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駕到!”


    南宮離的手陡然鬆開,從屏風上抓起一塊綢布,直接蓋在了柳碧蕘的身上。


    他大步走到書房門前,將插銷拔掉,望著門口站著的皇後娘娘,陰晴不定。


    皇後卻似沒看到南宮離一般,直接踏進了書房,一眼便看到癱軟在地的柳碧蕘。心底悄悄鬆了口氣,看來事情是成了。


    柳碧蕘看到皇後的刹那就知道自己的救星來了,忙不迭的爬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她的大腿:“娘娘救我,太子殿下要殺我。”


    “有本宮在,誰也動不得你。”皇後將柳碧蕘扶起來,將她身上的綢布裹緊,隨後十分不滿的看著南宮離:“太子,你又想鬧什麽?”


    南宮離笑了,眼底帶著一絲隱隱的哀涼,“母後,這句話不應該是兒臣問你的嗎?您到底想要幹嘛?”


    皇後的臉色有些難看,“我之所以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你父皇的身體每況日下,以後你就是繼承大統之人,怎麽能沒有太子妃。”


    “兒臣說了,太子妃的事情兒臣自有主張。”


    “你有主張,那你倒是找個合適的人選啊?”皇後也是氣的胸悶氣短,“再說了,柳碧蕘有哪點不好,相貌和家世,哪裏當不得這個太子妃?”


    南宮離嗤笑出聲,不屑的看著柳碧蕘,“兒臣要的太子妃絕不會是一個爬床的賤貨。”


    柳碧蕘被罵的臉色青白,卻不敢反駁半句,隻是可憐兮兮的站在的皇後的身邊,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


    皇後本就喜歡柳碧蕘,此刻見她傷心流淚,對南宮離是更加不滿了。“你怎麽能這麽說碧蕘。”


    “嗬,既然她做的出,還怕被別人說。”


    “那藥是本宮給她的,碧蕘之所以這麽做,還不是因為太愛你。”


    南宮離曉得的更加絕望了,“那是不是所有愛我的人,都能給我下藥?”


    他雖然知道皇後及極重麵子,卻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他是她的親兒子啊,可是她竟然連自己的親兒子都坑。


    南宮離嘲諷的勾了勾嘴角。“柳碧蕘我可以收了她,但是絕對不可能是太子妃。”


    “那你想給她一個什麽名分?”皇後也知道不能把南宮離逼得太緊,若是太緊,南宮離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來。


    “隻要不是太子妃,隨便母後吧。”


    南宮離無力地丟下一句話,轉身而去。


    柳碧蕘見到南宮離走後,身體一軟,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皇後看得那個心疼,忙蹲下拍了拍她的背,“碧蕘,本宮會給你側妃之位,你也別太委屈了,太子那個人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隻要你進了東宮,那個位置本宮定然會為你籌謀的。”


    “多謝娘娘。”柳碧蕘吸了吸鼻子,也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更是保住了自己的舌頭。


    ……


    皇後的動作很快,隻過了三天,柳碧蕘便被大張旗鼓的納進了東宮,雖然隻是一個側妃,但在皇後的堅持下,還是用了半副太子妃的儀杖,還如願的拜了天地。


    葉傾顏跟司徒墨也進宮了。


    看著那穿粉色嫁衣與南宮離拜天地的柳碧蕘,葉傾顏眼眸微微一閃,似笑非笑地道:“這下柳碧蕘可真算是如了願了。”


    南宮無憂卻是一臉的不屑,眼底掠過一絲厭惡。“誰知道她這個太子側妃是怎麽得來的。”


    他這幾天可是親眼看見南宮離日漸消瘦的樣子。


    三天來,他不吃不喝,一心處理朝政,對婚事也是不聞不問,傻子都知道這門親事他不讚同。


    葉傾顏端起酒杯,輕輕一笑,“不管是怎麽來的,都能證明她的本事不小。至少背景很強大。”


    南宮無憂心底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神色古怪的看著葉傾顏:“對於太子的親事難道你沒有一點感想?”


    葉傾顏不解地看著南宮無憂。“我能有什麽感想,倒是你,你不娶正妃是不是也要娶一個側妃啊?”


    南宮無憂臉色一黑,隨即看了一旁但笑不語的司徒墨,嘿嘿笑道:“您怎麽不幫我皇叔再納一個側妃?”


    葉傾顏眸子倏然變冷,淡淡地掃了眼司徒墨:“他倒是想。不過若是他真的有這方麵的意願,我也是可以成全的。”


    司徒墨見火勢已經向自己蔓延,立即表明立場,道:“除了你,其他的女人我都沒有想法。”


    葉傾顏挑眉,沒有說話。


    司徒墨瞪了眼南宮無憂,繼續表忠心,“以上所述絕對沒有半句虛言,你一定要相信我。”


    葉傾顏眼底多了絲笑意,將西瓜遞過去,“別說話,吃吧。”


    司徒墨立即將西瓜吃進口中,舌尖更是有意無意的掃了掃她的指腹。


    葉傾顏心尖一癢,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


    司徒墨低笑,再看葉傾顏,已經是滿目溫柔。


    喜宴散去之後,葉傾顏立即便跟司徒墨的回王府。


    誰知道走到半路,皇上一道口諭就把司徒墨給召過去了,立時便隻剩下葉傾顏一個人。


    她站在禦花園的涼亭處,看著那些金貴的花朵,明媚的眼眸直直的看中看著那片紅色的宮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忽然,身後響起了一道輕快的腳步聲。


    葉傾顏心生警惕,立即避開了來人的攻擊,抬手向著對方的胳膊襲去,猛一發力,就將對方給過肩摔了。


    “哎喲,別打了,別打了,是我啊。”


    熟悉的聲音響起。


    葉傾顏借著月光仔細一看,才發現偷襲之人是華裳。


    葉傾顏的語氣不太好,“怎麽是你?”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敵人在背後放冷槍,她現在還算是收斂了,若是以前,誰敢從後麵對她動手,她一定會廢了那個人的手腳。


    華裳沒好氣的從地上爬起,使勁的揉了揉胳膊,又不甘不願的慘叫了兩聲,“怎麽不能是我,再說了,這禦花園又不是你家的。”


    “……”


    葉傾顏無語,她總算是理解了南宮無憂的苦衷,看來這個小丫頭的確是一個十足十的話癆。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啊,是不是司徒墨對你始亂終棄了,沒關係,隻要你告訴我,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葉傾顏聞言好笑,“你不是商人嗎,難道還想著行俠仗義?”


    華裳白了葉傾顏一眼,跳到涼亭的圍欄上坐著,雙腳一晃一晃的,煞是可愛。“其實當初從商我是拒絕的,從小我便有一個夢想,便是成為一代女俠,隻是這個夢想還在搖籃裏就被我爹給扼殺了。”


    葉傾顏噗呲笑出聲,“其實你現在就很有女俠範。”


    華裳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真心實意的誇讚過,當即也是開心滿足到不行。“我也覺得,哪天有時間我給你看看我肚子上的肌肉。”


    葉傾顏默默的捂住額頭,她其實並不想看,為什麽華裳要這麽為難她,難道她看不出來她喜歡的是男的?


    “哎呀,你看你別跟我扯亂七八糟的,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一個人在禦花園。現在天黑了,那你呢還是不要走動比較好。我聽丫鬟說啊,這晚上的禦花園鬧鬼。”


    “鬧鬼?”葉傾顏驚訝的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才道:“司徒墨被皇上找去說話了,我便在這裏等著他。眼下反正無聊,你跟我說說鬧鬼的事情吧。”


    一說八卦,華裳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她點點頭,將自己的燈籠提直眼前,嘿嘿一笑,“你可知這禦花園中有一口貼著封條的枯井?”


    葉傾顏點點頭。


    華裳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這口井在十年前曾墜入一個是身懷六甲的妃子。有人說,妃子是十足落水,實際上是被人陷害,活生生的推進井裏淹死的。”


    “妃子死後,怨氣不散,許久之後便化作了厲鬼,一到晚上便會出來尋找替死鬼。一時之間整個皇宮人心惶惶,皇後為了驅散怨氣特地請了茅山道士。”


    “道士做法七天七夜,最後又與惡鬼大戰了三天三夜,才堪堪將其封進古井。於是,那口古井便被貼上封條,再無人使用。”


    “但是近日好像是封印鬆動了,所以那口古井又鬧鬼了。”


    聽完整個故事,葉傾顏都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華裳被她這平靜無波的表情,弄得有些索然無味,“你難道就不害怕?”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葉傾顏雖然是穿越過來的,但還是不太相信這些鬼怪的東西。在她心裏,隻有一句話,這世上有鬼,那也隻是存在人們的心裏罷了。


    隻要心裏沒有鬼,這世間自然也就沒有鬼了。


    華裳無趣的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眼睛咕嚕嚕一轉,“既然你不害怕,那麽我們就做些有趣的事情吧。”


    葉傾顏警惕的看著她:“什麽事?”


    “反正攝政王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既然你不相信禦花園鬧鬼,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看看事情的真相是怎麽樣。”


    葉傾顏翻了白眼,“無聊。你去找南宮無憂陪你玩吧。”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才不要跟著華裳摻和這種事。


    華裳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卻是不依不饒的拉住了葉傾顏的衣裳,“我才不要跟他去。我跟你比較投緣,你就答應我一起去吧,反正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嘛。”


    葉傾顏被她磨的耳朵疼,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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