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府的庶子,葉景。


    葉景在宮中那位淑妃的幫助下,從一個小小的總兵做到了正五品的將軍。他年紀不過雙十,有這個成績已是很多人都羨慕不過來的。


    唯一讓他不甘的是,當初為了避開葉府的禍事,他偽造了個身份,哪曾想被人發現直接參了一本。


    他犯的乃是欺君之罪,若不是因為他是葉太師的兒子,腦袋估計都要被砍掉。


    如今的他已經被革去官職,走投無路之下,便想到了自己的那位老爹。


    他一路趕來蘇南,此時的樣子風塵仆仆和乞丐一般無異。


    雖然不想跟葉傾顏正麵對上,但是他現在確實是精疲力盡,隻得上去敲了敲門。


    護院看到葉景,下意識將他當成了乞丐,立即怒聲嗬斥。“你這叫花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闖葉府。你可知道裏麵都有什麽人。”


    葉景被一個小小護院當成叫花子,也是壓了一肚子火,抬起一腳踹過去,“瞎了你的狗眼,仔細看看我是誰。”


    “我管你誰,趕緊離開,若是得罪了王爺仔細你的腦袋。”


    葉府的下人都是在蘇南買的,誰知道葉府還有個公子。


    “該小心掉腦袋的應該是你。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誰,那就豎起耳朵仔細聽著,我乃葉府的二公子,葉景。”


    護院一聽就樂了,他可沒聽過自家的老爺還有個兒子,當即嘲諷道:“你若是二公子,我還是葉老爺呢。”


    葉景被氣的鼻子冒火,“你這刁奴,若是不信自可進去稟報。”


    護院見葉景那麽強硬,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隻得關上大門,跑去跟葉淩天稟告。


    此時,葉淩天正與司徒墨和葉傾顏用午膳,聽到葉景來蘇南了,手中的筷子都摔在了地上。“這個逆子,他還敢回來。”


    護院聞言有些懵逼,半晌才反應過來。


    臥槽,這位還真的是二公子,他剛對二公子出言不遜,不會被打死吧……


    護院忐忑的想著,一臉變幻莫測。


    葉傾顏亦是放下了筷子,替葉淩天斟了杯酒。“父親無須動氣,既然葉景已經回來,總不能讓他一直外麵站著。”


    葉淩天冷哼一聲,板起臉,“把那個逆子帶進來。”


    他雖然已經辭官,但朝廷的風聲總是能聽到些的,知道這個逆子犯了欺君之罪後,恨不得直接將他給掐死。


    一個兩個,都不給他省心。


    護院看到葉淩天如此生氣,當下便知道這個二公子並不討老爺的歡心,當即鬆了一口氣,起身退了出去。


    葉景站在外麵曬的滿頭大汗,見到護院出來之後,臉色怒氣更甚,“狗東西,還不帶路。”


    護院暗淬了一聲,臉上笑盈盈地道:“二公子,請。”


    什麽狗屁二公子,也就在我們麵前逞威風,看你等會還能不能笑出來。


    葉景狠踹了他一腳,心情舒暢了些,才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屋子。


    他老遠便看到滿臉陰沉的葉淩天,心中暗道一聲不好,立即使勁的揉了下眼睛,哭咧咧的走上前,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父親……孩兒不孝,未能早早回來看您,還請父親責罰。”


    葉淩天老人精似的,怎麽不知道這是葉景的小把戲,當即陰冷冷的望了過去,“確實是要責罰。來人啊,家法伺候。”


    葉景一聽,整個人直接懵了。


    我去,這劇情不太對啊,他才回來,怎麽就家法伺候了?莫非……


    一想到葉淩天知道他犯了欺君之罪,葉景的心就是一陣發涼。他惡狠狠的看了葉傾顏一眼,哭的更為淒慘了。“孩兒自知罪孽深重,父親,若真要責罰孩兒,孩兒無話可說,隻是孩兒不忍父親再遭喪子之痛啊。”


    葉淩天早就辭官了,哪裏還會管朝廷的事情,一定是葉傾顏那個賤人害她。


    葉淩天額頭猛跳,接過帶刺的皮鞭,對著他的脊背就是狠狠一鞭甩了過去。


    這一下可是用了極大的力氣,葉景一直以來都是嬌生慣養,即使在軍中也因為淑妃的關係,天天享樂混日子。如今被葉淩天一鞭子打的嗷嗷痛叫。


    葉淩天氣的雙目通紅,怒其不爭地道:“現在知道痛了?你個逆子,竟敢犯下欺君之罪,敗壞葉家的名聲。”


    葉景也沒辦法在意自己的形象了,痛的滿地打滾,不斷求饒,“孩兒知錯了,孩兒真的知錯了……”


    “我看你雙目汙濁,還是糊塗的很。”


    葉淩天又是一鞭子甩了上去,直接皮開肉綻。


    葉景痛的渾身抽搐,哀聲不斷。


    葉淩天這次真的是氣狠了,恨不得直接將這個逆子抽死,直到他差不多奄奄一息,才丟下手中的鞭子。


    “把這個逆子拖到房裏。”


    葉景此時哪還有動的力氣,期期艾艾的叫著。


    若是知道回來會遭一頓毒鞭,他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回來。


    葉傾顏在一旁麵無表情的看著,見到地上那些青黃之物,厭惡的瞥開了目光。


    軟骨頭一把。


    葉景狠狠地剮了葉傾顏一眼。


    小娘皮你給我等著。


    葉傾顏此時哪還有半分在這裏待下去的心情,跟葉淩天說了幾句閑話,便與司徒墨回王府了。


    一路上,司徒墨都對葉傾顏悉心照看,知道她坐馬車會反胃,便將她帶上了馬。


    葉傾顏靠著司徒墨結實的胸膛,心髒砰砰作響。


    司徒墨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拉著韁繩,靜靜地走了一段路後,終於開口,“娘子,你有沒有覺得葉景這次回來太過湊巧。”


    葉傾顏想到葉景那張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不置可否的道:“不過是喪家之犬而已。”


    “你這個弟弟可沒表麵那般簡單。”司徒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哼,再怎麽樣也不過是扶不上牆的爛泥。”葉傾顏知道葉景對自己心有怨恨,但是她卻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說句裝叉一點的話,她葉傾顏有一百種方法讓葉景活不下去。


    司徒墨就喜歡看葉傾顏張揚的樣子,心下一癢,緊緊的摟住了她。


    若不是現在是大街上,他還真的有些把持不住。


    ……


    葉景雖然被葉淩天打的死去活來,但也隻是些皮肉傷,看著可怕,其實並沒有傷及筋骨。


    畢竟他現在是葉府的獨苗苗,葉淩天再怎麽不喜歡他,也不會真的將他打死。


    他歇息了個三五天又開始生龍活虎了。


    當然,走路的時候還是有些別扭的。


    他傷好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目中無人的護院揍了一頓。然後大搖大擺的來到了葉傾顏的酒窖。


    之前在外地的時候,他早就聽過雞尾酒的鼎鼎名聲,眼下,這個酒窖就在葉府,那不就等於是他的嘛。


    他不悅地看著將他攔在外麵的女工,二話不說就是一腳。“有眼無珠的狗東西,還不把路給二爺讓開。”


    這些女工並非嚴格來說並不是葉府的下人,而是葉傾顏自己買來的女工。她們隻屬於葉傾顏。


    “除了王妃,其他人不得闖入酒窖。”女工被踹得腰背生疼,也依然沒有放葉景進去。


    葉景吐下一口唾沫,“放你娘的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家王妃現在已經嫁出去了,這酒窖就是葉府的了。”


    女工暗罵幾聲,葉景不要臉。


    所有人都知道,不僅是這個酒窖,就連這宅子都是葉傾顏買的。


    他葉景隻不過是一個庶子,想要霸占嫡女的東西,簡直是癡人說夢。


    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工,見葉景麵露凶光,連忙對一個小女工說了幾句話。


    那女工聞言立即點頭,從後麵跑了出去。


    葉景哪裏會讓女工離開,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獰笑道:“怎麽,想去通風報信?告訴你,我爹一早就出去下棋了,現在府裏就隻有二爺一個人,勸你們識相點,免得到時候吃了皮肉之苦。”


    女工麵色忐忑,一時皆拿不定主意。


    難道她們真的隻能任由葉景進入酒窖?


    葉景把那個小女工扔到一邊,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嘴角,“怎麽,是乖乖放爺進去,還是打了一頓再進去。”


    “我跟你拚了。”年紀稍大的女工猛地撲了上去,把葉景按在了地上。


    其他的女工看到這一幕皆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全部跑上去手腳並用,又抓又踢。


    葉景也不過是一個紈絝而已,即使是一個男人也沒有辦法抵擋十幾個的女人。


    更何況這些女人還是葉傾顏精心挑選過的,每個都健壯無比,有著一把子的力氣。


    葉景被揍的嗷嗷直叫,“反了,反了。老子要把你們統統賣去青樓當妓。”


    帶頭的女工大聲反駁,“我們是王妃的人,你無權賣我們。”


    “對,無權賣我們!”


    其他的女工立即底氣變足,下手更狠了。


    她們還是第一次揍人,揍的還是葉府的主子,當下是又害怕又刺激。


    葉景沒想到這酒窖裏的個個是瘋婆娘,被揍得鼻青臉腫,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你們給爺等著,都給爺等著!”


    葉景一邊撂下狠話,踉蹌的跑了。連跑掉的鞋子也顧不得撿起來。


    他一路上是又悔又惱,這次是他大意了。


    原本他以為這酒窖不過幾個女人,他分分鍾就可以擺平,沒想到是一群母老虎,


    他眸子陰晴不定的閃了閃,陰冷的笑了下。


    隻要這酒窖還在葉府,他就有辦法弄到手,就算弄不到手,他也要將它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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