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夕涼全部搞定,也差不多到了中午,她推開門,看到一幅父慈子孝女乖的美好景象,語氣也柔軟了下來。


    “媽還沒回來,你要不要吃水果?有蘋果、奇異果和香蕉。”


    “隨便吧。”翟淩霄淡淡道。


    “那我都拿過來吧。”夏夕涼覺得挺累,懶得再搞什麽果盤,又問旁邊的女兒:“依依,你要不要吃奇異果啊?”


    “我要吃藍莓。”翟依然在澤駿家玩時吃過一次藍莓,一直念念不忘。


    “你給媽打個電話順便買一盒吧。也該回來了。”翟淩霄看看表,其實他是希望淩雅芳早點回來,這樣他就可以從帶孩子的噩夢中解脫。


    “你給媽打呀。”夏夕涼隨口道。


    翟淩霄晃晃已經無法開機的手機。


    夏夕涼吐吐舌頭,撥通了婆婆的號碼,卻把手機遞給翟淩霄。


    淩雅芳得到兒子的指示,自然舞也不跳了。他們小區附近有個水果店,正好有藍莓。隻是淩雅芳沒想到兩盒藍莓做特價竟然還要38,尤其是那看起來火柴盒大小的一小盒,在她看來簡直是搶錢。


    但是,兒子指示了,又是孫女要吃,所以再貴也要買啊。


    等到了家,翟淩霄幾乎是在她進門的瞬間,便撂下一句:“我回個郵件”,便回臥室了。


    夏夕涼耐心地喂可可吃蘋果泥,翟依然抱著根香蕉啃著,自己翻著書看。淩雅芳雖然覺得屋子裏好像有什麽地方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依依,藍莓。”她洗了藍莓給依依,沒想到翟依然一根香蕉吃飽了,隻吃了兩顆就不願再動了。


    “你不是要吃嗎?怎麽不吃了?”淩雅芳在旁邊問道。


    小孩子才不管貴不貴,她吃不下了,困意上來,打了個嗬欠,對夏夕涼道:“媽媽,講故事。”這就是要睡覺了。


    夏夕涼帶翟依然去洗漱,淩雅芳看著那一小碗洗好的藍莓,洗了就不能放了,她十分心疼,拈起一顆嚐了嚐,味道竟還不錯,酸甜可口,回味有清新的香氣,難怪那麽貴,確實和一般水果不同啊。


    “淩霄,吃藍莓。”她獻寶般拿去臥室給兒子。


    “我不吃。”翟淩霄正在電腦前看新聞。聞聲隻回了個頭。


    “都洗了,吃一點吧。”淩雅芳像哄孩子一樣。


    “你吃吧。”翟淩霄素來對水果興趣不大。


    淩雅芳覺得兒子不吃挺可惜,還是不甘心地走進來,將小碗放在他手邊。這一走進,便聞到屋子裏有一點特別的味道。


    淩雅芳走進小兩口的臥室,就察覺到屋子裏有點怪味。她仔細聞聞,一縷淡淡的焦糊味道在空氣裏若有似無,再環顧,隻見靠近衣櫃平時放熨衣板的地方,牆壁微有點黃褐色,明顯是煙熏的痕跡。


    明明下午她收拾房間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呀?著煙熏痕跡是怎麽來的?她警惕又擔心地看了看,發現熨衣板沒有像平常一樣擱在洗手間外麵的牆邊,卻立在衣櫃旁。打開櫃子,平時放在衣櫃抽屜裏的熨鬥卻不見了蹤影。


    淩雅芳心生疑竇,走到翟淩霄跟前,發現與他形影不離的手機卻奇怪地不在,又想起剛剛明明是媳婦兒的手機打來電話,說話的卻是兒子。


    種種跡象表明,就在她下樓的那短短一個多小時裏,家裏一定發生了什麽。


    “淩霄,你家熨鬥呢?”她故作平常:“我有個大衣要熨一下。”


    “大熱天的熨什麽大衣啊。”翟淩霄不耐煩道:“你問夕夕吧,我這兒做文件呢。”他說著,才緩慢地打開一個文件夾,點開一個文檔。


    “就是熨一下才好收起來呀。”淩雅芳看了看兒子:“你手機呢?”


    “壞了。”翟淩霄隨口道,從麵前的鏡子裏看到淩雅芳又要開口,先發製人道:“媽,我要做個文件,要不你先幫忙看著可可?”


    淩雅芳能進他臥室,自然是可可已經按時睡著了。不過兒子發了話,淩雅芳有點訕訕,臨出門,又指指那碗藍莓道:“你嚐嚐,挺好吃的,可貴了呢。”


    翟淩霄沒回應,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表現出“我很忙”的樣子。


    等夏夕涼哄了翟依然睡著,又把可可抱回臥室,翟淩霄還在電腦前忙碌著。


    此時夏夕涼之前的激動情緒早已平靜,哄翟依然的時候,也反思了自己的衝動與魯莽,摔翟淩霄的手機肯定是不對的,忘了熨鬥更是巨大的疏忽。所以,原本占點理的她,有點心虛起來。


    “早點休息吧。”她輕聲對翟淩霄說道。


    “你先睡吧。”翟淩霄在電腦的微信上跟人論事。


    “好的,要不要喝點水?”夏夕涼示好。


    “不用了,哦,你要不要吃藍莓。”翟淩霄將那小碗朝她推了推。


    夏夕涼拿走小碗,坐在床邊一邊吃一邊翻一本小說,也隻有這樣可可和依依睡著,家務事都做完的時刻是屬於她的,雖然每次都比較晚,她也明明頗有困意,卻還是舍不得入睡,非要看半集熱播劇或者幾頁書才行。


    她吃著藍莓,看著書,其實也是下意識地在等翟淩霄睡覺,想兩個人都趁著心情平和聊一聊。


    但是,翟淩霄似乎沉浸在“繁忙”的工作中。夏夕涼嗬欠連連,一碗藍莓見了底,她又去刷了牙,也不見翟淩霄有睡覺的跡象。


    “好晚了,你還不睡嗎?”夏夕涼也有點好奇,什麽客戶或者同事,都要十二點了,還能一起討論工作?


    “嗯,很快了,你先睡。”翟淩霄盯著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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