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不過一瞬。


    在這三天時間裏,司徒墨已經將雲家的人給收押進天牢之中。


    對於司徒墨和雲浮生導演的這出戲,南宮流雲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對司徒墨讚賞有加。


    隻不過因為雲浮生的身份比較特殊,南宮流雲便在安排了兩個暗衛在一旁監視。


    不過對於雲浮生來說,這兩個人與其說是監視的話,倒不如說是保鏢。


    畢竟雲浮生現在躺在床上也不能動,能監視到哪裏去。


    司徒墨斜靠在長椅上,眯起眸子,打量著麵色如土的雲浮生,抿了抿唇。“顏兒說你沒幾天可活了?”


    雲浮生沒有理他,更是沒有力氣說話。


    司徒墨笑的迷人,“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麽難過。我會讓你落葉歸根的。”


    “……”


    他突然好想打死這個沒良心的大哥怎麽辦?


    司徒墨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他扯了扯領子,道:“為兄剛跟你開玩笑的,來說正事?”


    雲浮生歪著腦袋,半睜開眸,有氣無力地道:“你跟一個將死之人還要談正事?”


    司徒墨抿了口茶,嚴肅正經地道:“這不是事出突然。雲昭景之前說過一個他大哥會來報仇,大哥是誰?”


    雲浮生搖搖頭:“不知道,雲家對我也十分的警惕,這個所謂的大哥,我也隻是聽過幾次,應該在東恒國。”


    司徒墨若有所思,“東恒?聽說東恒的國君也差不多不行了?”


    “嗯。”雲浮生懶懶的應了聲,閉上了眸子。


    “顏兒說,今天解藥就能製出來了,你好好休息。”司徒墨見他的確累了,也不再打擾,起身關上了門。


    ……


    葉傾顏此時正站在堤壩之上,看著這波瀾壯觀的畫麵,不停的洗著撲克牌。


    功德值怎麽還沒到賬,難道是我估算錯誤了?


    李侍郎笑眯眯的站在葉傾顏身邊,道:“如今堤壩已成,實乃天下之福。葉大人定應此功流芳百世啊。”


    葉傾顏挑了挑眉。


    她才不想什麽流芳百世,畢竟北月遲早要被歲月抹去,她也不可能真的流芳百世,眼下她隻擔心大壩建成的功德值會不會有五萬。


    就算是沒有五萬,四萬也可以啊。


    江邊的風很大,沒多一會,便開始狂風大作。


    天邊的烏雲也開始聚攏起來,一看便知道待會會有一場大雨要下。


    李侍郎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道:“葉大人,這眼看大雨馬上就要落下,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雨吧。”


    葉傾顏笑道:“不用了,這雨一時半會應該下不來,我現在趕回王府正合適。李大人也早些回去吧。”


    李大人點點頭:“哎,行,就依葉大人所言。”


    葉傾顏不再多說,在封塵的護送下,直接上了馬車。


    ……


    她的運氣很不錯,一回到王府這雨便稀裏嘩啦的落下來了。


    今天的雨勢很急,勢如千斤,砸在屋簷上更是啪啪作響。葉傾顏站在王府門口,眉頭緊鎖。


    為什麽,為什麽還沒有功德值,難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就在此時,閃電在上空突然閃起。


    “轟隆!”


    隨著一道悶天的巨雷,葉傾顏手中的撲克牌終於起了變化。那個古樸無實的盒子一道流光閃過,一連串的數字,讓葉傾顏笑彎了眸。


    “十萬功德值!”


    一個京都堤壩就有足足的十萬功德值,再加上葉傾顏之前積攢起來的,現在她一共有十六萬一千功德值。


    葉傾顏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治療進化。


    紅桃a撲克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為了深紅色。隻不過一瞬間,又恢複了普通的模樣。


    葉傾顏心下一喜,立即向著雲浮生的屋子趕過去,大力的推開了緊合著的兩扇門。


    “任何人不得近前打擾。”


    葉傾顏丟下命令,啪的又關上了房門。


    雲浮生此時還在昏睡當中,對外界的感應力可謂是虛弱至極。


    若此時有人動什麽歪心思,他根本沒有辦法活下去。


    葉傾顏大步流星的走到雲浮生身邊,見他的脈搏又虛了些,不敢再耽擱。


    隻見她一手拿著撲克,一手探住雲浮生的脈象,緊閉著眸子。


    紅桃a在葉傾顏的手上,不斷地變幻色彩,如同彩虹般,綻放著絢麗無比的顏色。不知過了多久,隻見,彩虹的光芒散去,葉傾顏手中的撲克牌恢複原樣,隻是上麵多了一滴晶瑩剔透的露珠。


    露珠無色無味,就跟普通的水珠一般,沒有任何區別。


    隻有葉傾顏知道,這顆返璞歸真的露珠是拯救雲浮生的解藥,它是真正的能夠生死人肉白骨的靈藥。


    解藥可貴,又跟水滴似的,葉傾顏生怕這藥不小心就灑了。她小心翼翼的捧著雙手,以手指為介,讓露珠從手指滑到雲浮生的口中。


    神藥果然是神藥,雲浮生用過藥之後,枯死的心脈立即開始恢複生機,如同老樹抽新芽。


    原本冷如寒冰的身體也開始有了溫度,尤其是額頭,布滿了渾濁的汗珠。


    葉傾顏知道雲浮生的身體已經開始排毒了。


    她終於鬆下一口氣,輕輕的勾了勾唇角,效果不錯。不枉她為這藥費了如此大的心思。


    確定雲浮生的已經開始穩定下來,葉傾顏鬆開手,快速的拿起紙筆寫下了幾個藥方子,讓丫鬟照著方子去王府的庫裏抓藥。


    雲浮生中毒已久,即使服了解藥,也不可能一下子徹底將毒素全部排清,所以需要借助藥浴。


    她在雲浮生的房中,不停的忙碌著,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


    直到肩膀被人觸碰,她條件反射,就要去抓那胳膊,卻被來人輕巧避開。


    她懊惱的回頭,直到來人是司徒墨的時候,才不悅的皺了皺眉,“我不是讓任何人都不準打擾嗎?”


    司徒墨壓低聲音,神情有些委屈,“我也是看到丫鬟進去了才敢進來的。”


    葉傾顏無奈的看著司徒墨,“怎麽了?”


    “浮生的毒解了?”


    葉傾顏微微頷首,“嗯,解了大半。不出七天就能痊愈了。”


    司徒墨看了眼依舊昏迷的雲浮生,不自在地咳了咳,“聽說還要泡藥浴?”


    “對。”


    “你親自給他泡?”


    葉傾顏沒有多想,當即點頭道:“對呀。”


    司徒墨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不行。”


    葉傾顏鳳眸微眯,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為什麽?”


    司徒墨不看葉傾顏,隻低頭看著腳下的雲履,聲音低沉清晰,“你是我的妻子,給一個大男人泡藥浴,這怎麽可以。”


    葉傾顏知道司徒墨這是吃醋了,她按了按眉心,感覺自己現在是和司徒墨靈魂互換了一般。“醫者父母心,這藥浴需要一些特殊的步驟,若是交給下人,我擔心治療效果。”


    司徒墨一臉鄭重,“那你教我吧。你知道為夫很聰明的,什麽都一學就會。”


    雖然他從沒有伺候過人,但為了不讓這個便宜弟弟占便宜,他就吃虧一些好了。


    葉傾顏倒是沒想到司徒墨能夠放下身段做這種事,當即也不再推辭,笑道:“好,那我等會就把藥浴的特殊手法寫給你,你好好記記。等大哥醒來就可以泡第一次藥浴了。”


    “嗯。”


    雲浮生聲音有些悶悶不樂。


    葉傾顏倒是笑了,很快便將藥浴的需要注意的事項還有特殊手法都寫在了紙上。


    她將紙交給司徒墨,道:“你在這先看著他,我去洗個澡。”


    雲浮生捏著手上的紙,道:“好。”


    ……


    雲浮生沒過多久終於醒了過來,一醒來他便感覺到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他心下一喜,誰知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司徒墨那張黑的跟碳似的臉。


    “司徒墨……”雲浮生還是不適合叫司徒墨叫大哥。


    司徒墨同樣也不介意他的稱呼,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醒了,那就好,泡藥浴吧。”


    雲浮生看著眼前冒著熱氣,散著濃濃藥味的大桶,蹙了蹙眉,“我的毒是不是已經解過了?”


    雖然他剛一直在昏睡,但對於葉傾顏喂藥的事情還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司徒墨點點頭:“嗯,顏兒說,你再泡幾天藥浴,身體便能徹底恢複了。”


    雲浮生為什麽表情,聽得司徒墨的話,解開了身上的衣裳。


    司徒墨隻看了一眼,便暗暗翹起了嘴角。


    即使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但雲浮生的身材明顯沒有他的結實。


    他扶住雲浮生走進浴桶裏,眉頭微蹙,“你這身體不行,跟大姑娘似的。”


    就連皮膚都細膩的跟娘們似的。


    這點司徒墨沒有說。


    “……”


    雲浮生嘴角略抽,他這都病了多久了,能勉強站起已是慶幸。


    司徒墨竟然拿他跟大姑娘比,這怎麽比,根本不能比好嗎!


    一旁的司徒墨哪裏雲浮生心中的委屈,按照紙上的方法,一絲不苟的給他加藥,按摩身體。


    他真的慶幸自己接過了這事,要是葉傾顏親自替雲浮生做這種事,他一定會炸的。


    是問,哪個男人願意讓自己的女人對著別的男人的身體又看又摸。


    司徒墨想到這,手上的力氣不由加大了些,直到雲浮生悶哼出聲,才鬆了力氣,“痛了?”


    雲浮生搖搖頭。


    嗬,還挺能忍。


    司徒墨這般想著,卻沒有繼續加重力氣。畢竟再怎麽說雲浮生也是他的弟弟,若是真出了什麽事,葉傾顏還不得讓他償命。


    雲浮生任由司徒墨給自己按摩,他沉思了一會,終於開口:“藥老說過,我的毒是沒法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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