樣子睡得很沉。


    她想把他搖醒, 又不忍心, 腦海裏閃過他們激`情交纏的畫麵。


    從三色紫羅蘭地那次開始,鹿鳴都不記得這兩天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 她之前還笑他, 幸虧他批發了那麽一堆的避`孕`套。


    但他體力再好, 也不能像個永動機一樣, 持續發力, 偏偏他就是這樣, 每一次都異常勁烈。


    他們兩個在床`上, 基本都是他主導。原本她在上麵, 沒多久, 他就嫌她慢吞吞的,力氣不夠大, 不帶勁, 又把她推到了。


    男人似是覺察到她在看他, 突然打開了眼睛。


    “還累嗎?”他眯眸看著她。


    “睡了一覺, 好多了。”


    他起身,光著身子下`床,把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一撿起來,開始穿衣服, 也不背著她了, 在她麵前他完全不介意赤`裸。


    從藝術的角度, 他雄健結實的身體,可謂鬼斧神工一樣的雕塑,從上到下,每一處都堪稱完美。


    鹿鳴也不移開視線了,隻是在看到最關鍵部位時,還是會臉紅心跳,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她想看,又不好意思,不看,又覺得虧。在看與不看之間,她還是看到了。


    男人和女人的身體構造,全然不同,卻又能如此完美地契合。


    一想到男人用這樣致命的武器,在她身體裏掀起不亞於一次世界大戰一樣的驚心動魄,她就覺得不可思議。


    “那張照片,你沒穿衣服。”鹿鳴現在終於敢坦白說出來,“還獲了獎,可惜丟了。”


    “丟了再拍。人不是在你麵前?”他已經穿好了衣服,走到她這一邊的床沿坐下來。


    “可大鵬不在了。”


    鹿鳴想起來就覺得遺憾。


    這個世界上,沒有相同的兩片葉子,也沒有相同的兩張照片,每一張照片,都是獨一無二的瞬間。


    “要找回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抓住她的手,輕輕地揉捏,“清明山火結束後,張小雄有了張小鬆最新的線索,已經根據線索去找他了。”


    “對,差點忘了,我帶的那張照片被張小鬆拿走了。如果找到了他,照片就能拿回來了。”


    鹿鳴也不敢抱太大希望,隻是有些好奇:


    “張小鬆為什麽要偷我的照片?我跟他以前完全沒有交集。就算他怪我不該報火警,也應該是打擊報複我本人,不是偷我的東西。”


    “照片裏應該有他想要信息,準確來說,是送他離開玉侖河的人需要的信息。具體什麽信息,找到張小鬆本人自然就能知道。”


    鹿鳴想想也是,沒再想照片的事。


    “對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去昆侖山?”


    “等達哇出院以後再去,要先把他們安頓下來,袁一武一個人肯定搞不定。你時間來得及嗎?”


    “來得及的,離五一還有一段時間。我們是要等達哇好一點再走,她現在這樣,我也很擔心。”


    靳楓緊盯著她的眼睛,想再問她清明節那天達哇送什麽東西給她,沉思半晌,最終還是沒問,起身準備離開。


    “要是還累,你再睡會兒。我去做晚飯,好了叫你。”


    “不要,我也要起床。我想準備種菜,先把周圍的空地怎麽用規劃一下。”她裹著被子,找衣服,發現衣服放在凳子上,推他一下,“幫我拿下衣服。”


    他看了一眼衣服,又看向她,“我是怎麽穿衣服的?男女不是應該平等嗎?”


    “……”他要來扯她身上的被子,鹿鳴嚇了一跳,抓緊身前的被子,連同被子一起跳下床,跑去拿衣服。


    凳子離床有一段距離,她還沒夠得著拿衣服,發現動不了了,回頭一看,被子另一端被男人抓住,往後一扯。


    鹿鳴渾身一涼,低頭一看,身上光`溜`溜的,飛奔到凳子前,抓起睡裙,按在胸前,轉身坐在了椅子上,瞪著男人。


    “你不是先下去做飯嗎?”


    他把被子往回收,放回床上,側身往床上一趟,一手撐著頭,一手放在腿上,手指不停敲著,視線定在了她身上,嘴角含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你不是要學做飯嗎?等你穿好衣服,我們一同下去,晚上教你做西紅柿炒蛋。以後不要用洋蔥炒蛋。”


    靳楓想起她被洋蔥辣得流眼淚的樣子,又氣又想笑。


    鹿鳴抓緊衣服,要這樣直接在他麵前坦露,她不得不認慫,她還是很難做到他那麽自然。


    她用牙齒咬住睡裙,把身體關鍵部位遮住,先穿了內褲,再穿了內衣,最後把睡裙打開,擋在他和她之間。


    睡裙穿在她身上的同時,她轉過身來,背對著他,把睡裙的腰帶綁好,才轉過身來,麵對著他。


    男人也沒說什麽,盯著她,半晌才起身,走到她麵前,把伸向她。


    鹿鳴把手放在他手裏,兩個人並肩走出房間。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側身,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老婆,你皮膚很好,不白不黑,身材也不錯,不胖不瘦,該凸的凸,該翹的翹,摸起來很有手感,看起來很有質感。要謝謝你媽,生出這麽一個寶貝,讓我這麽有福。”


    “……”鹿鳴腳步頓住,與他對視,看著他一臉坦蕩認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什麽叫君子色而不淫風流而不下流,不就是他這樣?


    下樓以後,他們把一樓前後門打開。


    靳楓去廚房做飯,鹿鳴坐在廳堂裏,隨便拿了一張紙,在紙上畫平麵規劃圖。


    在小森林生活了幾個月,附近的環境她已經了然於心。


    鹿鳴把圖畫好,拿去廚房,問靳楓意見。


    “前麵有一條溪,可以在這裏挖個魚塘,引入溪水;左邊的菜園子我們用柵欄圍起來,可以種菜,也可以種三色紫羅蘭;右邊都是樹,我們就留著;後邊院子裏種葡萄,我想要搭一個很大的葡萄架,夏天我們可以在葡萄架下麵乘涼。你覺得怎麽樣?”


    靳楓正在切西紅柿,放下手中的刀:“這麽改動,工程不小,短時間裏肯定來不及。”


    “是哦,那還是算了,就種點花和菜吧,這地方我們又不能長住。”鹿鳴把白紙放在灶台上,準備用筆劃掉,被他按住。


    “喜歡這裏嗎?”


    “喜歡啊。我以前看到一幅畫,一棟很大的林中別墅,前麵是魚塘,周圍都是森林,天空很高,視野很開闊,當時就覺得特別喜歡。”


    “比利時畫家rene magritte的畫?”他把她手中的筆拿過去,打了個大大勾。


    “你怎麽知道?”鹿鳴很差異地看著他,她好像沒對他說過,他也沒有看畫展的習慣。


    “你喜歡什麽樣的地方我怎麽會不知道?”靳楓放下筆,摟著她的腰,“你喜歡,我們就把這塊地買下來,造這樣一棟林中別墅。”


    “買下來?怎麽可能?”


    鹿鳴雖然不了解具體情況,想想也知道,玉侖河不是大城市,但也是旅遊城市,地價肯定不便宜。


    “不會便宜,但也不會太貴,在我能力承受範圍之內。”


    靳楓向她解釋,這裏原本要開發成度假村,剛剛竣工不久,附近有山發生了山火,火勢蔓延到度假村,燒毀了大片的樹林,和一部分新建的房屋。


    開發商虧了一大筆,跑路了,這裏成了一片荒地,政府找不到接手的人,正愁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阿牧開過飯店,咖啡館,來到玉侖河,把這一片荒地承包下來,改頭換麵以後,變成了現在的玉侖河文藝村,再分租出去,收取租金。


    出麵做這件事的人是阿牧,雲杉打理一些事務,他父母留給她一筆錢,她參股投資了一些,所有的創意和構思,其實都是靳楓友情提供的。


    阿牧這個人很仗義,除了雲杉占股,也給他分了一些幹股,所以除了工資以外,他還有額外的收入。


    “老昆的醫藥費可以報銷,除了日常生活,我沒什麽其他開支,所以錢你不用擔心。原本剛來的時候我就想買下來,但考慮到你有可能要留在北京,畢竟你父母在那邊,就打算緩一緩。既然你喜歡這裏,我們就買下來。”


    他不等她開口,按住她的嘴,示意等他說完。


    “買下來,並不是要求你以後就在這裏定下來。你可以和以前一樣,加拿大,北京,非洲……想去哪就去哪,不用考慮我,你什麽時候想來就來,退役之前,我會一直在這裏,退役之後,如果我受不了你不在,我會跟在你屁股後麵,你想甩也甩不掉。”


    他停頓片刻,繼續道:


    “等你父母年紀大了,需要我們照顧,我們可以賣掉這裏,去北京買套小一點的房子,位置偏一點也沒關係,反正你會開車。你媽媽可能不想看到我,給你住就行。如果我們有孩子,可以跟你一起留在北京,也可以跟我留在這裏。等老人都走了,我們再決定要不要來這裏定下來。”


    “……”鹿鳴愣怔住,一堆話堵再嗓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在他們分別的八年多時間裏,他花了多少時間來計劃他們的未來?他幾乎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每一種可能想都有她的存在,甚至還有他們的孩子。


    “所以,你想怎麽規劃就怎麽規劃。隨便你怎麽折騰,我來買單……”


    鹿鳴雙臂攀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拉下來,踮起腳,主動吻住了他。


    很用力地吻。


    對於未來,她也想過無數種可能,可都是沒有他的,因為不敢去幻想,她還能再和他在一起。


    她唯一不敢去幻想的有他的未來,再次遇見了他,是不是將變為現實?


    未來有無數種,我隻愛有你的那一種。


    鹿鳴聽到心底的這個聲音,很激動,吻得越發投入。


    男人被她的熱情觸動,雙手捧住她的臉,反被動為主動,加深加重這個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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