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顏秀眉輕蹙,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東皇嘯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表情,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大笑道:“不如我們來談一談交易?”


    葉傾顏將身後的椅子,向前一拉,瀟灑利落的坐上去,啪的將水杯放在桌子上,一起冰冷。“東皇嘯,你是不是搞錯了。”


    “什麽?”


    見葉傾顏突然變臉,東皇嘯心底不禁生出一絲畏懼的寒意。


    “嗬。”葉傾顏冷笑,將十根修長的手指掰的哢哢作響,漫不經心地道:“對了,我一直忘記跟你說一件事了。”


    “什麽事?”


    東皇嘯心底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難道……


    不不不,他的軍火庫戒備森嚴,就算是天機閣再厲害,也沒有辦法將其偷走。


    想象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極為骨感。


    下一秒,他就被葉傾顏恨恨的打了臉。


    “你的軍火庫被我們炸了,剩下的崩天雷也全都拿走了。”


    葉傾顏笑的溫柔,清淺的笑意,配合著她的墨藍長裙,宛若丁香。


    轟!


    東皇嘯的腦海,此時如被一道炸雷劈過,臉色青白交加。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葉傾顏,顯然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一個結果。


    事情,全部脫離了掌控。運籌帷幄的他,此刻卻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


    “怎麽會這樣,不可能是這樣的。”東皇嘯唇角哆嗦,伸手拽住葉傾顏的衣袖,雙眸因為憤怒變得通紅,“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一定是騙我的。”


    葉傾顏看著失了魂魄一般的東皇嘯,忽然感覺此時的他有些可憐。


    不過她是不會去同情他的。


    若是被抓到的人,是她跟司徒墨,她敢保證,東皇嘯絕對不會仁慈的放過她。更甚,指不定要什麽狠辣陰毒的法子來對付他們。


    在這個世界,隻有一個真理,那便是,勝者王,敗者寇。不存在第三種情況。


    葉傾顏居高臨下的看著東皇嘯,無情地將他的手撥開,麵無表情地道:“雖然很抱歉,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說的是事實。”


    東皇嘯後退了幾步,看著葉傾顏就像是看一個怪物一般。


    他頹廢的坐在地上,沉默了半晌之後,才終於接受了這個結果。


    那一批崩天雷讓他幾乎搬空了整個國庫,他甚至還跟父皇信誓旦旦的保證,若是出了任何意外,便將太子之位拱手讓人。


    如今,軍火庫,真的出事了……他的太子之位一定保不住了。


    沒有了崩天雷,他便沒有辦法繼續對方天機閣。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在這一場博弈中,他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嗬。”東皇嘯苦笑一聲,不甘心的看著葉傾顏,“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麽做到的嗎?”


    東皇嘯蒼涼的歎了一口氣,他怎麽都想不通,如此防範森嚴的軍火庫怎麽會出事。


    就是對軍火庫太過自信,所以他才毫無後顧之憂的來浙西觀看花魁大會。


    沒想到,葉傾顏他們將計就計。不僅將自己的抓了,軍火庫也給毀掉了。


    葉傾顏思索了下,然後神秘一笑:“不好意思,這是秘密。”


    她還是不能將血瞳暴露出來,東皇嘯那麽狡猾,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來。


    而且,她也擔心,東皇嘯得知血瞳是一人將四五個軍火庫的士兵輕鬆搞定後,被氣的吐血。


    若是他氣急攻心,一命嗚呼,那就糟糕了。


    為了東皇嘯的性命著想,她就善良的不再刺激他了。


    葉傾顏越想越覺得自己心地好,如此的為一個敵人著想,估計這世上沒有幾個人像她那麽的體貼了。


    東皇嘯是不知道葉傾顏心裏在想什麽,若是知道的話,怕早就被活活氣死了。


    若是葉傾顏算的善良的話,這個世界就沒有惡人了。


    葉傾顏拍了拍東皇嘯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你好好休息會,我會叫人按時過來為你換藥的。”


    東皇嘯沒說話,葉傾顏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開口:“等等。”


    葉傾顏疑惑的回頭,眸子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怎麽了?”


    她還急著找司徒墨有事呢。


    東皇嘯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好一會,才下定決心道:“在花魁大會上,月見是你扮的嗎?”


    雖然他沒看出月見的易容痕跡,但直覺告訴他,那個撩的他神魂顛倒的女人就是葉傾顏。


    葉傾顏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即承認,“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東皇嘯身體僵住,像是被麻痹了一般。


    他苦笑一聲,也是,不管月見是不是葉傾顏,結果都是欺騙。


    “我沒什麽想說的了,你走吧。”東皇嘯語氣一下冷了下來。


    葉傾顏翻了個白眼,啪的關上門,利落的上了鎖。


    東皇嘯為什麽要問月見是不是她,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月見不成?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葉傾顏便打了寒噤,差點沒忍住反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太惡寒了。


    從牢裏出來,葉傾顏直接到了議事廳。


    百曉生和司徒墨已經在等著她了,司徒墨手裏還有一個金色的小毛球。


    葉傾顏還未來得及仔細看,金色的小毛球便躥到了她的身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她的袖子裏……


    然後,葉傾顏便感覺到手腕被東西咬了。


    葉傾顏痛的低呼了聲。


    這毛球下手還真狠,幸好她之前去了它的毒腺,不然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毛球哀怨的從袖子裏鑽出來,晶亮的眸子不滿的看著她。


    眼裏隻有一句話。晚點再找你算賬。


    葉傾顏自知理虧,訕笑了下。


    司徒墨被毛球的動作驚了下,隨即笑道:“這個小家夥倒是隻粘你一個。”


    “可能被我養熟了。”葉傾顏從荷包裏拿出一個大藥丸,遞給毛球,語氣寵溺地道:“乖,吃吧。”


    有了好吃的,毛球怨氣也少了,毫不客氣的咬起來。


    葉傾顏坐到司徒墨身邊,想起之前東皇嘯說過的話,道:“閣裏,應該還有東皇嘯的細作,牢裏那邊,是不是要派人把守?”


    百曉生自信的彎了彎唇角。“無妨,沒有我,誰也走不出這裏。正好,我們可以借這個機會,將那些細作抓出來。”


    百曉生說這話的確不是盲目自信,而是有著相當的把握。


    整個地宮,他共設了五個陣,每個陣都環環相扣,若沒有正確的方法是走不出去的。


    而整個地宮,隻有他百曉生才知道出入的陣法。


    葉傾顏嘖了聲,“沒想到,你還挺謹慎的嘛。”


    百曉生抽出煙杆,慢條斯理的將煙芯點燃,喟歎道:“沒辦法,吃一塹長一智。”


    “噗。”


    葉傾顏沒想到百曉生說這話的樣子會這麽的搞笑。


    百曉生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道:“崩天雷計算結果已經出來了,這次,我們共獲得三千九百七十五枚崩天雷。五百三十二捆炸藥。”


    葉傾顏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輕笑出聲。“北月這次是發大了。”


    崩天雷的成本她最是清楚不過,但賣出去的價格,不用想也知道該多麽逆天。


    “也不知道南宮流雲有沒有笑過氣。”百曉生挑起嘴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司徒墨聽著他們二人越扯越遠的話題,不輕不重敲了敲案幾,另一手將百曉生的煙杆拿了下來。“別抽了。”


    百曉生眉毛高挑,嘖了聲。“我就這一個愛好。”


    司徒墨桃花眸微微眯起,“出去抽,或者安分的待著。”


    百曉生嘴角微抽,“我還是安分的待著吧。”


    司徒墨滿意的看了百曉生一眼,揚了揚唇角,“你不是有雲家的私密卷宗?”


    百曉生頷首,聞言整個人都嚴肅了。“不過這些東西都是閣主掌管的,尤其是雲家的卷宗,我也沒有看過。”


    “東恒有嗎?”


    “我現在去拿。”百曉生立即起身,匆匆的趕往密閣。


    司徒墨將目光轉向葉傾顏,“剛在牢裏,東皇嘯有沒有說些有用的信息?”


    葉傾顏捏著柔軟的毛球,平靜的開口:“沒多少有用的信心,東皇嘯嘴巴很嚴,就算說了,我也不能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


    司徒墨身子微微前傾,目光跟著葉傾顏,泛過一絲瀲灩之光。“說說。”


    “我試探他,問他知不道雲家的繼承人不止一個的事情,他回答絕無可能。”葉傾顏想到東皇嘯那沒有絲毫破綻的表情,整個人便有些煩躁。“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司徒墨默然許久,搖了搖頭道:“他的確不知道。”


    葉傾顏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為什麽司徒墨能夠確定東皇嘯說的是真話?


    司徒墨深邃的眸子,望著葉傾顏,聲音輕緩如風:“當初我們不也問過雲浮生,知不知道大哥是誰,雲浮生的回答也是不知道。”


    雲浮生和東皇嘯都應該算是繼承人的候選人之一,甚至,雲浮生之前的地位還超越了東皇嘯。


    按照他們的二人的說法,可以確定他們的確是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葉傾顏恍然大悟,“看來我們是猜對了,所謂的‘大哥’並不是單指一個人。這個雲家的家主很會玩啊。”


    她差點忘記了雲浮生在雲家的地位。


    就在這時,百曉生拿著金色的卷宗走了進來,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找到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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