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顏神情複雜地看著老人,直至他狀若癲狂的離開。


    葉傾顏的身後忽然多出了一雙手,她忙回頭一看,才發現來人是司徒墨。


    葉傾顏道:“不是要歇會嗎?”


    司徒墨搖頭低聲道:“還是放心不下你。”


    葉傾顏心底一暖,嘴上卻道:“有什麽放心不下的。”


    司徒墨含笑不語,道:“為什麽不阻止他?”


    葉傾顏一愣,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之前的老人。


    葉傾顏撇了撇嘴角道:“雖然裏麵的東西惡心,但是加了解除瘟疫的法術,喝下之後確實能夠解救他的孫子。”


    司徒墨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葉傾顏轉眼間,神色冷了下來。“這個郎中為了斂財竟然聯合鬼修做出這麽喪盡天良的事,我絕不放過他們。”


    司徒墨笑道:“我們來這本就是為了這件事,不是嗎?”


    葉傾顏頷首,眸子低垂,精明地轉動了下。道:“這個郎中既然肯定還會跟鬼修再聯係,我們等會就跟著他,然後一網打盡。”


    司徒墨道:“如此甚好,也省的我們用指物針浪費時間了。”


    司徒墨疲懶的聲音還帶著些沙啞。看起來有些睡意不足。


    葉傾顏心疼地道:“你要不要再去歇會?”


    司徒墨搖搖頭,將腦袋靠在葉傾顏的肩膀上,低聲道:“借你的肩膀給我就好。”


    葉傾顏低愣一瞬,隨即便看到司徒墨閉起了眼睛。


    “哎,好好睡吧。”葉傾顏摸了摸他的腦袋,一下一下的輕撫著。


    司徒墨也不知是不是在葉傾顏肩膀上的原因,司徒墨沒一會就睡著了。


    葉傾顏就靠在牆角,看著郎中的大門。


    所幸他們來的時間夠晚,這郎中也並不是真的濟世救人之輩,確定今天不會再有有錢人來了,他就將店給關上了。


    葉傾顏在外麵看,還能看到他將那裝聖藥的瓶子,鎖了好幾層。


    在他出來之後,葉傾顏輕拍了下司徒墨的肩膀,立即跟了上去。


    司徒墨無聲地打了個嗬欠,眼中還帶著困倦的淚意,“在哪呢?”


    葉傾顏無語地將手放在他眼睛上,道:“要不你再繼續睡會?”


    司徒墨搖搖頭:“我這可能是要冬眠了。”


    “噗。”葉傾顏實在沒忍住,笑了。


    “你是龍可不是蛇。”


    “有什麽區別嗎?”司徒墨懶懶地打了個嗬欠,拉著葉傾顏往郎中的方向走。


    葉傾顏嘴角抽抽,這能沒區別嗎,這區別可大多了。


    老郎中真的住的地方可不是草廬子,而是一座極其氣派的府邸,單看這門口的兩座石獅子造價就要上萬兩了。


    更別說裏麵的擺設了。


    一個普通的郎中怎麽也不可能那麽有錢。葉傾顏一想到白天這郎中那囂張的氣焰,手指頭便掰的哢哢作響。


    司徒墨道:“別氣,為這些人不值得你生氣。”


    葉傾顏聞言,心這才稍稍消了火氣。她靠在圍牆外,仔細的聽著裏麵的動靜。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郎中果然又出來了,這次他還十分講究的換了衣裳,一看就是去見什麽重要的人物。


    葉傾顏眼睛一亮,立即跟了上去。


    這麽一跟,他們竟然就跟到了城主府。葉傾顏腦海裏突然響起了一句話,這個世界很大,這個世界也可以很小。小到將他們的人都裝到了一起。


    司徒墨看出了葉傾顏的心情,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葉傾顏道:“誰說不費功夫,我們可等了這個老郎中一下午呢。”


    “辛苦了。”司徒墨笑完又恢複了一本正色,“這郎中合作的鬼修,應該就是我們此行要找的那位了。”


    葉傾顏點點頭,隨即又疑惑地道:“按理來說,那些聖藥可是需要靈力的,這個鬼修能這麽揮霍,難道他的靈力很豐富?”


    要是對付靈力渾厚,那就有些麻煩了。


    司徒墨道:“既然都來了,豈能空手而歸。走吧,我們從正麵進去。”


    葉傾顏驚訝地道:“不用等郎中了嗎?”


    “既然都知道郎中見的鬼修和我們要找的鬼修是同一個了,又何必再拘泥於此。”


    葉傾顏思索了下也覺得有道理,隨即便找了個地方,重新易容了模樣,大搖大擺地來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戒備森嚴,葉傾顏和司徒墨還未靠近大門,就被守衛喊住了。“喂,你們兩個是幹什麽的?”


    葉傾顏忙回過頭,微微一笑:“聽聞城主大人廣納門客,我們便是為此而來。”


    守衛一聽,神情立即恭順了許多,道:“既是來給城主做門客的,那你們二人便隨我來吧。”


    他們雖然生性桀驁,但也知道有些人是不能亂得罪的。雖然葉傾顏和司徒墨外表不出眾,但若是被城主看上了,那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到時候就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守衛拿捏的了。


    不僅如此,每天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這些小守衛還得行禮。


    守衛帶著葉傾顏他們來到了一間小樓裏,拿出兩塊木牌,道:“請二位將信息寫在木牌上,稍候我們自會帶二位去見城主大人。”


    門客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必須要有真才實學,就算沒有什麽本事,你起碼得長得好看。


    總而言之,這門客總要有一技之長。不然別人憑什麽來養你。


    而這個木牌則是有些類似現代的簡曆,就是將自己的生辰八字,還有生平做過的一切事情寫在上麵。


    葉傾顏思量了下,很快就胡謅了一篇出來。做完之後,她又看向了一旁的司徒墨。


    司徒墨寫的很簡單,姓名,司命。男,職業,殺手。擅長殺人……


    而葉傾顏的則冗長太多了,尤其是生平所經曆之事,完全可以編出一兩個幾百萬的話本出來。


    葉傾顏有些無地自容的看著司徒墨,道:“我們兩個的能換換嗎?”


    司徒墨挑眉,大概的看了葉傾顏的一遍,沉默了一瞬,道:“寫的……嗯,很跌宕起伏。”


    葉傾顏翻了個白眼。


    她寫的其實已經很樸實了,若是真將她的事跡說出來,怕才是不可置信呢。


    葉傾顏也不管司徒墨的調侃,吹了吹木牌上的墨汁,交給了守衛,道:“可以了。”


    司徒墨也一並交了上去。


    接下來,便隻有一件事,那就是等。


    等了半個時辰左右,終於來人了,這次來的是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小丫鬟。看著他們的時候,眼底有好奇有打量。


    葉傾顏暗自思忖:這可不像是普通的小丫鬟能做出的事情啊。


    小丫鬟注意到葉傾顏的眼神,立即板起了俏生生的臉蛋,道:“跟我來這邊吧。”


    葉傾顏和司徒墨相視一眼,隨即跟上了小丫鬟的步子。


    城主府很大,大到葉傾顏來到會客廳的時候,都有些記不清她們來時的路了。


    歐陽城主是一個年過不惑的中年人,他身上帶著不怒自威的威嚴,看人的眼神卻極其溫和,就像是一個熱心的長輩。


    歐陽城主道:“來人,賜座,奉茶。”


    葉傾顏和司徒墨謝過歐陽城主之後,才坐到了位置上。


    歐陽城主不喝茶,手裏端的是一杯白開水。他輕抿了一口,才對葉傾顏他們道:“就是你們想要做我門下的客卿嗎?”


    葉傾顏道:“聽聞歐陽城主求賢若渴,我兄弟二人雖不是人中龍鳳,卻也自覺能擔得起人才二字,所以才特地前來為城主大人效力。”


    來這種地方就是不能謙虛,謙虛了別人還會覺得你沒有本事。


    歐陽城主饒有興味的聽完葉傾顏說話,才道:“你就是葉岩?”


    葉傾顏抱拳:“正是。”


    歐陽城主忽然翻開葉傾顏之前寫的木牌子,哈哈大笑起來:“你還會妙手空空?”


    葉傾顏聞言,手快速的揮了下,一塊手掌大的玉佩就出現在了手心,上麵正刻著歐陽二字。


    “大膽,竟然敢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來人,將這個小賊給抓起來。”歐陽城主的小丫鬟,也就是之前帶葉傾顏他們進來的小丫鬟,厲聲喝道。


    歐陽城主搖了搖頭,起身從椅子上走了下來,哈哈大笑地道:“好一招妙手空空,這玉佩明明在我的懷裏,你是怎麽做到的?”


    葉傾顏笑:“這是祖傳的秘密,說出來就壞規矩了。”


    “哈哈,是老夫唐突了,小兄弟你可不要見怪。”


    “城主大人高義,晚輩怎麽會見怪。”


    歐陽又點點頭,連說了三聲好,隨即又道:“你還會引夢術?”


    葉傾顏點頭。


    “能施展嗎?”


    若說這妙手空空是上不得台麵的小術,這引夢術可是奇門遁甲裏麵的最為上等之術。


    葉傾顏自信地勾唇,道:“自然。隻是不知道誰願意給我練練手。”


    歐陽城主當然不可能自己上,他沉默了下,剛要指派人,他身旁的小丫鬟又開口了:“城主大人,我能試試這引夢術嗎?”


    歐陽城主蹙眉低聲斥道:“靈兒,不要胡鬧。”


    小丫鬟不樂意了,抓起歐陽城主的袖子,使勁晃。“爹,你就讓我試試嘛,若是找別人,我可不敢相信是不是這個小騙子找來的拖。”


    葉傾顏眼底閃過一絲了然。難怪這小丫頭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原來是城主家的大小姐。


    她仰起頭道:“城主大人,既然小姐願意一試,那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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